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空港


花果山空港外,喊殺聲震耳欲聾,偶爾響起的爆炸聲讓附近的地面也在顫栗。

滿頭銀發的仙柏将軍焦急地眺望着前方戰線,心中充滿了期盼。她記不清自己總共發動了多少次沖鋒,前面樹林邊上,靠近那座空港入口的地方早已堆滿了角鬥奴們的屍體。

這些勇士是爲茲克人的偉大解放事業而犧牲的,他們死而無憾。

當最後的時刻來臨之際,她也會親自上陣沖鋒,就像二十五年前,自己的父親賢者荷夫那樣。如果自己也在此倒下,她的孩子,還有孫子,也會繼續走上這條充滿荊棘和鮮血的自我救贖之路,直到所有的茲克人重獲自由。

這座空港是弗萊岡人在西大陸僅存的最後堡壘,以錫蘭爲核心的二十五座大型城鎮早已系數落入叢林之子掌控。拿下這座空港,弗萊岡人的魔爪将被迫縮回北極要塞,從極地出發的敵方飛行器将無法再鉗制整個西大陸領空,叢林之子才能順利彙集手中所有的力量,對北極要塞發動最後猛攻。

槍炮和爆炸聲漸趨稀落,仙柏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知道這意味着又一次失敗。從四面八方趕來的義軍增援部隊,加上自己原先帶來的人馬,合計共有一萬兩千人。

但是,現在空港外的灌木叢中,堆積了至少三千具屍體,這還沒算撤退下來的輕重傷員。

“将軍,這樣打……恐怕不行吧?”

仙柏将軍回過頭,冷冷地注視着發出這句挑釁話語的那位無毛人,那個帶了一大群亂七八糟同伴來到這裏的異邦客。

如果不是有休曼和庇盧的推薦信,如果不是有叢林之子信使阿昆的擔保,她早把這幫人當成弗萊岡人的奸細抓起來處決了。

“茲克人如何戰鬥,從來不需要别人來指手劃腳。更多的我方增援部隊,正在源源不斷地趕往這裏。”仙柏将軍的聲音随即變得冰涼而尖銳:“閣下曾經向休曼承諾過,由你來解決天外的弗萊岡人。但是,到現在爲止我沒有看見閣下展現的任何成果,弗萊岡人的飛行器仍在進進出出。”

仿佛爲了印證仙柏的指控,一艘圓盤狀飛船從殘缺破裂的空港頂部呼嘯掠出,很快就鑽入雲層消失不見。

那應該是運送撤離人員的運輸艦,自從錫蘭的角鬥奴暴動席卷整個西大陸後,但凡有點門道的貴賓觀衆和遊客們全都彙集到這座空港,等待着從這裏撤離茲克星。

安秉臣估計,這些撤退的飛船應該會前往恒星系邊緣的小行星基地,然後再在那裏中轉前往其它星系。

茲克娛樂董事局的弗萊岡老闆們做事還是很有章法的。整個西大陸都打成這樣了,空港内仍在有條不紊地組織賓客撤退。也許,指揮着高加利人與波金人聯軍的奴隸主們真有把握守住這座空港。

但是,安秉臣并不看好那幫奴隸主。

花果山空港現在已經成了一塊死地,守軍的兵力和彈藥都在持續消耗,而他們的對手是悍不畏死的茲克義軍,不但在兵力上擁有絕對優勢,士氣方面更是滿到爆棚。

盡管已經多次進攻受挫,但仍然有數十名義軍頭領前來主動要求參加下一次突擊,這些猿人軍官大多傷痕累累,但卻沒有任何人表現出畏懼和退縮情緒。他們的部隊裝備了各種冷熱兵器,隊形和戰術也混亂不堪,唯一值得驕傲的隻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夠了!”安秉臣忍不住大嚷一聲。

