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空的墓碑


從碎石帶的殘骸中打撈生存物資的提案在反對無效的情況下強制通過。一開始這些少年們大概還以爲我們幹的勾當和從垃圾堆裏刨食沒多大區别,所以在駕駛作業小艇時的速度也是以‘安全’和‘頭一次沒經驗’爲由的能慢則慢。

以這種弱弱的手法抗議命令。

我懷疑他們所擔心是食物和飲用水的不衛生,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拍胸脯保證這種顧慮完全是多餘的。宇宙可不是地球,真空、低溫加上各種緻命的射線足以讓任何微生物的活性完全喪失,雖然沒達到絕對零度,但是放置在太空中的食材新鮮度是絕對可以保證的。

不過就我對年輕人的認識态度,他們所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打攪了死者的負罪感!那我隻能說...

——你們的悟性太低!

現在看來這樣的擔心也是多餘的了。

學生們駕駛的數艘作業小艇向碎石海緩緩駛去,兩台顔色相同外形有少許差異的MS緊緊跟在兩旁保護着這支沒有任何武裝的工程隊,從通訊頻道中傳來的陣陣驚歎聲中就可以說明這些人已經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驚呆了。似乎已經忘記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奪取已經死去人的财物。

按照制定好的計劃,大天使号将從這片由各種艦船殘骸和太空垃圾組成的碎石海中搜集所需要的物資,爲了應對可能發生的戰鬥所有的MS都必須出航巡邏。

坐在StrikeZero的駕駛艙内透過屏幕我和索蕾雅平靜地搜索着周圍感興趣的東西,公共頻道的窗口也一直處于打開的狀态,米莉亞和托爾輕快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了出來。

“首選的目标是戰艦,那裏有我們需要的彈藥和食物,水從殘骸的儲水櫃中找,沒錯的話應該是冰狀的物體....”

“沒什麽有趣的東西嗎?”百般無聊下我請教了後排撥弄着感應器的索蕾雅,希望她能夠找出點樂子。

“沒有發現,怎麽?你想在這裏大幹一場嗎?”

“我還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打算,隻是怎麽說呢?一來到這裏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而且奇怪的感覺還不止一種。”

有從遠處的殘骸堆裏散發出來的,還有幾乎近在咫尺的,都是讓人無法釋懷的精神感應。

“奇怪的感覺?你說的是它吧?”

索蕾雅從座椅下方抄出一柄邊緣微微發出亮光的棍狀物,伸到我眼前晃蕩了兩下。

“喂喂,你怎麽把這個東西帶出來了?”

她拿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把一直放在卧室行李中的瞬擊槍,有一段時間沒用它讓我差點忘記還有那麽一件得利工具的存在。

“我有一種預感,似乎今天可以用得上它呢。”說完她朝不知道什麽人打了個眼神,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後座控制面闆上一個金發的精靈很認真的點頭。

“随便你吧,别讓其他人發現就好,我可不想到時候花大力氣解釋爲什麽這東西會放光。”

“沒關系,大不了把他們全砍了就行。”

聽到這話我險些一個失誤和旁邊的Strike撞在一起,她的語氣告訴我這不像是在開玩笑。“靈裝對普通人沒用!别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開玩笑而已。”

“不過呢...”她話鋒一轉,敲起了我的頭盔,用一種帶着諷刺味的口氣說道,“真正發出奇怪的感覺應該是他才對吧?”

順着索蕾雅所指的方向看去,我這才發現了正在散發着宛如實質般怨氣的Strike,更準确說是正在駕駛它的基拉。

他會變成這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呀。

沒辦法,本着大好青年能救則救的态度我打開了和Strike的雙向通信,然後就看到窗口上一張仿佛老了十歲比苦逼娃還要苦逼十倍的挫臉!

