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專屬副官

“左鍵選擇，右鍵執行，這是傳統的星際指揮官操作方法……”一陣幾乎讓人睡着的文字說明過後，維羅眼前出現一片虛拟場景。

一個傻呵呵的虛拟大兵表情呆滞地站在眼前。

“操作他，指揮他走向前面的黃色小旗。”系統介紹着。

“噢，天哪這麽弱智的系統。”維羅好歹也是布魯弗萊的泊蓋，這是小瞧維羅的智商。

很快，維羅輕松地切換着控制視角，不論是戰鬥地圖作業，使用RTS控制系統，還是小隊指揮控制系統，維羅都感覺很熟悉。總之，不論選擇那種指揮方式，其效果被精簡爲“選擇，進攻，巡邏，移動，防禦，停止”等幾種簡單的戰術動作，簡稱QWER，ASDF控制法。

什麽A表示進攻，S表示停止，對玩慣遊戲的維羅簡直是小菜一碟。

戰地指揮官的任務是帶領小部隊組織、計劃、實施作戰任務。指揮官特訓測試的内容爲迅速部署隊員作戰。

當然，有的動作要在十秒鍾搞定。

“很簡單嘛！老子是布魯弗萊.泊蓋的高材生，這很太簡單了，那簡直是米有問題！”

很快，維羅的測試升到十級，維羅已經能同時操作幾十個虛拟大頭兵了，不論是團體指揮，還是單兵教練維羅都搞得有模有樣。

緊接着，維羅分别進行了視覺感應控制，神經感官控制，和手動物理控制三種指揮方式的測試。測試成績分别是250AMP，380AMP和89APM。下面還有一串學術分析報告。

維羅懶得看，但好奇心讓他還是掃了一眼。

末了，有一句引起維羅的注意。

參加測試人員：“維羅，測試分值大異于常人，心腦手眼很不協調，這是非正常人類表現。綜合評定，眼睛很二匕，思維很八卦，下手很遲緩。”

“靠！！！還有這樣的評價！你罵我泥巴！？”維羅有種被人罵自己還想笑的感覺。

“嗯！成績不錯，眼控和感控比咱們的基地指揮官高很多呀。”小醫護兵探頭一看，背着手站到維羅面前。

“你咋知道？！”維羅納悶。

“我們是團隊，我在觀看你的測試視頻呀。”小醫護兵指了指自己左臂上的盾牌，盾牌後面各式各樣藥品的旁邊裝滿了各種儀表。

“這也行，好吧，讓我看看還有哪些測試”維羅不想研究怎麽醫療，注意力放在下面的測試内容。

在小醫護兵的幫助下，維羅很快學會了星際時代中聯絡轉戰單位與指揮的各種方法，至于指揮官是否能指揮得當，思路是否敏捷清晰，這不是測試能解決的問題，要看指揮官在實戰中的能力了。

畢竟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單單“撤退”一項中就有護送、遲滞、拖延、換防、反擊、疾退等很多戰術内容。

正當維羅想細細研究如何撤退時，防禦基地上架設的高音喇叭嘟嘟地響了起來。

先是一通嘟嘟嘟的軍号聲，像極了美國鄉村小黃調。然後基地指揮官雷諾的聲音在通報作戰情況。

不知道怎麽搞得，雷諾聲音一響起，維羅就渾身起毛般感覺不适。很煩呀，不就是通知部隊休整嗎？至于用高音喇叭？你這是怕蟲族不知道嗎？

反感歸反感，爲了活命，維羅還得耐着性子聽下去。

雷諾通知所有的軍隊原地休整，加強防禦。據外太空觀測和幽靈戰士偵查，蟲群的坑道蟲暫時沒有動靜，指揮官計劃在增援部隊趕到後，再對這個地區的蟲群實施進一步打擊，将其徹底消滅，因此近期内将無進攻任務。

