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中将慕容勝先歎了口氣:“南方這邊組建新軍工作正在如火如荼進行中,不過這項工作需要很高的政治素質,安秉臣同志并不是正規軍出身,年紀又輕,我擔心他很難适應我們的紀律。”
南海艦隊司令員赫連無爲也搖頭:“海軍目前人員都在縮編精簡,而且我們和地面部隊軍種關系不大。我們的小廟,隻怕容不下這尊大神啊。”
商務部長拓跋力冷笑一聲:“總不成,讓那孩子來跟我去管錢袋子吧?”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鐵面判官耶律剛臉上,這位率先向互助會發難的委員,心中應該早有打算吧?
耶律剛緩緩站了起來:“我認爲,不妨讓他到冒頓那裏去幹一段時間,熟悉熟悉外交的事情,也長長見識,無論對個人的成長,還是對今後的工作都大有好處。”
戴着厚厚眼鏡片的納蘭冒頓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包袱會抛到自己頭上,立刻擡起頭來表示反對:“這,這怎麽行?外交部是祖國對外的形象窗口部門,所有人員都要經過專門培訓,還要通過禮儀司的考核實踐。那孩子高中都沒畢業吧?又是個當兵的,能幹好才怪..”
納蘭冒頓的話沒說完,那邊慕容勝和赫連無爲同時霍地站起來怒目瞪視:“當兵的怎麽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軍人?沒有我們軍人扛槍保衛國家,你們這幫文人連屎都沒得吃!”
獨孤群見勢不妙,趕緊站出來勸架:“好了,好了,大家說話還是要多一些文明,少一些粗俗用語。我說冒頓啊,你們那邊不是一直在嚷着缺人嗎?怎麽現在給你一個厲害角色又推三阻四的?我先說好,你可不許拿個小官閑職來打發人,給孫猴子賞個弼馬溫的鬧劇可不能在我們這裏上演。”
耶律剛目光閃動,盯着納蘭冒頓:“上次你不是說駐聯合國大使還沒有合适人選嗎?我看安秉臣同志就很合适。年紀輕不要緊,你們這些老同志要多傳幫帶嘛。我們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張白紙,一切的經驗,都要通過後天學習。”
“什麽?駐聯合國大使?”納蘭冒頓的眼中迸發出不可思議的驚訝。
“對,駐聯合國大使。我相信安秉臣同志一定能完成這個神聖的使命,而且在那個特殊的崗位上,他一定會展現出很多我們意想不到的優良品質,當然,也可能會讓我們看到他更多不爲人知的一面。這樣的話,無論對他個人的成長,還是組織上對他的考察,都會起到更好的效果。大家說呢?”耶律剛陰測測地說道。
完顔永貴低着頭,從納蘭冒頓的抗議開始就沒有說話,他正在迅速地權衡着得失。
首先是耶律剛的發難讓他大吃一驚,這老家夥不光是個鐵面判官,玩弄權術也不差啊。
震驚之餘,他開始考慮更多的東西。
北方戰區的局勢漸趨明朗,露軍在那裏已經是兔子尾巴長不了,這種情況下苗文彬掌控的新1軍摧枯拉朽殲滅剩下的殘敵應該不難。按照這個格局,互助會的存在,尤其是安秉臣的存在,顯然會嚴重影響到苗文彬的光環,分流兒子的榮譽。
完顔永貴比在座所有人都更急于将安秉臣和互助會拉進自己的圈子中來,因爲隻有他真切感受過互助會的力量,也隻有他明白這力量的強大。
但是,一邊是強大的實力,一邊是親生兒子。
“完顔委員,你的意見呢?”耶律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那老頭臉上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副當家人的姿态看着這邊。
這些蠢貨。
完顔永貴心中泛起一陣厭惡。
也許,讓互助會見識一下這些蠢貨的猙獰面目,也是一件好事吧?
自己一心拉攏安秉臣,但對方看樣子未必領情,如果讓他飽嘗艱辛後再施展恩威手段,那效果肯定要好得多。到那時候,安秉臣的心性也該磨練得差不多了,苗文彬的仕途也上了新的台階,一切局勢仍然對自己有利。
就算互助會咬缰踹蹬,打的也是這幫蠢貨的臉,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因爲,鬧到最後,唯一能收場的,還是隻有自己。
“我完全同意耶律委員的提議。年輕人,需要更廣闊的鍛煉天地,沒經過風雨,怎能見到彩虹。”完顔永貴瞬間拿定了最後的主意,嘴上脫口而出:“他到底是我們的朋友,還是我們的敵人,當然必須要通過實踐來回答。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除了拓跋力和納蘭冒頓的棄權票,其餘六位委員全部投了贊同票,這項有史以來最古怪的任命得以通過。
慕容勝最後提出:“另外,我希望委員會能批準組織一支技術專家和職業軍人爲主的軍事考察團,前往十裏鋪宣布任命表彰功臣的同時,對互助會及其下屬部隊進行一次徹底的考察和審核。既然端了咱們的碗,那就得聽咱們管,對不對?”