可能是我的形容有些誇張,但基拉此時的面部表情與神色和高位截癱患兒已經沒啥區别了,滿臉的不甘和不解。要不是駕駛的MS還有模有樣我真懷疑在那鐵皮罐頭裏面的是一個機器人。

“想說什麽就說出來吧,憋在心裏挺難受的。”

我光看着他都覺得難受!

“迪...迪拉爾先生!!!”突然兩眼放光的基拉聲音大地幾乎把我們兩個的耳膜震破,完全不複之前萎靡不振的狀态,樣子看上去與**有那麽點想象。

“你不會也想從我手裏奪走美音吧?不會也想五河博士那樣做吧?啊?”

激動的他一連用了三個反問詞,緊張的語氣顫抖的聲音還有布滿血絲的眼眸連索蕾雅都爲之震撼。到底是怎樣的妹控情節才能讓一個大好青年變成這般德行?

NTR了你的妹妹?我才沒這種Hentai的愛好呢!什麽?神如月美音爲什麽會撲倒在我懷裏,那種事我怎麽知道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壞人,又不會搶走你妹妹,就算不相信琴裏相信我總可以的吧?”

主犯就是你的妹妹,然後你就是共犯!他用非常懷疑的眼神打量着我,那種似乎是在審閱犯人的目光讓我很是不爽,如果不是隔着屏幕我真想好好收拾他一頓。

用MS來上生動的一堂課教做人?算了,娜塔爾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最終在我說了一連串保證之後加安慰的話之後基拉還是将信将疑地說道,“真的嗎?迪拉爾先生!?你真的不會這樣做?”

“真的!”我可沒有NTR和被NTR的愛好!

“真的真的嗎?”

“是真的!!”别的女人才沒有興趣呢!

“你不會也想騙我,最後還是...”

“你煩不煩啊!”我靠!哪有不信任到這種地步!?我難道就真的和那種騙子那麽像麽?

“對...對不起!!”基拉此時又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個勁地道歉,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了。副駕駛位顯示屏上,一個金發的小妖精正捧腹大笑。

“算了,我也不想吐槽啥了,不過基拉,你是想讓你的妹妹恢複記憶吧?”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我重新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嘴臉開始對他諄諄教導起來。

“首先你的做法就很有問題,你大概不知道吧?讓失去記憶的人恢複記憶隻有兩種途徑,一種是精神暗示另一種是外界刺激。後一條涉及到暴力還有非人道方式你肯定不能接受,成功率小不說後遺症也很大。”

記得那些電影裏最典型的手段就是電療,就是把電極插進患者的大腦用高頻振蕩電流...那東西太不人道了。

“用暗示?”

“對!對她進行一些暗示,逐步引導出大腦深處的回憶。曆史上絕大多數成功的案例都是這樣,不過首先你要和她構建出良好的人際關系才行呢,起碼不能讓她繼續敵視你躲着你。”

連日常對話都困難,接下來的交流談何容易?

“那我該怎麽做?”

“記住!不管你之前和她過的是什麽生活但現在千萬别用哥哥的身份自居,對她來說你隻是一個可怕的陌生人,過度的刺激會吓着她的。”美音那對待外人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證明。

栗發的少年猛點頭。

“構建出良好的關系最容易也成功率最大的方法就是異性之間交往,換而言之說就是攻略她,讓她嬌羞!”

【咦?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專業了?明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比木頭還要木頭。】索蕾雅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屏幕上打出的一排文字。

“和美音...戀愛?”

“Bingo,就是戀愛!”我打了個響指道。

伴随工程隊飛行到這裏已經可以看到大片大片漂浮在太空中的殘骸,絕大部分是已經嚴重變形的戰艦以及爲數不少在過去因爲各種原因沉默的民用船隻。

将速度降到三節我繼續說道,“戀愛可以加深人與人之間的羁絆,拉近你和美音的距離,然後她就會向你敞開心扉啦。”難怪CoupleLink系統的使用者以情侶爲佳,原來是這個道理。

我記得莎士比亞大文豪曾經說過——所有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

這句在基拉他成功前要對同一個人耍無數次**的情形是可以預見的,另外還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不論結果如何他都坐實了大Hentai的帽子,而且是徹頭徹尾的那種!

