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中了埋伏心情都不會太好。這煮熟的鴨子飛了,還價值四五萬黃金,更會心情不好。
臧霸退下來後,清點兵馬,折損了二三百人。傷者也有三四百,頓時心情更不爽了。要知道,這部分兵馬,可是他多年來養出來的精銳。
雖說現在他占據開陽,有基礎可以募兵,但是訓練回來,卻是要曠日持久。
在本以爲必勝的情況下,出了這類事情,加在一起。臧霸就像是因爲上火而暴躁的病人。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幫助糜竺謀劃的????壞我好事,狗賊,狗賊。”臧霸破口大罵,這時又見路旁又一株老樹,臧霸忍不住策馬上前,揚刀亂砍。一陣木屑飛舞,這可憐的老樹很快就千瘡百孔了。
四周士卒見此都不敢啃聲。
直到許久後,才有左右的心腹,壯着膽子上前問道:“大帥,現在的情況,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退回去?”
“糜竺都跑了,不退回去難道去追嗎?”聽到這麽沒腦子的提問,臧霸立刻暴怒,罵道。
“額!”這壯着膽子的左右,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啃聲了。
不過,臧霸總不是那種暴躁到喜歡鞭打士卒的人,一聲呵斥後,心氣平了不少。四周看看那些帶傷的士卒,心中湧現出體恤的情緒。便翻身下馬,勉強擺出平靜的神色道:“騎馬的人下馬。将傷勢言重的士卒,放在馬上馱回去。傷勢輕的。攙扶一下。我們回去。”
“諾。”
這份體恤讓士卒們感動,應諾一聲。立刻行動。很快,隊伍便井然有序了起來。戰敗的頹廢,也一掃而空。
片刻後,臧霸提着大刀,步行返還。
臧霸體恤士卒,自己步行。結果,很快就氣喘籲籲了。雖然他很強壯,但是手中提着二三十斤重的大刀,身上穿着幾十斤重的甲胄。實在是累人。
于是,臧霸又将刀遞給了親兵扛着。盡管如此,又走一段路。臧霸就走不動了,腹中饑餓難耐。
這時,小别山出現在了臧霸的前方。臧霸眼前一亮道:“去前邊山腳下休息一番,另外會打獵的上山碰碰運氣,打點野味回來裹腹。”
“諾。”
士卒也累了,便也爽氣應了一聲。大軍很快到達了小别山山腳下,臧霸選了一塊石頭坐下。讓親兵脫掉甲胄,喘口氣。
一些箭術出衆的弓箭手則提留着弓箭,打算上山打獵。
其餘士卒三三兩兩,或坐。或靠,散布在臧霸的四周,開始休息。這一路上狂奔。他們真都是累了。
至于防備???
開玩笑嗎???我們在箭林附近遇到了埋伏,這安全通過的小别山附近。還會有埋伏???
那埋伏的人,腦袋肯定是被驢踢了。
包括臧霸在内的所有人。根本沒有人想到,這天下還真有腦子被驢踢了的家夥。不過,臧霸坐下來後,喝口水,喘上氣後。
卻也想到了,某個被驢子踢了腦袋的家夥。
“我一定要找出那個設計謀害我的人。我想想,徐州到底有幾個人能有這種能耐。”臧霸非常記仇,此刻便盤算了起來。
陳登???趙昱??
徐州出名的人本來就少,臧霸盤算來盤算去,就這兩個家夥,号稱有智謀,不由咬牙切齒。“不管是誰,來日再算賬。”
可憐陳登在徐州的名聲不太好聽,知道他有才智的人更少。恰巧臧霸就是其中之一,于是陳登躺着中槍,爲張爽擋箭了。
“阿切!”箭林的某人,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便在臧霸盤算仇人的時候,小别山上發生了變故。那幾個弓箭手上山後,遇到了典韋大軍,以寡敵衆,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被殺了。
典韋親手手殺一個,經過熱身,猛氣越壯,一雙虎目,簡直亮的吓人。
半山腰,一塊石頭後方。典韋回頭對二千糜家家兵道:“待會兒沖陣,誰敢裹足不前,我便殺誰。”
威懾了一下糜家家兵之後,典韋又對一百随張爽而來的精銳道:“待會兒沖陣,記得别傷了臧霸性命,将軍有令,這小子要活捉。”
“諾。”一百精兵輕輕應諾。
大軍于是啓程,到了差不多到達山腳下的時候,不再隐藏痕迹。典韋率先吼殺一聲,步行殺向臧霸。
“殺!”
一時間,山林之中吼殺聲此起彼伏。
“什麽情況??”
“有埋伏???”臧霸與麾下士卒齊齊色變,臧霸更是破口大罵,“真有人腦子被驢踢了,在這種時候,在這裏埋伏嗎?”
