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軍團旗艦決心号,艦橋中控台上有近百個懸浮全息屏幕實時顯示着來自地面的戰況。
“攻占錫蘭的先頭部隊發來報告,城内的守軍數量很少,而且被擊斃的抵抗者中居然有董事局防衛軍成員……”黑暗軍團團長柯希注視着那些頻繁跳動的畫面,其中大部分都是突擊隊員在搜索和奔跑,很少有戰鬥交火場面。“看起來,我們的敵人不但有所準備,而且他們似乎還建立了某種合作關系。”
站在艦橋邊上,耷拉着眼臉似乎在養身的元老院特使庫伯用一種深邃的聲音回應着黑暗軍團團長的分析:“柯希團長,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那些卑微的生物算不上我們的敵人,他們隻是擋住我們前進步伐的灰塵微粒而已。無論他們做什麽,都改變不了自己早已注定的宿命。”
“話雖這麽說,但我們的行星搜索行動可能會花很長時間。藍旗學院得到的血樣分析無法推演出目标生物的具體形态容貌,我們現在連那個該死的角鬥奴長什麽樣都不知道,錫蘭城已經變成一片廢墟,董事局的那些懦夫們又毀掉了所有記錄數據,總不能讓我的士兵挨個給那些被抓住的茲克猿人驗血吧?無人機的掃描統計顯示,這個星球上光茲克猿人的數量就超過了一億!”柯希滿腹牢騷地抱怨道。
“我們要找的那個奴隸絕對不是茲克人,他的血樣已經證明了這點。所以,我們的搜索範圍會縮小許多。弗萊岡文明的未來,此刻就在我們手上,耐心一些,柯希團長,我們的努力最終将赢來豐厚的回報。”庫伯繼續慢條斯理地說着話,始終沒有去看那些全息畫面。
一名身穿鋼甲的弗萊岡軍官滑進了艦橋大廳,這個軍官的胸章上有兩根紅條,表明他的軍階身份是瓦丹度,弗萊岡武裝部隊編制中的中級軍官,高于僅有一根紅條的諾撒赫貴,但又不如三根紅條的布納坤塔。
紅條旁的細小金色海石花徽記,表明這是一位來自某個貴族世家的弗萊岡軍官。金色海石花,到底是維根塞家族的家徽,還是茨達達爾家族的家徽,庫伯已經記不得了。數以萬計的弗萊岡貴族世家,以及他們的支系旁親創造了不下二十萬個家徽标志,即使是元老院的資深掌筆書記官們,有時候也分不清這些亂七八糟的家族徽标。
那位黑暗軍團的瓦丹度一開口,立刻讓庫伯抛開了對那個家徽的思考:“柯希團長,特使大人,我們的登陸部隊在錫蘭城外抓住了一名多哥人,但這個多哥人自稱是爲團長大人工作的秘密間諜。”
“他叫什麽名字?”柯希冷冷地問。
“西諾。這個多哥人還說,他曾經在董事局主席烏姆勳爵手下當過角鬥奴教官,他認得我們要找的那位角鬥奴。”
“哦?”庫伯和柯希同時聞言動容。
庫伯馬上發話:“立刻把這個多哥人帶來,帶到這裏來。”
“是!”那名軍官應了一聲,躬身退後離去。
“柯希團長,我說的果然沒有錯,我們的耐心和努力終将獲得豐厚回報。”元老院特使的聲音因爲興奮變得有些高亢。
柯希充滿暴戾的一雙凸眼中也泛起幾絲喜悅:“很好,看來我們很快就可以徹底解決掉這個該死的星系,踏上返回故鄉的旅程了。”
片刻之後,庫伯透過舷窗看到一艘從茲克星大氣層中飛出的投送飛艇緩緩靠近了群艦拱衛的決心号。他平心靜氣地用意識觸摸了一下那艘飛艇,沒有發現任何危險的征兆。
柯希派出了一百二十艘重型戰艦進入茲克星大氣層,其餘三千多艘大小戰艦已将這顆行星圍得水洩不通,任何試圖以高速突圍的空間飛行器都将遭到定向引力波束和大功率射線炮的交叉攔截。
衆所周知,達文巴人的飛舟速度極快,但弗萊岡戰艦上的新型黑暗射線炮還是有很大機率追上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生物體飛行器。由于處在行星重力作用範圍之内,達文巴飛舟無法借助引力子瞬間逃之夭夭。這意味着,即使那名奴隸真的就躲在那艘達文巴飛舟中,他也照樣逃不出黑暗軍團的手心。
一位多哥人跟在兩名弗萊岡軍官後面走了進來,一進門看到端坐在艦橋中央的柯希,那多哥人的眼睛立刻亮起來,皺皮褶子的圓臉頓時被熱誠填滿。
“柯希大人,能爲您這樣的傳奇英雄效力,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
