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衆關注的焦點人物,無數人想要知道其下落的互助會會長安秉臣,此刻正揮舞着一柄未開鋒的機動騎兵佩劍,與一名保衛局成員(老民兵)練習格擊劍技。
可操縱亞粒子的聖手卡魯和醫療艙内的各種頂尖醫療設備,讓安秉臣在不到兩周的時間裏就從病床上爬了起來,不久後就能以正常速度慢走。他的外傷愈合得很快,但内傷仍然需要時間才能完全恢複。安秉臣閑不住,每天一早起來先是繞着昆侖号潛水艦散步,然後到栽培室裏熟悉無水種植,下午就拉着一幫老民兵練劍。
保衛局建立之後,根據執事團的指示,何昌發帶着兩位老民兵離開昆侖号前往各地選募人手。而以何滿桂爲首的四位老民兵就成了安秉臣的貼身侍衛,這些人平日裏除了半天務農外并無太多雜事,到聯合國後更是空閑時間大把,在何昌發的嚴格要求下,他們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打熬身體和訓練各種軍事技能,因此無論槍法還是近戰格鬥技都比普通人強很多。
機動騎兵的佩劍僅有一米多長,劍刃細窄狹長,刺戳挑紮的殺傷力遠遠超過劈砍削砸。對使用這種緻命武器的人來說,敏捷比力量更爲重要,即使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運用熟練的話,同樣可以用它刺穿一個壯漢的心髒。當初選擇這種近衛武器,很大程度上是爲了照顧機動騎兵中的少年男女們。
誰也沒有想到,這種武器正式列裝後的實用價值超過了機動騎兵的自衛手槍。因爲極其堅固的物理特性,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它還可以充作工具或餐具,而不僅僅是一件武器。互助會步兵中的全體女兵,甚至少量男兵都選擇了它作爲自己的備用武器,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背着尺寸略嫌偏大,而且外形也不讨人喜歡的破甲錐到處跑來跑去。
由于傷勢未愈的緣故,安秉臣的動作并不快,與他對練的老民兵更是小心翼翼。盡管側刃沒有開鋒,但這種窄劍在捅刺時還是有很大威力,真要紮到臉上或是肋下都可能造成誤傷。
因爲怕傷着安秉臣,陪練的老民兵心理負擔重,三十幾個回合下來就累得不行,隻能輪番換人上陣。安秉臣自己倒是玩得挺開心,一口氣打了四輪一百多回合,額頭微微浸出汗水,腹部的傷口也隐隐作痛。當看到坐在旁邊觀戰的林子雲臉上的微笑時,他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的實力恐怕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厲害。
“喂!那邊那個,說你呢,瞅啥瞅?”他舉劍指着林子雲,同時揮手讓對面陪練的老民兵下去,那哥們兒如釋重負趕緊退回人群中去擦汗。
燈光明亮的運動場内,端坐在折疊椅上的林子雲嫣然一笑,朗聲道:“就瞅你了,咋地?”
“行,那你過來,咱倆好好聊聊。”安秉臣也腆着臉,一副挑釁滋事的模樣。
“好啊,不過我擔心你聊不動,換套家夥怎麽樣?”林子雲打了個手勢,她身後那群樞密院參謀裏立刻有人跑去器材室取了兩柄軟膠練習劍來。
安秉臣一看,樂了:“看樣子,你是真想要教訓我一頓了?”他已經知道剛才老民兵們怕誤傷自己,又不能輸得太狼狽,所以才累成那樣。林子雲要換軟膠練習劍,那當然是想來真格的意思。
近處的圍觀者們竭力憋住笑,卻都想看看這場龍鳳鬥。就連附近正在玩球鍛煉的人也停了下來,紛紛湊過來看熱鬧。樞密院參謀們中有幾個好事之徒交頭接耳,馬上開始在暗中組織投注賭輸赢。
互助會不講文武之分,文以緻用,武求實戰,無論冷熱兵器都有一套普及到自由平民的完整訓練大綱。評價每個人水平的唯一标準,就是對抗性比賽。爲了鼓勵和提倡尚武精神,各墾荒區經常舉辦獎勵豐厚的武技競賽。武技競賽分爲射擊、徒手和兵器三大科目,後兩者幾乎全是真刀實槍的對練,隻要自願上台,死傷一概不論。比武受傷的,一律送往治療中心免費救治,不幸身亡的,也有優厚撫恤。但隻要能撐到最後的,最少也有上萬資源點數的獎勵。
不少自由平民和武裝者,都爲能拿到這豐厚獎勵而終日勤奮苦練,這些人的熱情,将各墾荒區和基地内習武練槍的大潮推上了一個新的巅峰。像安秉臣和林子雲這樣的領頭角色,更是必須身先士卒,跑在最前面。
林子雲接過兩柄軟膠劍,捏在手中掂了掂,然後把其中一柄抛給安秉臣:“我在江口碼頭的時候,每天早晚各練一個小時,今天正好看看成果。”
“哼哼,你以爲我就沒有練嗎?看劍!”安秉臣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前沖兩步,無招無式,劍尖以最短路徑直接挑向林子雲的咽喉。隻是因爲身體尚未痊愈的緣故,他的身形根本談不上剛猛迅捷。
在聯合國總部這邊,安秉臣平時操練的是破甲錐,不過那東西非常危險,顯然不适合現在這種場合。好在他并不想較真,隻當是陪着林子雲玩玩,是輸是赢其實都無所謂。
林子雲手中微抖,揮劍挂開對方的緻命一擊,同時側身一閃,弓步拉開,挂開對手武器的軟劍劈下半途突然轉爲挺刺,格擋動作刹那間變成一招突刺,軟膠劍尖斜指安秉臣的胸口。這,居然是從西洋擊劍動作中演變而來的突刺動作!
