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明亮燈光照射的走廊上,嚴格一臉恭敬的對身旁的中年男子說道,“姜大哥,再過十分鍾我兩可就隻有四張牌了。”
靠在牆邊抽着煙,姜少凡從另一處地方來到這裏找到嚴格,他們已經進行了兩輪遊戲,第一輪他赢得了一張生命卡,第二輪則是雙方約定好的平局。
“沒想到這次的任務會這麽輕松。”輕輕吐出煙圈,經曆過三次任務的姜少凡此刻不由感慨道,“你的運氣可比我好多了,當初我第一次來到白色房間,那個紅色夾襖的任務…。”
隻要他們在接下的卡牌遊戲中一直出相同的牌,這場遊戲的結束隻會是時間問題。一邊抽煙一邊聊天,二人現在很是悠閑,絲毫不像是在進行着一場關系生命的死亡遊戲。
時間過了大概十分鍾,姜少凡低頭看了看手表,然後對嚴格使了個眼色,接着二人便開始新的一輪卡牌遊戲,按照先前的約定這輪的結果依舊是平局。
嚴格搓着手,臉上笑開了花,“看來這個什麽死神遊戲也不是那麽難嘛。”
他話才剛說完,走廊一側的房間中就突然傳出了一陣腳步聲。
将目光投向房間大門,兩人心中想着同一個問題,房間内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會不會打亂他們原本的計劃?
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名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了出來。
當看見自己遇到兩個人後,楊帆似乎一點也不驚慌。
在雙方的沉默中,他取出自己的牌來到嚴格面前,就像是在下達決鬥宣言。
此刻,嚴格手裏可用的牌隻有四張,分别是一張布兩張石頭和一張空心牌,對方如果兩次都出布,自己在不使用空心牌的情況下将必輸一把。
看着手裏僅剩的四張牌,隻要将他們全部用出就能存活下去。
他不想輸,一場也不想,因爲他現在隻剩兩張生命卡!
嚴格偷偷看了一楊帆,對方看上去一點也不着急,好像正在等着自己先出牌。
遊戲開始後,他決定先出石頭。因爲他手裏現在隻剩下一張剪刀,如果将它用掉,下一場自己将會陷入手牌隻有石頭的窘境。
見對方選好了要出的牌,楊帆的嘴角略微上揚。很快,他也選好了牌。
雙方同時開牌,楊帆布,嚴格石頭。
竟然輸了!嚴格的呼吸一下就亂了,爲什麽自己的運氣會這麽差?
十分不甘的遞給對方一張生命卡,現在他真進入了絕境。一張生命卡,三張牌,接下來的遊戲他一把也輸不起。
第二場,嚴格盯着手裏的三張牌,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出空心牌。隻要度過這一輪,等十分鍾後再和姜少凡進行下一輪,他就可以用光所有牌。
就在手指即将觸碰到空心牌的刹那,他看見楊帆似乎是在笑,對方的笑容很奇怪,似乎是在有意嘲弄自己。
察覺到對方正在看着自己,楊帆嘴巴張開,口中無聲的說着三個字‘空心牌’。
這個家難道能看穿自己要出的牌?嚴格将手指又收了回來,最後他決定不出空心牌,改出剪刀。他就不信自己的運氣會那麽差。
見他将牌抽出,楊帆則笑的更加詭異。
雙方再次開牌,嚴格剪刀,楊帆石頭。
“怎麽可…。”遊戲結束的瞬間,嚴格看着對方手裏的石頭牌,話還未說完,腦袋就突然開始膨脹。緊着接一聲悶響,距離他最近的姜少凡便感覺某種溫熱的液體飛濺到了自己臉上。
呆呆的看着地上那具沒有腦袋的屍體,滿臉是血的姜少凡心中實在是難以平靜。
本來嚴格隻要再和自己進行兩輪遊戲,雙方就都能達成存活條件,可現在他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楊帆十分淡定的從地上屍體口袋中搜出生命卡後,徑來到姜少凡面前,手裏拿的牌似乎是在無聲的告訴着對方,該你了。
姜少凡的身體開始忍不住的顫抖,難道這家夥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做法和殺人沒區别嗎?爲什麽他還能這麽鎮定?
戰戰兢兢的取出卡牌後,他才終于記起自己還有着四張生命卡,沒必要如此驚慌,再怎麽說自己也不可能會連輸四把。
抱着柳夢琪漸漸冰冷的屍體靠坐在門後,夏凡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開始自己對她的印象并不好,甚至還有些反感,因爲在剛碰面時她耍了點小心機。
可就在對方快要死去的那一刻,夏凡心中卻有着一股莫名的絞痛和同情。
柳夢琪她隻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她也和自己一樣渴望繼續活着。但現實總是這麽殘酷,殘酷的讓人絕望。
自從進入了白色房間,夏凡每個星期最怕的日子就是星期五。他也曾絕望過,埋怨過,但這又有什麽用呢?
強忍着恐懼經曆了兩次任務,他已經很累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在這場恐怖的死人遊戲中,沒有人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喪命。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連平凡也都成了一種奢望。
“…你一定要活下去…。”
這是劉夢琪在他懷裏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我會永遠将你記住。”夏凡将她的屍體靠在牆邊,用手輕撫着她的臉,他想将這個平凡的女孩永遠記在心裏。
“不可能!你究竟是怎麽辦到的!”姜少凡驚恐的看着對方手裏的牌,身體不斷往後退。
轉眼的功夫,他就已經連輸了兩把,此刻他的手裏就隻剩下兩張生命卡。
楊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笑道,“十分鍾後,我們再繼續。”
“誰…誰要和你繼續了!”眼中驚恐的神色絲毫沒有減弱,姜少凡現在已經快要崩潰。
剛才那一輪,對方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出牌,他可不願意再和這樣可怕的家夥進行下一輪,畢竟他手裏已經沒有了空心牌。
見到嚴格時,他僥幸赢了第一把,但爲了能在遊戲結束後的交談中站主導地位,于是他用掉了空心牌使第二把變成了平局。
現在他手裏隻有一張剪刀和一張布,如果再輸兩把,他的下場将會和死去的嚴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