“那迪拉爾先生可以爲我指點一下嗎?您是結過婚的人應該很有經驗...”

“我不行的!!”

“爲什麽?”

“說來也慚愧,我雖然結過婚但實際上沒怎麽談過戀愛呢,所以沒辦法給你什麽幫助。”義正言辭的爲自己開脫,實際上我是在睜眼說瞎話道,戀愛雖然不會但是并非沒有談過就是了。

“這?怎麽可能!?”

不明白?很正常,因爲當初被追求的人是我,也就是說我現在也隻能站在美音的立場上給他提點建議。當我把原因說明之後就看到基拉的那張大的嘴巴誇張程度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阿斯蘭版的哈羅。

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麽可以這樣!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什麽?你覺得什麽不公平?

少年,這個世界可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美好,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正想好好給他的人生上一堂的時候後腦勺卻挨了一擊重擊。轉頭就看到動手的索蕾雅隻給了我一個‘這是替某人打’的理由就拒絕了我所有的辯解。

“基拉,你真的想和美音談戀愛?”

我不知道此時大腦正在飛速運轉的基拉想到了什麽糟糕的畫面,從他那仿佛期待已久的表情我就看出,他大概做夢都盼着這一天的到來。

能和妹妹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這家夥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妹控呢,感覺有點對不起阿斯蘭的說,畢竟他們兩個的目标都是同一人,而我現在居然做出偏袒一方的行爲。

那幹脆要不要報警呢?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和妹妹的不倫之戀,啊錯了!義妹的話也是可以結婚的呢。”

義妹也是可以結婚的啊,爲何這句話聽着那麽順耳?然而索蕾雅最後火上澆油的一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徹底激起了傾聽者們的憤慨。

首先介入了通信頻道的是一個帶着威嚴的聲音,“我說你們三個!!!剛才的話我們可都聽到了!!”

什麽?怎麽可能!這是加密頻道啊!你是什麽進來的?事後我才明白艦橋是有權限進入艦載機的任何通訊頻道的,哪怕是加密也無所謂。

也就是說我們剛才陰謀已經完全暴露。

娜塔爾醬在屏幕上冰冷而得意的笑臉告訴了我這個不幸的事實,想必她已經将教唆犯的帽子扣到了我的頭上,可比這一次被誤解更不幸的事情還在後面。

“基拉和迪拉爾真是Hentai!”

“妹控...”

“**人的集會...”

“人渣...”

“NTR狂魔...”

各種罵聲和譴責切進了我們的通信頻道裏,深刻體會到如果話語可以變成刀子那麽我和基拉此刻一定是切好的五花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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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之前秘密通信頻道的事件被曝光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基拉正在計劃的龌龊陰謀。而更要命的是,連娜塔爾醬都認爲是我帶壞了基拉,我是主謀!不由分說地就把教唆犯的罪名扣到了我頭上,真是百口莫辯啊。

“你的稱号又增加了?這一次是什麽,教唆犯?”

多少也應該負點責任的索蕾雅此時卻顯得相當輕松,就像她說的那樣。最開始是索吻魔,緊接着又是襲胸魔(都是同一個人給我扣的)現在又加上教唆犯。要說我沒有戲虐蘿莉和鬼畜一般對幼女的強烈興趣恐怕連上帝都不信。走在馬路上要是不被警察蜀黍抓起來簡直天理不容了!

總之我再一次徹底無語。

“奇怪的感覺還在...”

