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臣把手槍摘下來,輕輕放到地上。“你們是。?”
“啧啧,露西亞人的雅利金手槍!果然沒有看錯!狗漢奸,你聽好了,爺爺我是中原抗露聯軍第五支隊支隊長謝長青!今天早知道你們要在這裏空降搞破壞,一直帶人就守在這裏呢!”那姓謝的揮舞着左輪手槍,唾沫星噴到了安秉臣腳下。
“搜他們,仔細搜!”一聲令下,四個人撲上去摁住安秉臣和漢特,八隻手把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摸了一遍,連屁股縫裏都掏了兩把。
“頭兒,口袋裏是空的!”
“謝頭兒,沒有!”
這位謝支隊長臉色一沉,提着手槍靠近厲聲喝道:“你們的活動經費,那些鑽石呢?”
安秉臣聞言咧開嘴笑起來:“想要鑽石?沒問題,五顆放人,十顆把我們送過黃河。怎麽樣?”
“放你娘的屁!你聽清楚了,老子是中原抗露聯軍第五支隊支隊長謝長青!不是你這種數典忘祖的王八羔子!”謝支隊長滿臉義憤填膺,破口大罵着湊到近前,突然放低聲音道:“你他媽的逗老子玩呢?沒有二十顆鑽石,别想走人!”
“你們這是明搶,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安秉臣抗議道。
“天理?王法?”謝支隊長白了一眼,拍打着腰間的左輪手槍:“現在,這就是天理,這就是王法,比什麽都好使!”
“有槍就有道理嗎?”安秉臣似乎被對方的肆無忌憚驚呆了。
“嘿嘿,别他媽跟我窮墨迹了,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大家一拍兩散,各走各路!在這片地界,你家謝爺爺我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謝支隊長兩手叉腰昂立于河邊,一股沖天豪氣油然而生。
别說沒有鑽石,就算有,拿出來鐵定是被殺人滅口的下場。
“我有一個問題。”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帶的這個人不是露西亞人,我也不是什麽漢奸,所有的鑽石都可以給你。但是,我希望你回答我,是不是有槍就有道理?”安秉臣木然地注視着對方。
那漢子樂了:“喲呵,你小子腦袋吓傻了還是怎麽着?槍在我手,天下我有,你是孫子我是爺,橫着豎着還不都是爺爺我一句話。對了,是不是想用露西亞人來威脅爺爺我?就算露西亞人來了,連我們的影子都别想看到。告訴你,爺爺我現在上不挨天,下不着地,過的是自由自在的逍遙日子!”
安秉臣看看他們身上那些露肉現腿的破衣爛衫,忍俊不住:“自由自在?逍遙日子?就你們這扮相,和乞丐差不多啊!”
“還敢嘴硬,來人,給他卸一隻手!看這孫子還敢叽歪不!”
兩個瘦骨嶙峋滿臉兇相的男人逼上來,安秉臣往後退了一步:“等等!鑽石給了你們,就是我們送命的時候,對不對?”
謝支隊長臉上陰測測一笑:“看來,你小子也不傻啊。也罷,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以爲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先把這小子的兩條胳膊卸了,看他說不說。早說,早給個痛快,自己選吧,别耽誤大家時間。”這人心機被識破後也不以爲然,索性撇開一切僞裝亮出流氓吃相,看樣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凡有所求,必有所獲。”安秉臣不再退後,歎了口氣:“解除他們的武裝。”
“說什麽呢?給我老實。”最先抓住他胳膊的那人大罵着,突然覺得自己手上一輕,似乎被對方掙脫了,驚疑之中低頭一看,立刻發出震天的慘叫。他的一對胳膊齊肘而斷,白森森的臂骨清晰可見!一道從地上跳起來的灰色影子掠過自己眼前,然後旁邊夥伴也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目睹四條胳膊滾落在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姓謝的支隊長第一個反應過來,剛抽出手槍,槍口還沒擡起來就感覺眼前劃過一道灰影。仔細再看,那支警用左輪手槍已經隻剩下握柄和半截彈倉,裏面的六發子彈全部齊腰而斷。
“妖——妖怪!”有人喊出肝膽俱裂的一聲,雙腿卻忍不住打起顫來,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似乎被瞬間抽空。
幾起幾落之間,這十七人攜帶的八支熱兵器已經全部斷作兩截。所有人都看清了,四隻長着六條長腿的金屬怪物是這場噩夢的締造者,它們看上去像是某種足肢機器人,但從來沒有人見過有這樣速度的機器人。
安秉臣緩緩走上前去,拾起地上的雅利金手槍。
兩名斷臂的男子成了兩個滾地葫蘆,他們的哀嚎聲響徹寰宇。安秉臣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你們太吵了。”甩手兩槍,彈無虛發,一人腦門上吃了一槍,就此撲地啞然無聲。
剩下十五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爲首的謝支隊長,本以爲這半大孩子是個缺心眼兒的學生,沒想到居然如此手狠。他覺得自己褲裆裏一熱,忍不住就跪了下去:“爺爺,饒命!”
