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漢密爾頓中校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還有一個昏迷的哈立德,驚愕地問道。
漢密爾頓帶着手下追到樓頂天台,包圍了那條漏網之魚,但對方引爆了塞滿炸藥的背包,和一名靠近試圖活捉他的傘兵同歸于盡。
“我們剛才談得有點過于投緣了。介紹一下,這位是哈立德·艾哈邁德·穆罕默德,自由不列颠的總司令。他剛才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半小時内這裏會被自由不列颠的戰士包圍,我們這些卡費勒一個都活不了。”
辛旭說着,一腳踢在哈立德臉上。那位總司令呻吟着,醒了過來。
“哈立德,原名愛德華·阿奇伯德,原先是利物浦的一名二手車商人,後來皈依了伊斯蘭教,七年前因爲破壞公共設施和蓄意傷害他人曾被起訴過。獲得保釋的當天,他開槍打死了原告和證人,随後逃之夭夭。來到中東參加了一次朝聖後,他的人生終于出現了轉折點,有位大金主出錢讓他接受各種軍事訓練。在中東地區最近的幾次****事件中,他以出色的指揮和統籌能力好歹算混出了點名氣,所以這次被委以重任,負責指揮利物浦的自由不列颠軍。”
“這麽說,我們抓住了一條大魚?”漢密爾頓眼中射出精光。他對這位聯合****少校的話已經不再質疑,他知道對方有許多自己根本無法理解的手段。
剛才仰攻樓梯時,這個中國人居然能隔着厚厚的水泥預制闆,對樓上的敵人位置了如指掌,這絕對不是某種單兵紅外偵測設備。漢密爾頓非常清楚,傘兵偵察員們裝備的那種大功率熱像捕捉儀都做不到這一點。
而且,中校也看到了房間裏正在擺弄電台和電腦的那隻六足小機器人。那東西甚至沒有他的巴掌大,但看上去極其靈活,它的外殼顔色居然還能伴随環境變化實現動态調整。中校相信,就算在陽光明媚的正午,即使是他手下最優秀的狙擊手也無法從二十米外發現這個小東西。
“一條小魚而已。哈立德在蘇格蘭場和國際刑警的通緝名單上頂多能排到前四十名以内,他就是個被推到前台來表演的小醜。”辛旭撇了撇嘴:“但是,在利物浦,自由不列颠的人會服從他的命令。”
“你們别做夢了,我絕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姐妹。”坐起來的哈立德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他看着辛旭的目光裏充滿了最大劑量的歹毒。“你們這些卡費勒,一直在瘋狂迫害真主的信徒,但安拉的戰士是永遠殺不完的。”
“因爲你們有隔海相望的法蘭西斯坦在背後援助?還是有沙隆巴斯家族的資金?”辛旭冷冷地問。
哈立德扭頭看了一眼阿巴斯的屍體,無聲地笑了:“阿巴斯是個叛徒。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多。我接受過反審訊培訓,你們可以用各種酷刑來測試一下我的忍耐力,看看能不能從我嘴裏撬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恰恰相反,哈立德,我對你這樣的****犯和自戀狂沒有任何興趣。來人,把他的嘴用膠布封上!”
辛旭的話音剛落,皇家傘兵中的那位大個子機槍手很快從房間裏走了過來,手上正好攥着一卷電工膠布:“少校,我最喜歡助人爲樂。”
“智庫,呼叫東岸的fob部隊,讓他們準備向東撤離利物浦。”辛旭用中文命令道。
“駿馬呼叫所有的自由者,敵人将在八小時後向利物浦投擲核彈,請立即向城東方向撤離,請立即向城東方向撤離,我們将在普雷斯科特附近重新集結。現在重複一遍,駿馬呼叫所有的自由者……”
不光哈立德瞪大了眼睛,就連漢密爾頓中校和傘兵也瞠目結舌,因爲房間裏的那隻小東西發出的說話聲,居然和哈立德的一模一樣!
“嗚……嗚……”哈立德發出憤怒的呼喊,可惜這咆哮卻被封口膠布變成了奇怪的哼哼聲。
辛旭得意地笑了起來:“你看,不需要你,我們也能指揮城裏的部隊吧?”
他剛才之所以把哈立德踢醒,爲的是讓他開口說話,以便零号機體完成模拟聲音采樣的最後工序。阿巴斯臨死前說出了兩個不同的通訊頻段,辛旭由此推測城内打着fob旗号作戰的武裝人員應該分爲兩類,一種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另一種當然是手持武器的狂信徒。
但是,哈立德和他們的通訊全是明碼呼叫,這位總司令的水平有多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自由者二号收到!”
“自由者九号收到!”
