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頂‘花’園裏爆發了一場臨時起意的決鬥。。更多最新章節訪問:。挑戰發起者是第622佰的一位步兵,這位茲克武士公開挑戰的對象是第615擲彈兵佰的一位茲克族什長,原因是在進攻和平号海盜船的戰鬥中,後者當面辱罵第622佰官兵喪心病狂搶功奪船,根本沒有爲擲彈兵們提供應有的火力掩護。
而現在,這位茲克步兵,就準備用‘性’命向那位同族什長讨還一個榮譽公道。
這種公開的生死決鬥,是武裝者軍團允許的。唯一的條件,是不能在戰鬥期間進行任何決鬥挑戰。
在高音喇叭的挑戰内容宣讀聲中,‘花’園裏的人們全都簇擁過去看熱鬧,對茲克人充滿好奇心的拜丁那克同樣也擠了過去。
安秉臣沒有打算去看決鬥,因爲此前他已經看過幾百場類似的生死之戰。勝者成功捍衛榮譽的熱淚盈眶,以及渾身血污倒斃在地的死者,看得多了隻能讓他感到麻木。
但是,正因爲他不是他們,所以他無權阻止這種宣洩怒火和自求公正的方式。
整個軍團也需要一種比嚴明紀律和高尚理想更殘酷的規則,來淘汰那些不得人心甚至存在堕落變異傾向的成員。
因爲挑戰決鬥的存在,從司康以下的所有軍團軍官們,都自覺自願地增大了訓練量,唯恐自己落後于普通士兵。
生與死的‘激’勵,永遠比任何主義和理想更有效。這樣的體制下,至少不會滋生大腹便便的軍官。
當安秉臣乘坐的升降電梯離開艙頂‘花’園這一層時,他聽到了決鬥場那邊傳來的如雷歡呼聲。
不用看,他也知道,多半是那位擲彈兵什長獲得了最終勝利。
擲彈兵們的訓練本來就比普通步兵們要求更嚴格,作爲統領他們的基層什長,訓練量肯定隻會更大。兩者之間的實力懸殊,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最終的結果。
站在電梯‘門’邊的何昌發突然擡起頭盔,望着安秉臣。他顯然收到了某種信息。
“居然……是那位步兵赢得了勝利。”何昌發的聲音裏有一絲抑制不住的驚訝,這樣出人意料的結果确實不多見。
安秉臣笑了笑:“是嘛?難怪動靜那麽大,呵呵,随他們去吧。”
這個世界,永遠充滿了未可知的變數。
決鬥的結果,通常隻有兩種。但無論哪一種結果,對提高武裝者軍團的戰鬥力,都是大有益處的。
而這,就是他想要的唯一結果。
剛踏進艦橋指揮大廳,塞巴多提就迎了上來。
“在距離我們當前位置五十三光年處有一個适合補給異能量的恒星系,擔任前導艦的‘惑’星号已經率先躍遷前往偵察。如果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的話,艦隊将在十八小時後躍遷到那裏。”
塞巴多提指了一下艙頂全息投影圖上的杜亞昂球形飛船陣列,示意這十八個小時中也包含了等待杜亞昂人貨船初步修複的預算時間。
衛星号對三千四百光年外的四元相位遠程掃描,一次‘性’就耗去整個智庫三分之二的異能量儲備。雖然這次巨額消耗得到的結果完全值回投入,但軍團艦隊也不得不盡快找到最合适的就近恒星進行補給。
軍團艦隊也裝備了各種不同類型的偵測設備和武器系統,但三十六艘大小星艦上最犀利的偵測手段依然是四元相位遠程掃描,頂梁柱的看家武器也仍然是蘇别丁遠程裂變攻擊系統。沒有足夠異能量,就面臨着失去信息偵察和武力自衛的巨大危險。
最後,安秉臣順着塞巴多提的視線,将目光轉到了杜亞昂人的球形飛船陣列另一側。在那個方向上,已經被分解成六大塊的和平号海盜船殘骸正被漂浮在太空中的卡魯們拖拽着,緩緩滑入衛星号星艦頂部的中央貨艙。
在所有二十六艘大型船中,隻有衛星号有足夠大的空間容納這些殘骸碎塊。
和平号海盜船各處遺留的标識字符和部件銘牌都證明,這艘老掉牙的飛船居然是一艘多哥血盟軍的退役補給艦。
不過,這艘舊船現在裝備的驅動引擎,顯然與它過于老邁的年齡形成了鮮明對比。
“和平号的引擎分析結果如何?”安秉臣回過頭來,望着全息屏幕上已經彈開的一幅通話界面。
那幀畫面中,泰亞博士也在用弗萊岡人特有的一對大凸眼瞪着軍團長。
“那是一種全新的技術!我在藍旗學院研究了整整五百年能量學理論,也見過許多類型的無工質推進引擎,但是像這樣根本沒有傳動系統的東西卻是第一次見到……”泰亞博士用一種極度煩躁的口‘吻’發出了驚歎。
熟悉他德‘性’的安秉臣明白,那種不耐煩并非針對任何人,而是弗萊岡人遭遇挫折後再自然不過的情緒反應。
“沒有傳動系統?沒有傳動系統能單次躍遷出七千五百光年?”安秉臣直接發出了一語中的的質問。
“和平号上的引擎……它不像是某種推進引擎,更像是某個信息終端,和外界某種東西相連的發送接收器!但是,它卻又正好在那艘破補給船的質心中軸線上,沒有人會把除了主驅動引擎之外的東西放在那個位置!”
