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飛疑惑的看着從紅色木門内走出的楊帆,他眯着眼睛問,“你怎麽又回來了?”因爲對方離開還未超過十分鍾,所以他現在說話不算違反規則。
楊帆并沒有像上次那樣取出卡片,而是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嘴裏發出咯咯的笑聲。
“有…什麽好笑的?”他有些生氣,眼前這混蛋赢了自己兩張生命卡不說,現在居然還敢嘲笑自己。
誰料他的話剛說完,走廊裏的燈就突然滅了。黑暗中楊帆的笑聲還在持續,許小飛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轉過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跑。
可是還沒跑多久,他就聽見後面有着什麽奇怪的聲音!似乎是重金屬正摩擦着地面,聽起來十分刺耳。
現在許小飛已經是恐慌到了極點,因爲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如果剛才遇到的楊帆不是赢走自己兩張生命卡的那個楊帆,自己和他對話豈不是違反了遊戲規則?
違反遊戲規則就會被判出局,出局就意味着死亡。許小飛越是這樣想他就跑的越快,盡管前方是一片漆黑。
随着他的前進那奇怪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了耳邊,他放慢腳步大口喘着氣,從荷包内掏出手機打算看看自己現在正身處何處。
燈滅之前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正站在一條筆直的走廊上,所以手機光亮照射的前方也應該是條筆直的道路。
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手機的亮光卻被人擋在了自己身前……,在那一刻他幾乎停止了呼吸。
還沒來得及給他思考的時間,走廊裏的燈就神奇般的亮了。如同機器般的擡起腦袋,許小飛這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樣
對方體形高大,頭上套着一副有着鐵鏽的面具,穿着一身破舊不堪的衣服,渾身上下滿是血漬,腳上帶着枷鎖,手裏拿着一把前端緊貼地面的巨刃。
驚恐的看着對方手裏的東西,許小飛立刻就明白了剛才那刺耳響聲的來源。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剛想行動,結果對方先他一步舉起了手中的巨刃,在空中徑直劈向了其腦門。
鋒利的利刃順着他的頭部,就如同切西瓜一樣從他的褲裆中間落到地上,還沒來得及給他發出慘叫的機會,身體就被劈分成兩半倒在了兩旁。
鮮血順子刀刃緩緩滑落,頭戴鐵鏽面具的男人來到許小飛斷成兩截的屍體旁,一手抓起其中半截屍體的腳和他另隻手中的巨刃一起在地上拖行,最後漸漸消失在了這條詭異的長廊之中。
夏凡盯着天花闆,心中一時亂了方寸。根據遊戲規則,這場遊戲鬼也會參與,自己難道要和這個嬰兒進行卡牌遊戲?
過了片刻後,他開始感到有些奇怪,天花闆上的嬰兒隻是一動不動盯自己看,并未做出其他的舉動。
這又是怎麽回事?
眼前的怪異讓他不禁回想起了白色房間最開始的任務指示,‘執行者将被傳送到世界上最恐怖的迷宮内…’。
“世界上最恐怖的迷宮?恐怖迷宮?難道說…!”他似乎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字,開始明白了這裏究竟是什麽鬼地方。
與其單純的說這裏是迷宮,還倒不如說這裏是鬼屋加迷宮的結合體。四周詭異的氣氛,牆壁上的血迹,突然被推開的鐵門,天花闆上的嬰兒這一切都隻是假象。
如果這場遊戲鬼可以直接對他們展開殺戮,又何必讓他們遵守卡牌遊戲的那麽多規則。
夏凡将手機的光從天花闆上移下,走廊的前方依舊深不見底,感覺就像是沒有盡頭。
生命卡隻有三張,遊戲開始後的一個小時内必須把石頭剪刀布這十張牌全用掉,如果自己一直呆在這個地方碰不到其他人,出局隻是遲早的事。
爲了消耗手中的卡牌,現在他必須趕緊離開這裏尋找到其他人。借着燈光他向着前方一步步走去,腳步聲回蕩在這空無一人的長廊中顯得格外空洞。
慢慢的他靠近了那扇被打開的鐵門,門還是開着裏面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稍微有些好奇的他将燈光照了進去。
房間内和走廊上沒多大差别,牆壁上大量的血漬讓人總有種錯覺,這裏是否經曆過一場恐怖的屠殺?
裏面十分空蕩,靠牆的右邊有兩個貨物架倒在地上,而左則乍看之下并沒有什麽東西,當但夏凡将光亮移過去才發現牆角有道黑影正背對着他。
黑影穿着黑色長衣,稀疏的黑發一直垂到腰部,看樣子應該是名女性。既然知道這裏可能是鬼屋,他也就沒理由會大驚小怪。
繼續向前走了不知道多久,夏凡就又看見了剛才的那輛急救床和那具穿着護士制服的骨架。但他并未覺得奇怪,爲了吓唬人鬼屋内使用相同的道具這十分正常。
但…當前面出現了一扇被打開的鐵門後,他才終于開始泛起嘀咕。爲什麽眼前的場景,和自己剛才看見的一模一樣?就好像自己是繞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
再次來到那扇門前将燈光照射進去,裏面的景物就和剛才一樣,牆壁上的血迹,倒在地上的貨物架,牆角站着的黑影…。
自己明明是走的一條直線,爲什麽又繞了回來?難道是鬼打牆?
拿着手機,他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身後,心中突然湧上一陣惡寒。這場遊戲的十一個人若是全都無法在迷宮中碰頭,團滅隻會是時間問題。
但很快夏凡就想到了另外的可能,這個鬼屋迷宮内也許有着多處相同的場景,當人們經過這些相同場景時就會誤以爲自己是在原地繞圈,因此他隻需要再繼續向前走就一定能離開這個場景的循環。
于是他便邁開腳步向前走去,一分鍾後他又看見了那輛急救床,接着是那扇打開的鐵門,場景似乎還在循環。
再次來到鐵門前,這次他将門輕輕關上後才繼續向前走去。又過了一分鍾,那輛急救床和那具骷髅架依舊還在前方靜靜的等着他來到……。
現在夏凡隻需要确認那扇鐵門是否關閉,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否在原地繞圈。
他的腳步開始變緩,光線随着他身體的前進正在不斷逼近前方。終于他看見了,那扇門與門框正嚴絲合縫的緊閉着。
見到這一幕的他已經無法再繼續保持淡定,遊戲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将近十五分鍾,而自己竟然卻還在同一個地方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