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東來更加堅信此道人,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然豈會,傷未痊愈也堅決要忽悠人?
再加一番試探!
催東來:“她若去了仙門,是拜您老爲師嗎?”
白紫西:“不敢,白紫西乃末學後進。她若去了必有門中大能收入門下。”
催東來:“我去行嗎?”
白紫西嘿嘿笑道:“小友還是不要去的好,我爲你檢查過的。你雖然與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有那麽一點點緣分,可惜緣分太淺。修行也難成大氣候啊。”
敢情!這燕秋是奇貨可居,咱東來哥就是一雞肋啊?
‘輔腦’小香顯示一行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催東來轉身對燕秋說道:“鈴兒,咱們一起去仙門拜師吧?”
燕秋冷冷的道:“好!”
白紫西愣住:這小子聽不懂話中話是怎麽的?咱還是直說吧!
說道:“貧道勸說一句,小友并非良材璞玉,去了也是白費功夫。還是省省吧!”
燕秋怒目圓睜,死死盯着道人說道:“他不去!我不去!”
道人:“他去,你就去?”
燕秋:“然也!”
白紫西低頭一番思量,得了!就當買一送一吧!
這小丫頭仙緣之深厚,已經到了微微偵測都能引來天雷的地步。
那一雷的威力之巨大,就若白紫西窺探了天道一般。
這引路人之緣分萬萬不可錯過!
萬一錯過了這緣分,隻怕将來···
白紫西稽首,稱:善!
催、燕二人将此事禀報老公爵。
公爵大喜取來萬餘金币送與道人,道人隻取了百枚。
将剩下的推還。
曰:“其餘與我無緣。”
風輕雲淡,一番高人做派!
公爵欲尋天潇、大牛回來拜仙師,道人嚴詞拒絕。
曰:“無緣之人,萬摸強求!否則,必有血光之災!”
老公爵聞言隻得作罷。
派遣百騎欲萬裏相送,道人哈哈大笑。
“何必如此麻煩,貧道去也!”
帶二少躍于刀上,化蛟而去。
公爵府上下人等一連三日,焚香禱告。
城外催家莊,催老太爺得知此事,大喜過望。
每逢初一十五,必向中山國方向焚香遙拜。
當日黃昏時分。
東海城西南五百餘裏外,
山野丘陵杳無人煙之處。
白紫西按落刀光,落于山澗之旁。
轉眼間臉色蒼白,鼻血流淌而下。
催東來趕忙問道:“仙長不要緊吧?”
“不礙事!”白紫西氣喘籲籲:“小友去山澗中幫我打點水來。今晚隻怕要在此過夜了。”
催東來拿着葫蘆要去打水,早被燕秋一把搶過跑去接了一葫蘆水丢給道人。道人也不言怒,喝了水,服用了一粒丹藥,又從懷中取出兩塊‘石頭’拿在手裏。
一指崔東來腰上赤銅腰牌。
說道:“我今夜需要運功療傷一番,還麻煩二位‘小镖客’爲我護法。”言罷竟直接打坐起來。
催東來暗道:還說沒事?難怪死活都不帶大牛和天潇了,連金子都不肯多帶。
這根本就是‘超載’了。
這還沒帶上嬴天潇,就已經鼻血隻噴了。若是帶上天潇、大牛兩個夠分量的家夥,估計真是‘血光之災’——空難也!
催東來腦子裏浮現:半空之中,白紫西鼻血狂噴,帶着四少緊急迫降,撞與東海城門外黑鐵山上。
這胖道人,不願意弱了劍仙的名頭。
出城時飛的還挺快,二十裏後根本就是慢悠悠的在‘飄’了。
催東來取出弓囊,挂上弦。
弓在手,劍在腰,跳上樹。
躍樹穿林,在附近林間巡視了一番。
這裏距離官道不遠,林間倒是十分安靜,并未發現有巨型野獸痕迹。
回來時燕秋已經采摘了許多野果,生好火,烤好了幹糧、小魚。
催東來吃着烤魚,問道:“這魚哪裏來的?”
“山澗裏。”
“很好吃!對了玲兒,你第一次坐飛機怕不怕呀?”
