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實用力搓揉着自己因爲熬夜而麻木的面部皮膚,他踢開腳邊堆滿的煙灰缸,從口袋裏新開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呆滞的目光滑過這間石洞的光滑洞壁。什麽樣的機械可以如此輕松劈開堅硬岩石,在這處地下過度開拓出一個如此寬廣的空間?這是工程部專門爲他開出的一間石洞,是整個地下基地中面積僅次于中央訓練大廳的超大型石洞。
明亮的燈光從洞頂灑下,讓這原本漆黑的地下世界變得清晰。因爲王實離不開煙,所以沈莉特别爲他在石洞裏安裝了一套抽風換氣設備,這樣他的噴雲吐霧就不會影響到三位同住的女友。
石洞的盡頭是一張大到誇張的巴洛克風格精雕木床,那是徐魯生帶人從西站貨場那邊用糧食換回來的。田建明一見這床足有三米寬,當即就讓人給王實送了過來。
三個女孩都出去了,她們不喜歡呆在這明亮但卻空曠無人的石洞中。但王實不一樣,他沒有覺得自己身處石洞。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生活在無窮無盡的代碼行中。
新的“沙盤”智能系統已經完成了接近一半,但是,他又陷入了迷茫。這個名字是他起的,爲了紀念自己獨創的沙盤混沌算法,也算是對戰前某名牌大學剽竊自己勞動成果的廉鮮恥剽竊行徑的公開反擊。想到公開這兩個字,他簡直忍不住想笑,這算什麽樣的公開?這個神秘的互助會,千瘡百孔的地下基地,從未見過的各種怪異足肢機器人,那些昔日嘲笑又嫉妒他的敗類們能知道他在這裏嗎?
一個風姿綽約的身影飄了進來,是潘紫煙,他的第一順位女友。潘紫煙身材高挑,煙視媚行,清麗的五官中透出一股超脫紅塵的靈氣,越看越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兩年前,王實第一眼就迷上了這張擁有魔力的臉。
潘紫煙脫下皮大衣,順手丢在地上,從桌邊捏走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石洞裏冬暖夏涼,比起外面的寒天凍地,完全是兩個世界。
閃動的火星,配上嬌豔的紅唇,煞是好看。
“互助會的會長回來了。”
“你怎麽知道?”
“我剛才看到他了,在鎮門口,那姓田的老頭帶着一幫人迎接呢。”
“聽說那會長是個半大孩子吧?”王實好奇地問。
“是,但也不是。”
“這話怎麽說的?”
“這人年紀是不大,不過看上去不簡單。”
“你對他有興趣?”王實朝空中吐了個煙圈,懶洋洋地問道。
“滾你媽x。”潘紫煙的回答很直接。
聽到情人的這句話,王實的腎上腺激素突然劇烈分泌。
他喜歡潘紫煙的容貌,更喜歡她在私密場合肆無忌憚的粗口。每當聽到她爆粗口的時候,他就特别想要,尤其渴望着猛烈地占有她。而潘紫煙也會迎合着他,發出更粗俗更下流的咒罵,直到兩人抵達激情的巅峰。
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幾分鍾後,王實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吼,然後癱軟在包圍整個世界的嬌喘中。
“你注意到沒有?這裏的人和外面不太一樣。”赤裸着身體的潘紫煙又點了一根煙,毫不在意煙灰掉落在床單上。
“我來以後出去總共還沒五趟呢,再有十來天,手上的活路完了,我們就立刻出發,去澳洲。”王實發出夢呓般的聲音,仿佛在重申自己的理想。
“你他媽沒聽到我在說什麽嗎?這裏的人,有點不一樣!”潘紫煙捏緊了手裏的煙。“難民安置區裏的那些人,怎麽看都是行屍走肉,這裏的人,像是有活氣的人。”
王實笑了起來:“難道你想留在這裏,跟着那幫傻逼去種地,去扛槍?”
潘紫煙一下子坐起來,惡狠狠地看着男友,一片煙灰無聲掉落在她豐滿挺拔的胸部。“老娘絕不會去種地,也不會扛槍當兵!但是,我不想去澳洲,在那邊聽不到家鄉話,吃的也不習慣,聽說天氣也不好,這裏應該比澳洲更好。”
王實把臉埋到枕頭裏開始大笑:“你以爲,這裏是自家開的養老院?你知道嗎,整個十裏鋪地界,隻有我們不用參加軍事訓練和勞作!爲什麽?因爲我!我對他們很重要!”
