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夜空突然迸發出一簇明亮的火焰,那團光芒瞬間化作無數光明,照亮了黑暗籠罩的大地。.訪問:.。伴随着這道亮光,原本沉睡的世界突然被喚醒,西面地平線上很快亮起一團又一團火光,緊接着爆炸聲持續不斷傳來。
李均朝天邊的亮光瞥了一眼,卻沒有擡起望遠鏡觀察。
“說到自我介紹,想必你也肯定對我的真正身份充滿了好奇。其實,我年輕時也是個好學上進的孩子,隻是運氣不佳,高中沒念完父親就患上了‘尿’毒症,一家人負債累累,拖了三年最後依然是個人财兩空的結局。我媽爲了供我上學,跟着朋友到廣東去做生意,但我知道,她們做的是皮‘肉’生意。現實生活的殘酷讓那時候的我無所适從,而堕落總是比上進要快得多,不到半年時間,我就從一個品學兼優的高中生變成了開封城黑幫老大的小弟。學校把我開除之後,我就經常跟着大哥們去打架砍人,閑時賭錢溜冰玩小姐,可惜十多年來始終沒有‘混’出什麽名頭……”
“進入互助會對我來說純粹是一個偶然事件,巡邏隊救了我的命,十裏鋪的人們對我也很好,我小心翼翼地隐藏了原來的身份,準備在‘亂’世中生存下去。也許是因爲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刻意低調和勤勉表現得鶴立‘雞’群,等到我發現自己裝得有點過了頭的時候,老田已經把我當成可造之才直接調進了信息部。”
“在老田的手下,我很快明白了智庫到底意味着什麽,互助會要打造一個透明的信息體系,一種全新的人類社會形态。但是,我無法去擁抱這個偉大的理想。懊悔和恐懼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主題,幾乎每天早上,我都在身份被揭穿的噩夢中醒來。我不得不在無數雙眼睛下努力隐藏自己,同時還要遠離那些内嵌有四元相位模塊的各種設施,這樣的畸形生活讓我疲憊不堪。”
“直到某一天,我無意中發現,自己竟然成了信息部的中流砥柱。老田‘交’代下來的一些繁瑣工作,大多數人都會知難而退,但我總是毫不猶豫地接下來,而且總能幹得很好。這種與别人對比的差異讓我感到驚愕,但也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天賦,逐漸樹立的自信終于讓我熬過了心理上的難關。後來老田遭到全體會員彈劾,我順理成章接替了他的位置。就在執事團任命我爲信息部部長的那一刻,我終于明白,我的新生才剛剛開始。”
“我也想明白了,我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一個沉重的包袱,既讓我承負着恐懼和痛苦,也使我擁有了超乎尋常的力量。對我來說,所有發生的這些事情更像是一場夢,但我并不認爲自己是什麽有大氣運的福人,這也不是老天爺對我格外青睐。如果沒有互助會,我就是一個死人,和‘亂’世中的那些行屍走‘肉’沒有什麽區别。互助會賜予我生命,讓我看清了自己的本質,也讓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這比黃金和美‘女’更吸引人,也遠遠超過了你空口白牙的倫理大義,你明白嗎?可是現在,你想說服我背叛互助會,出賣我自己的靈魂?”
聽到這番話,餘坤往後退了一點,他的手臂也軟軟地耷拉下來,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腰間。
“李部長,你被他們洗腦了。你隻看到了自己個人的得失,卻忘記了整個國家民族的至高利益。”
李均無聲地笑了起來:“對于這個話題,我比你更有發言權。知道嗎,盡管我肩負着監督整個信息部運作的重擔,但卻依然能‘抽’時間完成自己中斷了二十年的學業。當然,這要感謝政務部的遠程教育服務,也要感謝互助會責權分明的分工制度。五年不到的時間裏,我學完了哲淹政治經濟學的所有課程,還先後取得了人力資源和工業管理的碩士學位,甚至沒有耽誤執事團嚴格要求的農耕和軍事考核。”
“現代民族主義國家,甚至現代文明的最大特點,是所有成員對這個國家政權或這個文明存在的自發由衷認可。在一定的人口基數前提下,達成認可的成員占總人口比例越大,這個國家或文明的平均實力就越強,而不是取決于人口和國土的絕對總量,也不取決于武器裝備和技術的高低。有先賢們将這種體制稱爲民主,意爲人民當家作主,可惜這個詞早已被玷污成了一個冷笑話。”
“至今爲止,人類曆史上仍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真正實現了全體國民當家作主的境界。壟斷了話語權的分餅人們依然在不斷明争暗鬥搶奪着主宰一切的權力,爲滿足自己永遠無法填滿的‘欲’壑一步步走向喪心病狂。但凡有利于他們自己的惡行,他們總是能巧立名目找到光面堂皇的借口和托辭,對于有利于大衆的義舉善行,他們卻可以拖上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幾千年都不願邁出哪怕一小步。這些将自己淩駕于集體、民衆和國家利益之上的敗類,他們尤其擅長于恬不知恥地将自己裝扮成全體民衆的福祉代言人,篡改歪曲着各種繁文缛節編織的聖典神法,以爲公衆服務的名義代替大家分餅。隻要一有機會,他們總會肆意劫掠邊吃邊洩,偶爾也會狗咬狗一嘴‘亂’‘毛’,無論他們做什麽,倒黴墊底的永遠是普羅大衆。這些‘混’蛋,他們才是隻顧自己個人得失,置整個國家民族利益于不問的畜牲。”
“我從來沒有想到,李部長您居然還是一位憤世嫉俗的理想主義者。做大事的人,沒必要這麽極端吧?其實,薛主席的南方政fu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再說,無論怎樣的改良,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看到成效,對不對?”
