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斷臂弑神
“嗯，嗯，嗯……”
黑色米迦蘭戰艦上，維羅正在運籌帷幄之中。
“喂，别跟便秘一樣站在我身後，小心我敲你。”諾娃擰着眉毛拿起槍托比劃一下。
“啊！？我以爲這樣很威嚴。”維羅頓時面紅耳赤，趕忙揉着鼻子擋住了一臉尴尬，小聲說，“我隻是想給你的步兵團們增加一些勝利的信心。”
“噢，難聽死了。”諾娃橫了維羅一眼，看到滿是誠懇，不由得心生感激。
少卿，諾娃靜靜地說道，“信心不信心，是你們指揮官的事，我們不懂。機槍兵知道的隻是向前、殺敵。”
“哦，你說生化士兵也會怕？”維羅聽出了語氣之間的意味，“我是說她們會怕死嗎？”
“當然，她們會怕。她們怕死的沒有意義，害怕在甯靜中等待腐爛......”諾娃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空，靜靜地說，“我曾經就是這樣。不過，現在我很滿足了，我活着走出了地面，跟你來到了另一個星球，一起戰鬥，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可怕的敵人。而且，我還開過了飛機。”
“喔，可憐的孩子。”諾裏斯擡起了蒼然白首看着諾娃NOV307，然後拉住維羅的手說道，“維羅指揮官，你有什麽難處給我說吧，我們都是從死亡邊緣走回來的人，不是那些躲在太空堡壘中讨論戰争的貴族老爺。”
“我記得你們地球的東方人有句所名言，“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想我這個老兵，除了比新兵多一份鎮靜和從容，還會在死亡的邊緣學會生存的技巧。當我們知道死亡無法左右之時，留下的隻有勇敢和瘋狂。
維羅聽完，心情無比沉重。
或許他不知道生化士兵擁有智慧時心情會好一點。可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墜落到低谷，因爲他收到了第四艦隊的示警，有數量巨大的叛軍正在行動。
按照維羅的指示，尼爾卓拉在冰原用蜘蛛詭雷布置了巨大的“死亡十字”，不但組織了叛軍地面不對的進攻，而且讓敵軍近百艘戰艦遭受了毀滅性打擊。可是經過了整夜拉鋸戰，此時已經變得殘缺不全。
眼看黎明将至，藍色的曙光雖然無法穿透烏雲，卻從烏雲和冰山的縫隙之間灑下一束薄如紗翼的青藍。
黑色米伽蘭戰艦上，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指揮官，他此時的神情無比凝重地看着兵力指數，“30000/30000”表示戰術電腦CPU可以指揮的戰鬥單位的負荷已滿。
陣前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部隊整齊地排列在陣前，在曙光的照耀下仿佛是巨龍的片片龍鱗，粼粼地閃着點點寒芒。
“嘀嘀......”
指揮室内，一陣特殊的報警音打破了甯靜，也制止了維羅緩緩舉起手指。
“什麽事？”維羅沉聲問道。
“第四艦隊特急密電。”一個EV女兵起立報告。
維羅沉思一下，立即接了進來。
這是漢德森上将發來加急示警。第四艦隊的諜報員通過敵軍物資調集和CPU控制信号的通量推測，叛軍應該隐秘地補充了所有戰艦，戰列巡洋艦數量估計在300艘以上，應該已達到叛軍的指揮極限，可能是叛軍卡洛斯上将指揮的“神罰艦隊”，希望維羅立即撤離。
一想到恐怖的戰列巡洋艦，維羅忙用雷達掃向天空。
“噢，天哪......”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歎。
雷達已經沒法顯示地面的情況了，在冰雪鳳凰城上空20多公裏寬大正面上，距離地面1公裏到5公裏的這個空間中排滿了戰列巡洋艦。
“我的乖乖，會被玩死...”維羅狠狠地将慘呼悶在了口中，心中猛念着“将是兵的膽，兵是将之魂。地面部隊怎麽般，我不可能抛下他們自己逃跑。”維羅一顆心狂跳，但還是穩穩地坐在在即的指揮台前。
“他們怎麽可能生産這麽多，會不是幻像？”維羅盡量平複心情，用略帶戲谑的口氣問斯旺大人。
“呃,呃,是的。”斯旺大人十分緊張。“是的，我從沒見過這麽多戰艦。指揮官，我覺得那不是假的，他們可以做到，冰雪鳳凰城背後山脈下是鐵鷹帝國的工業區，隻要物資充沛，那裏可以内快速組裝戰艦，再通過“星港”送到陣前。我想我們沒法摧毀這些叛軍的艦隊。”
“好的......難怪第四艦隊攻不下這裏。”
維羅看了看通信器，女妖戰機中的黑蒂斯上校依然在默默祈禱，仿佛根本看不見眼前的敵人。操控女妖戰機的EV連隊女孩子們坐在操縱艙内一個個精神百倍地盯着戰鬥屏幕，她們的眼神中隻有挑戰。
緩緩打開控制器，維羅望向地面。
戰場之中，二萬名突擊團士兵半蹲在陣前的雪地之中，雙目緊盯前方，仿佛一隻隻會随時躍起的獵豹。一萬名白色戰甲的生化女兵，小姬兵們手持半人高的加長型C－14，整齊地列陣而立，仿佛一棵棵雪樹銀花般袅袅婷婷。