兩行眼淚從潘紫煙臉上滑落,她把頭埋在膝蓋上,不再說話。王實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有點不好意思。他是個大老爺們兒,犯不着如此消遣一個女人。何況,他是真愛着她的。
“我們去澳洲吧,離開這裏,等戰争結束了再回來。憑我的本事,給鬼佬打工,養活你們三個人絕對沒問題。相信我。如果我不是最棒的,互助會也不會來找我,對不對?”他抱住了抽泣的女孩,竭力安慰着她。
“這裏,那裏,到處是死人。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潘紫煙捂着臉,歇斯底裏地哭号起來。王實知道,她想起了在魔都難民安置營的日子,那是他們生命中最爲漫長的一段噩夢。
他用自己兩條精瘦的胳膊抱住她,竭力讓自己的身體給予她足夠的溫暖:“你到底想怎麽樣,說來老公我聽聽?”他知道她有想法,而他是唯一的聽衆。
“我聽說,互助會很多部門都在招人,工作表現出衆的可以超額提拔爲正式會員,能領到那種腕表一樣的東西,補給配額也比普通人高很多,真正成爲那個圈子裏的一員。”潘紫煙緩緩說着,仿佛在講述一個夢。實際上,她對那個年輕的會長沒有興趣,但對方在人群中一呼百應的那種氣勢讓她心底深處的某根弦被輕輕撥動,她并不在乎那個會長,但她羨慕那種感覺。
王實的眉頭皺了起來:“我也聽說,沒有人可以不經軍事訓練和耕作考核而成爲互助會的正式會員,這好像是那個會長自己定下的鐵規。你有什麽本事讓他們高擡貴手放你一馬?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就算進了互助會又能做什麽?”
“互助會有醫院,我可以去當護士。昨天我遇到的那個美女,她就是護士。”
“拉倒吧你,那美女我知道,她老公是後勤部部長!就她這身份,每天還得照樣參加軍事訓練和農務勞動。你跟她,比不了的!還是跟我出國吧,這裏亂成這樣,早晚得打仗,打仗肯定要死人,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犯不着摻和。”王實耐心勸解,不料卻見潘紫煙雙眼一瞪。
“好啊,你才看到過一次,就把那美女的家底都打聽清楚了,老實交代,你這個大色狼是不是起了賊心?”
“我。嗨!說什麽呢!我就算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就算賊心賊膽湊齊了,我成天坐這兒忙個天昏地暗,哪有時間去逮那賊啊!”王實趕緊陪着笑臉。
潘紫煙不依不饒,撲到他身上,用柔軟的胸部搓揉着他:“我不管,反正你得幫我想辦法!”
“嗨,幫你?那不是把你往火坑裏推嗎?我的小乖乖,你就忍心離開我?”
潘紫煙摟住王實的脖子,耳朵貼着戀人的鼻孔,傾聽着他的喘息聲:“幹脆,你也别走。我看他們挺器重你的,如果你能留下來,他們肯定會關照我們。這地方有很多機器人,我從來沒見過的機器人,依我看,互助會未必會輸給露西亞人。”
感受到她言語中的堅定,王實開始陷入沉思。潘紫煙說的的确沒錯,他經手處理過的許多接口函數表明,互助會的那些四足機器人絕不是什麽旅遊觀光車,它們不但擁有某種他無法理解的掃描偵測方式,還能以車載武器發動毫秒級的火力攻擊。王實沒有當過兵,也不是軍迷,但他完全明白,這樣的智能火控系統意味着什麽。
還有那種叫卡魯的東西,似乎已經不能用機器人來稱呼這些奇妙的精靈,它們的移動速度和動作精準程度屢屢讓他大吃一驚,但最讓他感到毛骨悚然是它們的博學程度,它們似乎知道所有學科的所有知識,雖然缺乏靈活變通,但光這種博聞強記就已經遠遠超過了任何人。王實從來沒有見過,甚至連想到沒有想過世上會有這種東西。他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那位互助會的會長肯定非同凡響的背景。
外面傳來一陣喧嘩,應該是蔡氏姐妹回來了。石室大門上裝有指紋鎖,隻有獲得授權認可的人才能通過識别開門。
果然,門一開,蔡芊、蔡芳說着話沖了進來。打頭的蔡芊看見兩人赤身裸體也不以爲意,隻咯咯一笑道:“好啊,你們又在亂搞!”後面的蔡芳害羞,臉上立刻飛起兩朵雲霞,腳步也放慢了許多。潘紫煙卻毫無羞澀,大大方方拾起内衣,閃到屏風後去梳洗裝扮。
這對姐妹花是王實在途徑徐州時收留的破家難民,兩人雖是孿生但卻性格迥異,姐姐蔡芊開朗潑辣,妹妹蔡芳内向羞澀,各有一番萌态,引得王實恨不能将無盡憐愛盡施兩女。潘紫煙雖然開始大爲不滿,但蔡氏姐妹爲人聰穎機靈,四人結伴逃難倒比先前省力了許多,随後她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你們也來抱抱?”王實扮出一副色狼嘴臉,伸開雙臂想去抱蔡芊,早被對方尖叫躲開。他佯作撲空,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紅袖環圍,軟玉溫香,他感到無比的幸福。
“實哥哥,我們的指甲油都用完了,還有護手霜也沒了,這地方窮鄉僻壤的,到哪裏去買啊?”蔡芊嬌滴滴的聲音把他從幻境中喚醒。
“對了,我的口紅也沒了,你得想辦法給我多弄些來!”潘紫煙瞬間挽了一個精緻的發髻,換上一套鹿皮獵裝才從屏風後鑽出來。
指甲油、護手霜、口紅,除了魔都,也隻有遙遠的南方才有這類東西。但是,他現在能去嗎?王實開始呻吟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種問題。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完美的東西,有時候女人也是麻煩,而他有不止一個麻煩制造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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