排除了基拉散發的怨念射線和衆人們非難的眼神,那種讓人無法釋懷的感覺依舊存在。越是接近碎石海這種感覺就越是明顯,是一種淡淡的危機感。

“教唆犯又發現什麽了?”娜塔爾在通信窗口裏喊出這個剛決定好的稱呼,居高臨下的語氣像是在審視法**證據确鑿的犯人一樣。

而我隻能選擇逃避。

“那邊有東西我去看看,基拉你繼續保持警惕。”甩開後面的Strike,操縱機體加速拖着兩條藍色的光帶往碎石帶深處飛去,在饒過一些戰艦的殘骸我們終于看到了那個東西,而眼前出現的景象讓我一下子呆住了。

倒不是說場面又多麽慘烈,而是這難得一見的巨大墓地從這個角度看它的藝術水準真的讓人贊歎人類戰争史的悲壯。

“原來這東西真的在這裏,人類文明史上最大也最豪華的墓碑。”

懸于天空的墓碑!我如此感歎道。

“麻煩下次你贊美的時候注意下場景。”

索蕾雅好心地提起我,感歎之餘基拉也從後面趕了上來,他現在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看到這東西的瞬間也仿佛被子彈正面擊中了一般。

這...這是??”

截然不同的表情也出現在基拉那原本清秀的臉上,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爲了配合他我也不得不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盡管看上去隻是顯得有些滑稽可笑而已。

随後到達的大天使号等人發現懸停在半空中的兩台機體正望着一個方向,而當他們的目光也落在那個地方的時候,每個人連上表現出來的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默契的沒有人說話,通訊器裏傳出的隻有那長短不一的呼吸聲。

在那石海深處,我們面前出現的是一片巨大的漂浮陸地,漂浮在這雲蒸之海上的陸地,瞬間的低溫使得原本蔚藍的海水頃刻間凝聚成大片大片的冰塊,漂浮在陸地的上空,那已經幹涸的河床,寂靜的大地,依然豎立而殘破的建築,陸地中央那斷裂的主軸如同墓碑一般立在那裏,原本浮現着蔚藍色天空的大型晶體格闆已經不知去向,留下的隻有連接着他們的牽引線,如同觸手一般。

多麽富有詩情畫意的一面啊,那色彩,那搭配足以讓任何一個畫家爲止瘋狂!啊不好意思似乎這個時候說這話是要遭到天譴的。

“尤尼烏斯7...”娜塔爾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個墓碑曾經的名字,而這個時候在場的人中又有誰能夠心平氣和地面對眼前的一切?

“尤裏烏斯7,血染情.人節的遺址。”這個名詞對于大多數調整者而言是永遠不會忘卻的災難。

我平靜地說出那簡短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的音律,但也聽不出一絲悲傷,無論我怎麽調整情緒都僞裝不出來那種嘔氣十足的沉重感。

記得當時在Banshee航母的時候隔着一片星辰我看到了天穹彼岸綻放的絢爛光華,可惜距離太遠也沒記錄下來。據說現在那次事件的實況拍攝在黑市上已經炒到了20W歐元,但仔細想一想24萬3721條生命的市場報價也就他喵的值了區區20W!

對于黑心商人唯利是圖的作風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當時的資料我記錄下來了。”索蕾雅好聽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讓我眼前一亮,奇怪!她怎麽知道我在想這個事情的?可轉眼一想區區20W對我們家來說真心不算什麽。

沒有接下她的話我隻是将話題轉到了一個哲理性的問題上。“呐——索蕾雅,你說爲什麽我們能夠如此平靜地對待這些事?”

“因爲我們從來就沒用把自己當成是他們的同類。”她的聲音仿佛從世界的另一頭傳來。

因爲不是同類,不是一類生物,所以不會産生認同和歸屬的感覺,也就可以淡然面對幾十萬條生命在一瞬間凋零的慘劇。同樣是靈長類,人類難道就會把大猩猩當成自己的同胞嗎?