“自由者三号收到,準備撤離中。”
“自由者六号收到!駿馬所在位置有射擊聲,請問是否需要增援?”
辛旭擺了擺手,房間裏哈立德的聲音立刻響起:“我們受到英軍傘兵突襲,正準備撤離當前位置,暫時不需要增援。二十分鍾後,我們會再次例行呼叫。”
“收到!自由者六号開始撤離中……”
哈立德嗚嗚掙紮着,臉色變得死灰。
漢密爾頓同情地看了那位總司令一眼,冷笑道:“這些明碼呼叫的笨蛋,根本不知道戰争到底意味着什麽。”
“他們可以毫無困難地殺人,把女人和孩子吓哭,但卻永遠無法打赢一場現代戰争。因爲達成勝利所需的基本條件,已經被他們自己的信仰扼殺殆盡。所有狂信徒的大腦容量一直在無下限地萎縮,唯一在膨脹的隻剩下偏執和狂熱。依我看,他們真是愧對了那些好不容易走下樹來的祖先。我本人并不認同這個世界是叢林世界的觀點,但是,達爾文的優勝劣汰論确實從來都不缺證據。”
“我們現在怎麽辦?”漢密爾頓問。
“中校,你可以叫直升機來接我們回華爾頓公園。你帶着傘兵們可以來一場勝利的大追擊,你們部署在沃靈頓的那個愛爾蘭裝甲團也可以向脫離城區的武裝分子們發動進攻了。而我,則要帶着受傷的簡森上校,回到港區那邊收拾殘局。城裏的敵人未必會全部撤離,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内,我們可能還有得忙。”
“辛少校,和你合作真是讓人感到愉快。”漢密爾頓伸出右手,用力握住了辛旭的右手。
辛旭笑了笑:“雖然我是聯合****的軍官,但我保證不會在呈交聯大武裝委員會的報告裏寫下對你不利的任何證詞。所以,中校,你完全不用拍我的馬屁。”
漢密爾頓嘿嘿笑着,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兩人握在一起的右手。
“親愛的辛,你又做了什麽?所有的敵人,一瞬間全退了!”回到港務大樓後,沙爾瑪将軍熱情似火地迎了上來,後面跟着滿臉疑惑的菲利普斯和懷特。
“我讓這位哈立德先生通知他們,現在是回家吃飯的時間。我們的狂信徒朋友們優點不多,但服從權威絕對是其中之一。”辛旭說着話,把那支始終沒有放過一槍的自動步槍連帶這彈匣帶輕輕放回簡森上校的擔架裏。
“哈立德……先生?”沙爾瑪扭頭看了一眼被兩名士兵架着的哈立德。
“介紹一下,哈立德先生是城内自由不列颠軍的總司令。經過一番推心置腹的懇談後,哈立德先生答應幫我呼叫他的人馬向東撤離這座異教徒的城市。對那些依依不舍的武裝暴徒,皇家傘兵将和我們共同加把勁送他們去天堂。”
“你們幹掉了他們的指揮部?”懷特上校沉聲問。
辛旭點點頭:“法蘭西斯坦新政府的财政部長負責調撥船隻,向利物浦運送人員和裝備,背後出錢的是沙隆巴斯家族。”
菲利普斯聽到最後那個名字,忍不住吹了一下口哨:“沙隆巴斯?用十架寬體客機送三千位全球名妓去迪拜開生日派對的沙隆巴斯家族?”