看到這厮動作麻利地跪下,安秉臣突然想起了張路的父親,面對兇徒的拼死一搏,也是這麽一跪。跪盡了所有的尊嚴,跪完了生命的意義。既然如此,苟延殘喘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别。
他臉上露出更加厭惡的神色。
謝支隊長察言觀色,頓時把這表情當作了殺意,吓得連連磕頭:“這位小爺,我們願意護送兩位過黃河,做牛做馬,沖鋒陷陣,絕無怨言。”
“省省吧,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現在的賭咒發誓嗎?”安秉臣收起雅利金手槍,此刻他的心裏沒有報複的沖動,隻有無窮的郁悶。爲什麽,這片土地上有這麽多的貨色?
“我不喜歡殺人,但是,你們每一個人必須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既然你們骨子裏崇拜暴力,那你們就該享受暴力,過你們自己選擇的生活。”他一字一句地說着,仿佛腦子裏同時在思考什麽。
謝長青等人聽得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個個面面相觑,不知道這位煞神小爺犯了什麽病。不過性命保住看來是沒有問題,這些人相互交換着眼色,商量着下一步該怎麽辦。
“從今往後,你們将成爲我的戰争奴仆,爲我沖鋒陷陣,爲我攻城掠地。你們不再有姓名,隻有編号,沒有武器,沒有糧食,想要,可以,從敵人手裏奪,這不正是你們擅長的嗎?我不會給你們任何照顧,也不會給你們任何人類配享的待遇,因爲你們在不把同胞當做人類的同時,也早已放棄了自己作爲人類的資格。你們習慣了戕害同類,習慣了迷戀暴力,習慣了言行不一,你們這些人類中的渣滓,分餅人的子孫。既然如此,那就用你們熱衷的一技之長,爲同胞們盡點義務,爲你們自己贖罪吧!”大段話語從安秉臣口中奔湧而出,他仿佛像着魔了一般滔滔不絕,聽得那十五個人面如土色。
“你們将是互助會的鬼奴軍,罪孽之旅,有生之年都将在你們熱愛的暴力中自我超度!逢戰必前,逢退必後,違令必斬,偷逃必死。”
安秉臣從謝長青手中取過那粒鑽石,走到大胡子跟前,把鑽石放進他的手心:“惟有你,可以帶着我的賠償離開,繼續過你的生活。”
大胡子如釋重負般喘着粗氣,連滾帶爬跳起來就往公路路基那邊狂奔。
“去你媽的!老子跟你拼了!”安秉臣背後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拔出腰間的短刃撲了上來。
安秉臣頭也沒回,根本沒有理睬這個不自量力的家夥。
他轉身走過沾滿血漬的河灘,走過那具前胸多了幾個血窟窿尚在抽搐的屍體,面對着剩下十三個人。
“我,是互助會的安秉臣。你們可以試着反抗或者逃跑,親自考驗一下互助會對規則和秩序的重視程度。你們的今天,都是自己的選擇。”
“爺,那我們錯了還不行嗎?”人群裏有個小個子哭喪着臉,磕頭如搗蒜般哀求。
“知錯就改,當然行。”安秉臣把目光投過去,看到的全是驚懼躲閃的面孔。“但是,下一次選擇,等十年之後。”
“我家裏還有老婆和孩子。”那小個子放開嗓門哭号起來。
“不,你沒有!當你決定跟着大家來搶劫殺人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了老婆和孩子。一個真正爲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考慮的人,是不會跟着别人去爲非作歹的。”安秉臣最後看了一眼那小個子,沒有絲毫同情:“你們現在都站起來,排好隊跟着我,我們今晚必須過河。”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謝長青身上:“而你,還是這支隊伍的隊長吧。反正,誰來當,不是當呢。”
“如果有人逃跑,那我。?”謝長青面如土色,剛才的豪氣蕩然無存,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他的那些強盜邏輯早已灰飛煙滅,唯一剩下的隻有戰戰兢兢的服從。
“互助會從不搞連坐,隻針對每一個人。有人逃跑,死。如果發現你在當中也有牽連,死。鬼奴軍不需要王法,不需要道理,我記得你不久之前還是這樣說的,對不對?”安秉臣嘲諷地笑着,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現在的心情無比舒暢,因爲終于爲那些人渣找到了一個物盡其用的好去處。
這片土地上有太多像謝長青這樣的貨色,他們自诩擁有美其名曰的生存優勢,沒準日後還能進化爲分餅人,或者當個分餅人的爪牙。但現在,他決定把他們聚到一起來,用他們自己擅長的方式,爲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做點有意義的事。
他們崇拜暴力,熱衷于相互傾軋,喜愛猴群風格的生活,那他就給他們這樣的生活。
凡有所求,必有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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