我和索蕾雅都是調整者,但那也僅僅是這具肉體的設定,我們和他們之間存在着截然不同的地方。可我相信即便是這樣索蕾雅和我對于這個問題都有完全相同的理解。

——那就是我們都沒有将自己認知爲調整者甚至人類的事實。

停穩機體,兩個人從駕駛艙直徑飄了下來踏上了這片冰涼的大地,Strike就停在不遠處和其他人一起,本來是打算一起活動但索蕾雅有她自己的打算不方便讓其他人注意到,才特意選了個比較偏遠的的位置。

“動作最好快點,在他們發現之前收工,你在做什麽?”

用單人望遠鏡觀測了一下發現這裏是一個比較空曠的開闊地。回過頭就看到索蕾雅正握着瞬擊槍到處走動,一副工兵正在探測前方是否有地雷的樣子。

她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看不出來嗎?當然是在找碎片!你以爲我拿它出來是爲何好玩嗎?”

“碎片?你指的是...在這裏有碎片!?”

這個驚喜對我來說有點大了,多少人撞破頭互相殺戮到最後還不一定能入手的...世界之柱的碎片竟然在這種地方?

“神話時代的傳說,碎片一定會出現在有人類或者曾經有人類生活過,并遺留下值得後事記載曆史古迹的地方。”這話算是給了我一個不錯的解釋。。

人類文明史上在太空中所建立的最大墓碑群...也确實是值得紀念的重大曆史文物了,假如它的年代足夠老就更完美了。

“如果是因爲這個那還真是一種諷刺啊,什麽時候發現的?”看索蕾雅那笃定的表情她老早就知道這裏有她想要的東西,卻沒有告訴我。

“從大天使号駛入碎石帶的時候就探知到了,靈裝會對一定範圍内的‘碎片’産生反應,不然你以爲要怎麽尋找收集?看來這個異世界的武器也蠻通情達理的,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總之這次運氣不錯,看來不會有人和我們搶了。”

她在一處像是谷倉的地方停下腳步,比對一番之後踹飛了搖曳的大門。然後不知道做了什麽,在我看不到的方向,黝黑的房間内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等到索蕾雅再度出來的時候右手握住的瞬擊槍兩端激射出青色的光柱,外表依舊看不出和平時張開狀态有何不同。而她的左手正做出随手扔掉壞掉布娃娃的動作。

那個好像是布偶熊?注意到她看過來的眼神我就明白,索蕾雅已經完成了收集工作。剩下的就隻有等回到地球再展開行動了,這回我有的是時間。

将插在地面當拐杖用的步槍拔出來,我們兩個也順帶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狀況。山坡的不遠處是一大片的慘白證明那曾經是麥田,在宇宙的低溫下冰凍成一塊的土地,充實飽滿卻有不複生機的麥穗輕輕地在真空中搖曳,成片成片地連接在一起,這難得的‘北國冰封圖’不禁讓我有所感歎道。

“夢想與希望是人類最美好的東西,但也是最脆弱最容易失去的東西。”

這是吉爾曾經最喜歡的一句話,現在看來這句話的确沒有任何不實之處。這個衛星曾經包含了調整者農業專家對未來的期待,希望終有一天他們能夠擺脫對地球的依賴實現糧食的自己知足。可惜的是一枚核彈就讓這個夢想破滅,連同20W條人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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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大天使号的時候一些原本意志就不怎麽堅定地人已經出現了動搖,而對此反應最強烈的要屬基拉,之前他爲了妹妹的問題傷透了腦筋,尤裏烏斯7則又勾起了對他來說不好的記憶。

我該說你多愁善感嗎?

“就算這樣,你們還要從那裏取水?!”

