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什麽時候回來?”田建明直接問出了他最關心的話題。
“很快。發射塔已經架設完畢,運載火箭也已就位。但是,斯圖爾特公司這邊堅持提出需要一筆續補付款,他們對我們好像有些不便明說的顧慮。”
大通公司打着新西蘭國家通訊委員會的招牌,但這個幌子顯然遠遠不夠,爲了預防斯圖爾特公司去核查,智庫已經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由總經理亞曆山大以友善的口氣通知對方,由于新西蘭大選在即,爲避免在野黨拿這事興風作浪,官方将不會公開承認發射衛星的事情;另一方面,智庫已經入侵并控制了新西蘭國家通訊委員會的電話總機以及所有辦公室電腦,以防某個突如其來的查詢電話或郵件壞事。
盡管如此,斯圖爾特公司依然表現得不太對勁,不再像開始時那樣極力配合。安秉臣私底下認爲,亞曆山大身邊太多的亞裔随從可能已經讓對方感到蹊跷。接連兩天的談判,斯圖爾特公司都把話題集中在付款條件上,顯然他們在擔憂某種未知的風險。安秉臣不想采用武力手段解決這件事,惟有金錢的巨大能量,才能迅速消除對方的疑慮,讓這件事情劃上一個圓滿的句号。
可是,目前他手上的資金早已燈盡油幹,互助會這邊一向是有進無出,戰争讓貨币幾乎變得毫無用處,東查那邊把僅有的美金都砸進了東亞沿海的糧食販運買賣。留在菲律賓沿海活動的昌尼手頭也不寬裕,不過他剛發來消息稱這兩天準備幹一票大生意,也不知能撈到多少。
“錢,錢,到處都等着要用錢!也許,我們該想辦法做點來錢快的生意。”安秉臣爲大通公司的财政窘況哀歎着。
聽到這話,田建明忍不住笑了起來。除了核武器,他不認爲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武力手段可以阻擋那些迅疾如風的四足戰車。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暴力機器,還愁弄不到快錢嗎?
“我有一個辦法,但是比較危險。”
“哦,說來聽聽。”
“盧長安那邊招募的步兵裏有個人戰前是經警主管,他說自己知道央行三号金庫的具體位置,根據戰争爆發前的最後一次盤點賬冊,那裏存放有至少六十噸黃金。”田建明看了一眼安秉臣的虛拟幻像,猶豫了一下:“但是,現在帝都方圓百裏内沒人敢靠近。”
戰争爆發當天,帝都連吃了至少兩枚千萬噸級大蘑菇,整個城市連同周邊的衛星環帶區的地表建築全部化作灰燼,直到現在那裏依然是一片焦黑的慘狀,沒有任何人有興趣或者說有膽量靠近。
安秉臣粗略估算了一下,别說六十噸黃金,有三五噸就夠解目前的燃眉之急了,這事值得一試。“我們的載人機體的理論設計值可以抵禦一千倫琴以下的輻射劑量,現在已經過去幾個月,輻射應該有所衰減,未必會高于緻人死傷的四百倫琴。你立刻讓盧長安帶點人去看看,我記得我們有繳獲的露制防護服,讓他全帶上,把基地裏的全部運輸機體都給他,再派兩個戰術小隊。”
“好。”
“如果輻射量太大,直接讓二号機體開樓破牆,不要擔心裝備損失,千萬要注意人員安全。”各種機體的産量越來越大,安秉臣唯一擔心的是嚴重不足的人手。
“我們争取做到零傷亡。如果有希望弄到這些黃金,我會立刻再與你聯系。”田建明暗自決定馬上派出一台零号機體,星夜兼程前去查探。這種國家級金庫應該都在地下,隻要不是被直接命中,應該不會輕易毀于核爆。類似的金庫在全國應該都有,不過它們的具體位置都是嚴格保密的,沒準通過這次探索能找到更多金庫的資料。
“另外,那個苗特派員,他和李大同聯系了嗎?”安秉臣的話打斷了田建明的盤算。
提到那次拉風的經曆,田建明臉上頓時容光煥發:“上次見面,那幫家夥被我氣得不輕,不過他還算是識時務的家夥。105師已經同意将一半辎重交給李大同,作爲交換,李大同會出動最精銳的第89師出城配合作戰。但是,無論是105師還是法軍仍然不得進入q市轄區以内。”
聽到這個消息,安秉臣不由得一愣:“這麽說,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這一仗還真是要打?”