臧霸起身想戰,結果發現自己沒穿甲胄,刀呢???臧霸左右看看,扛着他刀的士卒,遠在一百步開外。
而現在,敵軍已經近到隻有四五十步的距離了。
“媽的。”臧霸大罵一聲,随手取了一柄長矛,率先殺向典韋,正所謂擒賊擒王。一邊,臧霸大喝道:“别怕,徐州兵中,沒有一夥人是我們的對手。聚集起來,我們反殺了他們。”
“殺!!!”
臧霸軍本是慌亂,此刻聞言頓時軍心一振,紛紛吼殺一聲,互相聚攏,打算反抗。
典韋本不認識臧霸,但這貨下達命令實在威風。一看就知道是主帥。而典韋正想生擒臧霸回去複命,而臧霸自己送上門來了。不由心中大喜過望,大笑道:“來的好。”
“殺!!!”臧霸也是兇橫,一聲大叫,一矛刺向典韋。典韋大笑聲中,右手揮戟,擋住長矛,左手插上,直取臧霸頭顱。
在交手之前,臧霸是冷笑的,我天生神力,徐州大小百餘戰,從未一敗。雖然沒甲胄,沒刀。但是你單手想擋住我一矛,癡人說夢。
下一刻,臧霸心中大震。因爲典韋真的擋住了,雖然右臂顫動了一振,差點握不住手戟,卻單臂擋住了臧霸的雙臂。
左手戟,更是直取臧霸頭顱。
臧霸大驚失色,連忙放棄了長矛,就地一打滾,躲過了這一戟。這時,張爽百餘精銳殺到,十餘支長矛指向臧霸。
臧霸起身不得,便這麽僵持下來了。
“住手!!!!”典韋見大事已定,一聲暴喝道。臧霸軍一見臧霸倒在地上,頓時大驚失色,一個個面面相視,不敢反抗。
“哈哈哈哈!”典韋大笑,命了士卒上前,收繳了臧霸軍的武器。然後,附身看着臧霸,笑道:“如何?”
“如果我有刀,穿着甲胄正面交戰,不會這麽簡單。”臧霸咬牙切齒道,恨意十足。
“這一點我承認,我或許能擊敗你,但未必能生擒你,更不用說殺了你了。”典韋點點頭,剛才交手一瞬間,他就知道臧霸之武,尚在周倉之上。
是難得一見的猛将。
臧霸見典韋承認,心中好過了一點。但事到如今,也就是這種地步了。于是,臧霸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可知道我是誰??”典韋當然沒動手,笑呵呵的問道。
“你是誰?”臧霸不禁問道,剛才交戰,他也嘗到了典韋的厲害,徐州内,絕無此人。
“我乃骠騎将軍張公門下督,将軍典韋是也。”典韋哈哈大笑。
“骠騎将軍????!!!”臧霸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他想到了有人謀算自己,但從未想到,居然是張爽這麽一号人物。
想着,臧霸又有些懊悔,張爽名震天下,平定黃巾,戰功最高,更擅長詭計。如果早知道是他,我就不會這麽輕敵了。
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下場了,不,我或許就乖乖的放走糜芳算了。
可恨。
臧霸自然不知道,張爽的目的,是他。
“你也别英雄洩氣。明公他做事情,一般都是有目的。他叫我生擒你,肯定是看中了你的一技之長,想要招攬你爲麾下将。放心,小命肯定保重了。不僅如此,跟随明公,你未來前途無可限量。”典韋笑呵呵道。
臧霸也是人,更何況他又不是效忠誰,隻是自己單幹做盜匪而已。此刻聽了這話之後,心中不由一松。但随即,卻又覺得被看輕了。便嘴硬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想讓我臧霸做别人的馬前卒,休想。”
“呵呵。”典韋呵呵一笑,沒多說。立刻招手找了個精兵過來,命他騎馬告訴張爽。然後樂呵呵的坐在大石頭上,開始等待。
順便也給了臧霸面子,讓他從地上爬起來,也坐在石頭上。
不久後,張爽來了。糜竺一臉欣喜,看向張爽的眼神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表情。陳登則是一臉見鬼了。
“你前後設了兩個埋伏,就是料定了臧霸退兵後,不會防備嗎?”
“是啊。我早說過,再聰明的獵物,也逃不過獵人的手掌心。久守必失,再強的防禦,也擋不住日夜研究。所以,我崇尚的是進攻,算計人。而不是等着被人算計。”事情成功了,張爽松懈下來,這渾身上下的重威,便悄然散去了。張爽又恢複了随和,與陳登這半個朋友打趣,開玩笑道。
“好吧。”陳登也服了,無話可說。
張爽赢了陳登之後,來到了臧霸的身前,笑眯眯的問道:“臧宣高,你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