基拉的聲音已經不由得帶上了一些質問的語氣在裏面而更多的是激動,絲毫不顧在場幾個軍官和我的感受。在感歎了一下這小子廉價的正義感後我隻能硬着頭皮聽他們把話說完。

“那裏是我們發現的唯一水源。”

娜塔爾醬指的自然是那顆衛星的中心湖,保守估計也至少有一億噸的固體冰,從那裏取水時最适合不過了。

“現在怎麽辦?”穆抓着後腦勺悄悄問向旁邊的拉米娅斯。

“怎麽辦?該怎麽辦就怎麽辦!”瞪了他一眼之後我和索蕾雅站在旁邊看着一群人唱戲。

看我們兩個估計沒有指望了之後穆很請不情願幫着自己人說話。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踏進那個地方。”拉米娅斯這樣解釋道,語氣也很沉重。“那麽迪拉爾和索蕾雅的想法呢?”然後她将目光放到了至始至終沒有說話的我們兩個身上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

“我同意。”即達。

“我現在隻關心能不能活下去,别的不在乎。”

冷漠的女音高貴冷寂,兩個人的回答從本質沒有任何區别。對我們給出的話語最驚訝的莫過于基拉了,他大概不會理解爲什麽我們可以如此淡定面前這一切吧?可惜理由我不能說出來。

啪!拍住了他的肩膀我正色起來。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我們還活而且必須要活下去。縱使在你看來這非常殘酷...但很遺憾基拉,這場戰争比你想象的要殘酷地多。不願意接受、不願意去聽到頭來還是不得不面對。不要問我爲什麽可以那麽容易面對這些,因爲我和你不一樣!我已經看地太多,也經曆過太多,這些東西看地都麻木,所也就習慣了。”

不像大道理的大道理聽在基拉耳裏,就看到他的眼神忽閃忽閃一副于心不忍的樣子,而其他人更是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知道我底細的娜塔爾醬也許不會說出來,但隻怕會進一步加深對我這個教唆犯的認知吧?

氛圍緊張的場面淡然了下去,其實我還是不擅長挑撥人心呢。

趁着這難得的機會我在基拉耳邊低語起來,“聽好了我隻說一次,你現在要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應該怎麽施行我們剛才說好的作戰...”

哐——

“爲什麽又打我.....”

“把他給我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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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決定就沒有改變的打算,盡管受到了一些阻礙但是取水的工作還是在投票表決下通過了,而參與投票的隻有大天使号的軍官,琴裏醬和3名駕駛員,即使如此依舊是以多數票贊成了這次取水行動。

在我被黑發蘿莉一陣猛踹的那段時間裏,赫利奧波利斯的學生們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儀式,他們用折疊起來的紙花代替祭奠用道具。

“你不去參加悼念儀式嗎?”坐在執行警戒任務的MS内我如此問想身後的人,被揍的後腦勺還是有點生疼。這個女人...在我被蘿莉胖揍的時候連忙都不幫一下。

“我不喜歡那種太過于沉重的感覺,我倒是奇怪爲什麽你不一起去。”

“我這種無聊的事情沒有興趣。”

左側屏幕的‘漫天飛雪’,所有人都在爲死難者默默祈禱。而我隻能夠祝願他們能夠在即将到來的世界大戰中稍微活地久一點,僅此而已。

“又來了!而且感覺越來越近。”

“我也有這種感覺,很讨厭而且很不舒服”

到底是什麽東西會同時讓我們兩個産生不适感?再一次出發前我有問過唯一沒有負罪感的穆,得到的答複也是否定的。在這些人中不屬于‘人類’範疇的顯然隻有我們兩個,而能感覺到的也隻有我和索蕾雅,那麽可以肯定對方是有目的性。

“我就說碎片哪有那麽容易入手?”凡是有碎片的地方一定就有殺戮,不到血流成河的就意味着不用妄下定論。

“躲在這裏附近的伏兵吧?不過這次你找錯對手了!”

