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突發狀況毫無應對經驗的救護科的菜鳥武偵們直到綴梅子大聲呵斥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連忙從随身攜帶着的便攜式醫療箱内取出包紮用的紗布以及消毒用的醫用酒精,先是對着貝爾菲戈爾右手手腕部分那明顯的紅腫進行最基礎的處理,等到處理完右手部分後,幾個武偵再一起合力抓住貝爾菲戈爾緊緊抱住亞裏亞的脫臼了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在盡量不進行大幅度的動作的前提下緩慢地拉開,好讓亞裏亞從貝爾菲戈爾的束縛中逃脫。
亞裏亞嬌小的體型在這一刻被完美的體現出來,僅僅隻是被拉開隻能夠容下一根手指的空隙,亞裏亞就輕易地貝爾菲戈爾手中掙脫了出來,但是從貝爾菲戈爾束縛中掙脫出來的亞裏亞卻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有條不紊的救護科武偵們,想要去幫忙卻發現好像沒有自己可以插手的地方。最後隻能站在一旁旁觀。
綴梅子把自己的位置稍微挪遠一點,好騰出空間給救護科的武偵們進行救治。綴梅子重新從黑色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根和剛剛一模一樣的香煙,并沒有直接用點燃,而是将香煙叼在嘴角邊,右手手肘抵在大腿部分,手上戴着黑色薄皮露指手套,斜撐着自己的臉頰,眼睛卻直指着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移動了三十厘米左右的未知名武偵少年。
被綴梅子直盯着的武偵少年,自知已經無法再隐藏下去,隻好從地上爬起來,還來不及将身上沾上的灰塵拍去,臉上就帶着尴尬的讪笑,朝着綴梅子盡可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現似得打了一聲招呼。
“那個,早上好啊!綴梅子老師!”
“就在幾分鍾前,高天原由鳥老師可是向我哭訴,說她們班上有個在開學第一天就不去參加開學典禮的學生,要怎麽做才好啊,我這個老師是不是太不夠格了之類的話。”
綴梅子嘴角浮出莫名的淺笑,眼睛看着斜上方,扭動頸關節發出聲響,雖然她的臉上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語氣也是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但是這個動作卻給了武偵少年相當危險的信号。武偵少年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在這種壓力之下斷斷續續的開始解釋起來。
“我剛剛遇上了……”
“雖然在這所學校了,什麽出勤率啊,什麽成績啊,什麽學分啊之類都——一定也不重要。”
好像是沒有聽見武偵少年的解釋,不,應該說是直接忽略掉了武偵少年的解釋,綴梅子自顧自地說道。不過,考慮到她身爲武偵高教師以及班導的身份,這些話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從事教師職業的人嘴裏說出來一樣,但是考慮到武偵高的現狀,就會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之處,反而還會有種再正常不過了的感覺。
“但是,高天原由鳥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啊,是一個就連這種根本不值得在意的小事,都會在意的無可救藥的笨蛋啊,所以拜你所賜,就連我都不得不對這種根本沒有任何在意價值的事認知對待,你說,你要怎麽辦?”
綴梅子身上的危險氣息開始不斷壓迫着武偵少年,這一次不再是武偵少年通過敏銳的神經隐隐約約感覺到,而是實實在在的殺氣,如刀鋒般鋒利地殺氣一遍又一遍切割着武偵少年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向大腦傳遞仿佛就要死去般的錯誤信号,武偵少年臉上滿是冷汗,直覺告訴他如果再不做些什麽,就會死的。
武偵少年對于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感到有些發笑,綴梅子可是老師,老師怎麽會殺死學生呢?這好像是父母要殺死自己的孩子一樣不合常理,可笑到極緻,但是武偵少年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不自覺放在自己配槍上已經變得無比僵硬的右手,就是他現在最好的回答方式。
會死會死會死不做些什麽的話就會死的身體快點起來啊
想要做些什麽來擺脫這種比之前的腳踏車挾持事件更危險的局面,不過身體的僵硬感逐步從手臂部分轉移到了全身各處,就連想要開口解釋一句都做不到。現在武偵少年隻能将希望寄托在綴梅子會因爲“老師不能随意殺死學生”這條不成文的潛規則上,雖然就連他都對這種希望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小金!”
就在武偵少年感覺自己仿佛下一秒将會死去的強烈錯覺的影響下,突如其來明顯聽得出焦急的女聲打破了這種絕對會被殺死的局面。綴梅子好像認識着聲音的主人,有些不爽的咋了咂嘴,收回了自己針對武偵少年的殺氣,從口袋中翻出打火機,點燃了自己叼在嘴邊的貌似是香煙的物體,很是不滿的看着臉上滿是隐藏不住的劫後餘生的慶幸的武偵少年。
武偵少年素質能和聲音的方向看去,想要好好的感謝這個幫助他擺脫這種差點就死在了自己老師的槍下的女性,但是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急忙穿過有強襲科武偵們組成的警戒線的身影時,他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如果時間能夠逆流的話,那麽他情願回到剛剛差點被綴梅子的殺氣殺死的局面下,也不願意面對這個他所認識的女性。
“白雪!你怎麽來了?”
