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卷風盾·起!”
燕鈴兒施展‘風盾’護住了後方,’噗’的一聲響一顆炮彈正中‘風盾’,穿透後傾斜着擦過船身落入海裏。
這一下鈴兒渾身就是一震,咬緊玉牙又撐住了四、五顆炮彈,忽然間法術失靈化作亂風散開。
後面三顆炮彈砸進了船身,一時間‘大威’号碎片橫飛,破損十分嚴重。
全虧了鈴兒的法術護住,海盜炮彈并未擊中要害,明輪槳還在繼續運轉不止。
燕鈴兒口噴鮮血仰天就倒,催東來丢開機铠,沖上前一把抱住她問道:“鈴兒,鈴兒!你不要吓我!你可不要死!”
“死不了!”鈴兒鼻血直流,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催東來施展金光一番檢查,她體内一團糟糕,真炁竄行百脈俱傷!
郭大炮對着傳聲管吼道:“反擊!反擊!火炮立刻反擊!”
‘大威’号炮艙裏就剩下一門‘六斤’輕炮,‘砰’的一聲響六斤重的鐵球飛出,轉眼就擊中了海盜船尾,打破了兩塊船闆擊了進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眼瞅着海盜船火炮裝填完畢,第一門從炮窗裏伸出了炮口。
催東來怒道:“敢傷我家鈴兒,統統該死!白銀空間·給我開!”
伸手一揮一座巨大的門戶出現在身前,兩根巨碩無比的炮管憑空出現,催東來靈識施展到極限,控着巨炮牢牢鎖定海盜船。
猛吼一聲“去死!!”
“轟轟”兩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兩團巨型火球從巨炮口忽的噴出,附近海面都被火球爆炸壓的低了三寸。
兩枚巨大的炮彈呼嘯而出,準确命中了海盜船碎片橫飛中打了進去,火光一閃“砰”“砰”兩聲巨響傳來。
開花彈!
那海盜大艦在‘咔嚓咔嚓’聲中,一根桅杆緩緩倒下,甲闆上一片狼藉,也不知炸中了什麽片刻後火焰升騰黑煙滾滾。
那海盜船長着了急,瘋狂吼道:“滅火!快滅火!”衆海盜都忙着救火,那還有時間去開炮。
催東來兩炮放完就愣在了當場,他那頂輪丹田裏‘功德金光’猛消減了一大節。
“難道這還是一夥義賊?”功德證道之路,真是不能對凡人出手啊。
郭大炮見催東來僵立當場,便就問道:“大人,我們是戰是走?”
“罷了,罷了!走吧!”
‘大威号’拉着浪花高速而去······
催東來抱起鈴兒回到船艙,運用靈識一番檢查,發覺鈴兒體内十分糟糕,她是在破關期真炁波動之時,硬撐着接了幾發重型炮彈。
催東來趕忙運起‘功德金光’爲她療傷。
‘功德金光’說是萬用靈藥并不準确,此種金光強與療養恢複,弱與受傷治療。
千人份的金光渡入鈴兒體内,也無法立時起效。
千人份不夠,催東來一急之下又渡過去千百人份的‘功德金光’。
還想再渡一千過去,忽然發現自己頂輪丹田裏‘功德金光’已然不足千人份。
“這···”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功德金光’也是一樣,用一份便少一份。
除非他能修到‘八地菩薩’的‘不動地境界’才會改變。
咬了咬牙準備再渡五百份過去。
“停下!”鈴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大哥,快停!”
她感覺了一下體内在‘功德金光’微粒的作用下極其緩緩恢複着的傷勢。肉身細微之處到處散布着‘功德金光’的微粒。
鈴兒微微搖頭道:“過了。”
催東來老臉一紅:“太緊張了,沒注意。”
療傷之事講究一個适可而止。太過了也不好,比如給病人吃大餐補充營養是對的,吃的太撐了也傷身。
鈴兒自己取出一粒丹藥,吞服之後艱難的運功化開。
催東來施展不了恢複法術,在一旁看得幹着急,丹藥明顯比功德金光更擅長療傷。
兩炷香時間後鈴兒就可以坐起身。
“大哥,靈氣。”
催東來趕緊打開‘瑪瑙空間’放出靈氣,鈴兒臉色蒼白的點了下頭,閉目入定開始了緩慢的恢複。
一晝夜之後才出了定,面色已經好了許多。
催東來道:“哎,這次都怪我太大意了。”
“是我沒用。”
鈴兒自責,别人的破關期都是真炁一路看漲,偶有失靈。她的修爲卻是受制于道心境界不穩,過山車一般時高時低,不是暴走就是失靈。
她自己都記不得,這已經是第幾次臨陣失靈了。
“傷怎麽樣?”
