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這麽做的!你知道……”
“我當然要這麽做,迪厄多内。”艾麗卡冷哼了一聲“你不僅沒了呼吸,還心跳停搏。我和佛蘭都不确定你這一次是否還能挺過來。我必須得給她打個電話……”
“這樣做,隻會讓事情變得更亂!”
“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話,沒什麽會更亂的,迪厄多内。”艾麗卡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後繼續說道“爲了保險起見,我做的沒錯。”
“那麽……”菲力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股沉重的疲憊感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外祖母也知道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艾麗卡聳了聳肩,走向櫃台的坐話機,梳理的轉起撥号盤“我可是一直忙着沒怎麽問,況且這種事情應該由你自己來問吧?”
“我……該死……下次請不要……”
“請不要随便告訴你妹妹?得了吧卿。這事您說了可不算……啊,喂喂!是我,嗯沒錯,請幫我轉接王都特線,撥号3156,謝謝!”
艾麗卡一隻手抓起話題,另一隻手托着電話走了過來
“請了,卿!”
“你……”菲力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怎麽樣,他一把抓過電話瞪了艾麗卡一眼然後說道
“下次……再有下次我會殺了你的……”
“如果卿能做到的話請便。”
艾麗卡很自然的回答道,菲力一直都不怎麽喜歡她,而今天更是如此。
“嘟--嘟--嘟……”在漫長的一段等候之後,終于有人接了電話“喂,是我。請問是休斯頓前線嗎?”
這個熟悉的聲音也快有半年沒聽見了,雖然在漫長的電話線傳遞下有些失真,不過對于菲力來說,這個聲音是屬于他血脈相連的妹妹的聲音,是世上最重要的親人
“是我,阿黛拉伊德。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的妹妹倒吸了一口冷氣,接着傳來什麽東西被打碎的聲音,菲力連忙大聲喊道
“喂!喂!阿黛拉伊德!沒事嗎!你怎麽了?!”
“額……沒什麽,真的沒什麽……”被換做阿黛拉伊德的妹妹等了許久之後才回答道“那麽,我敬愛的哥哥啊……你沒事了?”
“姑且算是……我都能和打電話了,你應該清楚這代表什麽吧?”
“啊,大概吧……但是你知道我擔心了多久嗎?他們說,你不僅呼吸停止,就連心跳都沒了。你知道我差點被你給吓死嗎?”
“嗯……抱歉,我可愛的妹妹啊……你沒幹什麽……什麽事吧?”
“……”阿黛拉伊德輕笑了一聲回答道“我不知道哥哥對于‘什麽事’是怎樣的定義,如果說因驚恐而休克這種事情也算的話……”
“嗯……真的很抱歉。但這個并不是我能掌控的範圍。”
糟糕,生氣了。如果菲力的右手還能動的話,菲力真想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就算是隔着幾千公裏,妹妹君生氣了的話,真的麻煩呢。
不過妹妹君生氣還好,隻要她還沒有通知奶奶的話……
“我覺得哥哥一點也不在乎我和奶奶吧,自作主張的去了前線,又自作聰明的當上駕駛員。還差點送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什麽時候能把自己的生命看重哪怕一丁點呢?迪厄多内?”
“我不是還活着嗎?一點事也沒有……”
“這完全不像是沒事吧,如果你真的就那麽死掉了,你知道有多麻煩的事情要處理嗎?”
“我能想象……阿黛拉伊德……”
“我剛才坐在椅子上隻感覺自己好像是坐在一隻刺猬身上,你把我吓得不輕迪厄多内,你說到底想怎麽樣?真的死了的話就一了百了了?”
“我……還活着,現在已經感覺很好了,真的,相信我。你不信可以過來看我啊……”
“看你?從紐約去休斯頓怎麽着也要走半個月吧,到時候你又該活蹦亂跳的爬上那鋼鐵玩意了。我親愛的哥哥啊,你要是聽我一句話那就現在就給我回來。你會死在休斯頓的!”
