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必要再逃跑了。”仿佛是看穿一切,顧言頗有自信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聽他這麽說夏凡也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問道,“沒必要跑?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麽?”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原來…”指着遠方一直追趕着他們的黑衣女人,顧言忍不住發出了笑聲。“…那個鬼,根本就是一隻紙老虎。”
“搞錯…了!并不…是這樣的,唯獨那個鬼…不是。”忍受着劇烈的痛楚的吳熙在聽到顧言的這番話後,爲了不讓他們二人就此停下,她不得不艱難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他們倆在說什麽?雖然暫時還弄不清顧言停下腳步的理由,但從吳熙的話來看顧言的推測并不準确。
“别發呆了,跑起來。”眼看身後的黑衣女人越來越近,夏凡隻能硬着頭皮再度向前飛奔。
皺着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追趕他們的黑衣女人,顧言的面色陰沉了下來,“我搞錯了?不可能!除非…除非這個女鬼是…!”
再度轉身追趕上夏凡,顧言沉聲道,“我們必須得分開行動!”
是因爲已經知道了吳熙口中的線索,所以打算将他們二人當做棄子來處理嗎?
可是…自己現在并沒有能和對方談條件的籌碼,該怎麽辦?顧言這家夥絕對不會輕易的幫助他人…,自己現在已經是在一個死胡同了嗎?
良久的沉默中,顧言一直都在注視着夏凡那張顯得十分難堪的臉。似乎是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于是有意嘲的笑道,“看來,夏先生你今天确實是不在狀态呢。”
“……。”夏凡沒有回答,因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其實是有的喲,和我交涉的籌碼。”故意頓了頓,顧言繼續說道,“那就是身爲棄子的你。”
我自己?夏凡楞住了,自己是籌碼?這個小鬼究竟是想說什麽?等等,難道…是因爲對顧言來說自己有着必須成爲棄子的理由?
可即便如此,隻要自己成爲棄子去吸引黑衣女鬼,難道就能在這場遊戲中存活下去?
能相信顧言所說的話嗎?可是…除了他自己現在還能依靠誰?難道要丢棄吳熙來換回自己苟活在這世上的一點時間?
這時的他不禁想起了執行迷宮任務的最後時刻,爲了能活下去而不得不…将張文馨給狠心抛棄。
‘我看穿了喲,夏先生。讓其他人欠你人情隻是爲了方便日後的任務,沒錯吧?’顧言的這番話回蕩在夏凡腦中,使他久久不能忘懷。
對于這番話,他無法完全否認或肯定。在這種環境下誰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就算表現的再怎麽自私,白色房間中的人也不會大驚小怪。
他自己先前的想法一直都是…在保證自己能活下去的前提下去幫助别人,但卻從來沒想過,隻有利用抛棄别人才能活下去的那一刻,又該如何抉擇?
“怎麽樣,想清楚沒有?”冷冷的笑了一聲後,顧言壓低聲音補充道,“如果不想冒險相信我,抛棄掉她也是可以…。”
“閉嘴。”夏凡十分清楚對方想說什麽,但他絕不會那麽做,“做你的棄子可以,但你必須得解釋一下我們目前的處境,以及對我的好處。”
“……。”見對方已經答應自己的條件,收斂起笑容的顧言低聲道,“棄子的作用我想對你來說沒必要解釋。至于我們目前的處境…可謂是相當的糟糕,筆記裏所記載的都是關于這片森林内發生的兇殺案,死在這裏的人都有可能變成這場遊戲的鬼。”
聽到這話夏凡不由得面色凝重起來,顧言這家夥居然沒有先奚落自己一番,反而是直接解釋了起來,看來現在的情況一定不容樂觀,“不可能!鬼如果真的有那麽多,我們……。原來如此。”
話才說到一半,夏凡就立刻相同了顧言當初停下腳步的原因。
難怪先前就一直覺得奇怪,按理說廖志州和譚雅惠既然是鬼,那麽他們就應該在暴露身份同時下手殺掉自己或者顧言當中的一個,但他們卻并沒有這樣做,而是選着了直接消失。
也就是說這場遊戲的鬼雖然多,但它們并不能對遊戲執行者下手,這也就是所謂的紙老虎。
并且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廖志州和譚雅惠有可能不是鬼所變成,而是…他們已經死在了這次的遊戲中而變成了鬼。
可是如此一來就會出現新的疑問,這些鬼的存在意義究竟是什麽?無法對任務執行者出手,僅僅隻是…爲了挑撥任務執行者之間的相互信任,好讓他們單獨行動?
不,這裏面一定還有着更爲重要的原因。
“……,這些便是筆記内的全部内容。現在你隻需要去吸引黑衣女鬼的注意,答案将由我來親手解開。”簡略的對夏凡說出了筆記中的内容後,顧言話鋒一轉,略顯興奮的說道,“不過,也有可能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我也沒揭開真相。怎麽,願意和我賭這一局嗎,夏先生?”
“……。”
“……。”見對方沒有吭聲,顧言便也沒有多問,而是等夏凡故意降低速度後,迅速向其他方向逃離,他的身影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漆黑之中。
“歐…歐陽文?”對于面前的這個人,方芳還是有點印象,可是他是怎麽知道自己撿起過一部手機?
尴尬的笑了笑,歐陽文說道,“我知道你在奇怪什麽。手機是我放在那裏的,目的是爲了知道撿起手機的人是不鬼,畢竟整個森林隻有那一顆樹比較奇特,我想大家應該會比較在意。”
“是…是這樣的嗎?”一時間方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女人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能輕易相信。
見對方還是如此警惕着自己,歐陽文顯得十分無奈,“你知道嗎,視頻内女鬼所說的上來了,其實指的是附身在了副駕駛座女人的身上。”
對于他的這些話,方芳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原…原來是這樣阿。”
“是阿,當我看完的時候吓了一跳,那個電話亭旁邊的女人就那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車内,所以我在想這場遊戲的鬼是不是可以附身在我們身上……。”
突然,方芳像是做出了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擡起頭借助手機光再度照亮了歐陽文所處的方位,說道,“可是…難道你就沒發現…女人被附身後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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