“沒錯,但願他們也能送三千位姑娘到這座城市裏來安慰一下爲他們而戰的勇士們。”辛旭調侃道。
“這樣說的話,法蘭西斯坦政府也卷了進來?這事情如果公諸于衆,很可能會引發新的英法戰争,甚至歐洲戰争。”沙爾瑪将軍搓着雙手,咬緊了自己肥厚而高貴的婆羅門嘴唇。
“那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的任務隻是攻占利物浦,結束這裏的流血沖突。再說,法蘭西斯坦現在的情況,和戰争又有什麽兩樣?”躺在擔架上的簡森上校道。
自從法蘭西斯坦重組政府内閣并修改憲法後,整個國家就沒有安穩過一秒鍾,全國各地接連不斷爆發武裝沖突,南部地區甚至出現警察和軍隊集體叛亂的事件。忠于新政府的新月兄弟會支持者與基督教武裝人員多次在裏昂和勒芒等熱點地區展開槍戰,雙方都采取了血腥的極端行爲,今天有基督教堂被炸塌,明天某座清真寺就會遭到機槍掃射。雙方都在指責對方搞種族屠殺,雙方都有所謂的鐵證,但沒有一方表示願意停火談判。
新政府的支持者們擁有不容争議的人口優勢,這是法蘭西斯坦面對各種外部挑戰始終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基督教武裝勢力經常要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他們在武器裝備方面也毫無優勢可言,最糟糕的是對方還有合法政府的名分,有時候還能順理成章得到以移民後裔爲主力的政府軍部隊的鼎力相助。
當然,新政府對外仍然聲稱将盡最大努力達成停火談判,保護平民和無辜者的生命。但是,一位常駐巴黎的芬蘭記者披露了通過非正常渠道獲得的大量數據和照片。這些證據表明,新政府屬下的武裝部隊一直在秘密清洗和處決異己分子,尤其是法蘭西斯坦建立前強烈反對開放移民政策的那些右翼政府官員和民間人士。
在那篇發表在互聯網上的專題報道中,法蘭西斯坦新政府的行政公文中稱那些不願與當局合作的基督徒爲“原住民”。一個在北美洲曆史中似曾相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稱呼。
法蘭西斯坦總統侯賽因嚴厲批評了這篇“不負責任的”專題報道,聲稱這樣的謠言隻會制造恐慌和隔閡,讓法蘭西斯坦的國民們陷入自相殘殺的悲劇。
這篇報道發表之後,不到一個星期之内,法蘭西斯坦南部活動的反政府武裝迅速合流,一個名爲“法蘭西萬歲黨”的聯合組織宣告成立。這個武裝聯盟的最高領袖、法萬黨主席是四十五歲的瓊·阿克,這位大媽的祖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法國将軍,她自己出任過法國駐聯合國大使,又曾在内閣部門任職,在政界頗有名望和人脈,所以才能将原本一盤散沙的南方抵抗軍順利整合。
瓊·阿克領導的法萬黨武裝力量攻克南部城市佩皮裏昂後屢屢擊敗前來圍剿的政府軍,來自歐洲各國的援助物資和國際志願軍也通過西班牙源源不斷運抵佩皮裏昂,站穩腳跟的法萬黨漸漸有了發展壯大的勢頭。但巴黎方面始終拒絕與法萬黨談判,以侯賽因總統爲首的新内閣一再堅稱自己是按程序當選的合法政府,有權對危害國家安全破壞團結的恐怖分裂勢力實施憲法賦予的懲戒權力。
對于辛旭發回的詳細報告,田建明在公告闆系統内給予了這樣的答複:“我個人看好瓊·阿克的法萬黨。曆史已經證明,當法國軍隊由女人或小個子擔任統帥時,很少有人能打敗他們。”
“開玩笑就先免了吧。”剛剛回到聯合國的安秉臣總結道:“照現在的情形推演下去,英國向法國出兵隻是個時間問題,這兩位在曆史上一直是相殺相愛的好基友。巴黎新政府那幫人能向不列颠伸手,英國人肯定不會放過向法蘭西斯坦報複的機會,這既是一個提升英國在歐洲大陸形象的絕佳機會,也是爲了抵禦綠教滲透的必有舉動。”
樞密院院長林子雲回複:“英國人要采取行動,怎麽也得等到清除自家後院的威脅以後。利物浦是拿下來了,但自由不列颠的武裝分子還沒有清剿幹淨。倫敦附近也還有fob的遊擊隊在活動,根據星網的俯拍紅外圖粗略統計,倫敦周邊地區的fob武裝人員至少也有兩千人上下。”
“昨天,位于羅馬的梵蒂岡教廷公開宣布,新時代的聖戰已經拉開序幕。教皇保羅六世号召全世界的基督們站出來,建立十字軍保衛所有虔誠的信徒們,這應該是要打世界大戰的節奏吧,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做點什麽?”堅守在烏拉爾山脈地下戰備工事中的高懷亮依然保持着關心全球政治風雲的良好習慣。
安秉臣立刻駁斥了這個蠢蠢欲動的軍頭:“我們該做什麽?眼前西伯利亞的事情還有一大攤呢!烏拉爾戰線的硝煙遠未熄滅,雖然老田那邊和露西亞人簽署了停火協議,但誰知道毛子會不會信守承諾?西伯利亞中部和南部地區至少還有十萬人的露西亞遊擊隊在活動,海參崴的重建工作才剛剛拉開序幕,到處都在向執事團伸手要人要物,我們的精衛飛行器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目前,執事團的主要精力也幾乎全部投入了登月計劃,哪裏還有時間去管别人家裏的糾紛?歐洲那邊不管怎麽鬧,那都是歐洲人自己玩出來的花樣,讓他們想辦法自己收拾吧,咱們目前有心無力,根本管不着。就算要管,也隻能通過聯合國間接幹涉,辛旭在那裏,就是這個作用。”
林子雲及時插了進來:“說到法國,我想起一件事來。法蘭西斯坦新政府上台後,被前屆政府派到中國來助戰的外籍軍團第六步兵團成了無主棄兒,補給後勤完全斷絕。聯合會戰結束後,讓·呂布上校帶着部隊從季縣轉道進入河北滄州,他們本想投靠炎黃軍混口飯吃,但徐慶邦拒絕接收他們。根據我們了解,這支法軍部隊還先後聯系過廣州和魔都,但由于第六步兵團隻想賺張返回歐洲的船票,并無意在中國久留,所以國防軍和周行遠都對他們沒有太大興趣。現在,這支千餘人的法軍還在滄州,靠爲當地人清剿盜匪爲生。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派人去接洽一下?”
