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被刺穿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劇烈的痛苦率先傳到大腦神經,先一步争先恐後從體内噴湧而出的溫熱紅色液體染紅了刺穿他身體的刀具,然後再染紅身前的大片的塑料地闆。遠山金次低着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腹部蔓延的紅色液體,嘴裏頓時感到一股鐵鏽味,接着張嘴吐出了和身下同樣顔色的液體。
“……嗚嗚……!”
遠山金次張開了嘴卻隻發出了無力的嗚嗚聲,就連痛苦的叫喊都發不出,搖搖欲墜的身體撞在身後裝載在HPC的金屬構造上,背部抵在金屬構造的一角上有點疼痛,不過漸漸地就連着痛楚都逐漸消失了。聽着身後熟悉卻又感到十分陌生的急切地叫喊聲,看着身前數米處手裏握着另一端插在腹部的兇器,僞裝的笑容逐漸從臉上消失面無表情俯視着自己的人,遠山金次的大腦似乎有一瞬間短路了。
瞳孔頓時縮小,恍惚間就連背上輕微的不适感都仿佛被遺忘了,整個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張此刻迫切想要遺忘的臉龐。因爲那個人他認識,甚至彼此之間已經到了超過熟悉的程度了,所以他才會擺出這樣一副表情。那是他的青梅竹馬——名爲“星伽白雪”的超偵。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可以百分百确定不論發生了什麽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孩,明明是這樣應該才對。
但是——
……爲什麽?
遠山金次嘴唇微張,唯一的疑問都已經無力說出口。眼神呆滞地望着身前的女孩,看着将自己刺穿讓自己瀕臨死亡的女孩,伸出手像是要确認自己所見并不是幻覺想要撫摸着這張熟悉的臉龐。但是“星伽白雪”卻連這一奢望都不想讓遠山金次實現,一臉冷酷地從深入遠山金次腹部的無锷彎刀拔了出來,那毫不拖泥帶水的殘酷動作将遠山金次渺小的願望徹底斷送。
指尖就隻差幾厘米就可以觸及到那種熟悉的臉龐的手停滞在了空中,然後掙紮了幾下最終無力地摔落在地上。失去了阻擋,紅色的液體暢快的在他的身下彙聚成血泊。在象征着生命的液體不斷從體内流逝之後,遠山金次隻感覺眼前陣陣發黑,心底湧上來的洶湧睡意讓就連彎曲手指的力氣都失去了的遠山金次隻能屈服不甘地慢慢閉上了眼,視野逐漸變得模糊狹隘,身前之人揪心的熟悉臉龐也變得模糊不清。
意識都要被淡化的數秒之前,耳邊仿佛聽到了有許多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其中有個人的聲音讓就連辨認是男性還是女性這一基礎判斷能力都失去的遠山金次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嘴角,但是在聽見這聲音的瞬間,遠山金次緊縮的眉頭卻舒展開,被信賴之人背叛的負面情緒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刹那間一掃而光,安詳的睡臉就好像是在睡夢中夢到了令人愉快的好事。
(啊啊啊,對不起了,這一次我又成爲你們的拖累了,十分抱歉。貝爾菲戈爾老師,亞裏亞。不過,現在我好冷、好累啊,請讓我稍微休息一下吧,就一下。之後想要怎麽讓我寫檢讨都行……對不起。直到最後被沒能幫上什麽忙。)
“小金!”
在思維都停滞的冰冷黑暗中,遠山金次對着黑暗的世界在心底默默地做着任何人都無法聽見的承諾。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疲憊的雙眼,但在那瞬間仿佛是在回應他般,在漆黑的世界中閃爍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起先隻是一小點光芒,緊接着迅速膨脹将整個世界都包裹在内。黑暗被撕碎了,冰冷也随同黑暗被驅散,遠山金次隻感覺渾身上下被一股難言的溫暖包裹住了,與此同時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在這金色的世界中回蕩着。
“快醒過來啊啊啊啊!!!!!!!!!!!!!!!!”
身體在沉浸在溫暖中難以自拔的時候,難以用語言訴說的痛苦從外到内依次在身體上回蕩着。劇烈的痛苦迫使着遠山金次猛地睜開眼,入目即是天花闆上刺眼的燈光,甚至都來不及爲突然接觸光線而下意識地擋住雙眼,遠山金次緊緊咬住了下唇牙齒深深地嵌入嘴唇内,頓時鮮紅的液體從牙縫間流下。
原本就連彎曲一根手指頭都做不到的手,此刻卻牢牢地握緊手邊的金屬支架,用複合金屬制成的金屬支架發出吱呀吱呀的刺耳聲音,并且發生了以肉眼可見的形變。還沒來得及從這痛苦中擺脫出來,大片光線被一個人影遮住,陰影之下面部模糊不清的男性露出笑容,對着逐漸适應光線的遠山金次說道。
“歡迎回來,回到充滿陽光的世界。”
好不容易才從深入骨髓的劇痛中擺脫出來,遠山金次大口大口喘着喘着氣,然後咽了口唾沫頓時感覺口腔内充斥着濃濃的鐵鏽味。渙散的瞳孔逐漸恢複焦距,他眨了眨眼,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慢慢清晰起來,那張臉上總是帶着輕松笑容的臉龐映入眼簾。
“貝爾……貝爾菲戈……爾老師……”
他說出眼前之人的名字,虛弱地語氣就連自己聽起來都有些艱難地不可思議。逐漸恢複了知覺的身體感到一陣寒冷,稍微低下頭就能看到自己沾滿血液的武偵制服已經被人解開了。
“他醒過來!”
