“喂,是真的啦,貴族不都是很要面子的嗎?所以刺殺者如果有預謀,就一定會清楚那個亞薩元帥的身份,所以肯定就不會想到你往這種地方躲,這絕對是他們視線的盲點!”看到我沒立即回答,方銘于是繼續勸說道:“别忘了,你身邊還有可愛的小妹妹要照顧呢……哥哥陪妹妹上廁所,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打住!”我阻止了他的胡說,随即無比認真的說道:“你,是認真的?”
“當然了,這種時候,我和你開什麽玩笑?”方銘的聲音似乎也很認真:“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面子了,你千萬别說,你是個甯要面子不要命的男人啊?”
……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我仔細想了一下,目前大廳還算是危險環境,搞不好哪個刺客亂槍走火,就和四年前那次一樣,直接糊裏糊塗就撞我們身上來,從絕對安全的角度來看,他的主意倒還真不失爲一個有效的辦法,連我都沒想到,想來其他人就更想不到了,說來這個人的思維還真是特異的與弗雷德有一拼。
于是,猶豫了一下,考慮到他上次計劃的成功,于是,我還是決定再聽他一次……算了,就當是爲了身邊的安妮小姐好了,話說回來,男子漢大丈夫,爲了美女犧牲一下面子,這就算傳出去,也不失爲一件英雄韻事嘛……何況這是索爾.德.芬特幹的,反正将來也找不到我頭上。
于是我便下定了決心,并開始行動——我貼着牆,緊緊的拉着安妮,開始緩緩向着記憶中廁所的方向移動過去,記得男廁所在牆角凹陷的左側,女廁所在右側……
還好,一路沒有什麽障礙,順利的到達了女廁所的門口,我拉開大門,有些緊張的試着邁步……不對,怎麽有血的味道!
我急忙低下頭去,赫然,從門縫裏看過去,面前的地闆上,正擺放着一個淡紅色的……這是屍體!熱成像上的淺紅色,也就意味着剛死去不久,熱量剛開始散失的屍體!
而他們的後面,那麽……女廁所的隔間裏有人!
“嗤!”幾乎就在我意識到有人的同時,一道深紅色的光束已經擊穿廁所的隔闆,竟瞄着大門射來!
我急忙錯身閃過,幸好對方是穿透射擊,加上我嗅到血腥味的一刹那,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才僥幸沒被對方擊中,但即使如此,看着光束從離我身體不遠處擦過,我依然在瞬間緊張的汗流浃背。
完全是下意識的,我第一時間拉着安妮就跑,卻不想這時,方銘的聲音卻又傳了過來:“冷睿,不要去别的地方,去旁邊的男廁所!”
“開什麽玩笑?你剛才差點害死我!”因爲剛才的生命危險,我的語氣有些憤怒。
“不對,你什麽時候見過刺客是躲廁所裏伏擊的?他們憑什麽判斷元帥就會往廁所裏跑?”方銘的聲音倒是更冷靜了:“如果我猜得不錯,或許,死亡的人是殺手,至于開槍射擊你的人,可能……是比你更不要面子的人吧。”
“你是說……是弗雷德和元帥?”我訝異的說道,同時停下腳步:“你的意思是,他們正躲在女廁所裏?”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應該是。”方銘有些遲疑的說道:“但是,即使是他們,目前你也不可能去和他們會合吧?”
“……你說得對。”我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扭頭向着男廁所那邊跑去。
的确,如果女廁所裏面的是弗雷德和元帥,那麽想來弗雷德是準備憑這裏死守,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像我一樣的夜視設備,但如果是沒有的話,那麽此刻的他,實際上就是在憑借感覺在對着廁所門盲射了,按這種射擊法,根本分不清殺手還是無辜者,隻要進入大門,恐怕都得丢下性命,我剛才是反應敏捷加上僥幸,可如果回頭再去一次,那就是在自己找死了。
“那我就學他們,在恢複電源供應前死守男廁所?”我拉着安妮,慌亂中也實在顧不上小女孩矜持性的反抗了,直接使勁把她拉進了男廁所,然後塞進了隔間裏。
“這樣做會誤傷人命,但卻最爲安全。”方銘很理性的回答道,然後突然笑了一下:“不過,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記得那塊牌子吧?”
“牌子……你是說……你真狡猾!”
想到了他的用意,我不由忍不住笑起來:“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來,實在是厲害。”
“……哈哈,隻是在我那個時代受過一些不良文化的影響。”方銘笑的很邪惡。
說話的同時,我已經快步走到牆角,擡起那塊“打掃衛生中,禁止進入”的牌子,然後跑出去,把牌子放在男廁所門口,然後回到男廁所,再把它的大門鎖死。
“這下暫時安全了。”我喘了口氣,回頭走回隔間裏……不是吧,安妮怎麽縮到角落裏去了,看來小女孩的心理素質還是有夠差。
“安妮,已經安全了,别怕。”我蹲下身去,盡量溫和的說道,然後拉住女孩的手讓她站起來:“剛才受傷了嗎?”
“………沒……。”女孩渾身都在顫抖,看來是被吓的夠戗。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的。”我讓女孩伏在我的肩頭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女孩果然是在顫抖:“最多十分鍾,一切就會恢複正常,我保證。”
“……。”安妮沒有再說什麽,不過,或者是我的話語帶給了她信心吧,随着時間的流逝,女孩的情緒好像也逐漸平靜了下來,這樣,我終于也安心了些。
爲了不讓安妮再受刺激,我也不敢亂動,結果兩個人就這樣像白癡似的在男廁所的隔間裏站着,老實說,懷中抱着溫香軟玉倒确實感覺不錯,但考慮到環境,而且抱着的還是個沒長成的小女生……我發誓,如果以後這件事被洩露出去,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對知情者滅口。
大約站了兩分鍾後,女孩倒是不再顫抖了,可突然又開始低聲啜泣起來,其實哭就哭吧,這倒也沒什麽,可問題是女孩的眼淚還一個勁往我肩頭上滴,記得表姐當年學寫亞薩體詩歌時,還曾經寫過很有名的一句“少女的眼淚如水晶般,澄澈,美麗”,結果被洛都的少年男女們傳唱了許久,但說實話,我現在倒真是沒覺得有多身上有多澄澈,就是肩膀上濕濕黏黏的,總之,感覺倒是怎一個難受了得……
動也不能動,站着又難受的不行,沒辦法,我也隻好對付着與方銘聊天,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方銘,你看得比較客觀些,能分析一下目前的狀況嗎?”
“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強烈的印象,冷睿,你記住,将來相處時,千萬小心那個亞薩軍官。”方銘的語氣顯得很凝重:“這個人遠比我想得厲害,就這次突襲中他的反應來看,這個人絕對有枭雄的潛質。”
“枭雄?”我有些不敢相信:“你開玩笑吧?他也就是一個很有才能的軍官……。”
“英雄莫問出身低,你自己也說過,将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這樣的話。”方銘的态度非常的認真:“在我那個時代的曆史上,就有這樣一個皇帝,由一個少尉起家,還是個天生的矮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依靠他的才能,借助一場時代的動亂,在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爲一個強大帝國的皇帝,他的聲音,可以讓他所在的大陸震動……永遠不要因爲眼前的身份而輕視别人,這樣的蠢貨,在曆史上已經太多。”
“那按你的說法,我應該現在遠離他?”我有些愕然的說道:“我老爸說過,枭雄這種東西……是很危險的吧?”
“那你不管懷裏的小MM了?”方銘突然有些詭異的笑了一下:“或者……殺其兄而奪其妹如何?”
“方銘,你……。”我頓時愕然,他,怎麽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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