想在我最擅長的MS戰和我鬥?不對自己的技術和機體有信心可是會吃不了兜着走的!将所有的武器保險解鎖,轉過頭正好看見索蕾雅聚精會神地坐在那裏,雙手握住了線控炮的操作模塊。

沒有任何保障的安全永遠比看得見的危險要來的讓人無法放心。開始在腦海中搜尋這曾經有過交集或過節的結社,卻發現這個範圍實在太朦胧了以至于根本就沒有參考的價值。

放大監視器的搜索範圍并将機載雷達的功率提高到最大,屏幕上能夠出現的亮點隻有一個。那就是标注着友軍标示的Strike,而它這個時候相對與我的速度正好是StrikeZero現在的巡航速度,這就意味着Strik是以幾乎靜止的狀态埋伏在某個地方!

基拉在幹什麽?然而剛有這個疑問同時索蕾雅也發現了的目标。

“感覺到了!在那邊!”

“哈?你确信!”靠感覺...不會又是女人的直覺吧?

将信将疑繞開了幾個擋道的碎石後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正在一塊隕石背後埋伏起來準備狙擊的Strike,而他所指的目标。

“ZGMF-LRR704B長距離強襲偵查複座型Ginn?原來的ZAFT的人嗎。”派這種隻适合偵察的機體到這裏?看樣子是在執行什麽搜索任務,也就說。

不是來找我們幹架的。

“不是他!雖然距離很接近。”

那台Ginn似乎是也在搜尋什麽東西,确定這一帶沒有目标之後正打算離開,而就在這個讓我有些放松的時候一台作業用的小艇正好跑進了它的視線,這下真是悲劇了。

人頭啊!

Strike呢?基拉你不開火在幹啥?

對方已經發現小艇!幸好第一槍打偏,頻道中傳來幾人的慘叫。

“搞什麽鬼?還不快點解決。”

“年輕人的心思總是很亂的,算了還是我親自來吧。”

四門線控炮悄無聲息地從四個方向飛了出去,幾乎是同時Strike的55MM光束步槍才打出了第一發,但是對方卻提前他一步舉起了手中的長距離狙擊槍,炮彈射出的瞬間一道光束直接打斷了那把槍身幾乎和機體一樣高的武器,爆炸過後緊随而來的三道光束全部洞穿了Ginn的各個要害部位,虛空中慘烈的連續爆炸将屏幕染成了一片雪白。

“基拉,沒我們出手的話多爾他們可能就喪命了。”

“記得是我這個教唆犯就你們一命哦。”

“你夠了!”

“......”

順着索蕾雅指出的方向飛去,雷達終于鎖定了我們最終要找的那個物體,但這回給卻讓我有些驚訝。

“P.L.A.N.T制的UFS2000型單人逃生艙?大概就是那個東西了吧?”奇怪,VIP級别的救難艇爲什麽會在這個地方,剛才那台Ginn是在找這個東西嗎?

“是這個?”我問向後面的索蕾雅,就是她引導我找到這個東西的。可誰知道索蕾雅此時的神色表情非常,奇怪像是遇到了什麽害怕的東西一般,這是讓我對一開始的預感更加肯定的原因之一。

“要麽留在原地要麽就幹掉它吧?你自己選擇吧。”半響她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那結果不都一樣麽?”

找這個東西的Ginn已經被我們擊毀,等到ZAFT的母艦發現問題恐怕至少要再拖上了三天,三天的時間足夠逃生艙裏的人撐不到援軍就會死于脫水。

如果他已經在這裏漂浮了一段時間的話。

等一下,這裏有逃生艙就意味着有P.L.A.N.T籍的船艦遇難或者被擊毀,八成就後面那艘民用艦吧?而民用艦配備如此高規格的逃生艙,恐怕這個人身份不一般,搞不好可以利用一下也說不定。

“既然這樣我就搬回去好了。”

“你還嫌麻煩不夠大嗎?”看到我的舉動她激動地大叫起來,我從沒見過索蕾雅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哎。

“是不是麻煩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而且我們有那麽多人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搞不出什麽麻煩!”

