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騎士的駕駛員剛剛定下來,是和您同期的訓練生。”一邊整理着馬鞍,阿福給龍騎手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從龍背上翻下乘魚的袋子放到水裏
“和我同期?”迪厄多内皺了下眉“和我同期的人太多了,是哪個?”
“說起來的話,您大概也記不起來吧。是白羊公家的人,他家的小公主——菲麗絲·帕提亞。”
“菲麗絲……是她啊,我還是有印象的……等等,不是說駕駛員早就定下來了嗎?”
“那是早就定下候選人而已。”阿福悠然的把魚鈎抛入平靜的湖面裏,坐了下來“但核心最終選擇了她,隻是這樣而已。您讓我調查的事情我都記下來了,放在我夫人那裏。如果您想要的話,晚上就可以……”
“那是當然要的,不過……我更想讓你親口說給我裏聽到。”
估計回去後也等不到吧,以阿黛拉那聰明絕頂的小腦瓜,肯定能在阿福把東西交給自己之前攔下來。
這不是多餘的操心,也不是對阿福的不信任。隻是阿黛拉太過于聰慧罷了
“呵呵……”
風吹過平靜的鹹水湖,湖邊的雜草裏竄動着逃跑的狐狸,這引起了精靈龍的興趣,騎手立即拉住缰繩示意它不要去追趕。迪厄多内咳嗽了一聲看向那比自己還要年輕很多的騎手問道
“阿福,他是……”
“他是您的親兵。佛雷德。”阿福很自然的朝他一揮手,後者連忙繃緊了身子,對于這個看上去隻有十多歲的黑發少年來說,巨大的精靈龍都可以一口将他吞下去。
“您好,公爵閣下。很高興能見到您……”
“佛雷德,是殿下。”阿福連忙糾正他的措辭,不過迪厄多内也不是那麽在乎别人怎麽稱呼他
“啊……殿下……”
“沒事,你叫我什麽都行。我看你很年輕啊……”
“那裏……您看上去更加……”
“别那麽拘謹,也過來一起釣魚吧。”
“咦……那怎麽行……”
“那不是還有一副魚竿嗎?”迪厄多内指着備用的魚竿說道“一起來吧,别站在我後面跟電線杆一樣……”
“電……什麽?”過于稚嫩的少年是不可能見過那種隻有在前線才會用到的東西,看着他一臉迷茫的樣子,迪厄多内不由得笑了起來
“過來吧!還愣着幹什麽?”
“殿下都那麽說了,快過來吧。佛雷德……”“啊……是!”
看着熟練跑過來的少年阿福繼續說起了關于白騎士的情報
“這次您似乎陷入了很難堪的局面了,所以才會讓我打聽白騎士是嗎?殿下?”
“阿福……你隻管說白騎士的事情就行了。”雖然眼睛盯着那浮漂,不過迪厄多内可完全不在乎拿點東西能釣得上什麽東西。哪怕是釣上一隻鞋子,也無所謂“核心是什麽時候開始制造的,我竟然沒聽說過……”
“我也是……本來這麽大的事情應該會鬧的衆所周知……可不知爲何這次卻直到最近才露出來。”阿福聳了聳肩,與此同時佛雷德的魚鈎也抛入了水中,看着那晃動的水面,阿福繼續說道“總之,核心是十年前開始開發的,計劃是很早了,可最近才完成。”
“核心的出力非常大嗎?”
“當然,少爺……”阿福點了點頭“預計是庫倫貝澤希爾改進後的一點五倍至一點六倍之間,而和庫倫貝澤希爾而不同,是近距離作戰的機體。”
“類似于狩月熊?”迪厄多内連忙問道
“不,它有武器……但更傾向于冷兵器。”
“我不懂你的意思阿福……”迪厄多内轉過頭去問道“什麽叫做更傾向于冷兵器?”
“短劍和圓盾……總之就好像是過去歐洲重騎兵的騎士放大後的造型。我從設計師那裏找到了原稿,非常荒唐的設計……不是嗎?”
“我不這麽覺得……爲什麽要叫白騎士呢?”