西諾謙卑地躬身到幾乎以頭觸地,絲毫沒有昔日在污水鎮角鬥奴學院中的趾高氣昂。
“爲了能活着來見到您,我可是差點……”
一條觸須從側面伸過來,迅速攥住了身高不足一米的西諾,然後把他淩空拎起來。
西諾隻覺得身體一輕,眼睛一花,随即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名身着綠袍的弗萊岡人。對方那雙幽光閃爍的凸眼,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不安。
“多哥人,給我詳細描述一下,那名特蘭角鬥奴的模樣。”
西諾沒有見過這位綠袍弗萊岡人,他猶豫着扭頭瞥了一眼柯希,見黑暗軍團團長沒有任何表情,頓時醒悟眼前這位弗萊岡人的地位肯定不低。
“他長得像茲克人,個頭也差不多,雙足直立行走的碳基哺乳動物,但是這個特蘭身上幾乎沒有體毛,臉上的皮膚也很光滑,看到他的人絕對不會認爲他是個茲克人。嗯,那家夥臉上還有烏姆家族的角鬥奴編碼,第九百二十三号烙印……”
“還有呢?多哥人,你是不是還隐瞞了一些什麽?”庫伯的觸須稍稍攥緊了一些,西諾的臉上立刻顯出怪異的痛苦表情。
西諾的身體其實并沒有受到什麽擠壓,但他的大腦卻突然感到某種尖銳刺痛,像有許多隐形的小人正在用針尖猛力戳紮着他的大腦。
“嘿嘿,你和他交過手?還沒有站到上風?啧啧,這對于一位角鬥奴學院的訓導師來說,真是太丢臉了,我都爲你感到由衷的羞恥。”庫伯用自己的意識擠壓着多哥人的大腦,努力從中榨取更多信息。但是,來自對方神經系統深層的某種反彈阻礙,堪堪擋住了他的肆意窺探。
“嗯?原來你也不簡單啊,還是個異能者,肢端脈沖放電?唔……在純自然變異的多哥人當中,确實非常少見。”庫伯把被他幾乎揉成一團的多哥人放在艦橋甲闆上,敏捷地松開了觸須:“今後,跟着我當個侍從,怎麽樣?”
西諾喘着粗氣,驚魂未定中又看了一眼柯希。
柯希這才開口:“這位是弗萊岡元老院的特使,庫伯大人。”
“咳……咳,原來是庫伯大人,西諾願意跟随大人,爲弗萊岡元老院效力!”西諾眼珠一轉,立刻仆身跪倒。
比起威名赫赫的黑暗軍團,弗萊岡元老院最近可是風頭正勁。如果元老院最終能攻占大都會,整個陶圖格聯盟就成了元老院的天下。跟着元老院特使混,怎麽說都比刀口舔血的黑暗軍團更有前途。
此外,黑暗軍團這次氣勢洶洶殺入茲克星系,按這支弗萊岡精銳部隊以往的行事風格,茲克星甚至整個星系都危在旦夕。西諾不想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更不想被黑暗軍團卸磨殺驢,所以才堅持鬧着要面見團長柯希禀報軍情,其實心裏想的是盡快離開這個危險之地。至于爲到達目的要付出什麽代價,他全都認了。現在有這樣好的機會在眼前,哪裏還能不甘之如饴地奮勇跪舔?
“爲元老院效力?你還不配!”庫伯冷笑起來:“你隻是我的私人侍從,我的一條走狗而已。”
跪伏在地的西諾連聲應道:“是!是!西諾就是庫伯大人的一條走狗,今後西諾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報效大人的知遇之恩!”
“不錯,今後少不了你的好處。但是,現在,仔細想一想第九百二十三号角鬥奴的模樣,細節越多越好。”庫伯一邊命令着,一邊把一根觸須搭到了西諾的額頭上。
西諾閉眼皺眉,努力在自己的腦海中浮想那名的音容相貌。
“很好。”庫伯喃喃自語着,把另一根觸須伸到主控台全息屏幕上充當畫筆,轉瞬間就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三維肖像圖。
“立刻把這個傳給所有地面登陸部隊成員,讓他們加快搜索進度,不要一味糾纏于毫無意義的戰鬥。”旁邊的柯希立刻對艦橋操控台上的一名操作員下令:“還有,再聯系一下進入大氣層的水域作戰部隊,問他們是否找到了那艘達文巴飛舟。”
十分鍾後,由茲克星登陸部隊指揮中心轉送的水域作戰部隊回複來了。
由兩艘輕型打擊艦和一艘中型巡航艦組成的水域搜索隊已經潛至海底萬米深度,下潛沿途的扇面搜索掃描均未發現任何類似達文巴飛舟的可疑物體!