但是後來我就爲這個草率的決定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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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開啰!”

格納庫内,馬德克大叔正在用解碼器強行打開救生艇的艙門鎖,4把槍齊刷刷地對準了艙門,防止裏面出現例如自殺性炸彈之類的不知名危險,但我也不太相信有誰會在用這樣的方式運輸炸彈的說。

一旁的拉米娅斯和娜塔爾醬用截然相反的神色看着這個綠色的東西,其中娜塔爾在看我們兩個把這東西帶回來的時候又在無奈爲什麽老是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而瑪硫則是一笑而過。

爲了保險起見...我朝旁邊打了個響指。結果被人誤解不說,那個應該立馬出現的家夥居然翹班了!

“凱娜爾到哪去了?這幾天都不見她...”關鍵時候找不到那個圓球,要你何用。

“在陪柯爾特玩...有意見你找貓去!”

“......”

“密碼解鎖,OK!我開了!”氣密門随着一股蒸汽一下子向前打開,密封空氣散去後從裏面隐約出現了一個人影。是女孩子!

最先飄出來的是女孩兒的頭發,然而當我看清楚那縷宛如絲綢的粉色秀發時頓時腦袋一轟。

“各位辛苦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了出來。

稍微有些纖悉的身段,穿着白色宮廷禮服從艙門中飄出,那純潔而甜美的微笑以及那如天使般清純嬌嫩的面容吸引着周圍人們的目光,泉水般晶瑩剔透的氣質在不知不覺中感染着每一個接近她的人,清澈蔚藍的眼睛‘天真無暇’,腦後的粉紅色長發随意地飄散。

很默契的沒有人說話,原本極度緊張的幾名軍人早已在不經意間将手中的槍口緩緩地垂下機庫中一片寂靜,而在看到出來的人之後唯一表現出反感隻有索蕾雅。

這下出大事了!我終于爲什麽索蕾雅會說要麽幹掉要麽不管的原因了,因爲我帶回來的這個人是拉克絲!

索蕾雅與拉克絲是完全相同也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正如一個人的本質分割了善與惡光與暗,彼此互相存在卻永遠不能直面對方。

光會照亮黑影,然後黑影會再次出現在光所不能達到的地方。

但是,無知的我打破了這個禁忌的規則,犯下了一個緻命的錯誤。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這個兩個人有碰面的那一天!

怎麽辦?事已至此我總不能再趕人下船。

拉克絲沒有帶自己的電子寵物哈羅,差點忘了她之前唯一的哈羅就是我的凱娜爾,而阿斯蘭送給她的那些有早已變成了渣渣。

女孩兒可能是不習慣無重力的環境,她一時間沒把握好姿态失去了平衡,在驚慌中打起了滾。拉克絲真是一如既往的一副缺乏鍛煉的樣子,可能是我的錯覺吧?總感覺她這個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迪拉爾!?真的是你啊!太好了!”

在人群的最後面發現了我的存在,拉克絲的表情先是驚訝随即變得欣喜起來然後就直接甩開了上前扶住她的基拉,直撲過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而我居然忘記最起碼也要躲閃一下。

冷汗直流之餘周圍也響起了細不可擦的贊歎聲,吹口哨聲和咬牙切齒聲。看樣子我的頭銜又要增加了吧?

其中反應最強烈的莫過于琴裏,然後是娜塔爾醬。

然而就在場面包含着溫馨和羨慕外加嫉妒的時候的拉克絲似乎又發現了什麽她感興趣的東西。

“恩?不對!哎呀,原來這裏不是ZAFT的船啊?”

小姐!我還以爲你早就發現了。

給跪了還不行麽?

她那藍色的眼睛裏出現了讓人無法質疑真實性的疑惑神色,看看我又看看衆人随後目光落到了站在旁邊臉色不怎麽好的索蕾雅身上,她臉色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并用一種和剛才截然不同的語調喊道。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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