堪比聲優般悅耳的女孩的聲音在遠山金次耳邊炸響,毫不掩飾的聲音中充滿着喜悅。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勉強把頭偏向聲音的方向,紮着奇異雙馬尾的有着一頭粉金色秀發的女孩站在不遠處背對着他轉過頭大喊道。遠山金次注意到她的手中緊握着柯爾特雙槍,就算是裝轉過頭來也保持着教科書般标準的警戒姿态,好像是在防備着什麽敵人。
“亞……裏亞,還有……白……!”
除此之外還有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在遠山金次醒來的那一刻起就在望着他,遠山金次不得不将目光彙聚在最後一人蒼白的臉上,看着那張熟悉的青梅竹馬的臉龐,遠山金次卻隻感覺無比的陌生。不由得,他捂住了之前受傷的部位。猙獰地傷口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了淺淺的傷疤證明之前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夢。
猛地遠山金次想起了自己之前也是被這張臉龐的主人刺中腹部瀕臨死亡,腹部到現在還在隐隐作痛。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不安,下意識地扭動身體想要遠離星伽白雪,哪怕虛弱地身體不允許他這樣做。
“……小……金……嗚嗚嗚嗚嗚……”
直白的動作更讓星伽白雪感到如墜冰窟,臉上的表情頃刻間由喜轉悲,原本就蒼白的臉龐此刻變得更加蒼白,柔弱的身體仿佛是要搖搖欲墜般靠在了身旁的金屬支架上。星伽白雪低垂着頭,捂住雙眼從被手掌遮住的陰影之下留下了兩行透明的液體,極力壓抑的哽咽聲從陰影中傳了出來。
看着星伽白雪悲傷的模樣,遠山金次的心髒傳來了遠比腹部被刺穿時更強烈的痛楚,仿佛是要把心髒撕裂般痛楚在心腔内回蕩。他張開了嘴卻猶豫了什麽都說不出口,他現在都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她。剛剛還很開心的亞裏亞很明智的閉上了嘴,扭過頭警戒着周圍。空氣中充滿着尴尬的氣氛。
“雖然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想得。”
貝爾菲戈爾的聲音從遠山金次頭頂上空傳來,他循着聲源方向看去,然後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隻見貝爾菲戈爾斜靠在金屬支架上,右手不停地擺弄着和亞裏亞的配槍同一款式的銀色手槍。吸引住了遠山金次全部目光的左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手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肌膚都被強行撕裂,皮膚下細嫩的黑紅色組織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偶爾還有幾片藕斷絲連的黑紫色壞死的皮膚黏在手掌上。遠山金次隻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你……你的手?!”
注意到遠山金次驚訝的目光,貝爾菲戈爾低頭看了看左手,然後随意的擺了擺手,勉強附着在手掌上的幾片皮膚因爲這劇烈的動作被扯了下來,飄落在地上。貝爾菲戈爾臉上依舊是一副輕松地表情,毫不在意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聳聳了肩無所謂地說道。
“跟【魔劍】交手留下的一點小小的傷痕罷了,她的身上我可是留下很明顯的紀念品,你不會跟我說那到現在都沒注意到她右手臂的異常嗎?”