她們的身後，一輛輛噴火戰車正駛出生産線。
忽然，一股悲涼的倔強之氣湧上維羅的心底。她們都會戰死江場，若不是自己妄自尊大，竟然這樣自不量力地想進攻冰雪鳳凰城。若不是大戰前夕第四艦隊發來警示，自己這些可愛的士兵們将會全軍覆沒，死的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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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的激戰在大戰前夕突然停止，在第六次極度閃寒過後整個戰場恢複了甯靜，黎明也終于讓凍結星辰的寒冷褪去。
雙方都沒有急于進攻，幾乎同時構築防禦工事。
維羅畏首畏尾起來，士兵們被他放在陣前竟然沒有，他指揮拖泥帶水，竟然連續知道了數百個兵營。斯旺問了幾次，“沒地方了。”他隻是立即将兵營升空，然後命令再造。
很快，在叛軍幾次試探性的進攻下，左側高地再次被奪走。中路敵人的陣線也已經開始前移，敵人的噴火戰車也開始在冰原上馳騁起來，将發現的蜘蛛雷一排排燒掉。
叛軍陸軍精銳噴火戰車盡數被毀之後，哈德裏希上将立刻給艾克上校補充了機械人操作的戰車，竟然是900輛噴火戰車和300輛坦克組成的陸戰大軍。
可是在前夜的戰鬥之後，艾斯威爾上校仿佛銳氣已失，再加上雙方陣地上犬牙交錯，地面上布滿了蜘蛛雷。這個号稱“惡魔掃蕩者”的艾克上校再也沒有像剛開戰時那樣驕人戰績，所有的部隊被分散在各處據點之中，這樣的機動部隊和防禦炮塔有什麽兩樣。
與此相反的是，維羅還在不遺餘力地生産着噴火戰車。
此時，如果說維羅明白噴火戰車的厲害，那可錯了。這種瘋狂得制造完全來自于叛軍的艾克上校給他的深刻印象，隻是一頓胖揍讓維羅學了個乖。
眼看陣地前的高坡下，噴火戰車排出了幾公裏遠，估計已經超過了7000多輛，維羅還是沒有罷手的意思。同樣的招數，同樣的戰法，雙方比拼的就是執念、決心和意志。
“頭兒，您打算造多少，他們打不了空軍。”斯旺大人問道。
“嗯，我知道。”維羅神不守舍地不知道看着什麽。
不一會，斯旺大人看着狂蹦的資源，一副肉痛的模樣說道，“老大，您能不能不要一直按着生産按鈕，俺的戰術電腦快卡死了。”
“噢？那你一直生産到CPU的控制上限。”維羅一隻眼盯着指揮台前顯示的“資源：999，999”，一隻眼盯着列隊向外猛沖的噴火戰車，表情在喜悅和痛苦之間來回掙紮。
那是一種羊兒、馬兒在齊腰深的草原中才有的歡快“哇噢，遍地都是好吃的。”或者是吝啬鬼兼破爛王，看見啤酒瓶生産線開足了馬力向外噴吐着啤酒瓶的痛苦。
一想到生産線，維羅忙提醒斯旺，“對了，給尼爾卓拉留點控制單元。”
“哦，對了，再給步兵留點控制單元。”
“我們這裏不要緊。”諾裏斯答道，“咱們的士兵使用生化人，5個人隻占用一個CPU人口單元，伊娃說了，如果需要，她一個可以指揮幾萬人呢。”
“好，如果你覺得現在這3萬士兵不夠就敞開了造。”維羅呲着牙，換上了一副崽賣爺田心不疼的欠揍表情。
“你，我去，你這是?”身爲物資總管的諾裏斯不但心疼物資，更爲這些士兵将要面臨的鏖戰而擔憂。
“哎，這俺知道，咱們總得取勝才好說，這一戰失敗了，再多的物資，咱們也帶不走呀。”
當維羅忙于制造兵營，陸戰軍隊幾乎站滿地面，地下藏滿蜘蛛雷的時候，冰原戰場再次成了一邊倒的态勢。
叛軍地面部隊根部不和維羅的軍隊硬抗，隻是完成着一系列讓人眼花缭亂的戰術動作。
似乎是阻擊，誘敵，偵查什麽的。維羅很想攢足兵力，一股腦沖上去，可是敵人到底在幹什麽，維羅實在看不清楚。
很快，叛軍的空軍全線進入戰場，紅色的激光束數暴雨一樣擊打着地面，這種攻擊遠超過以往的任何一次進攻，埋藏的地雷仿佛被看到一般，被一片一片打掉。
劃破冰原的死亡十字瞬間不複存在。
頓時，維羅在陣前作戰的械化部隊被打的像狗一樣亂跑。
“哇，我都被打成狗了!”維羅大叫着，“怎麽回事，他們能看到地雷。”
“那是鐵鴉，我這裏隻能觀測到90－120架，就是我剛剛給你的資料。”黑蒂斯少校冷冷地看着屏幕說道。
維羅再次掃描戰場，果然在一艘艘巨大的戰艦之間發現這種相貌邪惡的戰機。鐵鴉是監視型無人機，擁有着探測器和戰鬥型工程師等多種功能，是全能型主戰單位。它堅實且空中機動性極強，适于各種殘酷氣候下下獨立行動。
“難怪......”維羅倒吸這涼氣。
“我可以一次幹掉3架，30個架次可以幹掉它們。”黑蒂斯說道。
“不用，我需要你繞過他們。”維羅心中踹踹不安，但是還是下定了主意，說道。“等我的命令，我需要你幹掉他們的行星中心、和補給站，麻煩你再次确定一下目标。”
說完，維羅再次看向鐵鴉無人機，一拍腦袋大叫“毛！你能造我就不能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