“等等,你說什麽?那台引擎布設在和平号的質心中軸線上?”安秉臣猛然間睜大了眼睛,這個詞彙在他腦海中勾起了一縷似曾相識的熟悉。“把引擎的三維結構剖析圖發過來我看看,立刻!”
畫面上的泰亞博士抖了一下自己的八條觸須中的一條。
博士頭像的右下角立刻蹦出一幅三維剖析圖,那張圖像一隻有生命的‘精’靈,自發地彈到頭像框之外的區域,同時迅速放大了二十倍,成爲全系界面上最大的主畫面。
安秉臣目不轉睛地看了五秒鍾。
他認得這東西。
雖然外形有些許差别,但整體結構上卻是大同小異。
當時,在月球基地上,在那個被俘的速烈人靈的協助下,互助會也制造了一台類似的東西,并把這件産品安裝到了昆侖号上。
也是因爲這台據說能跨越整個宇宙的新概念産品,安秉臣和塞巴多提才會淪爲突然來襲的速烈人囚徒。
那是速烈人的能量線引擎!
安秉臣的腦袋裏炸響了一道驚天霹靂。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塞巴多提茫然地望着他,而何昌發和何滿桂顯然認出了那東西,兩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把玄立刻給我找來!”安秉臣大吼起來。
“無法聯系上胡安!”胡安·巴薩尼奧是玄的貼身監視者,但何滿桂多次呼叫他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們應該就在彗星号上!十二個小時以來,沒有任何飛艇離開過彗星号!”
“掃描全船,找到胡安和玄!”危險的顫栗瞬間淹沒了安秉臣,他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何滿桂:“你帶一個佰的擲彈兵,立刻找到那個速烈‘混’蛋,把他押回來!如果那小子反抗的話,可以直接擊斃!”
看到泰亞、塞巴多提和安尼維羅等人不解的表情,安秉臣隻回答了一句話:“那是速烈人的能量線引擎!”
以車兀爾爲首的這幫星際海盜,居然和速烈人,也就是貿易公會有非同尋常的關系!
海盜們背後的‘操’縱者,居然是貿易公會!那個隐藏在黑暗中,對搖搖‘欲’墜的陶圖格聯盟虎視眈眈的貿易公會!
安秉臣不相信玄會對和平号的出現一無所知,他更不相信,玄會對被俘的海盜頭子車兀爾無動于衷。
強烈的不安預感立刻讓武裝者軍團長的思緒變得敏捷而尖銳。
“車兀爾的頭顱切除術執行了嗎?爲什麽我一直沒有看到手術記錄報告?瓦奈博士到底在幹什麽?”一連串的問題從安秉臣口中噴出,他不是在問别人,而是在問自己。
“說起瓦奈那個家夥,我好像确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按道理他應該在艦尾的生物研究室裏……”泰亞博士嘟囔着,觸須在全息界面上撥拉了一下。
淩‘亂’不堪的生物研究室中,瓦奈博士用八條觸須将自己拉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
這位生物學者不是在自虐,他隻是在用最便捷的方式同時使用五台顯微鏡、兩台光譜儀和一台離心機。當然,是對弗萊岡人而言的最便捷。
“瓦奈!你在搞什麽鬼?那個多哥海盜頭子在哪裏?”安秉臣咬緊牙關問道。
瓦奈從顯微鏡上擡起自己碩大的頭部,一對凸出眼球上布滿了因爲過度興奮而産生的藍‘色’血絲:“軍團長,太不可思議了!那六個休眠艙裏的生物都出現了活動迹象,它們……它們像是約好的,一小時之内全都先後開始活動,它們的體形也在迅速膨脹,你簡直無法想象……”
“我在問你,那個被俘的多哥海盜頭子車兀爾在哪裏?”安秉臣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海盜頭子嗎?”瓦奈又埋下頭去看顯微鏡,但他最終還是回答了安秉臣的問題:“你剛才不是派了那個叫胡安的人類護衛來,說是要把車兀爾押回去重新審訊嗎?”
這一句話,立刻讓指揮大廳裏的人臉‘色’大變。
胡安·巴薩尼奧肩負的唯一使命,就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跟随和監控玄。而且,安秉臣從未派這位忠心耿耿的墨西哥護衛到瓦奈博士那裏去押解犯人。
安秉臣手指在空中一揮,扭臉對着已經跑到大廳入口的何滿桂冷冷道:“找到他們三個,死的活的都要!”
何滿桂沖了出去,外面走廊的合金地闆上很快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拉響全船戰鬥警報!集結艦上所有部隊,封鎖各艙區通道口!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親自許可,不得有任何載具起飛離開彗星号。如果有試圖強行或隐匿起飛的,立即開火将其摧毀!”
一口氣說完這些,安秉臣走下指揮台,正準備出去,走了兩步後突然又折回來,回望着頭像框中呆若木‘雞’的瓦奈博士。
“對了,瓦奈博士,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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