這突然的爆發,把正圍着仙柏将軍主動求戰的義軍将領們吓了一跳。

“你們隻是在白白送死!讓茲克勇士們一個接一個沖上去,頂着敵人的火力送死!那些勇士們本來不該死,該死的是你們的敵人,弗萊岡人,高加利人,波金人!”安秉臣甩開亞伯阻攔他的胳膊,沖到仙柏将軍面前咆哮起來:“你怎麽指揮這場戰鬥,根本和我無關!但是,我需要現在就進到空港裏去,我需要裏面的工具才能取回自己的飛船,然後,我才可以履行自己對休曼的承諾。聽着,弗萊岡人的增援部隊正從天外異界趕來,如果我不能趕在他們抵達茲克之前擋住他們,到時候我們都會死,整個星球的生物,都會死!”

他相信弗萊岡人不會摧毀整個茲克星,但那幫章魚肯定有辦法扼殺這個星球上所有的生物,這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

此外,還有諾瓦提到的那位恐怖的弗萊岡異能者。這個家夥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始終籠罩在安秉臣心頭,讓他感受到無比巨大的壓力。

他需要馬上把深淵号從冰湖底部撈上來,他需要知道茲克星大氣層以外的情況。

周圍的義軍将領們同時退後了半步,紛紛拔出腰間的短劍,怒瞪着這位膽大包天的冒犯者。他們都是最優秀的角鬥奴出身,近身技擊的行家,可以在瞬間放倒三米之内的任何敵人。

仙柏将軍愣了一下,随即揮手止住拔出短劍的衆将,目光卻停留在那個醜陋的無毛異邦客臉上:“異邦人,抱怨誰都會,可惜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有什麽建議?如果沒有,請退到後面去休息,等我們拿下空港以後自然會通知你!”

“我當然有辦法!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占領這座空港!”安秉臣的聲音裏,充滿了自信。

周圍那些義軍将領投向這位異邦客的目光中,有質疑,有蔑視,也有震驚。但是,所有人手中的短劍,都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請說。”仙柏的一個請字,當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位異邦客掃視着仙柏将軍身邊的義軍将領們:“我的計劃需要所有勇士的幫忙。但我不負責指揮部隊,我隻向仙柏将軍負責。”

看到豁口外的叛軍遲遲沒有發動再次進攻,鎮守空港的董事局防衛軍軍官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八條觸須耷拉在坑坑窪窪的地面,松弛一下繃緊得幾乎要斷開的神經。

那些瘋狂的猿人叛軍幾乎每隔半小時就發動一次人海沖鋒,豁口外面的灌木叢中堆滿了被炸碎的彈痕累累的屍體,這種高強度的沖鋒沒有給港區内的守軍帶來多大傷亡,但卻讓他們的精神幾近崩潰。

叛軍曾經五次越過豁口突入港區,那些醜陋猿人的毛腳闆甚至踏上了着陸起降區的平台。數以百計手持各種武器的茲克猿人一度殺入飛行器停泊區,防衛軍花了很大代價才把這些突破防線的敵人全部消滅。原本用于保養維護飛行器的機械人在豁口兩側臨時架設了更多自動炮塔,這才徹底遏制了叛軍對豁口的沖擊。

防禦陣地穩定下來,但彈藥緊缺的問題卻越來越大,随着臨時架設的自動炮塔數量增加,彈藥的消耗量也越來越大。射線長矛的電池,以及短矢弩槍的鋼矢存量都屈指可數,所有防衛軍的士兵已經接到命令,沒有足夠的命中把握絕對不允許開火射擊。

但是,叛軍一波又一波的沖鋒,依然讓防衛軍的彈藥加快消耗。從極地要塞飛來的補給運輸艦至少要到晚上才能抵達,在這之前能不能擋住對方的人海沖鋒?對于這個問題,誰都不敢給予任何保證。

現在,叛軍終于停止了瘋狂的沖鋒突擊,怎能不讓從防衛軍上上下下大松一口氣?

