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餘子希送回家後,夏凡剛到家門口就接到了龐飛的電話。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
接通電話後,電話那頭卻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這讓他十分納悶,“奇怪的事?你是指什麽?”
距離上次駭人的案件已經過去了幾個月,警方似乎還是沒能抓到兇手。
“沒有就好,最近你多留意下四周,如果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盡早通知我。”龐飛在電話中的語氣十分認真,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鑰匙剛嵌入門鎖内,夏凡皺眉問道,“可疑的人?難道你想說那個兇手會報複我?”
‘将我的收藏品全部帶走,難道還認爲我們會給你們留全屍?’腦中突然回憶起這段話,他心中不由一緊。
是因爲龐飛和小張的來到,才會将隐藏在别墅内的秘密全部揭開,對方口中的藏品無非就是人的血液和…。
就算要報複,自己也隻不過是個普通市民,對方完全沒這個必要。
“有情況一定要打電話給我。”龐飛似乎默認了他的提問。
在昏黃的樓道燈光下,夏凡将門打開後問道,“事情都回去了這麽久,而我又不是警察,她怎麽會報複到我頭上?”
“凡事還是小心爲妙,最近小張和我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但每次回頭去尋找,卻無法發現是誰。”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後,才繼續說道,“現在,我主要是擔心你。因爲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卷入那起事件。”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他故作輕松道,“要報複對象也隻會是你們警察,你就别大驚小怪了。”
龐飛沉吟了片刻後,“嗯,那好。但你自己還是要多加留心。”
挂斷電話後,夏凡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看身後,口中喃喃道,“背後的眼睛?”在發現自己背後沒什麽異常後,他便走進了自己家中。
當初他的确不該去躺那趟渾水,圍繞在兇手身上的謎團确實太多。
爲什麽她要用人血沐浴,難道僅僅隻是因爲血腥瑪麗的傳說?
今天是星期四,距離上次的迷宮任務,夏凡已經有近兩個月沒有再執行任務,而他的分數也才不到200。
躺在床上,雙眼迷離的看着天花闆上的燈光,他不禁開始思考起了楊帆口中所說的雙倍積分任務。
這個任務必須要由有500積分以上的人開啓,能累計超過500積分的人絕非常人,而他所選擇的隊員,也絕對不會是白癡。
換而言之,任務報酬之所以會是雙倍,完全是因爲遊戲裏的威脅不隻是有鬼,還有人。隻不過這裏的人,比單獨遊戲中的人危險更大。
雖然遊戲的潛在規則中,同一個鬼不能在同一時間段殺死數人,但這卻也成爲了某些人爲了活下去的一種手段。
故意害死他人,從而爲自己增加存活時間。
而這雙倍積分任務難道在遊戲開始時,兩個白色房間的玩家就要自相殘殺?
又或者,這個任務中隐藏着某種可以兩方玩家獲得雙赢的契機,隻不過這種機會會稍縱即逝。
從目前來看,楊帆對于白色房間規則的理解程度明顯要高于齊宇。
齊宇也不可能不對雙倍積分任務不感興趣,與其整日活在恐懼之下還不如放手一搏。
但夏凡也明白齊宇的擔憂,執行雙倍積分任務首先就要确立一個團隊,在人人都已自己性命爲優先考慮的環境下,團隊隻不過是一盤散沙。
如果換做是他,他也不會頭腦一熱,馬上就選幾個人去參加這個任務。并且楊帆對他們絕對還有所隐瞞。
……
坐在床頭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此刻地上已經堆滿了楊帆抽完後扔下的煙頭。
如果不是爲了複活她,自己也不會在得到1000積分後,還要繼續進行着這恐怖的遊戲。
方才的噩夢是他第一次的Death遊戲,如果不是他當時運氣好,根本就無法存活。
但是以他現在對Death遊戲的理解與經驗來看,那場遊戲卻是出奇簡單。
提示中的照相機有兩個作用,分别是發現并破解詛咒照片。
無論玩家是否去對着自己拍照,死亡照片内的死法也都不會改變,因爲這是他們在進入大廈時,Death就已經爲他們決定好的命運。
何爲命運,就是你即便改變的了過程,也無法逃脫結局。
同理,對着自己拍照雖然能發現自己死亡命運的詛咒,但卻無法令存在與大廈内與自己對應的鬼消失。
唯一令鬼消失的方法,便是對着鏡子中的自己拍照,從而抵消掉死亡照片的詛咒。
那場遊戲并不是很難,基本上隻需要通過拍照就能發現死亡照片。但是…卻因爲沒人在他們剛進入白色房間時,去給他們講解有關這裏的一切,導緻他們在遊戲開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質疑遊戲的真實性,從而使遊戲由簡單變爲了複雜。
對于齊宇他們,楊帆的确有所保留。并且他自己也不會再去執行雙倍積分任務,因爲那種任務不單單是要同人和鬼抗衡,更重要是自己的性命從遊戲一開始,就有一半掌握在其他人手上。
而他之所以會将自己知道絕大部分情報告知齊宇等人,完全是因爲在他被随機到這個房間
後,齊宇在前方所說的那一席話。
相比于他之前所處的白色房間,他完全沒想到這個房間内的氣氛竟然…會如此之好。
要知道他原來所處的房間,弱者的歸宿便隻會有一個,即死亡。正因如此,能活下去的往往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僅是在社會,在這玩命的白色房間中,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互相算計也都發揮到了極緻。
當然,像齊宇這類人也并不是沒有,但這類少數的人通常都會被孤立,或者…其同情與憐憫心被他人得以利用,從而喪命。
按理說楊帆在如此環境下,也應該變得和那些冷血人種一樣。可是…他現在卻始終無法忘記,在房間中給予自己幫助的那個她…下場是何其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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