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城門,又施展了一個‘一葉遮目’的小法術,免得被百姓給認出來。上次入城忘了此事結果被一群百姓圍住跪拜,搞的好不尴尬。
今日的東海城基本是戰後重建的,老東海城戰中被砜人敗壞個幹淨。
新東海城建的規整無比,水泥馬路十分寬闊,可容八輛馬車并行。馬路兩旁商鋪非常整潔,街上一位站街擺攤的小販都沒有,許多拿着長鞭帶着紅袖标的軍士在路上巡邏。但凡看到有那随地大小便的,就是一鞭抽倒拖走扣押。
城裏的小商小販都集中在了指定的市場裏,催東來進城的時間已經不早,市場裏還是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
要說新城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就是這城裏一水的二層樓房略顯單調,許多工地的建設還沒完畢,到處叮叮當當的有些吵人。
要說城裏這些建設還真不算什麽,北面的東海港的建設才叫一個燃火朝天,整個港口一期工程才建了一半,看上去已經了不得。
建設港口這銀子就跟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不過大王建港口銀子交給建築隊,建築隊的也是凡人,凡人就要吃喝拉撒、穿衣戴帽,連帶着什麽菜市場、布綢莊、小飯館、大酒樓、明青樓、暗賭場都繁榮了起來,算起來這銀子倒是也沒便宜外人,都叫新秦的百姓給賺了回去。
要說大王着銀子哪裏來的?
新秦的海上貿易利潤十分驚人,傳聞新秦的‘百斤鋼錠’,在西紋帝國能賣到五斤白銀的價格。這裏出産的精海鹽更是在大陸各國賣的火爆無比。
催東來看着市井百态,腳下不停行到了城内王宮裏,尋了一圈居然沒找到嬴天潇,靈識探察了半天也沒找到鈴兒和大牛。
“仲秋夜,不老老實實在宮裏待着,跑哪裏去了?”
顯身出來,找到王宮侍衛武官,詢問清楚了大王的去向。
原來城裏王宮太過狹小,大王又不欲與民征地,這個月已經搬出了城裏王宮,去了城外的新王宮居住。
現如今東海城向西發展,濱海城向東發展,二城之間修築了無數新鎮,住了四、五十萬人口,兩座城市範圍住了小二百萬人。新秦大王爲了百姓方便,把新王宮建立在東海城之西五裏的矮山之巅。
矮山無名,如今被大王命名爲“國王山”
山上的‘王宮’圖紙是當年催東來親手畫的,今日親眼看到還是感覺非常震撼。
“這·這·這·完全就不是一座王宮好吧?”
什麽雕梁畫棟、蟠龍金柱、鍾樓鼓樓一樣皆無。
一座巨大無比的混凝土堡壘樹壓在矮山上,八座炮塔十座箭塔環繞,要塞圍牆已經基本修建完畢,再外圍的一圈圍牆還沒完工,今夜國王要賞月便就把工地用油布遮住插上了花草。
同樣類型的堡壘,在西關城還有兩座,類型相同規格小了一些。
“天潇這家夥!”催東來簡直無語了,明顯是蓋城堡蓋上瘾來了。
催東來施展‘一葉遮目’的法術屏蔽的凡人的感知,走到了城堡外牆駕起火風劍。飛到了堡壘之上才撤了法術見到了新秦大王,也驚道了大王的影子侍衛燕大人。
大王設宴款待了國師大人,并爲他一一介紹了幾個小王子、小公主,大的已經四、五歲了,小的還在妃子懷裏抱着。
陸軍大将王大牛也拉着三個夫人,後面跟着四個孩子。
催東來爲他們一一送上了祝福,手一抖取出許多刻入了‘小·禦靈陣’的護身符,人手一塊無人落空。等到大王屏退了左右,兄妹四人這才放浪形骸,對月作詩飲酒吹牛不亦樂乎。
第二日天明十分,鈴兒親自送大哥。
在侍衛們尊敬的行禮中,燕侍衛領着國師出了國王城堡大門。催東來跟在後面看着鈴兒的背影,這麽多年了她身材還是像當初那個十二、三歲的大蘿莉一樣。一身玄色勁裝背後玄色飛魚披風,頭戴玄色沖天冠,腳下玄色牛筋靴。
看背影,不是極其熟悉的人一定會把她誤當做一名英武的少年。當然如今大牛可不敢再叫她“秋哥威武”了,叫一次真揍一次的。她才不會在意大牛是不是掌握三十萬兵馬的大将軍,又或者是否當着大牛兒子的面把他老子揍一頓的。
“嘿嘿嘿···”
“笑什麽?”
“沒什麽,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是什麽?”
下了國王山,催東來遠遠的看到另一座山後,數根巨大的煙筒正在冒煙。
鈴兒看了一眼答道:“新水泥廠。”
“哦,看來這東西在哪裏都有污染啊。”
催東來從海上火山島運回的原料早就用完,如今的水泥廠裏是用石灰石、粘土、鐵礦粉按比例磨細混合出‘生料’,用‘靈電化炎陣’進行高溫煅燒出熟料,之後和石膏一起研磨,這才出來的水泥。
“誰建的法陣?”