聽到這些，維羅立即松了一口氣，甚至想關閉耳機睡一覺，據說這身盔甲自帶馬殺雞，維羅打算洗個桑拿然後睡個好覺。然而，耳機中突然傳來機器副官的聲音。

“您好，指揮官。”

“啊!!!你吓死我了！”

維羅順手接通信道，沒想到差點被眼前景象吓個半死。眼前不是機器副官柔和耐看的相貌，竟然是一張裸露兩隻藍色眼球，鐵闆一般的黑色鐵臉。

來是這個機器腦殼的正在自檢系統，原本曲線玲珑，柔和耐看的白皙面龐從中間張開，擺出得一副金屬鐵臉相，這情景着實吓維羅一大跳。

“吓死人！别對着鏡頭自檢！！！”維羅憤怒地大喝。

“嗯！？”機器副官被吓了一跳，卻露出些許委屈。

“我沒那麽難看吧，指揮官？”機器副官驚叫一聲，完全不像平日那樣冰冷，話語間竟然帶着哭腔。

“不，不，不難看。我是說，是，不難看！”盡管維羅吓了一跳，幾乎語無倫次，難得他這個紐伊斯特.紐曼的高材生吓得竟然忘記了語法的差别。但他還是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傷機器副官的心。

“哼！”這個高級智能機器人回答。

剛才還顯露女孩情結的機器副官變臉比翻書還快，已經恢複原樣，擺出一副冷冰冰機器人，連聲音也變成冰冷的石頭。“長官，您是原生人類，人族防禦基可以在您等級範圍之内提供需要的一切設施。以下是您可以選擇的活動内容。”

“奇怪，今天機器人都怎麽了。”維羅有些納悶，心想，“這小氣的副官，難道說，我得罪她了？”

維羅一邊想一邊看着屏幕上顯示出一排排選項。

“這麽說，我以後可以不用聽雷諾指揮？”維羅問機器副官。

“是的，作爲防禦基地指揮官，雷諾長官不會對您直接下達命令，他的作戰計劃将以任務的形式供您選擇。”機器副官的聲音恢複剛毅而冰冷，語音清冷地解釋着。

“出于對您的安全考慮，防禦指揮官會做出一些超出職權的事情，比如你如果做一些危險的舉動，他可以解除您的武裝。”

“好吧，我想問一下，老兵是不是活着？”維羅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指揮官，你說的是哪位老兵？”機器副官問道。

“好像是那個NOV307，我們第七隊失蹤的那個老兵。”維羅神色黯然，他不想放棄一線希望，試着問一下。

“什麽？”機器副官語音似乎很吃驚，像極了人類的正常反應。然後，她立即恢複正常。

“不，按照戰場統計，她已經死亡，在蟲群被打退後，探測信号顯示，她被帶去生化工廠。”

“好吧，讓我們燒烤，我喜歡玩火。”維羅招呼過來一名火焰兵，擺弄了一下他手中的噴火器，咔嚓一聲打照了離子噴焰。“副官，告訴我生化工廠在哪裏？”

“咚！”得一聲清脆的提示音，維羅頭盔的全系視野中，一個藍色箭頭從天上直指下來。應該是陣地左前方30公裏的位置，那裏是一片峽谷礦區。

維羅熒屏下的小地圖顯示，那裏并沒有探測過，地形尚不清楚。機械指揮所還沒有升級爲軌道指揮部，無法對該區域進行衛星探測。所知道的是，那裏原有人族生活隔離區。防區的防禦力量被蟲群摧毀後，那裏受到蟲族感染，目前應該無人存活。雷諾曾經幾次派出士兵前往都杳無音信。而這幾日，那個山區似乎有人型生物出現，是不是正常人，尚未取得聯系。