李均望着對方,搖搖頭:“衡量的标準,不該是時間。”
“那應該是什麽?”
“我說了,每一位成員自發的由衷認可。而互助會的智庫技術,可以毫無懸念地實現這個目标。”
餘坤忍不住冷笑起來:“如果真像李部長您說的這樣,那互助會應該早就征服全世界,統一整個地球了,怎麽現在卻越‘混’越走下坡路,眼看連江口碼頭都要保不住了呢?”
李均漠然地注視着對方充滿嘲諷的笑容,嘴角擠出一句話:“因爲,人的‘私’心。”
“咳,咳……‘私’心?難道,人不該有‘私’心嗎?”
“公‘私’的界限需要一種足夠強大的力量予以監督,這種力量必須超越人類自身。個人的道德修養和所謂的公衆輿論監督早已被證明是笑話,暴力的血腥殺戮和恐吓也注定無法持久,唯有智庫保證的信息全透明體制,才能讓所有分餅人以及他們的邪惡後裔無所遁形。”
“人類……難道終究無法監督自身嗎?”
“曆史書就在那裏,你随時可以去看。黑格爾曾經說過,人類從曆史中所得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從來不記取曆史教訓。”
餘坤用力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那些‘混’‘亂’的思緒和念頭飛了出去。他必須專注于自己的使命,而不是和這個明顯有‘精’神分裂症的信息部部長展開一場哲學辯論。
很明顯,自己的‘誘’降勸說并沒有取得預料中的成功。西面天空中出現的火光表明嘉興地區又爆發了新的戰鬥,他必須趕在戰火燒到平望鎮這一帶之前結束這場失敗的對話。
“現在,咱們也都攤牌了,李部長打算怎麽收場呢?”餘坤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均,右手的手指輕輕搭在槍套上。
他雖然早就做了預防李均殺人滅口的安排,如果自己今天不能活着回去,一名同樣潛伏的夥伴就會将這件事上報智庫。可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态度如此堅決。這種堅決态度之下隐含的果斷和狠辣表明,無論餘坤最終舉報與否,李均恐怕都不會讓他活着離開平望鎮。餘坤現在完全相信,對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舉報威脅。
如果能殺掉自己,李均以手中的權力或許能以雷霆手段迅速收拾掉所有知情人,包括那名負責舉報的潛伏夥伴。否則的話,自己隻要活着,對李均來說就是一個永遠的緻命定時炸彈。
所以,對方的唯一選擇,就是幹掉自己。相互‘交’換一下身份來考慮,餘坤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但是,餘坤當然不願束手待斃。
所以,他和這位信息部部長兩個人,肯定隻有一個能活着離開。
“你怕我殺你滅口,所以想先下手爲強?”李均淡定地望着已退到屋頂邊緣的餘坤,捅破了最後的那層窗戶紙。
“也許,我太冒昧了,根本就不該跟李部長說這些……”
餘坤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火光映照下李均的手微微一動。他不假思索地從屋頂邊上翻落下去,同時‘抽’出腰間手槍朝着對方開了一槍。
這一槍根本就沒有準頭可言,恐吓阻止的意味遠大于命中殺傷。在落下去的瞬間,餘坤也看到李均的身體趴了下來,顯然沒有被子彈打中。
這棟坍塌的舊屋頂部距離地面不足兩米,餘坤落下來後直接打了個滾,連沖帶爬躍起,三步兩跳蹿入旁邊的廢墟中。
屋頂的另一側傳來咕咚一聲巨響,像是有人從那頭跳下去了。
餘坤背貼着一面低矮的石牆,屏住呼吸傾聽黑暗中的腳步聲。
他的身手一直不錯,但對方也不是菜鳥。在接替田建明出任部長之前,李均在信息部内的綽号叫“萬‘精’油”,意思是什麽工作都能幹,而且幹起來還都能像模像樣地獨當一面。
餘坤‘摸’了一下‘褲’兜裏揣的兩條備用彈匣,心中流過一絲懊悔。
他不應該這麽急着亮出底牌,現在卻‘弄’得自己和對方都沒了退路。
也怪互助會的中二風氣太盛,這幫人做事不怎麽講究策略,橫來直去‘弄’慣了,從上到下都是死心眼,包括這個難纏的信息部部長,還有那位莫名其妙失蹤的會長,都一樣愣頭愣腦。
