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梅家門前。
衛中華靜靜站在樹影之間。
舒軍在門前激動地和安梅說着什麽。
隻見安梅搖搖頭，緩慢而堅決地關上了門。
舒軍咬牙肅立，半晌，黯然轉身。
默默走到衛中華身前，舒軍深深地看過去。
“偷聽？”
“呵呵，沒聽着。。。。。。”
視線碰出火花。
“我從來不想欺負老人家。。。。。。”舒軍緩緩說，衛中華額頭升起黑線。
“聽說你也是進化者，還很厲害。那就不算欺負你了。。。。。。”舒軍注目雙拳，在胸口緊緊互抵，忽然擡頭：“較量一下？”
衛中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老人家早就想教教你了。。。。。。”
嘿嘿。。。。。。兩人都笑得意味深長。
舒軍擡頭四顧，一指西邊山頭，點了點，斜睨。
衛中華微微側身，擡頭示意，先請。
草！不尊重老人家！
舒軍已如一頭獵豹撲出！一路樹影搖動，分波斬浪般直奔西山山頂。
衛中華奮力一躍，疾行。
心如明鏡，映照萬物。。。。。。黑夜仿佛隐隐發亮。
十米之外，有攀山者歇腳的石頭，前端平實，可以落腳；百米之外，有疏影橫斜，攔住去路，可以劈開；千米之外，有樹葉于山風中搖曳，将掃過眼角。。。。。。
衛中華将樹葉随手抛下，靜看一片葉子依依袅袅，落在地上，淡淡站定。
砰的一聲，舒軍躍上，有一塊石頭骨碌碌滾下山去。
眼神如刀鋒般凜冽：“果然很厲害！。。。。。。”
“呵呵。。。。。。”衛中華皮笑肉不笑：“過獎過獎。。。。。。”
。。。。。。
偷偷拭去嘴角殘存的一絲血迹，衛中華淡淡說：“幹嘛？不放心？。。。。。。”
山路上，氣喘籲籲的羅朝陽扶住一顆樹，皺着眉頭看過來。
“放心！沒把他打死。。。。。。明天你肯定認不出來。”衛中華走過去。
羅朝陽深深吸一口氣，緩緩站直。
“還能陪我聊聊嗎？”
“沒問題啊。”衛中華攤攤手。
一路下山，樹影搖動之間有尖銳的鳥叫聲不時響起。
“我明天就走了，這兒就交給你了。。。。。。”羅朝陽避開一塊怪石：“你這破事我管不了。。。。。。要有理有節，不能影響工作！”
呵呵，衛中華但笑無語。
“你要實在沒法兒，我來處理！”
“啊~你能怎麽處理。。。。。。”衛中華詫異。
“還能怎麽處理？我把安梅同志吸收進監察隊，帶到一号營地去，看你們還打不打！”
“不行！。。。。。。”
羅朝陽翻着白眼擡手示意，打斷急于辯解的衛中華：“我知道！逃避不是辦法，開玩笑的。。。。。。”
。。。。。。沉默半晌，羅朝陽欲言又止。
“幹嘛？什麽事這麽爲難？”衛中華舒展下酸痛的身體，不耐地問。
“你知道這次進攻的損失有多大嗎？”羅朝陽終于開口。
“不是軍隊八萬，民衆十萬嗎？。。。。。。”看到羅朝陽斜睨過來，衛中華遲疑地說：“縮水了？”
“其實投入的軍隊近三十萬，損失至少超過十八萬！民衆五十萬左右！”羅朝陽淡淡地說，眼底流瀉一絲悲哀：“我的團。。。。。。就打沒了。”
“卧槽！縮水這麽多？”衛中華沒心沒肺地說，并不悲傷。
“所以。。。。。。”羅朝陽橫他一眼，提振精神：“部分軍人轉入地方守備，重新編制，比如我，比如徐強；部分還要回去休整，順便護送專家回燕京。。。。。。你要不要去？”
“我才不去！還伺候那幫孫子，要去你去！。。。。。。不能飛了？”衛中華皺眉。
“呵呵，你還真不能去！怕你跟人打起來！”羅朝陽回頭笑：“空中交通基本斷絕，危險太大。這次專家們集中到燕京後，戰鬥機編隊護航，返回各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我給你配兩個副手！是原監察部的老人，主要是協助你搞好情報工作。。。。。。不要有什麽想法！。。。。。。還有，東陽軍分區已正式失去聯系！據西陽及相鄰軍分區彙報，恐怕情況不妙。。。。。。這也是成立監察大隊的主要誘因！事前控制才是損失最小的！國内軍力處于曆史最低點，很多家夥已經忍不住要跳出來啦。”羅朝陽憂心忡忡地說。
東西陽地區民族問題一向很複雜，是中國區傳統的不穩定因素，此事并不讓人意外，然而事态發展如此之快，來勢如此之猛，仍使人驚詫。
“呃。。。。。。要不要監視軍區！要不。。。。。。監視白廣忠？”衛中華苦惱地說。
“想什麽呢？還監視軍區？找抽呢你。。。。。。白廣忠？。。。。。。留意一下就行。山頭主義多少有點兒，不是什麽大問題。一号營地我自己去，情況比較複雜。。。。。。不跟你說了，這是内線名單，用自己的密碼記住，整獨特點兒，然後燒掉！”羅朝陽遞過一張紙，看着衛中華記住後（除記憶外，手機上記錄幾個表面上無意義的文字和數字，是自己獨特的，臨時創建的密碼，主要是協助記憶，防止遺忘，曾經培訓過。）燒掉，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氣。
随即，山風中細細密談一番。
“哎~你是不是在聽？”羅朝陽一回頭，疑惑地問。
“哪能呢？”衛中華的目光迅速凝聚，認真地說。
“。。。。。。好吧！”羅朝陽凝視片刻，回過頭去，自顧自地說：“總之，情報分析也很重要！。。。。。。這方面，安梅同志好像挺合适。。。。。。女人總是比較心細嘛！哎，你說。。。。。哈哈，當我沒說！”
探讨一番，終于讓羅朝陽滿意而去，看着他深入黑夜的背影，衛中華猛地呼一口氣，松懈下來。
嗯，任務比較艱巨啊，又沒啥經驗，副手很重要！我才不會忌諱呢，明天看看吧。衛中華扶腰，忍不住呻、吟一聲。
完達山！下手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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