遠山金次忽然回憶起那個在他身上留下難以遺忘的回憶的“星伽白雪”右手不自然的地方,雖然對面曾經解釋是因爲撞到了手肘,對此遠山金次曾一度懷疑過,但是還沒等他仔細思考裏面的合理性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系列事。現在,一切都明了了。
(原來如此)
遠山金次撐起虛弱地身體,雖然期間貝爾菲戈爾想要上前幫忙,但被遠山金次拒絕掉了。他移動到星伽白雪身旁,活動自如的手臂看不出有什麽受傷的地方,這讓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斷,也讓他内心的愧疚更加強烈。
“回歸主題。跟你比起來我這點就連小傷都算不上,你的腹部不隻是被刺穿這麽簡單,他應該知道【魔劍】的能力吧。你的内髒器官被她冰凍起來了,甚至波及到了遠離受傷部位的其他位置的器官。”
“如果不是星伽白雪,恐怕你就算是送到醫院也隻是直接被放到太平間。好好感謝她吧,至少她也差點因爲你而倒下。”
貝爾菲戈爾夾雜着些微嫉妒的聲音冷靜的闡述着。遠山金次挪到星伽白雪身旁。星伽白雪蜷縮起身體宛如被人遺棄的小狗般靠在角落裏,雙手抱膝頭埋在了雙腿中,隐隐約約能聽見細微哽咽聲。這樣的場景讓他的心髒幾乎快要無法承受那撕裂器官般的疼痛,他再三猶豫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輕聲呼喚着眼前之人的名字。
“……白雪。”
星伽白雪身體頓時僵住了,她帶着凄涼的表情擡起了她那種蒼白的姣好臉龐,看到近在咫尺的遠山金次眼瞳一閃而過發自内心的喜悅,随機就被自責和懊悔給填滿了。她向後挪動了幾步。用充滿歉意的語氣說道。
“對不起,小金。如果不是我太沒用,被【魔劍】趁虛而入的話,你現在就不會是這幅模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小金。”
“說什麽傻話啊。”
遠山金次一把抓住星伽白雪的手掌,拉住了星伽白雪的身體強行制止她的動作。
“隻能怪我太沒用了,斯圖亞特老師留下那麽明顯的标記都沒有發現。相反,我還要感謝你呢。果然我家的白雪比我強多了,我完成不了的難題都能完美的解決。”
“真的嗎?”
“當然。我現在能夠像這樣活動還多虧了你的功勞,而且你知道的,我對女孩子是從來不說謊的。我家的白雪最棒了!”
遠山金次失血過多的蒼白臉龐對着星伽白雪勉強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到哪裏去的笑容。星伽白雪捂住嘴洶湧地透明液體從眼眶裏流了下來。她猛地撲倒遠山金次裏,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小金沒事太好了!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小金”
“是啊。”遠山金次輕輕撫摸着懷中的星伽白雪漆黑的秀發,仿佛是再也不願松開手似得緊緊抱住她比預料中還要柔弱的身軀,輕聲說道。“你沒事也太好了。再也不會讓你像今天一樣陷入危險中了。”
貝爾菲戈爾很識趣地放輕了腳步,從相擁的兩人旁走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兩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貝爾菲戈爾。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星伽白雪和遠山金次臉上滿是羨慕,然後嘴角一閃而過隻有他自己才懂得的一絲苦笑,接着徑直走到亞裏亞身旁。
“給你,雖然對你的傷勢沒有多大用處,但總是聊勝于無吧。”
亞裏亞好像是極不情願般遞給貝爾菲戈爾一卷急救繃帶。貝爾菲戈爾伸手接過繃帶,亞裏亞扭過頭悶哼一聲一臉的怒氣沖沖。貝爾菲戈爾知道她是在爲自己沒有通知她擅自行動而生悶氣,所以并沒有對她的行爲有什麽不滿,聳了聳肩熟練地纏上繃帶。
“你說現在該怎麽辦?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不過現在好像星伽白雪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遠山金次剛剛才大量失血短期内不适合進行戰鬥,而你又受了傷。現在唯一戰鬥力保存完好的隻有我一人,我一個人習慣了獨自作戰倒是能夠保護好自己。但是【魔劍】繞開我,針對你們進行攻擊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
綁緊了繃帶揮舞幾下手臂确認不會因爲劇烈運動掉落下來以後,貝爾菲戈爾沒有立即回答亞裏亞的提問,從口袋裏掏出被貞德斬斷的袖劍的劍刃。中世紀最巅峰的設計結合現代的工藝手準打造出來的近乎藝術品的武器在燈光下閃爍着點點寒光。他看着袖劍劍刃說道。
“亞裏亞,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局面都是在【魔劍】的計劃之内呢?”
“什麽意思?”
“按照我之前和她的幾次交手來看,她可不是那種會因爲他人生命而動搖的聖人。隻需要在進一步就能殺死遠山金次,爲什麽卻停在了最後一步上呢?而且正好在星伽白雪的極限能力範圍之内?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信息被洩露出去!難得是峰·理子那家夥!”
S級武偵亞裏亞瞬間理解了貝爾菲戈爾的意思,皺起了眉頭低頭沉吟着。
“不可能的。”貝爾菲戈爾把劍刃重新放回口袋中,目光彙聚在亞裏亞身上說道。“你、遠山和我還有可能,畢竟都不是什麽重要的機密,從表面上的資料也能推斷出很多内容。不過星伽白雪可不一樣,她是星伽神社的巫女。是屬于普通老師都沒有資格了解的特殊人物。”
“那麽到底是誰?”