“因爲那看上去就像個白色的騎士啊……外铠甲的塗裝都快完成了,細節部分的調整都完成大概要到秋天末尾結束。屆時會調往休斯頓,添補少爺您的空缺……”
“又是四人嗎?總是湊不齊五人啊……哦!這麽快上鈎了!”
浮漂晃動着,差點把魚竿都拽了下去,迪厄多内連忙拉住固定住的魚竿用力朝上一拽
是隻稱作是魚都有點令人覺得諷刺的小魚,隻有右手的掌心那麽大。雖然不怎麽在乎能不能釣得上來魚,但這麽小的魚連塞牙縫都做不到吧
迪厄多内懶得把那隻魚丢進籠子裏,他取消鈎子将魚丢回湖裏,小小的鹹水湖被那隻魚所掀起的漣漪激蕩着
“我的運氣總是很差,連這樣的魚都能釣上來……”
“不少爺……”
“阿福你不必說什麽……你覺得白騎士還有沒有……”
“有沒有您能活動的空間嗎?”阿福很幹脆的搖了搖頭“我認爲沒有,因爲我們知道的太晚太晚,時間上不怎麽允許了……”
“那還真是糟糕……”迪厄多内嘟囔道“我還指望能靠這個回休斯頓呢……”
“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吧……少爺”
“要是有的話……”
就算是有,要怎麽活動呢?不光是白騎士的時間不等人,就連迪厄多内自身的時間也不多了。
奶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過來,她一旦過來,迪厄多内可就徹底喪失了所有的活動空間,那才是真的令人絕望的未來。
如何避免這種情況,才是迪厄多内現在最操心的事情
隻能趕在她來之前就搞定這件事了
雖然具體的方法還不知道怎麽做,但迪厄多内可不想被奶奶當做随手拿過來用的抱枕。
“總之,白騎士的事情你再多打聽一下,順便幫我活動一些人,記得要盡快……”迪厄多内很不高興的看着浮漂“我可能沒有那麽多時間等,奶奶随時都有可能來這裏。”
“哪位大人也要來嗎?”阿福稍微吃驚的看着迪厄多内“原來如此……那豈不是要很急了……”
“你知道就好……對了,你也要記得躲開我妹妹。”迪厄多内歎了口氣“她也和我奶奶是一幫的……我想要回休斯頓可能很難,但你一定要幫我。”
“這個就交給我吧……不過我也不能做保票”
“誰都沒法做保票吧……畢竟是哪個奶奶。”
帝國身份最高的女人,還能夠輕松的讀取對方的記憶,這都是無法對抗的力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麽……要怎麽做才能夠繞開奶奶,或者是……獲得奶奶的準許呢?
一邊想着這些事情,魚漂再一次沉了下去迪厄多内都沒有察覺到,隻是仔細的思考着。
“或許……我壓根就想不到辦法也說不定呢……”
“不要那麽洩氣嘛……方法肯定會有的……”
“但願吧……阿福……額……又上鈎了嗎?”
用力地拽起魚鈎,但這一次更加令人沮喪,就好像映照着迪厄多内那糟糕透頂的心情一樣
那是一隻快要泡爛掉的牛皮靴,迪厄多内厭惡的看着那隻靴子然後低聲的說道
“我是不是可以在領地下令……不許任何人穿牛皮靴……這泡的可真惡心……”
而且好像裏面還裝着一隻臭烘烘的烏龜,迪厄多内最讨厭的生物就是烏龜了,他第二次面對的怪獸就是巨型的一隻烏龜,連烏龜那強大的生命力也一起繼承了,花了足足半天都沒能殺死它。
“您盡管下令就是了”阿福笑着說道“這裏可是魁北克獅鹫公領,您的土地。”
“土皇帝可不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啊……哎……”迪厄多内歎着氣,再一次抛出鈎
他現在一邊想着倒黴的自己一邊指望着能夠釣上一頭大魚來緩解一下情緒
雖然迪厄多内現在還不知道,僅僅隻需數日,他就要面臨人生中最嚴峻的考驗
那可是生與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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