“剛才誰說的中國人不殺中國人?你朝我開槍的時候,好像沒有猶豫吧?”黑暗中的遠方随風飄來了李均的聲音,好像還帶着一點奚落的語氣。
“事已至此,其實誰先開槍都無關緊要了。我不先開槍,恐怕李部長也會先開槍吧?餘某人不想死在李部長手裏,我還想再多活幾年。”
餘坤猜到對方在評估自己的位置,說完話後立刻貓着腰換到了小街對面的大樹下。
他的手槍彈匣裏還有十一發子彈,兩條備用彈匣共有二十四發子彈,加起來總共三十五發,以自己的‘射’擊水平,對付一名敵人綽綽有餘。
但是,對方手裏的連珠弩電磁突擊手槍威脅也不容小觑。
這種小沖鋒槍一樣的短兵器在尺寸和重量上都不太讨便衣特工們喜歡,但它卻能在十秒内噴吐四十發五毫米合金彈丸,三倍音速的膛口初速,五十米内‘洞’穿軍用鋼盔沒有任何問題。威力巨大的連珠弩同樣可以單發‘射’擊,這種武器的設計初衷是想彌補長弓電磁步槍近程火力密度嚴重不足的缺點,除了遠超過普通手槍的尺寸和重量,它基本達到了軍工組工程師們原先的目标。
所以,在武器方面,餘坤完全不占優勢,對方的火力和‘射’程都遠勝于他,這也是他當初毫不猶豫從屋頂上翻下來奪路而逃的真正原因。一支十二發彈容量的九毫米手槍,注定無法在兩米不到的距離上與四十發彈容量的高‘射’速突擊手槍抗衡。如果剛才他不主動逃走的話,即便開槍打中李均,自己也很可能會死在對方暴風驟雨般的掃‘射’中。
他用過那種叫連珠弩的電磁突擊手槍,那槍的威力給所有使用者都留下了深刻印象,但作爲一名經典學院派的諜報工作者,他從内心深處是相當抵觸這種不易攜帶的連發武器的。
他現在隻能隐匿在小鎮的廢墟中,耐心等待着機會。一個足夠近的,可以扣動扳機的機會。
“你就是個傻‘逼’!你們全都是二貨!”餘坤突然情不自禁地大怒吼起來,他甚至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你爲什麽就不能假裝同意和我合作,然後在回去的路上找個機會動手幹掉我?爲什麽,你要這樣不留餘地地‘逼’我?不給别人留條活路,難道還能指望别人給你活路?你們這些傲慢的,自以爲是的蠢豬!”
餘坤一邊破口大罵着,一邊沿着圍牆蹑手蹑腳繞到鎮子東面。憤怒情緒不受控制的爆發,更多源自破釜沉舟後卻铩羽而歸的挫折和失望。
他爲了自己的祖國,已經在互助會潛伏了四年多,嘗盡了各種難以想象的艱辛和苦難。當初,他個人并不看好縮守在零九号基地内的救國委員會委員們,所以才主動接受了這個由國家安全局副局長石友安一手安排的卧底任務。
在心底深處,餘坤自認效忠的是自己的國家,而不是任何坐在台面上發号施令的大佬。他是這樣認爲的,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第二共和國政fu的強勢崛起,終于讓他看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他聯系了所有的潛伏夥伴們,準備來一次大的豪賭。如果能夠成功說服李均,進而影響到互助會高層,沒準可以實現像當初鎮北炎黃合流那樣的驚天壯舉,而他餘坤的名字,将作爲名載史冊的英雄永存人間。
然而,他的急于求成再次遭遇了失敗的挫折。
對方一意孤行的頑冥不化,令他感到疑‘惑’,也感到憤怒,最終不得不爲自己的生存而戰鬥。
回‘蕩’在夜空中的咆哮和怒吼會讓李均認爲他正在向東退縮,但實際上,餘坤準備從鎮口木橋下的河溝‘摸’回去,那條幹涸的河溝可以很好地隐藏他移動的蹤迹,直到他神不知鬼不覺靠近對方身邊。如何在高速運動中盡可能降低腳步踩踏地面帶來的噪音,是特種作戰訓練中的重點課程。而他餘坤,是這‘門’課程的專業級大師。
爲了掩蓋自己并不光彩的過去,這位信息部的部長刻意舍棄了許多互助會的機械工具,這種怪癖給李均本人籠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同時也給了餘坤足夠的施展空間。
否則,他才沒有勇氣面對面單挑那種名爲卡魯的六足機器人,假如李均帶有哪怕僅僅一台零号機體,他也絕不敢像剛才那樣貿然攤牌。無處不在的互助會之眼,全天候監控記錄着周邊十米半徑内的風吹草動,正如那些邪魔會員經常念叨的:智庫見證一切。