這招沒有任何花樣,靠的是經過長期鍛煉後全身肌肉的瞬間爆發力,賭的也是對手剛發出攻擊招式身體重心不穩的空檔。隻要敵人還受地球重力和運動慣性的影響,要想躲過這疾如閃電的一劍,那可真是千難萬難。
眼看那黑色的劍尖就要觸到前胸,安秉臣猛地一扭腰,側身斜斜躲過這模拟的穿心一擊,同時手中軟劍朝上反撩劃向林子雲持劍的右手。如果不是他年輕,反應敏捷,剛才這下肯定就中招了。
真正的持械技擊,講的就是一招制敵,這與雙方的水平差距關系不大,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完全預測對方的攻擊方向,稍不小心挨上一劍照樣得趴下。在實際對戰中,超過十招以上的纏鬥都是非常罕見的。安秉臣也算是身經百戰,雖然談不上高手,但眼力畢竟還是鍛煉出來了。
林子雲的劍技果然有些道門,雖然招式看上去毫無美觀性,但剛才那一下突刺,如果她手裏拿的是真家夥,絕大多數人都會在胸前留下個血窟窿,至于還能剩下多少戰鬥力,那就全要看人品了。
“嘿嘿,欺負我一個病号!拿命來吧!”安秉臣笑着,連續挽出三個裝模作樣的劍花,暫時逼退了眼前這位兇悍的對手。他玩劍的水平不怎麽樣,平時用破甲錐走的也是全力進攻橫掃千軍的路子。不過,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林子雲的突然一擊,雖然閃得不夠優雅,但也讓他對自己有了一些信心。
“你的身體恢複得不錯,傷口疼嗎?”林子雲緩步繞着圈子,右手高舉過頂,手中劍身斜向下指,正是華夏劍術中的防守門戶蓄勢待攻的起手招式。
“還行,除了不能用力跳,剛才這兩下,完全不礙事。”安秉臣瞪大眼睛,緊接着又撥開了對方一虛一實的兩招突刺:“我說,小雲啊,你這半中半洋的招式,都是跟誰學的?”
“智庫根據人體工程學原理,綜合衆家之長的劍技訓練大綱,不講出處,無論招式,隻求殺敵奪命!而我要做的,就是百煉成鋼,熟能生巧。武技之道,不過如此!”
林子雲的話音剛落,手中的劍又向着安秉臣右臂刺來。
這一次,她的速度比剛才慢了不少。也不知是因爲剛才的急攻耗費了太多力氣,還是她擔心安秉臣的傷勢。
安秉臣判斷,這應該是一次佯攻。
當他縮手退後,想通過觀察她的腰和腳的位置判斷真正進攻方向時,林子雲突然擰腰往前一伸一展,整個身體有如一隻壓縮後蹦開的彈簧,眨眼間躍出兩米多。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手中的劍突然加速,真的一劍刺中了安秉臣的右手手腕!
軟膠的劍尖一觸到皮膚立刻彈開,安秉臣一個愣神,那劍尖又掠向他的頸部。
“好快!”他這才明白,剛才第一下突刺,她并沒有盡全力,這回才是真正的實力展現。
情急之中,他一個側身閃到林子雲背後,丢下膠劍伸出雙臂,攔腰緊緊抱住樞密院院長:“再快又怎麽樣,還不是手到擒來!”
林子雲被安秉臣緊緊抱住,後頸被他呼出的氣息吹得熱烘烘的,鼻中又嗅到濃烈的男性氣息,頓時手上一軟,膠劍落地,臉也紅了,腿腳都軟了。
周圍旁觀的賭徒和好事者們面面相觑,誰也沒想到,這場衆所關注的比武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咳,咳,都散了,都散了啊,走吧,走吧!”樞密院的參謀們和何滿桂等人不約而同轉過身去,幾秒鍾就将圍觀者們趕得一幹二淨。
空空蕩蕩的運動場内,隻剩下兩個人。
“哎呀,你松手!”林子雲臉更紅了。
她背後那家夥喘着粗氣:“我發現……我的身體比想象的還要好。嗯……我的傷口好像裂開了,疼得要死呢,你能不能扶我回去?”
林子雲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低聲道:“醫生說了,養傷期間,不能……那個……”
“嗯……醫生說得很對,我不能劇烈運動……”互助會會長把鼻子埋進那頭散發着清香的秀發,用力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你來動,我隻是配合,總該可以吧?”
“讨厭!”林子雲跺跺腳,臉上紅得發燙。
“走了,送我回去。”那家夥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斜靠在她的肩頭,口水都快要滴出來了:“其實,這也是一種治療恢複,你也得爲病人着想吧?”
林子雲埋下頭哼了一聲,扶住安秉臣的同時,揮掌打開了他那隻不怎麽老實的鹹豬手。
兩個人摟得緊緊,一起走進了空無一人的居住區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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