“抱歉,這個事沒得商量……阿黛拉伊德安心吧,我沒打算死在這裏。”
“你确實沒打算,這點我知道。但你最終還是會死在哪裏,這并不由你來控制。”
“可是……如我不戰鬥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阿黛拉伊德。這裏有十幾萬人需要我們的保護,我不能離開休斯頓。”
“我的哥哥啊……聽我一句吧。”阿黛拉伊德歎了口氣“你自己的生命……也同樣重要。這種事情你爲什麽不懂呢?”
“抱歉……”
“……”阿黛拉伊德頓了頓,接着說道“算了,我知道我無論怎麽說你都不會輕易放棄吧。我早也死了這條心了,你真的沒事了嗎?請不要說謊,艾麗卡小姐會和我詳細彙報的,但我希望你能不要對我撒謊。”
“嗯,其實……”菲力連忙活動起大腦,思索着可用的詞彙“我隻是……右手骨折了而已,僅此而已,打了石膏至少要一個月動不了吧。”
“哼,也就是說至少一個月上不了機嗎?這是好事啊。”
“啊……”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休息好,别再鬧出什麽事來了。我會讓佛蘭西斯卡盯着你的,就當是休假好麽?”
“就算你不這麽說……我也沒有否定權吧……我照做就是了,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可以我對哥哥你的了解,你絕對沒法老老實的呆着。”
“喂喂,我的信用就那麽差嗎?”
“沒錯,可能還更糟糕點吧。”
“真是的……我可是你哥哥啊,相信我沒壞處吧?”
“是啊,我血脈相連僅比我出生早半分鍾的哥哥啊,請聽聽你妹妹的話吧。最爲對最寶貴的妹妹的愛,好麽?”
“渾身上下都起雞皮疙瘩……我會老老實實的休息,不會再讓你擔心的。”
“那我就姑且再信你一次,雖然我很想去休斯頓看看你……但眼下我走不開。老實說現在的紐約要比休斯頓更加像個魔窟。”
“紐約?又怎麽了?難道……又開始了?”
“又開始?哥哥,這壓根就沒結束過……”阿黛拉伊德冷哼了一聲回答道“雖然不關我事,但眼下這關頭,我也不能輕易的離開。更不能強制把你召回……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這也是在變相的幫我懂嗎?”
“放心,我不會給自己妹妹添麻煩的。”
“要真的是那樣就好了……唉,我也累了,明天再給你打過去吧……”
“等一下!我親愛的妹妹啊……”菲力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問道“今天的事情……你沒有告訴奶奶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最擔心這個……”阿黛拉伊德幹巴巴的笑了兩聲,然後淡淡的回答道“你很走運,奶奶她今天一直在沉睡之中……或者她讓人以爲她在沉睡。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對于我來說,想見到她很難。所以……”
“她暫且還不知道嗎……”菲力終于能松一口氣了,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這一點也不好,我明天會去見她。你的事她自然就會知道,在奶奶她面前,沒有人能瞞過她。我就算是不說她也會知道……”
“所以就拜托你……幫我說點話好嗎?”
“很難……當然如果你保證你會安安穩穩的休息一陣子的話……”
“我會的,相信我。”
“那好吧……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要睡了。記住!千萬要給我老老實實的!”
“我會的……晚安,阿黛拉伊德。”
“嗯,晚安迪厄多内。”
說完阿黛拉伊德就挂上了電話,菲力歎了口氣
“真是……麻煩大了。”
“麻煩隻是相對的,迪厄多内。”艾麗卡已經喝完了那瓶酒,她又拿出來了兩瓶還點着了煙“如果你真的死了,麻煩隻會比現在更多。”
菲力懶得理會她,他閉上眼睛準備再休息一會
妹妹說的沒錯,他是該好好休息一陣子了。爲了接下來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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