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山裏常見的小村落,勞累了一天的村民早已在午夜前就步入了夢鄉,靜悄悄的村落裏偶而爾傳來幾聲蟲鳴。
“嘎嘎…嘎嘎…”深夜随着木門的叫聲,三個少年推開了祠堂的門。“肖曆齊,想什麽那?這都進來了,不是說有寶藏嗎?”靠門左手邊,身體略矮,臉上肉嘟嘟的,卻帶着滑稽的大眼鏡的男孩脆聲聲地問到。“就是,快點啊!不是說要夜晚偷偷的行動嗎?”靠門右手邊的,瘦瘦的,雙手明顯過膝的男孩忐忑地說,畢竟是深夜,男孩眼裏還有着恐懼。“沒想什麽,四眼,瘦猴,走吧!寶藏就在這祠堂裏,那,就在最裏邊,你們看到的桌子上。”一直發愣的叫肖曆齊的男孩回了回神用手向裏邊一指回答到,他身材不是很高,五官端正,或者說很平凡,但眼中有着說不出的精明。
祠堂是漢族祭祀祖先和先賢的場所,這祠堂也真沒什麽特别的,要說有就是感覺裏裏外外特别大,不像現代的室内設計,用鏡子,或者家具的空間利用來彰顯房間很大,似乎就是讓人進來就覺得大,說不上來的大,很大。木制的結構,和武當山金殿一樣沒有動用一顆釘子建築而成,地面同樣是用大塊的沉香木,完整的樹幹,均勻的鋪成。氣氛會詭異,很大的祠堂站着三個少年,莫名的恐懼無形的籠罩三個少年的心。“吱”走一步,沉香木便低鳴一聲,三個少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雖然肖曆齊極力的阻止四眼和瘦猴,想讓他們輕一點,慢一點,但發現這是無用功後便放棄了,很快就到了肖曆齊說的那供奉這寶藏的桌前,那“寶藏”“用紅布蓋着,任誰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很普通,哪家的祠堂都是如此,“這沒什麽特别的啊?”四眼語氣裏帶着說不出的失落,不滿的望向肖曆齊問到。瘦猴剛想說些什麽,卻看到肖曆齊把手放在嘴邊,做着禁聲的動作,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麽。過了一會,瘦猴發現曆齊,正專注的望向牌位,自己覺得還是該囑咐下四眼,雖然自己也是滿臉期盼的希望肖曆齊給自己和四眼一個合理的答案,但是想起肖曆齊對自己講的如果你們想深夜,祠堂,探險,寶藏,那麽就要聽我的,不能讓四眼破壞了,寶藏深深地吸引了瘦猴,另瘦猴一度熱血沸騰,所以他相信,肖曆齊,這個像大人一樣的玩伴,不會背叛他們的友誼。想着肖曆齊的禁聲手勢,猶豫的瘦猴還是趁着出神的肖曆齊沒注意,便小聲對四眼說道“肖曆齊,不是說了嗎?一切行動都要聽他的,寶藏啊!你不要,你就走,都是我和曆齊的,是吧!曆齊?”想了想還笑了笑,可能覺得自己說出的聲音再小,還是會被曆齊聽見吧!可是出神的肖曆齊卻沒有聽到一樣,但是四眼确是沒有說話了。即使笑容是最能給人帶來好感以及緩解氣氛,但是深夜裏,瘦猴尴尬的笑容甚至蓋過了深夜的恐怖,把四眼吓的不輕。無奈的搖了搖頭,望着牌位,肖曆齊自己很清楚,自家祠堂絕對不一般,甚至不是祠堂,因爲每年的祭拜,自己也是站到好遠,門外等候都不行,他隻是遠遠的看到過父親對着蓋着紅布的牌位三拜九叩的祭拜,口中斷斷續續地說着什麽。自己和媽媽,還有大伯,隻能遠遠等候,直到祠堂震動,回應了父親,祭拜儀式才算結束。肖曆齊懂事的很早,所以自己一直聽父親的話,從沒有走進過祠堂,但是自家的祠堂,爲什麽我母親牌位卻沒有被父親放進來,爲什麽父親沒有讓我看母親最後一眼?并且母親去世後,父親每天還精神恍惚,人都蒼老了許多,沒事也會來祠堂裏,一待便是一天,母親沒有祠堂重要嗎?想到這裏,肖曆齊大步向前,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一越而起揭開了祠堂上用紅布蓋着的牌位……“啊…”甯靜被打破,黑夜中傳來一聲駭人的尖叫,驚醒了一村人的夢。
揭開了紅布,有柔和光激射出來,肖曆齊感覺全身暖暖的,說不出的舒服。‘不好,自己沒有叫,因爲自己知道有古怪,有了準備,但四眼和瘦猴,被發現了就不好了。’想着肖曆齊轉過身,看向矮了好多的四眼略帶氣憤壓低聲音說到“不要叫四眼!”卻發現四眼和瘦猴正一臉扭曲的看向他,仿佛經曆這人生中最恐怖最不可思議的事。“肖曆齊你…你…你的臉…臉”伴随着顫抖着的聲音,四眼幸福的暈了過去,肖曆齊往向瘦猴目光中詢問答案,瘦猴雖然沒有叫,但是一樣的滿臉震驚的望着肖曆齊,似乎看到了這輩子都沒法相信的大恐怖,雙腿止不住的顫抖,月光下,額頭布滿了細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畢竟是孩子。此時的肖曆齊根本沒有過多去想四眼和瘦猴的反應,而是把頭轉過去專注的看着眼前的牌位,倒不如說一塊骨,一塊骨菱形般晶瑩剔透,黑夜裏閃着,明亮卻不刺眼的光,溫暖讓肖曆齊伸出手,想去拿起那牌位,終于他看到自己的手,意識到自己的不對,聯想四眼和瘦猴的反應,自己進來之前,是沒有桌子高的,現在我長高了?不止這些,還有我的手,變老了,想着,他用那枯枝般的雙手緩慢地摸向自己的臉,沒有意外“我變老了,對嗎?”肖曆齊沒有轉過身,隻是平靜的問了一句。瘦猴神經到了忍耐的極點,但還是鼓起極大的勇氣“恩”了一聲,然後變向後倒去,帶着笑容昏了過去,“唉”肖曆齊歎了歎氣,轉過身,蹲下去,伸出自己蒼老的手,摸了摸四眼和瘦猴的脈,确定隻是暈倒後,才呼了一口氣,此時祠堂外的甯靜被打破,村子裏燈火通明,看着架勢很快就會來人了吧!肖曆齊想着,看了看瘦猴和四眼,一把抄起那骨牌從祠堂的後窗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