“不記得了嗎?今年在我們之前第一個人被武偵殺手盯上然後失蹤的武偵。他同樣也是遠山一族的後裔而且還是遠山金次的兄長,如果說有誰比遠山金次更了解甚至知道就連遠山金次都不知道的東西的話,在我所掌握的情報範圍之内也隻有他一人了吧。”
“但是,那個不是遠山金次的兄長嗎?剛剛可是差點就死了,兄長會讓告訴敵人如何殺死自己的親弟弟嗎?這也太荒唐了吧!”
“也許是爲了給予足夠的磨練讓他變得強,也許我的猜測是錯誤。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這些都要等到以後才能去一一驗證,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魔劍】逮捕。”
貝爾菲戈爾給手中的柯爾特重新裝填上彈,放在眼前瞄準了一下後關上保險,收回槍套内。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冰冷牆壁上,頭向後仰抵在堅硬的水泥牆面上,目光注視着牆壁另一邊的監控攝像頭說道。
“我的話,基本上還是能夠進行戰鬥的,但是遠山金次他們就不好說了。四個人的團體瞬間戰鬥力隻殘留不到一半,在戰術上來說我們已經徹底失敗了。而且還面臨着這種各個擊破的局面。唉~到底要怎麽做你呢?”
“這裏就交給我了。你們去逮捕【魔劍】吧。”
在貝爾菲戈爾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之後,一個虛弱卻堅定聲音接過了貝爾菲戈爾的疑問。貝爾菲戈爾循着聲源望去,毫不掩飾地皺了皺眉頭,然後很直白地說道。
“遠山金次,雖然很感謝你的想法,但是你不覺得你現在這種狀态光是移動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更何況去戰鬥。”
“正因爲我知道啊,所以我才這樣說啊。”
遠山金次輕輕地将星伽白雪幾縷散亂的頭發理順,能力使用超出身體承受範圍,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心力交瘁之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遠山金次面帶微笑看着懷中星伽白雪一臉安詳的側睡臉,臉上挂着兩道長長的淚痕依稀可見。他緩慢卻毫不退讓地擡起了頭直視着貝爾菲戈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雖然老師您表面上說得一副很輕松的樣子,但是那樣的傷勢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輕輕帶過去的,你的傷勢并不比我輕松多少,對吧?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這裏,無論是對我還對老師您來說。”
“所以,以目前的局面來看,我的提議是最正确的選擇。放棄隻能消耗我們自身戰鬥力的防禦,全力、毫無保留地攻擊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我和白雪兩人的性命就交給你們,是先發現【魔劍】還是先被【魔劍】找到統統由你們來決定。當然,如果先被【魔劍】找到的話,我會用我的生命來爲你們争取時間,她想傷害白雪,隻能從我的屍體還是那個踏過去!”
“但……”
亞裏亞張了張嘴想要拒絕遠山金次這個冒險的提議,不過話剛到嘴邊就被貝爾菲戈爾伸手打斷了。他半眯着眼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血紅的眼瞳直視着遠山金次。盡管遠山金次感到一股寒意順着脊骨一路向上,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但他依舊不屈不撓地看着貝爾菲戈爾的眼睛,沒有半絲逃避的想法。
許久,貝爾菲戈爾才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遠山金次的提議。然後将自己另一隻配槍遠遠扔給遠山金次。這才說道。
“真是的,還真會給我找麻煩。不過讓你失望了,你的承諾是不會有機會實現的。”
遠山金次接過貝爾菲戈爾的配槍,笑着說道。
“那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們的好消息了。”
“好了問題就隻剩下一個了——那就是如何先一步找到【魔劍】了。”
貝爾菲戈爾的表态讓亞裏亞沒有反對的餘地,隻能無可奈何地拍了拍腦袋。說真的,要是在以前以她S級武偵的身份,從來沒有人像現在這樣把忽視她的想法,一個S級武偵的經驗放到哪裏都會被引起重視,但是在這裏卻像是脫離了常識的異世界一樣,區區E級武偵比她反而更受重視,這一切都因爲這個男人。帶着這樣不滿的目光,略帶委屈地看着貝爾菲戈爾說道。
“這個很簡單。”
貝爾菲戈爾輕笑着說道。無視了亞裏亞“這是怎麽一回事?”的詢問,自顧自地掏出了自己收手機,看着顯示屏上滿格的信号。不知何時這裏竟然回複了通訊。
“差不多是時候了。”
嘟嘟嘟
“喂喂,看來你們遇到麻煩了,要不要我的幫忙呢?貝爾菲戈爾·斯圖亞特。”
在清楚地聽得出無精打采四個字的慵懶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後,牆壁另一邊的一直一動不動的監控攝像頭突然調轉方向正對着貝爾菲戈爾他們的方向。貝爾菲戈爾将嘴靠近手機麥克風的位置,說道。
“當然需要了,綴梅子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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