現在,他隻要讓這位瘋狂的信息部部長永遠消失在這座廢棄的小鎮裏,事情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嘉興周邊地區,已經成爲‘混’‘亂’的戰場。李均的失蹤,可以歸咎爲沿途敵軍的突然伏擊,或是緣由不明的‘迷’路後遭遇盜匪,或是心血來‘潮’的自發投敵。所有這些說法,都可以根據實際需要,由餘坤這位唯一的幸存者進行潤‘色’加工。
關鍵是,他必須保證自己是兩個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還沒有忘記,兩個人來這裏的任務,是接應偵察回撤的許志剛和甘鳳蘭。
那個許志剛,比這位信息部部長更不好惹。所以,餘坤必須趕在他抵達之前解決掉李均,給這件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号。
餘坤一邊盤算着,一邊在泥濘的河溝裏小心翼翼地彎腰潛行。
他聽到了左側河岸上傳來一陣細微的吱吱‘亂’叫聲,那應該是某隻饑餓的老鼠,也許李均無意中闖進了它的家園。緊接着他又聽到有人的腳踢到空罐頭盒發出的脆響,嘩啦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伸出頭來,正好看到李均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斷牆後。信息部部長同樣也彎着腰,右手緊握着那支電磁突擊手槍,絲毫沒有意識到敵人已經‘摸’到自己背後。
遠處的爆炸聲越來越近,掩蓋了李均的腳步聲,兩隻黑‘色’的老鼠貼着牆哆哆嗦嗦溜進了溝裏,它們身上散發出的濃烈腐臭味道讓餘坤皺起了眉頭。
餘坤埋下頭,又沿着河溝往前走了一段。當他再次從溝邊探出頭來時,終于借着一簇爆炸火光看到了蜷縮在斷牆後不斷朝東面張望的李均的大半截身子。
他估算了一下,溝邊到斷牆大概有五十米,這樣長的距離并不适合他的手槍發揮最有效殺傷力。如果冒冒失失開槍的話,他很難保證首發命中對方。但李均隻要轉過頭來,他手裏的那支電磁突擊手槍倒是可以瞬間潑灑出大片緻命火雨。
餘坤沿着河溝邊緣爬了上去,他四肢貼地匍匐着,把‘胸’口和臉都貼到地面,一點一點向着那堵斷牆靠近。
四十米,三十米,他都能看到對方的小‘腿’了。
他知道,自己終究會成爲最終的赢家。
就在這時,餘坤突然感到,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多了一種尖銳呼嘯聲。這聲音悠長而持久,迅速變得越來越響。
他停止了爬行,向空中張望,試圖搜尋這聲音的來源。
更糟糕的是,斷牆後面的李均也探出頭來望向天空。很顯然,他也聽到了這聲音。
“轟隆!”
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在餘坤身前炸開!狂暴的氣‘浪’推倒了河溝邊上的一棟平方,并将餘坤從地上掀飛起來,像個布娃娃一樣吹入河溝中。
餘坤的雙耳瞬間失去了聽力,他的眼睛隻能看到漫天飛舞的碎泥塵土,他的身體感覺到了爆炸的顫栗。
他這才明白,那是一枚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炮彈。
雖然聽不見,但身下‘亂’石嶙峋的河溝依然在震顫不已,他開始以爲那是更多炮彈落下的爆炸所緻,但河溝邊緣持續的劇烈抖動,以及接二連三滾下的碎石子兒讓他恍然大悟。
整個河溝和地面都像篩糠一樣晃動着,一個巨大無比的黑影出現在溝邊,四條長而粗壯的機械‘腿’中有兩條先後踩到溝中,随即一跨而過。
機械‘腿’卷起的淤泥和塵土濺了餘坤一頭一臉,但他一直睜大着眼睛,呆呆地仰望着那黑影前方‘露’出的一根炮管。槍炮的閃爍火光中,這輛巨型戰車的側面護甲闆上隐現一個紅‘色’五星徽标。
那應該是國防軍的重型四足戰車,無論是裝備了一百五十毫米主炮的标準型,還是裝備了雙聯聚能光束發‘射’系統的強化型,這種重達五十多噸的鋼鐵巨獸都有一個統一的名字——玄武。--32669+dsuaahhh+26707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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