“清壺子”
“原來是他。”
又走了數百步後,鈴兒忽然問道:“破關中期?”
“嘿嘿,鈴兒你看出來了。哥哥我也是剛剛突破,可惜那套設備不适合你用,不然立刻就能叫你突破到凝液。”催東來沒有說謊,鈴兒的超品風靈根,乃是谪仙之資,号稱龍劍門千年内最有可能修成元嬰的不世奇才。
她現在的問題隻是道心境界不夠,根基不穩而已。
如今催東來利用‘技術手段’奮起直追,‘一葉遮目’的小法術連她的靈識都能遮擋了。
又行了片刻她忽而問道:“想她嗎?”
“恩?”這一問問的催東來是一愣,答道:“想的。轉眼就是十年了,梅兒姐也不知怎麽樣了。”
十年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那号稱過目不忘的本事,腦海裏李梅兒的音容笑貌也已經有些模糊了。也許與梅兒在一起,已經從一個目标,化作了他的一種信念。
鈴兒忽然問道:“我跟你回去?”
催東來笑道:“鈴兒不用了。如今國内平安,幻魔教已無人是我兄妹二人的對手。鈴兒你還是跟在大王身邊曆練吧。”
“哦。”
兄妹二人再無話語。
鈴兒一路把催東來送回了‘霹靂山莊’,這才返回了國王城堡。
三日後大王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不想成爲大哥的累贅,回龍劍門修行是最好的選擇——鈴兒走了。”
信如人一般簡潔。
催東來見信良久不語,終道一聲:“緣來緣去緣如風,緣聚緣散緣如水。阿彌陀佛。”
他隐約之中感悟到自己身上的緣改變了,待細細體查之時卻又是一團亂麻。
回到山莊裏繼續閉關去了。
北風吹起,雪花飄零,轉眼間冰雪融化,又到春暖花開。
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催東來再次出關,已經是新秦三千零九十年入秋之後。
他喚出了用仙鎭合金修複的火風劍,法決一掐飛劍化做了門闆大小,劍指一引飛劍帶着他飛上了半空,直入青冥飛上了白雲之上。
“彌陀佛,原來這就是凝液期!”
能夠禦劍飛行,他已然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劍仙。
若說破關後期體内真炁如遮天的雲朵,這凝液初期遮天的雲朵已經化作了雨雲。
三日前。
人造天劫已然對他無用。
一滴真炁壓縮的‘液滴’自雲中凝聚,這便就是真元力的雛形。等到這一滴液體真炁自雲中落下,額輪丹田立刻就進入了五層境界。
凝液初期!
若說破關期與淬體期相比強不了多少,這第一滴液态真炁出現之後,催東來隻怕比淬體大成之時強了不止十倍。
此時阿克已經無法爲他試招。
催東來對着百丈外黑鐵山上一塊巨石,放手就是一番施爲。
劍指一點,道一聲:“去!”
隻見飛劍忽而在東忽而在西的,飄忽不定的飛了過去。
“削”削切之下巨石碎片如雨而落。
“威力一般般呀。恩·回來!”
随着一聲回字,飛劍立刻飛回了他的身邊。
“再試試這招。”
他要試試現在大招全力一擊有多少威力,飛劍圍着他越轉越快圈子也是越轉越大,十息之後飛劍已然破開了‘音障’,轟的一聲‘音爆’之後飛劍呼嘯着插進了巨石之中。
‘噹’的一聲鳴響,巨石上絲毫未損。
速度太快,催東來掌控不及飛劍擦着巨石的邊兒擊過,直接打進了黑鐵山山體之中。
一個窟窿出現在山體上也不知打進去有多深。
“恩,回!”催東來劍訣連引,那知火風劍紋絲不動,“回!回!回!我勒個去,你快回來!”手舞足蹈,費勁了辦法了喚不回火風劍。
看的一群侍衛在一邊莫名其妙,阿克上前問道:“主人,您在幹什麽?”
“唱歌跳舞沒見過嗎?”催東來招着手道:“你快回來,把我的思念帶回來,别讓我的心空如大海!你快回來,你到底回不回來!···别看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哦遵命。都散了都散了。”
飛劍死死的卡在黑鐵山的山體裏出不來。
催東來心痛不已,修複的火風劍使用了許多‘仙鎭金’,如今的火風劍堅不可摧,重量也變沉重了許多。
他自言自語道:“彌陀佛,我怎麽把動能公式給忘記了。我想想似乎是Ek=mv^2/2。···v^2是速度的平方····。m是質量,如今的劍是七十斤,也就是···不對!重力不一樣,還要在除以···。這麽說EK約等于···。”
“不對不對,火風劍本身的穿甲系數爲···”
沉思良久,仰天長歎道:“别人求道我求理,我···果然不适合當一名常規劍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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