“還要七天。”
過了良久催東來忽然仰天歎道:“哎,如果梅兒師姐在這裏就好了。”他沒注意,她的手微不可查的顫抖了幾下。
催東來繼續說道:“這種傷她隻要一夜就能治好。當年大比,我跟‘一個二’打的幾乎同歸于盡,她隻用了幾天就給我治愈。有個‘職業奶媽’在身邊真好。”
燕鈴兒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無比的胸前,“哼!”了一聲。
催東來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解釋:“啊,我不是那個意思。雖然大哥認爲‘大胸是美’,但是哥可不是隻看胸的人。”
“看臉的···”燕玲兒抵着頭說道:“是二哥。”
“那倒是真的,我們的嬴大男爵隻會看臉。大牛那家夥是隻看身材不看臉。想當年我們在城隍廟門口···”
“咳咳”鈴兒忽然咳嗽兩聲,說道:“我要休息。”
“啊?···是我不好,那不打擾了。”
催東來起身離開了鈴兒的房間,關上了門後忽然覺得她與以前不同了。
門關上了,他和鈴兒之間似乎也關上了門,一扇厚重無比的門。
“怎麽會這樣?”
他整個人僵立在當場。
“咚咚咚咚”聲中,二副石稻鈞奔跑過來,急道:“大人!船長請您上去。緊急事件!”
“知道了!”
催東來收拾下心情,邁步走上了甲闆。
整個海面籠罩在海霧之中,天光極弱能見度不過十丈。
沒有催東來補充靈氣,輪槳早就停止了轉動。船上隻升了一面半帆,瞭望手早已舉着大燈爬在船頭觀察海面,不斷的呼喊着。
“前方礁石!左左左向左!”
郭大炮明顯讓船行的極慢,這片海域海圖上标注的礁石并不準确。
“咦?”
催東來吸了口氣,似乎聞到了那麽一絲夾雜着腐臭的死氣。幾步來到輪舵出見到了郭大炮,張口問道:“什麽時候起霧的?”
“回禀大人,今天早晨起霧的。”
“還有多久日落?”
“還有半個時辰。”
“很好。命令:抛錨停船,全員在甲闆上集合”
郭大炮心有疑惑,還是立刻執行了命令。濱海男爵軍中‘軍法如山,令行禁止’!片刻間帆船停下,全部人員都列隊集合,輕傷員擡着兩名重傷員也來到了一邊。
“大哥?”燕玲兒也被叫了上來。
催東來看着逐漸暗下來的天空問道:“鈴兒,還記得萬鬼窯嗎?”
她怎可能忘記?
‘大威号’上每人得了一張‘功德金光’的符箓,被催東來下了死命令:全體退入會議室,不論聽到什麽怪聲,見到什麽怪景都不準離開船艙一步,直到天亮爲止。
“天亮前,就是看到船沉了,水沒頂了。也不許離開船艙一步!”
衆人齊聲吼道:“遵命!”
轉身又對鈴兒說道:“你也一起下去吧。”
“大哥。”鈴兒眼中漏出一絲遲疑,她受傷之後,催東來給她渡了太多的‘功德金光’。她很了解他,他自己恐怕并未留下多少。
“這是命令,立即執行。”催東來已經聽到遠處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燕鈴兒還在憂郁,催東來忽然喝道:“快去,否則就别認我這個大哥!”
“是,主人。”鈴兒翻身下了船艙。
“呵?”催東來看着她的背影眼前出現了幻覺,一個六歲的玄衣小孩出現在眼前。時光仿佛倒流倒了十五年前,那年她才六歲隻有一身玄衣,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那麽決絕。
低歎一聲:“昨日之日不可留。”卻不知他心理是在想的是不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雙手拍一拍臉,念一句“彌陀佛!不可大意!”振奮精神,準備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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