“我們疏忽了茲克星的地形,沒有考慮到水域作戰問題,整個艦隊裏能夠在水域執行偵察和作戰任務的單位不足以組成有效的搜索網。”柯希感慨着自己的失策,同時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中控台下面的那群私養幕僚謀士。等這件事完了,他肯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幫不中用的廢物。
茲克星的海洋占了行星總表面積的百分之五十八,據董事局勘探隊在兩百多年前的一次地質勘探,位于海底中央的一條海溝深度超過了二十萬米。海底地形崎岖複雜,光透性很差,能見度低不說,海水中還有大量阻礙掃描波偵測效果的金屬雜質浮粒。
誰能想到,那名角鬥奴居然會借助達文巴人的飛舟逃入深海躲避?
“現在還沒有可靠證據證明,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達文巴飛舟上,這也許是一種吸引我們關注度的謀略。吩咐地面登陸部隊,繼續按原計劃展開搜索,不要漏過任何可疑人員。隻要我們封鎖了茲克星大氣層,他就别想逃走,除非那家夥願意在海底呆一輩子!”
庫伯的分析讓柯希的心情好了許多,黑暗軍團團長再次派出第二批五百艘中型巡航艦,作爲配合地面搜索的空中機動支援單位。首批進入茲克星大氣層的一百二十艘重型戰艦已經完成步兵投送任務,目前都分别部署于各處城鎮和關隘上空,扮演空中火力壓制平台的角色。
考慮到地表城鎮中幾乎沒剩下多少人口,這種威懾性的部署也許是一種作戰資源的巨大浪費。但柯希不打算輕易放棄原定計劃,他很清楚,在這個原始蠻荒的星球上,城鎮仍然是文明的樞紐節點,隻要控制住這些節點,就能最大限度鉗制敵方武裝力量的活動。
幾小時之内,各地的黑暗軍團登陸部隊遭到了數百起伏擊和偷襲,傷亡數字不斷增加。好在戰場上實時統計的交換比尚在柯希的接受範圍之内,他還能忍受,隻是對那些雇傭兵和角鬥奴組成的敵人居然有如此戰力感到微微驚愕。
這位在遮莫星系會戰中升上來的弗萊岡老兵雖然爲人脾氣暴烈,但卻有豐富的大型戰役指揮經驗,深蘊兵法之道,緊要關頭沉得住氣,該出手時也毫不猶豫,所以他才能在圍攻大都會的戰役中先後三次擊潰多哥人與辛克人的聯合艦隊。
空城,伏兵,偷襲,種種迹象暗示着,這些臨時拼湊烏合之衆的背後似乎有一位指揮者。
柯希的口器中發出呼呼的悶響,他變得略微有些興奮。能遇到值得一搏的對手,那也不枉他率領龐大艦隊長途跋涉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偏荒之地。能與值得對弈的敵人較量,這是所有軍人期盼的榮耀。
黑暗軍團團長的激動情緒讓安靜矗立在艦橋角落裏的西諾感到膽戰心驚,正在這個時候,一位三條紅杠的布納坤塔急步沖進了艦橋大廳。
“庫伯大人,柯希團長,我們的登陸部隊在七五七地區發現了疑爲搜索目标的生物!”
随着那位布納坤塔的彙報,主控台上的懸浮全息畫面微微一抖,瞬間切換到茲克星的三維地表圖。被分割成上千塊編号地區的陸地表面,位于北極附近的一片土地呈現出醒目的閃爍紅色。
從紅色區域彈出了一個窗口,周而複始地播放着球形無人偵察機拍攝到的一段視頻。
一群茲克猿人在冰雪覆蓋的叢林中掙紮前行,他們擡着的一具擔架上,赫然躺着一位和茲克人截然不同的生物。那生物看似茲克猿人,但面部光滑,潔淨無毛,躺在擔架上的他還在蠕動,向周圍的茲克人說着什麽。
“是他!正是那個特蘭角鬥奴!”西諾一眼就看到了那張臉,随即失聲大叫起來。
畫面上,一名手持射線長矛的茲克人顯然發現了球體偵察機,他朝着鏡頭方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這是無人機拍攝到的最後畫面。
“這是正在進攻極地要塞的突擊分隊拍攝到畫面,我們立即分出了一半兵力對那片雪林進行了搜索,但是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任何發現。”那名布納坤塔一闆一眼地彙報道。
盤在鼓椅上的庫伯沒有搭理那位布納坤塔,隻是轉身面向西諾問道:“我的侍從,你能确定嗎?”
“庫伯大人,絕對沒錯,就是他,他臉上的烙印編号就在那裏!即使這個燒成灰,我也認得他的樣子!”西諾咬牙切齒地說着,仿佛和那位特蘭角鬥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柯希大人,看來我必須親自到下面去看看。”庫伯說着話,從鼓椅上滑了下來。“請你務必注意保持對茲克行星大氣層外的封鎖,并随時與我保持聯系。”
“好,特使大人請保重!”柯希質疑地望了一眼信誓旦旦的西諾,弗萊岡人的敏銳直覺告訴他,他們要找的目标生物很可能就在那艘潛入海底的達文巴飛舟内。但是,己方無人偵察機拍攝到的這段畫面,以及西諾的證詞又表明,那個角鬥奴居然在北極地區!
