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秦曆三千零八十四年迎春節,這日在人皇曆法中是正月初一。但是在東砜帝國‘砜曆’中隻是很普通的一天,東砜帝國北方人隻會過‘拜火日’,南方人隻會過‘開食節’。
這一日在苦之盞城外五裏的沙粒鎮,有一對東砜國‘南方人’夫妻進了‘沙狼飯館’。
爲什麽說他們是南方人?
那瘦小的妻子黑袍罩身,從頭到腳連臉都包住了。北方砜人的女子才不會做這種打扮,飯館中央的舞台上數名肚皮舞娘正在音樂聲中歡快的起舞。苦之盞城的肚皮舞娘天下聞名,大帝亞帖木兒六世每年生日都會叫苦之盞城的舞娘去助興,今年三十九歲的大帝有十七個兒子是苦之盞城的舞娘生的。
當然現在是十六個了,太子大半個月前遇刺身亡,死在南邊三千裏的怛羅思爾城外。
那南方人漢子穿着白袍紅布包頭黑頭箍,配着一把巨大的彎刀,一條胳膊吊着似乎有傷在身,他叫了幾個好菜趴在桌子上大吃大喝,那黑袍妻子隻能站在他背後看着。
飯館老闆‘沙狼’帕拉斯是個肥胖的老者,他看見這事撇了撇嘴小聲道:“南方佬真是···”
“招惹你了?”那人一拍桌子站起來。
“抱歉!對不起,大帝說過砜國南北人是一家兄弟。”老帕拉斯趕緊道歉,東砜帝國南方佬的兇悍十分有名。
這人的耳朵可真靈隻怕武藝不弱,看那把彎刀許是個高級傭兵。
“算了。”那人走到飯館大台前拍下一枚金币,問道:“老闆,有什麽消息沒有?”
這東砜國裏禁酒沒有酒吧,這飯館就起到了消息流通的作用,飯館老闆一般都是半個捐客。
東砜國的風沙太大,一般城門口張貼的告示,不出一日就被風吹碎了。想要消息、情報、懸賞圖多傭兵都會找捐客購買的。
老帕拉斯這才注意到那個‘南方佬’十分年輕,皮膚也‘黃’的有點過分,胡子似乎與眉毛的顔色不一緻。他也沒有多想,畢竟他隻是個退休的傷殘老傭兵,他明白一件事知道的太多——不好。
“有!有!最近出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帕拉斯故意大聲說道,他注意到周圍不少傭兵都豎起了耳朵。
那人果然提起了興趣,問道:“哦。什麽大事?說來聽聽。”
“幻神教的教主司馬奇殿下在決鬥中被人殺死了。”帕拉斯伸手要取過金币來,黃橙橙的顔色放在台上太耀眼。
隻是老帕拉斯的手剛碰到金币,就被人給按在桌子上。
“這算什麽新消息?早塔碼聽說過了。”那人按住帕拉斯的手說道:“你要沒有消息···”翻開老帕拉斯的手,把金币往回一拖。
“有有有!嘿嘿”老帕拉斯又用手指按住金币往回拖了拖,幹笑兩聲小聲道:“殺死教主殿下的是東秦箭俠催海飛的孫子——催東來!”
“這也不是新消息!”
“别急,還有!據說催東來不是先天級高手,他是通過陰謀詭計和暗器害死的教主殿下。”
“什麽?那我怎麽聽說他在五裏外一箭射死了太子!不是先天級能一箭射五裏?”
“這個就沒人知道了?确實不符合常理。不過現場那麽多高手都可以證明,那一箭上确确實實沒有先天罡氣。假如箭上要是有罡氣的話教主大人早就感覺到威懾,肯定能替太子攔住那箭。”
“那沒有罡氣,别人怎麽不攔?”