燕秋無語:飛機?那是什麽?大哥又開始說怪話了。
“太高,頭暈。”
“哈哈,你也恐高啊,沒事閉着眼就好。這道人飛的真慢,比高鐵慢了許多。”
又是聽不懂的怪話。
燕秋細嚼慢咽,不再言語。
既然道人說了要他二人護法,那就隻好兄妹二人安排好崗哨,輪流值崗。
上半夜是催東來,下半夜是燕秋。
這些镖客常識,催東來早就講給幾人聽過。
然而,催東來也是第一次在外過夜。
不到半夜催東來就坐着呼呼睡着,等到天亮十分才醒來。
燕秋早已把飯做好。
火上烤着一條巨大毒蛇,催東來看見了小臉微紅。
“不小心睡着了,幸虧燕秋警覺。”
胖道人也已起身,狀态似乎比昨日要好不少。
催東來去溪邊洗漱回來,看到胖道人白紫西念念有詞正在施法。
片刻後一隻紙折的仙鶴從其掌中飛走。
三人吃過早飯,道人架起刀光繼續趕路。
中午時分,三人飄飄然來到好大一座矮山前,矮山之巅有座不小的道觀。
半腰山壁上刻着老大一副對聯。
望海山外山望海,
白虹觀裏觀白虹。
這裏正是東秦複地道教名山望海山,道觀正是那白虹觀。山路上香客絡繹不絕,道觀裏香火鼎盛。這裏是正東半島南角,這裏向東是半島,向東南可以看到東海,向西就是玄龜大陸的内陸了。
胖道人在人多的地方不便飛行,掐了個法決喚來一片雲霧,三人躲在雲霧裏向白虹觀後山大院裏落去。
三五個老道早在道觀後院,等待多時。
刀光落下白雲散去,一白發蒼蒼的老道上前施大禮道:“清壺子攜徒弟拜見師叔。”
後面幾位老道皆施大禮道:“拜見師叔祖”
白紫西微微稽首還禮“慈悲慈悲。‘飛鶴傳信’收到了吧?”
清壺子道:“收到了,師叔這邊請。”當前帶路,帶領三人來到了道觀内安頓下。
不久送上香茗和一桌子齋菜。
鹽幹筍、鹿尾筍、九仙子、豆腐幹、核桃、闆栗、蕨菜、木耳、香菇、黃精。
菜裏連油都是噴香的花生油,不沾一點葷腥。
幾人用完道家齋飯,清壺子老道這才離開。
催東來看着白紫西欲言又止。
白紫西好奇道:“怎麽了?”
摸摸嘴上,似乎臉上沒沾上飯菜啊?
催東來一臉的好奇:“道長,你老高壽?”
白紫西把胖臉一闆:“不懂規矩,不知:道不言壽?”
催東來:“哦,小子無知。敢問道長,那清壺子的師父是否比你大許多歲?”
白紫西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與他師父白鈞真人同年。這小清壺子當年還是我看着長起來的。可惜他仙緣太淺,隻修到了築基境的巅峰,就再無法寸進。壽命難過百年啊,可惜可惜。”
“築基境?其上是否還有開光、融合、心動、靈寂、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十一個境界?”
白紫西愣愣道:“金丹、元嬰以外的都沒聽說過!你從那裏聽的這些古怪名字?”
催東來:“一本地攤上買到的《上古奇書》。”
白紫西:“地攤上的書?其實我也愛看!不過當不得真的,這幾日我要在此療傷,正好得空與你們講一講修行界的常識。”
白紫西來自中山國的‘龍劍門’。
有個順口溜說的好:
中山國中正五派。
帝國天廷修道法。
大五行派修法術。
天雷寺是修佛法。
太陽神廟修聖術。
兼收并蓄龍劍門。
怎麽叫兼收并蓄?
根基是道家煉丹、符箓、煉器,‘兼容’入了劍修、傀儡、法術、佛法、聖術等等各個正派的特長。
這才出了個穿僧鞋、背圓月彎刀、用水晶球探測資質的白紫西。
奇葩家家有,龍劍門特别多!
“博采衆家之長,龍劍門肯定是最強的吧?”
“這個麽···,正道百家之中排名前五。”
龍劍門的修爲境界是分爲了:入門、築基、淬體、破關、化液、金丹、元嬰。
隻有七個大境界。
各個教派,名稱雖有不同,但是境界都差不太多。
隻有中山帝國‘天廷’的小半截‘人皇碑’上還記錄了“羽化、飛升”二境界。
據說那就是元嬰之上的境界,但是近三千年來不論正派邪派還是妖魔鬼怪,從沒有人突破到元嬰級。
宣武大陸不論正邪都集中在中山國附近,隻有中山國才有靈脈供人修行,圍繞着中山帝國皇室。道,佛,魔,鬼,妖,聖光教會,拜日教,喚魔教,白法會,黑魔會等等各種流派都建立了根基。
在周圍四大帝國的凡俗間各大教派,幾乎都是‘外圍組織’而已。
四大帝國相安無事,不過是正魔之間互相牽制罷了。
中山帝國‘天廷’,站了最靈氣最足的龍脈,東西一萬裏南北九千裏。
天庭外圍才是其他各門各派,除了四大正派還有三邪三魔三亦正亦邪,還有數門外教外道。
三大邪門:陰陽歡喜寺,修羅派,羅刹鬼門。
三大魔門:黑魔門,喚魔教,使魔會。
亦正亦邪:精金山莊,煉金公會、傀儡道。
外教外道數不勝數比如:白法塔,聖光教會,薩滿教,古巫數不勝數。
催東來闆着指頭數不過來,問道:“這麽多勢力?這根故事書裏寫的不一樣啊!”