這當中的矛盾令黑暗軍團的團長感到困惑,他本能地對元老院特使的新仆從産生了懷疑。但出于對特使大人能力的信任和尊重,他什麽也沒有說,隻能目送着庫伯和西諾走出艦橋大廳。
感覺到黑暗軍團團長那極不友好的目光,西諾有如驚弓之鳥般急步蹿出大廳,緊緊跟在庫伯的後面。和大多數有高加利侍從前呼後擁的弗萊岡貴族截然不同,庫伯這位元老院特使的身邊居然沒有其他侍從。所以,跟在他身後的矮小西諾顯得格外醒目。
艙區過道裏的黑暗軍團官兵們都好奇地注視着這對奇怪的主仆,沒有人敢正面擡眼瞪視庫伯,所以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西諾。在西諾眼中,那些武裝章魚們個個看上去全都一副兇神惡煞的嘴臉。從内心來說,他自己是根本不願回到下面那個注定要毀滅的行星上去,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他說了算數的。
最後,他隻能低着頭,眼角餘光死死鎖定了庫伯的綠袍後擺。
滑進投送飛艇艙門之際,庫伯低聲問:“告訴我,西諾,如果你是那位特蘭逃奴,你會選擇躲在這顆行星上的什麽地方?”
“我……我不知道,庫伯大人,但如果是我,我會在最短時間内主動向大人以及黑暗軍團投誠。”
庫伯發出一聲冷笑,對西諾的回答不置可否。
氣密艙門啪嗒一聲扣上,投送飛艇像一枚炮彈那樣被決心号右舷的彈射器抛了出去,弧形軌迹線的前方,直指茲克星北極地區。
“能不能讓我下來?”躺在四名茲克義軍擔架上,化作安秉臣外形的玄低聲問道。
爲了彌補速烈人與安秉臣的身高差距,何滿桂在玄的身上搭了一張厚厚的毛毯,并堅決要求他一直躺着,沒事不許起來。一根貼在下巴處的軟管,爲速烈人提供了呼吸所需的二氧化碳,這根軟管看上去更像是爲擔架上的傷員提供的某種醫療設施。
“不能。”何滿桂斬釘截鐵地回答。
速烈人能夠扭曲光線改變身體外形的秘密,是在玄試圖變成亞伯從安秉臣口中套話時暴露的。一向沉默寡言的亞伯和玄的身材差不多,而且玄通過觀察發現,這位尼澤蘭心語者與安秉臣的關系相當密切。
玄一直想知道,安秉臣是怎樣得到一艘原本僅屬于達文巴人的生物體飛舟。對這個巨大秘密的渴望促使速烈人铤而走險,他找了個機會變成亞伯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套話,不料剛一開口就被安秉臣腦中的諾瓦識破。尼澤蘭人的身畔時時刻刻都籠罩着某種精神感應場,諾瓦對這種奇特的信号極其敏感,一旦沒有了當然馬上發現蹊跷。
玄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白安秉臣是如何識破自己的僞裝的,但這次他可是結結實實挨了一通狠揍,先是被安秉臣一腳踹到深淵号的艙壁上,随後又被聞訊趕來的其他人用拳頭和靴子招呼了足足半個小時。
被打得滿臉黃血亂飙的玄最後被安秉臣從地闆上拎起來,以便聞訊趕來的正版亞伯對這個速烈人進行意識深處的記憶盤查。本來安秉臣是不打算邁出這一步的,但速烈人的無恥行徑激怒了他,因此他決定把這個導緻自己背井離鄉的狡猾家夥徹底攥在手心中。
“我們原先的合作協議必須重新改寫,當然那,這都要歸功于你無休止的折騰。”安秉臣一邊說着,一邊把速烈人牢牢地摁在地上。
亞伯宛如一根插入生物頭腦中的洩流管,瞬間暴露了玄的所有秘密,其中也包括速烈人的變形技能。
最後,安秉臣給了玄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麽死,要麽幫忙吸引弗萊岡人的關注。
對于這道選擇題,幾乎被心語者榨幹的玄滿懷着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痛苦,毫不猶豫地給出了他唯一可能的答複。慘痛的教訓讓玄隐隐約約猜到,眼前這位來自特蘭星系的夏爾庫還有一張他根本不知道的底牌,而這張底牌與對方能駕馭達文巴飛舟的秘密有必然聯系。可是,現在的他,除了心甘情願去當吸引火力的炮灰,又能有什麽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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