“那位特派員雄心勃勃,在他看來,隻要能重創第一坦克近衛師,第五集團軍就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露西亞人的補給線也很長,物資和人員的補充沒那麽容易,而且這裏并不是露軍的主戰場。我們近期輪班出動戰術小隊襲擊露軍小股部隊,擊落多架無人機和武直,隻是這些戰果好像都被算在法軍頭上了,甚至露軍也認爲是法軍的mct導彈在搗鬼。”
“那些虛名,不用在乎。我們的機動騎兵現在能正面對抗露西亞人嗎?”安秉臣急切地問。
田建明緩緩搖頭,臉上沒有絲毫猶豫的神色:“這個,作戰機體的數量還是太少,目前才勉強湊足一什編制,搞點小打小鬧不在話下,但真要對付數以萬計的正規軍人恐怕還是有困難。我們的步兵人數更少,單兵戰鬥力也很弱,基本無法獨立作戰,隻能充當輔助部隊。”他和盧長安深入交談過,兩個人對機動騎兵善攻不善守的特點都達成了一緻共識,隻能攻不能守,再強也是個流寇的命。
“不用和數萬精銳士兵纏鬥,我們隻要能擊潰第一坦克近衛師就行。新列裝的三号機體應該超過二十輛了吧?”安秉臣完全認同那位特派員對戰局的看法,第一坦克近衛師确實是第五集團軍的骨幹力量,也是露軍的軍心所在,打掉這支部隊必然會導緻整個北境格局出現變化。無論如何隻要能把露軍逐離q市,離十裏鋪更遠一些,那也是安秉臣樂于見到的結果。
“可變口徑電磁炮對坦克和裝甲車的攻擊效果未經測試,這個很不好說啊。”
“那我們就來一場實戰進行測試。”
“爲什麽這麽急?”
“露軍一直在收縮防線,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安秉臣算了一下日子,自己出來也都快一個月了,第五集團軍始終趴在合源附近不動窩,不但沒有試圖進攻q市,甚至連外圍的一些控制點也都主動放棄。以他對毛子瑕疵必報脾性的了解,這絕不是對方認慫,更可能是某種瘋狂的前兆。經過前幾次接觸,露軍應該已經對互助會的戰鬥機器人有足夠認識,他們的忍耐,是在等待時機,還是在爲主戰場盡力拖延時間?安秉臣不想等着答案揭曉,他更願意搶在敵人之前先行一步。
“好吧,我會讓參謀部盡快拟出一個作戰計劃。”田建明說完後立刻切斷了通訊線路,他這下要更忙了。
參謀部的作戰計劃總是以詳盡的情報爲基礎,從确定計劃開始,星網和零号機體構築的多元信息網将分秒不停地監控作戰目标和戰鬥地區,并由智庫對所有相關信息進行篩選過濾,直至戰鬥計劃徹底結束。在這個過程中,作戰機器人的厮殺其實是最無足輕重的底層環節。經過幾次戰術計劃的作業後,年輕的參謀們迅速領悟了這一點,和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的成就感相比,馳聘沙場的熱血澎湃顯然膚淺了許多,除了少數執着于追求駕馭機體快感的熱血者,大部分人都不再把成爲戰術小隊的指揮者作爲自己的最終理想。
安秉臣打了個呵欠,正想睡覺,腕式終端浮空投射的全息界面又彈出一個熟悉人影。
林子雲注視着遙遠的伊人,眼淚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兩行濕痕沿着臉頰滑落,小巧精緻的鼻翼抽搐着,眼眶也瞬間湧紅:“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看到這情景,本來想說的話全都不翼而飛,安秉臣的心一下軟了。
他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想起了三個人躲在岩石後與強盜們的殊死戰鬥。
“我很快就回來。”安秉臣斟酌着自己的語句:“小風的事情,冷處理一段時間,大家都是年輕人,勁頭過去就沒事了。”
不提還好,一說林子雲哭得更厲害了:“他年紀小,做事草率,犯了衆怒,可對會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們差點殺了他!這不公平。”
“事情是他先挑的,這個你也該知道。既然拔劍,不赢就要有死的覺悟,否則拿決鬥當兒戲,既是對别人的侮辱,也是自個打自個兒臉。”安秉臣說了兩句,再看林子雲眼淚更多,趕緊刹住口風:“好好,你别難過了。小風這也是吃一虧長一智,你多開導開導他,以後很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來,做人低調點才不吃虧。在互助會裏,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化,那是走向腐敗和堕落的第一步。當然,這事也有老田的管理責任,開了個壞頭,等我回來非把他扒個精光丢回自由市場去,連件風衣也不給他!”
此時不在現場的田建明理所當然成了安秉臣臨時抓來的替罪羊,聽到風衣一詞,想起田建明當初走進海濱棚屋的猥亵模樣,林子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誰能想到,現如今揮斥方遒高深莫測的田老頭幾個月前還是個衣食無着的可憐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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