“把剩下的彈藥分發給大家,我們的補給運輸艦很快就到。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安全撤退了!”弗萊岡軍官低聲宣布。他的話,給周圍魂不守舍的士兵們帶來了一絲希望。

空港内的守軍現在隻剩兩百不到,加上空港内的技術和地勤人員,能夠拿起武器戰鬥的總共不過三百人。原先,這位指揮官還在爲補給艦隻能搭載兩百五十人的運送量而發愁。現在,他已經不再爲這個問題而煩惱了。等到運輸艦抵達的時候,這裏還能不能剩下兩百人都值得懷疑。

因爲,外面的猿人叛軍兵力至少有上萬人。對方的人海沖鋒對己方士氣影響很大,叛軍們用簡易抛石機投射的工程炸藥包,更是給縮守空港内的防衛軍造成了很大傷亡。

此時此刻,空港的山體豁口外,卻是一片寂靜。

“他們撤退了嗎?”一位頭上纏着繃帶的高加利軍士長猶豫着問道。

弗萊岡指揮官搖搖頭:“不知道,但你可以幫我們去看看。對,就是你,帶兩個人,到豁口那邊去看看。”

被觸須指到的高加利軍士長一臉沮喪,無可奈何地領着兩名波金人朝豁口那邊摸過去。

指揮官遠遠看到這三名手下安然無恙地翻過豁口的斷牆,甚至進入了外面屍橫遍野的灌木叢中。

難道那些猿人叛軍真的撤退了?

一陣冰雹般的槍炮爆炸聲從豁口外傳來,之後又很快恢複了平靜。但那三名派出去的偵察者,卻再也沒有回來。

弗萊岡指揮官分派人手增修兩翼防禦陣地,以便對方再發動人海沖鋒時可形成梯形縱深火力,逐層削弱叛軍沖鋒力量。

到下午時分,叛軍仍然沒有發動沖鋒,被派出豁口外打探情況的防衛軍士兵沒有一個活着回來。

一艘熟悉的飛船從雲層中降下,最後緩緩降落在着陸平台上。

那是董事局主席烏姆大人的座艦,勇敢号。

指揮官記得烏姆大人已經帶着紅眼男爵登船前往小行星基地,但是,現在怎麽又折返回來了?

當他正在疑惑之際,艙門洞開,紅眼男爵獨自一人蠕動着滑了出來。

“怎麽回事?男爵大人,烏姆大人呢?”指揮官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不顧禮儀地迎上去問道。

“烏姆大人被一名黑暗軍團的奸細殺害,星系外沿的小行星基地也已被黑暗軍團攻占,我們需要立刻找到從污水鎮角鬥學院逃走的那名角鬥奴,那名編号九百二十三的奴隸!”紅眼男爵掃了一眼着陸平台邊上,靠近豁口的自家座艦。

不久前,離開的時候,這艘星艦隻是被炸壞了尾部引擎艙。但是,現在它幾乎變成了一堆看不出原貌的殘骸。從附近地面上數米直徑的彈坑,以及散落在彈坑周邊的屍骸碎片來看,這裏的戰鬥一定格外激烈。

“黑暗軍團要找那名逃奴,我們必須搶先找到他。否則,整個茲克星都會被摧毀。包括我們,也包括外面的那些叛軍,甚至包括極地要塞!我需要一艘完好無損,加滿燃料的飛行器,我現在就要!”紅眼男爵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大聲地命令道。

“男爵大人……我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着陸平台上所有的地效飛行器和運輸船都在戰鬥中被毀,剛才沖進來的叛軍甚至破壞了燃料庫。我建議大人直接登上勇敢号,盡快離開這裏,去極地要塞!”