“對,咱們國防軍一直以來都是從嚴治軍。互助會的部隊來自民間武裝,搞不好有不少歪風邪氣,讓專家們下去看看,給他們把把脈。”赫連無爲眨了眨眼:“如果安秉臣同志調任外交部,這92師的具體工作由誰來接任比較好呢?”
完顔永貴冷笑一聲:“92師的現任師長叫盧長安,這人原先也是國防軍的兵。他是安秉臣手下的心腹大将,如果你們想占那個位置,最好先考慮帶多少部隊過去搶。”
“哦,原來如此..”赫連無爲點點頭陷入沉思:“很多情況,我們還不了解。看來,派一個專家團去實地考察一下,确實很有必要。這個考察團,我們海軍一定要有不少于三個名額。”
“考察團裏必須有憲兵大隊的人。”耶律剛面無表情地聲明。
拓跋力也好奇地說:“我這邊也會派人去看看,他們到底靠什麽支撐到現在。”
“那就這樣定了?呵呵。”耶律剛的笑聲在完顔永貴聽來格外刺耳,他索性閉上了眼睛。
晚飯之前,完顔永貴又開始練字,這是他修身養性的獨家法門。
外面突然傳來小鄭的聲音,伴随着一陣腳步聲,獨孤群拎着一瓶土窖茅台出現在書房門口。
“永貴,我這裏還有瓶好酒,一個人喝太悶,想來找你一起品一品。”獨孤群拍了拍那酒,笑道:“怎麽樣,歡迎不?”
“獨孤委員有令,安敢不從?”完顔永貴放下手中狼毫,微微一笑。
“哎,永貴,你這話可就是在寒碜我了。”獨孤群放下那瓶酒,瞥了一眼桌上的文房四寶:“說真的,要說這幾位委員裏,我唯一服的就是你。能文能武,能高能低,還寫得一手好字!”
完顔永貴立刻吩咐小鄭去基地餐廳點幾個下酒菜,看了看獨孤群身後:“老鮑呢?”
他問的是獨孤群的秘書,那位戴着粗黑框眼鏡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
“我放了他半天假,自己一個人來的。就這活死人墓裏,還能有什麽不安全的?”
“哦,來,我們到客廳裏去坐。”
賓主落座,完顔永貴打量了一眼獨孤群,猜到對方肯定有話要說,喝酒什麽的純屬借口。但對方隻是沉吟卻不開口,自己也隻能兜圈子。
“獨孤委員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啊?哪一個?”獨孤群一臉茫然,他有十二個兒女。
“你們家小紅啊。”
“哦,老七啊。噢,是華勝銀行那事吧?呵呵,都是孩子瞎胡鬧呢,那些事情,我從來就沒管過她!孩子大了,由她去吧。”說着話,獨孤群眼神飄到完顔永貴臉上:“永貴,你也别謙虛了,你不也養了一個好兒子嗎?在前線立下這等顯赫戰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啊。”
“呵呵,一點小運氣而已。”完顔永貴扭過視線,不想看對方那張臉。
“如果沒有互助會的鼎力相助,恐怕也立不下那麽大的功勞吧?”獨孤群的語調突然一轉。“你今天站出來幫互助會說話,我也理解,最後不都是爲了孩子嘛。”
完顔永貴回頭,看着獨孤群:“沒有了解對手就貿然行動,這不僅幼稚,而且很危險。”
“是,我知道。”獨孤群坐了下來:“耶律剛今天跳出來當惡人其實挺好,大家心裏多少都有顧慮。甭管互助會有多厲害,失控的坐大,遲早要出亂子。今天這麽安排,最後的結果對文彬也更好,不是嗎?”
端着幾盤下酒菜從餐廳趕回來的小鄭立刻讓桌上的内容豐富了許多,擺好酒菜後,小鄭識趣地退了出去,把門輕輕掩上。
幾杯酒下肚後,獨孤群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永貴啊,咱們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現今又有幸在一起共事,那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緣份啊。就憑這交情,你得給我個準話兒,互助會背後,是不是美國人?”
完顔永貴搖搖頭,靜靜地注視着對方,任由小鄭給自己斟上一杯新酒,卻始終沒有開口。
獨孤群臉上微醺,望着酒杯中晃動的燈影出神。
“你去北方的時候,耶律剛那老頭私下吹風要在委員會中設一個委員長職務。大部分委員都同意了,估計下一步他就會公開這個提案。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這事本來也沒錯。聚在一起集體辦公,那當然就得有個負責的。但是,一想到讓耶律剛和宇文治之類的貨色騎到我們頭上拉屎拉尿,我就不舒坦。所以,兄弟我想請你幫忙搭個手,咱哥倆兒把這個委員長給一舉拿下。至于最後誰當這個委員長,我完全沒有意見。”
完顔永貴沉思了片刻:“如果我來當,你也沒意見?”
“你當我絕對沒意見,隻要别讓那倆二貨上來就成。我已經跟慕容勝和赫連無爲交換過意見,他們都支持你。有這兩位助陣,那就夠了。”
“承你的情,我會記着。”完顔永貴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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