盧長安立刻毫不客氣地指出真相:“收編第六步兵團?這可是一條養不熟的狗,要不然廣州政府和周行遠早下手了,哪裏還能輪到我們下嘴?合源之戰前,第六步兵團雖然也和露西亞人幹過幾場硬仗,戰鬥力倒是有,不過這些人現在歸心似箭,滿腦子想的都是找條船回去。這樣的兵,無論如何用不得。”
“人家好歹也是來中國幫忙的,不收他們,我沒意見,但如果有機會能幫他們回國,那也算是咱們投桃報李的情義本分吧?”向文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建議通過聯合國框架來做這件事,把這支部隊收進聯合****編制内,豈不是皆大歡喜?”
田建明馬上表示了反對意見:“老向,你這可是個馊主意啊。這些人心向法國前政府,既不服新政府号令,也未必會效忠聯大,就算一時接受收編,也肯定會留下無窮後患。我看這些人隻要回到歐洲,十有八九會去投靠法萬黨那邊,這種結果隻會給聯大武裝委員會帶來尴尬和被動,也會讓我們這個牽線搭橋的中介者兩頭不是人。”
看到兩位老頭開始交火,安秉臣笑了笑,關掉公告闆的全息界面後,來到房間外的走廊上伸了個懶腰。
“諾瓦,諾瓦?你在嗎?”他看着玻璃幕牆窗外的哈德遜河,在心中輕輕地呼喚。
那位蟄伏在他大腦中的異世界來客依然沒有回應。
從委内瑞拉回來之後,他一直在擔心。如果那位前任星台操作者萬一有什麽三長兩短,真在自己大腦裏“阖然長逝”了,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麽不良影響?
“閣下,是您在叫我嗎?”胡安·巴薩尼奧短粗的身影從隔壁房間裏冒了出來。與此同時,全副武裝的何昌發也從另一側房間走了出來。
自打南美洲之行後,胡安,這位來自灰山療養院的異能者終于放棄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不但結結巴巴說起了英語,待人接物也比以前大有進步。自從安秉臣以強硬風格表态之後,他不再稱呼互助會會長爲色鳥兒,而是改用了閣下之類的尊稱。
安秉臣知道,阿方索教授死活要把這麽一個人塞到自己身邊,既是一種合作誠意的間接表達,也希望通過胡安維持灰山療養院對互助會的影響力。
胡安應該是灰山療養院裏桀骜不馴的刺頭兒,不過這家夥并不傻,當充分認識到互助會的實力後,他果斷地選擇了合作姿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秉臣也算是幫灰山療養院完成了對這位異能者的調教。
猛然間,安秉臣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被坑感覺。
“胡安,你能看到我腦子有什麽異樣嗎?”安秉臣突然想起胡安的透視異能,也許他可以看到諾瓦在自己大腦中的藏身位置。
“對不起,閣下,我隻能透視金屬物品,而且還有距離限制。”胡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們回來後,你是否看到過類似石窟裏的那種強光?你還記得嗎,那顆黑色的珠子?”蘊藏在黑色珠子中的強光應該是諾瓦的意識精華,安秉臣這樣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但他知道胡安對此反應極大。
胡安搖搖頭,臉上有些疑惑:“沒有,閣下,我從回來之後再也沒有看到過類似的景象。”
“胡安,你在療養院裏有朋友嗎?”安秉臣背着手,沿着走廊向電梯那邊踱過去。
“有的,閣下。所有的異能者,都是我的朋友。”胡安堅定地點點頭:“我希望将來能有機會向您介紹他們。大多數異能者的長相異于常人,但他們都是些心地善良的好人。”
“嗯,有空我也可以介紹你認識一下我們互助會的異能者,怎麽樣,有興趣嗎?”
胡安愣了一下:“互助會也有異能者嗎?他們在哪裏?”
“在中國,一個叫十裏鋪的地方。”安秉臣回過頭打量着胡安的表情,腦袋裏想起了萬裏之外的阿呆和阿瓜。
那兩個從帝都廢墟中撿回來的小家夥,不知道在學校裏混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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