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如同一座堡壘的别墅,富麗堂皇的大廳,香醇的美酒,精美絕倫的卻不一定可口的食物,以及先當規模的私人古典樂隊,穿梭往來的侍從,以及,一群被稱作貴族的野獸……這就是整個舞會。
馮·曼施泰因公爵雖然隻是一個三級公爵,但沒有人質疑其個人的能力,其強大的社交能力使其能遊走于帝國的各種勢力之間,并且在貴族院中已經有了相當的地位。許多人都已經把其暗自定爲下一任政務尚書的最佳人選。馮·曼施泰因夫人足足比他的丈夫小了二十歲,十年前就已經是帝國交際圈中一朵知名的玫瑰,風頭毫不遜于其夫,在貴婦群體中有着出奇的号召力。這就使得曼施泰因家的私人舞會有着特殊地位,能夠受到邀請,并置身其中,已經成爲了新貴們身份的一種象征……
萊茵哈特雖然一直都收到邀請,但他還從未參加過這類舞會。按照他自己的話說,那是霍夫曼的地盤……确實,相比于作爲社交圈寵兒的霍夫曼,萊茵哈特并不受貴族的歡迎。他母親的地位出身,以及沉默冰冷的性格是形成這種情況的主因,但更多的,是他個人的好惡。
所以,當門口的管家用略微顫抖嗓音喊道帝國皇子萊茵哈特·馮·斯特羅海姆殿下駕到時,不論是曼施泰因家的主人,還是賓客們都是一愣。在他們看到那頭标志性的銀發出現在門口之時,所有人都開始慌亂的行禮。
這就是皇權的威懾吧!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多的人想自己行禮,唐威利的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他隻好轉作若無其事的走向大廳的中央,故作潇灑的示意舞會繼續。人們這才紛紛的退開,樂隊也重新開始奏樂。
曼施泰因公爵急忙從他的書房中走出,來到皇子的面前。他知道萊茵哈特一向不喜歡舞會沙龍之類的活動,這次的出現,肯定有着不同尋常的理由。而且,皇子駕到,自己沒有出迎,算起來,也是不小的罪責。
“在下不知殿下到來,沒有迎接,請殿下恕罪。”曼施泰因公爵迅速的走到“萊茵哈特”面前,屈身行禮。
“公爵就不要介意了,我也是一時興起。”萊茵哈特從路過的侍從那裏拿過兩杯紅酒,将其中的一杯遞給曼施泰因,“早就聽說公爵家的紅酒是帝國領地内最好的,今天才有機會嘗到啊!”
唐威利輕笑着,小口飲着紅酒,好像十分欣賞的樣子。盡管紅酒确實是極品,但在他看來,再好的紅酒也不過是酸葡萄汁罷了。真是的,喝着這麽難喝的東西還要裝開心……唐威利一邊與曼施泰因碰杯,一邊微笑着。
看似平常的舉動,落到正是全身戒備的曼施泰因公爵眼裏,可就有了另外一番舉動了。萊茵哈特的微笑可是僅次于笑面虎漢斯啊!通常他露出這種笑容,那就一定有人要倒黴了……帝國最好……這樣的說法雖然在貴族中很正常,但從這個家夥嘴中說出可就有着另外一番意味了……冷汗不住的從曼施泰因的額頭滲出……萊茵哈特可不是來這裏喝紅酒的,他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他微微謝頂的腦袋迅速的轉動着,終于,他找到了一條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他和其他幾個貴族昨天在貴族院會議上反對重新建立第三禁衛艦隊……
對,一定是這個原因。他們本以爲萊茵哈特重傷未愈,另外那三個軍部老頭也不可能有什麽大的反應,沒想到,今天……災禍就上門了啊!
唐威利僅僅的飲完一杯紅酒,禮節性的與女主人跳了一支不算長的華爾茲就離開了舞會。除了曼施泰因,舞會上的許多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紛紛借口離去,回家安撫自己受驚的心情。曼施泰因家的舞會第一次沒有過午夜就草草收場了……
一切看似平靜,但實際上,唐威利,哦,應該說是萊茵哈特的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之前他受傷可能無法恢複的謠言不攻自破。舞會上,他不但絲毫沒有受傷的迹象,而且似乎多了一種神秘的氣質,充滿矛盾令人無法看透(其實是唐威利心虛,故作姿态!)。還有一個附帶的結果是,原本困難重重的第三禁衛艦隊的重建工作,也因爲貴族院中曼施泰因态度的改變而迅速的開始實施。
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是,從曼施泰因家出來的唐威利,從一上車開始,就碧(鼻)血長流……吾,帝國交際名花果然不是白叫的。曼施泰因夫人的身材好得誇張,雖然已是徐娘半老,依舊風韻迷人……加上跳舞時的“親密”接觸……尤物啊!……某個人繼續意淫中……
這一夜,聖心王國各個實力陣營的大佬們都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在得到一切順利的消息之後,帝國軍的鐵三角分别返回了各自的寓所,在那裏,等待他們的将是堆積如山的公務……即便如此,他們的心中也是充滿了興奮,畢竟,帝國軍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
雖然少了三個人,但由于唐威利的加入,萊茵哈特的餐桌上沒有一絲的冷清,反而比平時更佳的活躍。新鮮的鵝肝,佐以蔬菜和紅酒。唐威利、萊茵哈特和拜耶爾蘭三個人吃得都很盡興……絲毫沒有注意窗外的情況……
半公裏之外,一顆由消音槍射出的子彈準确地命中了在門口執勤的警衛士兵,子彈穿過了士兵的頸動脈,在夜色中一片血霧在空中形成……還未等屍體倒底,早已潛伏在附近的黑影迅速的魚貫而入,分成兩組撲向莊園最中心那棟城堡式的建築。但是,這批襲擊者并沒有注意到,一個隐藏在暗處的傳感器已經被觸動,發出了報警……
“通訊被截斷了……”拜耶爾蘭放下了手中的話筒,臉色有些發青。畢竟,整個建築中隻有他們三個人,而對方是一個完整的突擊小隊……12各全副武裝的士兵……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暗殺,有計劃的暗殺……似乎在印證他的想法一般,整棟建築的電力在瞬間被切斷,室内的應急燈發出了有限的光芒……
唐威利卻像什麽事都沒有似的,取下牆上作爲裝飾的鈍頭劍。并将另外一把遞給了萊茵哈特。年輕的副官一下就愣住了……難道,這兩個人都瘋了麽?在他驚異的目光中,萊茵哈特把劍當作拐杖,極爲吃力的從輪椅上站起……
面對敵人,帝國軍人決不倒下……最初的誓言逐漸在他的腦海中逐漸的清晰起來……這樣的誓言,到底還有多少軍人能搞牢記呢?萊茵哈特想着。往往在死亡來臨的那一瞬,人就會變得脆弱無比……自己不也曾經想過放棄過麽……就在不久之前。爲什麽,這個叫唐威利的家夥,總是能夠了解自己的心思呢?或許……或許兩人之間有着血緣的關系……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之後,就久久的萦繞不去……
投入房中的閃光彈,像是棒球一樣被唐威利用那厚厚的劍背打了回去,随後是一片慘叫……活該,帶着夜視儀被閃光彈晃,不瞎才怪!戰神訣在身體裏瘋狂的轉動着,催使着唐威利,低吼一聲,沖出了門去,一米多長的闊刃在空中連續的劃出六個連續的圓弧,劍光閃爍,六具屍體幾乎同時倒地……
然而,在走廊的另一端,另外一組刺客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光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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