白紫西:“小友,你還小,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大。”
幾乎每個門派都有金丹老祖,大門、大教更是有數名金丹老祖坐鎮。
誰想滅誰都不容易啊。
再着一說,這世界這麽大。金丹老祖這麽多,大家都是修不到元嬰的金丹級。
金丹何必爲難金丹哪?不如省省力氣多活幾年吧!
說不定哪天就能修煉到元嬰期了不是?
催東來略一思索也就明白,就如前世大國博弈一般,你有核彈我也有核彈,何必互相爲難哪?
上古之時修真者與修武者并無高低之分,
大道三千殊歸同途。
自三千年前人皇碑碎,天地大變之後武者一蹶不振,修真者也是離不開中山國範圍。
中山國的範圍不是‘天庭’的中山帝君定奪的,而是根據地下靈脈覆蓋範圍來的。
離開了靈脈的覆蓋範圍,天地之間靈氣大減。
那裏便是四大帝國的範圍了。
修行之人沒有靈氣支援,比凡俗武者強不了多少,甚至還不如同境界的武者筋骨強健。
白紫西是已經修行到‘化液初期’的高人,若是在中山國靈氣充沛的地方,初入混元境的武道尊者十個也不夠他法術亂劈的。
這次若不是因爲湊巧探測燕秋的‘大仙緣’,突然引發了‘劫雷’被劈個半死。
三萬裏路程,一日飛行兩千裏。
帶催、燕二小飛回山,隻用十五日就夠了。
現在看來,連飛帶走,沒有個三、四個月,是難了。
出了中山國,可謂是真的: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出了中山國,真炁的消耗都要消耗珍貴的靈石才能補充。
若不是師命難爲,白紫西才不願意下山曆練修行。
尋找那有‘大仙緣’之人,必然要在紅塵裏打滾。
白紫西:“在紅塵凡俗間打滾。清規戒律又那麽多,一點都不好玩兒啊!”
有詩爲證:
捉鬼收妖皆可以,殺人放火絕不行。
降妖伏魔修外功,十惡不赦損陰德。
不能用法力坑、蒙、拐、騙、偷,又不能吃、喝、嫖、賭、抽!
再加上幾乎沒有靈氣可以修行。
難啊!
中山到東秦,路途三萬裏,走了七八年。
白紫西混的是如此之慘,已經混到用法力給人占蔔、看資質、拔牙的地步。
沒辦法,再不賺點小錢就要‘辟谷’了!
這才有了東秦街頭那一幕。
這一路上,他也曾發現了幾個‘有點資質’,‘有點仙緣’的少年。
他都隻是指點一些正道山門的‘外圍組織’,有緣去做個‘外圍弟子’便就罷了。
比如這東秦望海山的‘白虹觀’,就是龍劍門的‘外圍’。
白紫西好心勸道:“小友,你的資質和仙緣比我那清壺子師侄還略差一絲,他有一毫仙緣你不過夜就有九絲仙緣罷了。緣分這事講究的是玩莫強求!”
“入了中山國也是白白蹉跎歲月。不如你就在這裏修行,學點法術練好武藝下山回家,路途也進許多。”
催東來正猶豫,燕秋拍桌子出門就要走。
“道友,去哪裏?”
“回家!”
“萬萬不可!”白紫西拖着長音追了出來“小姑奶奶,隻要你肯與我回師門,怎麽的都行!”
“大哥去!我才去!”
“曉得了!曉得了!”
催東來看出來了,這胖道人一不敢硬綁硬架,二不敢錯過機緣。
把小丫頭綁架回去?
那種事是魔教幹的,正派弟子幹了不怕天打雷劈?
就算天不打雷劈了他,萬一小丫頭告狀,他師門長輩必然劈了他!
如果把燕秋好好的帶回門派。
他也就完成了曆練,不用下山來紅塵曆練修行了。
估計他長輩一高興,還會給他許多賞賜,
他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宅’在上山修煉了。
吃喝不愁,風吹不着,雨淋不着,閑暇之餘還可以看看‘地攤書籍’。
白紫西:“紅塵裏,哪裏比得上待在洞府裏修煉舒服?”
催東來:“果然是,宅男哪兒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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