紅眼男爵掃視了一下整個港區的狼藉景象,立刻判斷出眼前這位軍官并未誇大其詞。

“外面那些叛亂的奴隸們已經不算什麽了,真正的危險正在降臨,我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男爵望着即将變黑的天幕,氣急敗壞地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泥潭。不管他是來空港這邊,還是去極地要塞那邊,如果找不到那名角鬥奴,找不到自家的鐵臂矛鬥士,最後的結果都大同小異。

轟!

正在和男爵交談的防衛軍指揮官隻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身邊所有東西,從構築防禦工事的沙袋、鋼闆,到防衛軍的官兵們,到着陸平台的地闆,全都升到了半空中!

慌亂中,指揮官揮舞着自己的觸須,居然勾住了對面的紅眼男爵。

緊接而來的是失重的感覺,所有飛到半空中的東西噼裏啪啦掉了下來。

當防衛軍指揮官看到着陸平台中央新出現的那個近百米款的大坑時,他才恍然大悟。

外面的叛軍們從中午開始停止進攻,竟然是爲了挖掘地下甬道,他們在空港正下方埋設了巨量炸藥!

一塊從天而降,足有半噸重的鋼闆狠狠砸在指揮官的頭部,立刻結束了這位職業雇傭兵軍官的所有思維。

無數高舉武器的茲克猿人呼喊着,叫嚷着,從豁口外的斷牆,以及地下坑洞中湧出來。

“開火,擋住他們!讓我先撤退!快來人,幫幫我!”紅眼男爵聲嘶力竭地叫喊着,他被一堆倒塌的沙袋壓住了三條觸須,而他的高加利侍衛們在剛才地動山搖的巨爆中死傷殆盡,根本無人聽到他的命令。

一群手持長矛的茲克猿人圍了過來,他們手中的射線長毛似乎已經耗盡了電池,隻能當作冷兵器使用,矛尖上沾滿了各種顔色的鮮血和組織液,那應該是捅紮高加利人和波金人時留下的。

一名忠心耿耿的高加利人從邊上爬了過來,想要擋在男爵面前,但他立刻被一杆飛來的鐵頭投槍穿過胸膛刺死。

“殺了這個弗萊岡豬猡!”

“殺了他!”

“殺!”

幾柄锃亮的短劍立刻向着男爵刺來。

紅眼男爵掙紮着,但被壓住的觸須讓他無路可逃,甚至無法閃避躲開那些緻命的兇器。

情急之下,男爵咬緊了口器中的全部碎牙,兩粒凸出的眼珠驟然變得更加血紅。

“嗡——!”

硝煙彌漫的空氣中突然爆出一團紫色的漣漪,靠近男爵的幾名茲克義軍被這水樣波紋一觸,立刻癱軟倒下,口鼻中不住溢出污血。

“弗萊岡豬猡的脈沖靈言!”四周的茲克義軍們見狀大驚,有人立刻發出憤怒的吼叫,更多的人拔出武器沖了上來。

弗萊岡貴族之間,可以通過這種紫色的精神脈沖進行超越聲波語言的深層次意識交流。但這種交流,對于大多數尋常有機生物來說,卻是一種超乎想像的緻命攻擊。

當初,弗萊岡衆神在錫蘭高原之巅降臨時,就曾用這種嘩衆取寵的手段消滅過不服從号令的波金人。随着時間的推移,随着弗萊岡人與當地土著的交流迅速增加,越來越多的茲克人和波金人最終明白了這種被命名爲神怒天譴的本質。

弗萊岡人的脈沖靈言并不能持續太長時間,距離也非常有限。作爲武器,它的實用性還是太差了。

但是,這個頑冥不化的弗萊岡奴隸主,居然敢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攻擊義軍,所有目睹這一切的角鬥奴們都憤怒地朝紅眼湧過去。

他們要用手中的利劍和雙刃斧,爲自己死難的戰友,爲那些冤屈的靈魂讨還一個公道。

“住手!”伴随着一聲大喝,一個頭戴怪異式樣草帽,手持長矛的身影出現在紅眼面前。

生死垂于一線的紅眼男爵難以置信地望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的李克遜,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夢幻中。