“都以爲那催東來是射的教主,那相當他居然那麽無恥,喊的明明是教主大人結果射的是太子殿下。而且那一支箭出奇的沉重,很多人都懷疑他是用僞裝成弓的小型弩炮射的。”
“不可能!我聽說他跟教主大人還大戰了五十回合。最後還嬴了。”
“對,是有那事。不過山下有人聽到炮響。據說山上不止那催東來一人,還有他的一個娈童。教主大人是催東來和他那娈童合夥用炮打死的。然後他的娈童騎着一隻會飛的鴕鳥救走了他。所以催東來是一名極其陰險狡詐的後天巅峰級高手,擅長機關、暗器、火器,甚至八成會用毒!而他的娈童一定是馴獸師!”
那漢子的妻子不知道怎麽的,黑袍下渾身顫抖。
老帕拉斯疑惑的看她一眼,問道:“嘿,你的妻子似乎很冷。不要緊吧?”
“沒事。接着講。”
“據說他那娈童又醜又矮、蠢笨無比,身高不足六尺骨瘦如柴,渾身上下哪兒都不好就是菊花活兒好。”
黑袍女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她真沒事?”
“真沒事。”
“好吧,按照你們南方部落的規矩,你的妻子是你的私人财産,我不能管。”
“繼續講。”
“講到哪裏了,讓我想想。哦菊花,哦!所以現在大帝發布了懸賞”老帕拉斯從大吧台下取出了兩卷紙遞給那南方人。
第一張懸賞上的催東來畫的栩栩如生生,下面寫着:催東來,不論死活,人頭一億帝國銅币。
東砜帝國的一億銅币就是五百萬銀币、就是五萬金币、就是五千兩黃金!
“不算多啊?”
“懸賞一個後天級,頂天了。”
“他可是殺了太子,又殺了教主的。”
“大帝有一百多個兒子,幻神教太上老教主還有十五個孫子。”
“那他們不‘血族複仇’了?要繼續去攻打西關嗎?”
“複仇是一定的,攻打西關這事我聽說推遲了。有幾員大将去爲太子複仇,神教的高手也去了多半。”
“哦。甚好。”
“什麽?”
“沒什麽。”
南方人順手打開了第二張懸賞。燕玲兒的頭像畫的有八分像,隻是這小胡子和喉結是怎麽回事?
下面一行字:催東來的娈童,姓名不詳。不論死活,人頭五十萬帝國銅币。
“嗖嗖嗖!”
沙浪飯館裏忽然刮起了寒冷的旋風,那黑袍女人站在鳳眼裏,忽然用東秦話說道:“五十金币?”
手一伸黑袍碎爲兩半,一劍把整個飯館劈成了兩半。
“鈴兒,不要殺人!”那南方人頭套飛了胡子掉了,可不正是那催東來。
燕玲兒躍起一劍橫掃,劍上一股旋風橫掃數百步,周圍數十間房屋都沒了頂。
一聲巨吼傳遍沙粒鎮。
“我是女人!”
一劍又一劍狂風肆虐,整個沙粒鎮的房頂都被吹走,沙子吹起了數十丈高,整個沙粒鎮就如沉入了沙濤組成的漩渦之中。
真個是:
無口無心無表情,
外冷内熱大蘿莉。
有情有義有尊嚴,
觸犯逆鱗怒沖天。
“我是女人!”
催東來在下面猛喊“我知道!我知道!”一把拽住暴走的燕鈴兒,落地後拍了一小袋金币在那半張沒碎的大台上,吼一聲“這是賠償!”
眨眼就跑沒了影子。
那老帕拉斯從大台下爬出來,一把抓住那小袋金币眼中閃現貪婪之色,左右一看周圍好多傭兵躺在地上看他。隻得拿出幾枚金币收入懷中,把剩餘的金币交給了聞聲而來的鎮長。
鎮長命人去統計損失,沙粒鎮人未死馬未傷,就是二百零七個屋頂吹被飛了。
催東來拉住燕鈴兒一溜煙跑出鎮子,燕鈴兒不解恨又提着劍沖到苦之盞城門前,在城牆上刻下了一行丈高的巨字:我是女人!
最後又一劍劈碎了半座城門,這才算發洩完畢。
二人上馬狂奔。
在數千苦之盞黑駝騎兵追擊下,再次消失在北部沙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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