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弗雷德


“抱歉。”看到推門進來的我,軍官最先擡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是?”

“我是新來的旅客,要去日不落之都。”我盡可能和善的對着他笑了一下:“索爾.德.芬特,請指教。”

就在這時,少女好奇的擡起頭來,而老人也回過身來看向我,于是,他們的面容,也一并進入我的視線中:

少女的年齡似乎比我還小些,大概是十四歲或是十五歲的樣子吧,不過她的相貌倒确實很有潛質,稚嫩的臉龐純白如雪,配上玲珑小巧的瑤鼻,秀氣可愛的嘴唇,特别是一雙澄澈的好像碧空般的淡藍色眼睛,如果以“清純可愛”來評價她,我想應該并不爲過,不過可能是因爲以前被表姐那個“百變魔女”扮可愛欺負的次數太多,我對這種清純可愛的面容,竟好像有點心理陰影的感覺,所以,面對這個美麗可愛的異國小妹妹,我也隻是淡淡的對她微笑了一下,便扭頭看向另一側的老人。

說真的,比起那位少女來,還是這位老人的面容,才真正讓我感到了驚訝。

老人的臉上皺紋交錯,明顯是飽經了風霜蝕刻的歲月印記,在那雙淡灰色的眼睛中除了老年人的滄桑與深沉外,更是深深的蘊藏了一種飽經世事的人所特有的睿智,但是,最讓我驚訝,不,是震驚的,是在他扭過身來的那一刻,他身上所表現出的一種特别氣度,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它,但是,曾經見過很多大人物的我卻完全可以确定,這個老人所表現出來的,決不是一般的氣質,而是一種隻能以深沉與雍容來形容的,隻有大貴族或是皇室成員所獨有的氣度!

不過,就在我爲此而驚訝時,之前說話的軍官已經站起,并向我伸出手來: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弗雷德裏克.海姆道爾,如果願意,你可以叫我弗雷德。”

“啊……好的,很高興認識你,弗雷德。”我很自然的伸出手與對方相握。

“這是我的老師,海雷丁教授,目前在帝國軍事學院任教,那是舍妹安妮,是初等學校的學生。”可能是看到我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于是弗雷德急忙介紹起他的同伴來。

老人沒有說話,隻是對我微微颔首示意,少女則是羞澀的對我笑了一下,然後便紅着臉低下頭去。

“算了,就算是亞薩皇帝,又幹我什麽事?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他。”

抱着這種想法,我禮貌的向老人和少女問好,繼而便坐在弗雷德對面,老人身邊的位子上,然後把行李塞在座位下面。

“索爾,你是去帝都嗎?”

我剛坐下,弗雷德就很熱情的問道,雖然明知道是套話的成分居多,但我依然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态度和語氣都很有親和力,至少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很不錯。

“是的,我是底比斯星系的一名流浪貴族,因爲父親去世前的囑托,所以想去帝都做一名文官。”我也以親切的口吻,按照預先拟定的答案回答道。

“哦,我是在巴比倫星系的宇宙艦隊中服役,因爲是休假,所以帶着住在雅典星系的妹妹陪着老師一起返回帝都。”弗雷德笑道:“老師是貴族,我和妹妹都是平民。”

“平民嗎?”聽完他的話,我的精神頓時又被刺激了一次。

二十多歲的平民上尉?這在亞薩簡直是奇迹般的事情!完全不同于河洛和艾洛伊斯,亞薩這個國度,從開國皇帝威廉開始,就一直極爲看重出身,即使是在軍隊中,相對于貴族來說,平民的晉升也是難比登天,一般平民升到上尉這個階級時,至少也是在四十歲以上了,二十歲的上尉……這簡直可以說是破曆史記錄的東西,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此人不是有特殊關系,比如是哪個大貴族的私生子,又或者她妹妹與哪個大貴族有關系,那就隻能說他的才能是遠非一般了。

“啊,我之前是在雅典星系和艾洛伊斯作戰,不久前才調到巴比倫星系的。”剛看到我有些懷疑的眼光,弗雷德立即就猜到了我的想法:“我也很想有個優渥的出身,可是卻不幸的沒有這個條件呢。”

好敏銳的家夥!我心中不由暗自贊歎道,現在,我倒是真有些相信他是憑自己的才能走到今天的了,既然如此,那與他交個朋友倒也無妨。

于是,我笑了一下,并出言鼓勵他道:

“你們應該是在與河洛對峙吧?他們那裏有一句話可是很出名的,‘将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比如朝中的的财務大臣斯比埃奇大人,他不就是平民出身,現在不也得到了陛下的重用?”

“将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哈哈,說的是啊,索爾。”弗雷德笑得很開朗,而眼睛中則更是隐隐泛出一絲欣賞的意味來:“啊……對了,索爾你去過河洛嗎?”

“去過很多次,我父親有一艘商船,主要以在各星系間販賣貨物爲主,海克利斯那邊的稅率太高,艾洛伊斯那邊又常常開戰,也隻有河洛那邊要安全些,說來還是五世陛下當年簽訂的伏爾泰-張衡條約的功勞。”我笑道:“我們與河洛已經和平了二百多年,你能調到河洛,其實也是好事情啊。”

“安全是安全了,不過立功的機會也少了很多就是了。”弗雷德笑了一下:“不過,這下我小妹可就開心了,對了,河洛那邊現在怎麽樣?雖然駐防在那裏,可我們卻沒什麽和他們接觸的機會,聽說河洛近幾年發展的很迅速啊。”

“或許,要比我們要好一些吧。”我籌措了一下言辭,盡可能從一個亞薩商人的角度着眼,來回答這個問題:“他們的軍隊感覺很松弛,不過國内經濟卻很發達,特别是十年前河洛皇室開始主導改革後,那裏的變化确實很大,而且官員們感覺也都很精幹,像我們買賣貨物時,手續之類的東西都辦理的很快……。”

“二百年的時間,就從廢墟上發展到現在……真是很厲害的民族啊。”一般來說,亞薩人總是自高自大的,不過弗雷德倒是很坦誠的贊揚起河洛來,看來這個人的心胸也很開闊:“對了,索爾,你對戰争與曆史感興趣嗎?”

“嗯,我的父親是退役的軍人,所以在旅行的途中,他也讓我看過很多這兩方面的書籍。”不會吧,他的愛好難道和我相同,竟然是與别人探讨曆史軍事問題?

“那我們來聊聊這方面吧,你不知道,我從小就對這些知識感興趣,平常也特别喜歡找人談論這些東西,剛才坐在那裏,正閑的看書打發時間,卻沒想正好你進來,而且你還與我有共同愛好,看來我今天運氣真是不錯。”

哼,來就來,我堂堂河洛天才少年,難道怕你這個亞薩上尉不成!

Comeon!Ready,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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