“你們不能殺他!”李克遜不會說茲克語,但他神情,他的肢體語言,和他所站的位置,已清楚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這是怎麽回事?自稱是我們的朋友,卻要保護殺害我們同胞的敵人!”全身铠甲的仙柏将軍分開人群,大步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站在男爵面前的李克遜,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安秉臣,眼神中再次充滿了猜忌和戒備。

李克遜是安秉臣帶來的人,從兩者同樣無毛而光滑的臉上,不難判斷出他們屬于相同的種族。

“你們,究竟算我們的朋友,還是我們的敵人?”仙柏将軍的話音中,已經沒有了順利攻克空港的喜悅。

“這個弗萊岡人,他的父親,他的祖父,都曾有恩于我!你們要想殺他,須得從我屍體上邁過去才行!”李克遜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他手中提着一根能量耗盡的射線長矛,這東西的長度和重量都與他丢失的鐵矛相差不多,揮舞起來比原先那根自制的木矛感覺更好。

安秉臣倒吸了一口涼氣。李克遜看來在巴拉契亞家族中果然地位不低,這緊要當口突然跳出來要護主報恩,令自己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好在李克遜是用漢語嚷出這番話的,他也不敢直接轉譯給茲克人聽,否則一幫義憤填膺的義軍們還不立刻把自己和李克遜都剁成肉泥。

他正在搜肚刮腸,想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化解眼前這場危機時,被沙袋壓在地上的紅眼男爵卻搶先開口了。

“你就是污水鎮角鬥學院的那名角鬥奴嗎?九百二十三号?”男爵死死盯住那個奴隸臉上的編碼烙印,仿佛一個看到了救生圈的溺水者:“你知道嗎?弗萊岡元老院出動了大半個黑暗軍團,三千多艘全副武裝的戰艦摧毀了小行星基地,茲克娛樂董事局防衛軍的增援艦隊也已灰飛煙滅。此刻,黑暗軍團正在向茲克星趕來,知道這些屠夫的目标是什麽嗎?”

安秉臣點了點頭。他早已猜到了這一切,隻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動作會如此之快。

“找到你之後,他們會摧毀整個星系,整個茲克星,所有的生物,董事局、高加利人、波金人、茲克人,全都無法幸免。”紅眼男爵喘息着,仿佛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每次脈沖靈言的釋放都會消耗巨量體力。

“所以,就算你們能殺了我,最多也隻有兩天時間可以苟延殘喘。”

兩天。

弗萊岡元老院派出的黑暗軍團艦隊距離茲克星僅有兩天的航程。

安秉臣瞪大了眼睛,轉身望着仙柏将軍:“我們不能殺死這個弗萊岡人。”

“爲什麽?他說了什麽?”仙柏已經恢複了冷靜,這位滿頭銀發的雌性茲克猿人将領緊緊盯着面前那位異邦客。

“有更危險的敵人正在逼近茲克星,他們來自遙遠的星空,有成千上萬艘可随意出入雲層的飛船。他們要摧毀這個星球上的一切,包括弗萊岡人,包括茲克人,包括波金人,也包括我們。”安秉臣伸出手指,劃拉了一下李克遜和自己。

仙柏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才開口:“叢林之子将決定你的話真假與否。”

安秉臣苦笑起來:“将軍,我恐怕沒有時間等候叢林之子的裁決了。”

“爲什麽?”

“因爲我有更要緊的事情需要解決。”安秉臣走到了紅眼男爵面前:“請把這個弗萊岡人暫時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再對你的人造成任何傷害。在這種時候,我需要更多人的幫助,才能對付那些來自天外的危險敵人。”“不要忘記你的承諾,異鄉人!”仙柏将軍在他背後喊道。“我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将軍。”安秉臣回過頭來:“如果我們還能活下來的話,我會親自到錫蘭去接受叢林之子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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