“那裏有什麽任務?”維羅看完介紹問到。

“探查人型生物！難度未知。”機器副官回答道。

“好的，請給我詳細信息，我想接受這個任務，看能否順便救回老兵。”維羅遙望礦區方向，神情堅決。

“探查任務都是幽靈戰士做的事，那裏可能很危險。”機器副官聲音有些異樣，“指揮官，您真的要爲一名克隆士兵冒這樣的危險嗎？”。

“他是我的戰友。”維羅歎了一口氣，苦笑着看看機器副官，他并不指望機器副官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情，而是喜歡将自己的心情說出來。

突然，維羅發現機器副官高分子材料的臉上似乎帶着不同的表情，剛才是好奇，而現在是一種惆怅難過。

維羅很立即問道：“你是什麽樣的機器人，還會難過？”

誰知機器副官又變成了冰冷石頭，“報告指揮官，我是S230型，标準作戰型人工智能機器人，您的專屬副官，您可以爲通信兵。我會爲您提供作戰諸元，戰場數據及分析，也可以在您授權下指揮作戰單元，編号143。”

“沒想到人工智能這麽厲害，我感覺你跟真人一樣！”維羅驚歎到星際争霸時期科技竟然發展到如此程度，委實令人贊歎不已。

“哪有！？”機器副官的臉部沒有表情，但語氣洩露了自己的情況。

“哈哈，被我猜中了！”維羅笃定地說。“老實交代你倒地怎麽回事？”

“我是機器人S230。”機器副官面部冰冷，開始裝傻。

“你見過在意自己相貌的機器人嗎？”維羅撇撇嘴，對機器副官小伎倆很不以爲然。

機器副官的眼睛似乎在閃動。

“你見過會擔心别人知道自己像人的機器人嗎？”維羅說。

機器副官顯露出驚恐得表情，白皙的臉顯得更加白皙。

“你見過會驚恐的機器人嗎？”

“好吧，我說實話。”機器副官微微低頭，眼睛看向一邊，表情極其自然而柔和，絕不是平日那個機器副官的呆闆相貌。

機器副官沉吟了一會，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曾經有一個生化人，她非常勇敢。在地球保衛戰中，她獲得過很多戰功，按照人類士兵晉升制度，她應該獲得複活生命的權利。然而，在星際争霸的戰争中，生化人比克隆人更加低級，她們從來都是炮灰中的炮灰，即便不戰死，也會在三年内自然死亡。笛卡爾博士發現了她，認爲她的生命和智慧應當保留，她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可星系人類的法律認爲生化人是軍事裝備，并不承認生化人是生命，即便笛卡爾博士科學研究也不行。盡管受到不公待遇，這個生化人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在最後的生命中，這個生化人深入蟲群老巢，與指揮進攻地球的利維坦同歸于盡。爲了紀念她，人們稱她作飛翔的女武神。這樣才有了我，您可以叫我人工智能女武神。”

“你！？你是那個生化人？”維羅似乎明白了。

“是的，我是現在應該是生化人智慧和意識在人工智能上的延續，擁有相同的智慧、知識、能力和記憶，人類常說這是靈魂。”機器副官将臉轉向維羅。“我的父親笛卡爾博士是這樣說的。他讓我好好照顧你。當然作爲回報，你得好好帶着我，這樣我才能更加像個人類。”

“呵呵，看到你我很放心。我相信，即便我死了也會像你這樣被複活，這也挺不錯。”維羅哈哈一笑。

“是的。”機器副官似乎笑了笑，“你們原生人有這樣的權利和義務，嘻。”

“你嘲笑我？”維羅剛要詢問，立即知道機器副官笑什麽，如果他自己看到一匹高大健碩的純血*種*馬，也會嘻嘻一笑，看看那根大家夥說：“好東西。”

“好吧，去之前，能否給我幾個新人任務練練手？”維羅将C－14高斯小兵槍端在手中，威風凜凜地在人族防線高坡上一站，遠眺群山。

大英雄維羅嘴一撇，說了心底實話。“我可不想救人不成反被幹掉！！！”

“送人頭不說，還幫敵人升級。”

“這種蠢事咱可不能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