被稱作白雪的女性武偵站在武偵少年身前,滿是擔憂地看着他。至于爲什麽會得出這位女孩是武偵這樣的結論,原因就在于這座學園島的特殊性。學園島是爲了給專門培育武偵的日本武偵高校修建在東京灣内的人工島嶼,而武偵學校的宗旨是讓學生在較低烈度的犯罪現場實習,幫助他們熟練自己學習到的技能。
因此隻要是東京武偵高的學生都有資格進入犯罪現場。學習過相應知識的武偵們,能夠最大程度的保存現場犯罪分子遺留下來的重要信息,有強襲科那群熊孩子設立警戒線的目的就是爲了針對這個學園島上占據總人口數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沒有接受過任何相應知識培訓的普通人。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了解的普通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将犯罪分子遺留下來的珍貴信息毀去,又或者是接觸到什麽危險物品引起非戰鬥人員傷亡。
“我聽通訊科的學妹們說,在上學路上發生了一次爆炸事件。而小金你又沒有來參加開學典禮,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小金你出了什麽事,然後就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話說回來,小金你受了什麽傷嗎?身上痛不痛啊?”
名爲白雪的女武偵穿着純白的上衣,純白的上衣上是深紅色的衣領和百褶裙。這是典型的東京武偵高校防彈水手服。從她和武偵少年相互之間稱呼不難猜出他們兩人是青梅竹馬。
她皮膚白皙正如其名,經過精心梳理的黑發烏黑亮麗,那頭浏海遮住了額頭,眼神穩重溫柔,睫毛長又翹,有如畫中的大和撫子一般。
而且最吸引注意力的就是與她真實年齡不相符的宏偉胸部,在白雪一路跑過來時,随着白雪劇烈跑動而有頻率的輕微擺動着,不少正在忙于清理爆炸現場遺留下來的殘骸的鑒定科的武偵們看得眼睛都直了,雙眼死死地盯着那宏偉的胸部,就連手中的專業工具什麽時候掉了都不知道。還有幾位純情小男生看了一眼後臉龐瞬間通紅連忙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偶爾還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白雪。
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麽大的麻煩的白雪,在武偵少年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遲遲說不出話的情況下,竟然直接自己動手檢查武偵少年的身體來,看得旁邊的鑒定科的武偵們恨不得把某個一臉無辜的廢材生吞,那滿是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仿佛在說——
女孩!放開那禽獸,有什麽都沖我來!!!
當然他們的節操還是很牢固,下限還沒跌破,在身旁那麽多别的科目的同學的強勢圍觀下還沒有說出這話的勇氣與,硬的跟歎息之牆有的一拼的厚臉皮。
“太好了,小金沒有事。”
白雪在檢查一遍武偵少年的身體,得出了自己最希望看到的結論後,喜極而泣的淚水在眼眶裏彙聚成水流順着臉頰一滴滴滴落在胸前的純白上衣上,從武偵少年的角度由于淚水的浸濕,隐約可可窺見深不見底的胸溝,以及黑色的,镂空蕾絲内衣。這讓武偵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
“真的太好了!”
白雪再一次重複自己慶幸似得話語,明明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但是淚水卻總是從臉頰兩側不停地滑落,一滴滴滴落在胸前的純白上衣上。白雪猛地撲到武偵少年懷裏,雙手環抱着武偵少年的腰間大聲哭泣起來。
“太好了,小金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太好了……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面對這種情況武偵少年明顯是早有預料,他的臉上浮現出絲絲愧疚之情,但是最令他感到不自在的,是旁邊正在強勢圍觀的鑒定科的武偵們,那飽含着羨慕妒忌恨的目光仿佛有一團火焰在武偵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熊熊燃燒,熾熱的視線甚至讓武偵少年都有一種被火焰燃盡一切包括靈魂、肉體的錯覺,有幾位不明真相的強勢圍觀的武偵,激動地掏出自己的配槍,一臉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武偵少年的要害部位。
所有看向武偵少年的武偵們都不約而同地在用眼神說明一個事實——
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少年啊,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那個,綴梅子老師。”
一位貌似是這群救護科武偵們臨時推舉出來的隊長小心翼翼地開口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眼前這一對引起公憤的情侶的綴梅子說道。
“什麽事?”
被打斷了看好戲的心情的綴梅子從鼻腔裏發出了一個不爽的音節,斜看着謹慎地站在她身前至少五十厘米左右的地方被推舉出來問話的武偵。考慮到貝爾菲戈爾所處的位置,這個距離已經稱得上是遠了。
“最基礎的處理已經做好了,以現場的醫療設備想要完善處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隻有去醫院才能進行深層次的救治……”
“那麽直接帶去醫院就行了,你們救護科上課時應該有過類似的經驗吧。這是你的職責,不需要獲得我的允許。”
綴梅子沒精打采地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聽他說完,就直截了當地打斷了救護科隊長的話,再次一臉有趣看向應該被綁上十字架執行火刑的武偵少年。
“但是。”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綴梅子直接打斷,而且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臨時被推舉出來的隊長臉上一副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表情,他帶着隐隐哭腔的聲音說道。
“但是,這位傷者說他不需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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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不幸被我的筆記本給吞了,原本是要來一次難得的雙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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