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位于P.L.A.N.T首都Aprilius(四月市)郊外高級居住區的一棟小别墅中,一個陰暗的房間内。
靠着一旁壁爐中燃燒的篝火,兩個成年男子面對面坐在兩張棕色的沙發上。穿着白色軍服臉上戴着銀色面具的金發男子一手托着下巴,另一隻手舉着一盞裝滿紅色液體的酒杯輕輕地晃動着,他的視線卻又一直凝視擺在兩人之間茶幾上的電腦屏幕,嘴角若隐若現出一個優雅的弧度。
而坐在他對面的另一人同樣專注于眼前的事物,隻是幾乎占據了半張桌子加上周圍一地的機械零部件讓這間屋子有些陰沉的氛圍看上去格外不搭調。
“這是拉克絲的生日禮物?”輕輕地在黑色的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克魯澤擡起頭來饒有興緻地觀賞起正與滿桌子的機械零件和焊槍烙鐵奮鬥的黑發青年。
“是啊,去年某人帶走了凱娜爾之後,她就一隻鬧着要我給她做個新的,結果公務繁忙就一直拖到現在。”如是回答的迪蘭達爾擡起頭對上了那副面具一眼,然後又繼續投身于眼前的工作。從迪蘭達爾所制作的物品外形來看是風靡一時的電子寵物‘哈羅’。
一個基因學者平日裏的興趣愛好是玩具制作?
想必他那些知道真相的同僚們會笑昏過去。
“直覺告訴我如果這次還跳票的話會有不好的事在我身上發生。”他頭也不擡地回答道,語氣認真态度嚴謹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不好的事情?比如說...”
“不知道會什麽時候闖進來的暗殺部隊...”
聽到這個回答的面具男不禁笑了出來,“哈哈哈,這個笑話真冷。恐怕沒人會爲了一個玩具做到這種地步,哪怕是拉克絲的性格再怎麽脫離常理...”
“啊,拉克絲不會,但有人會...”
輕描淡寫的一句讓剛才還發出略帶諷刺笑聲的男子臉色立即平靜了下來,然後猛地竄到窗簾處從腰間拔出手槍,微微擡起褐色窗簾的一角向外探去。
依舊是空無一人的街道,在确定沒有任何人之後克魯才澤悻悻地收起手槍,隻是良好的軍事素養還是讓他發現了有什麽人停留過的痕迹。顯然對方的反偵察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那麽快就能追查到和我有聯系的你,看來我一直有點小看他們了。”重新坐回位置,克魯澤依舊若無其事地說道。
“所有曾經在歐西安娜生活過的人他們都有備案,要追查到我的下落并不困難,你難道真的那邊那位完全放心我們随意進出海洋城,不會在将來對她造成危害嗎?”
“那位女王大人一直都對你們留有後手啊。”
“所以這一次連累到我頭上了,哎...”
歎了口氣,迪蘭達爾從一邊的袋子裏拿出了一枚芯片小心翼翼地插進了剛剛焊接好的集成電路的凹槽内,然後輕輕地吹去了上面的灰塵。“不過我并不擔心...歐西安娜的殺手不會動手。”
“你敢那麽肯定?”
“我當然敢那麽肯定!如果她要動手早就下命令了。”
對方的發言讓克魯澤找到了可以調侃之處。
“拖到現在的原因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準備一網打盡呢?”
無言地看了自己同伴一眼,迪蘭達爾單手從爲自己重新滿上了一酒杯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先說好我可不是賊頭而且就算出了問題,頭一個也是算到你頭上!下達進攻命令的你,把赫利奧波利斯變成一堆廢墟的也是你。”
然而面對指責,面具男卻把責任撇的一幹二淨。
“你錯了,雖然是我下令進攻赫利奧波利斯但也隻是爲了奪取聯合的新機體,一開始我是真打算等他們出來後再動手的,隻是我們的薩拉小姐越過了我的權限私自帶隊沖進去,然後慘劇就發生了。誰讓ZAFT的指揮系統一直都處在民兵階段呢?”
“他給你遞出了什麽消息讓你願意等?”
将兩個半圓形的外殼内各種伸出的電路斂了一下,黑發男子着手開始将一旁的電擊槍抓捕網和小型鈎鎖之類的武器安裝在哈羅内部預先做好的武器槽内。
“讓我遲點進攻,裏應外合拿下聯合的新型艦,但是某位救人心切的女士看了前半段忽略了後半段,結果會錯了意。這一證詞在上午的評議會上已經被證實——令人遺憾的悲劇啊。”
金發男子似乎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然後又從酒瓶中爲自己和對方到出了一點,這個标有C.E.10的暗紅色瓶子很快就空了一半了。
“西爾維娅始終不擅長正确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啊,把人吓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想起了某一次在女仆咖啡屋的事情,當然也是後來聽當事人說起的。
“拉克絲難道就做地比她更好?”迪蘭達爾差點笑了出來。
“哈哈,這兩位公主在某些方面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呢,也難怪阿斯蘭和那家夥都急着逃走,他們很清楚落到那兩個人手裏自己會被當成什麽對待。”
Hentai少女的玩物?迪蘭達爾想到這個詞。“真是心裏扭曲的女人啊。”
“其實我們都是如此,都有各自不同于常人之處所以才會有共同語言。”
雖然不太想認同克魯澤說的這個事實,但拉克絲、西爾維娅、迪蘭達爾和勞,兩男兩女的四個人私底下卻形成了這樣的小圈子,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這樣了。
将屏幕上的内容切換了一下,克魯澤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歐西安娜那邊的反應呢?”
“通過奧布渠道發來了抗議——象征性的,外交部還在例行的扯皮。”
“通過奧布?”面具男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過去涉及與P.L.A.N.T的經濟軍事交流不都是以塞西莉亞個人或者幹脆就是歐西安娜的名義麽?
“你也注意到了?那位女王不再滿足于身居海底的宮殿對自己的親信發号司令,她已經等待很久了!”說着,迪蘭達爾重重地按下焊槍,結果爲差點燒壞好不容易接上的電路手忙腳亂起來。
“我早該想起來的,阿斯特家族重新回歸奧布政壇似乎就是在今年,而且和我們的議長換屆正好是同一天!爲了迎接這一刻的到來那個人一定需要一個非常特别的國際形勢來鞏固自己新得到的權利,如果沒有也會去創造一個,所以...”
迪蘭達爾攤手。“所以赫利奧波利斯就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将奧布提前拖入泥沼之中。塞西莉亞老在就已經預料到了,奧布是絕對逃不開這場戰争的!從那頭獅子宣布保持中立那一刻就注定了戰火遲早要燒到那個小小卻又強大的島國,沒有一個國家會讓任自己深陷戰争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尤其是牆頭草。而你的做法隻是把那一刻的到來撥快了幾分,我敢打賭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聯合與曙光社背着她在自家後花園裏種菜的事情,故意默不作聲在适當的時候将這個消息散布出,然後你就上鈎了。”
這讓克魯澤難得地無奈了一下,“聽你這麽一說感覺我才是最後上當的那個人。”
迪蘭達爾押了一口紅酒,“一座資源衛星的代價或許大了點,但誰讓人家是有錢人呢?幾十年的經營足夠賺回當初的成本,隻要重要物資和産業先一步撤離就可以将損失降至最小,隻是有一點塞西莉亞可以沒有算到,那就是她最愛的兒子竟然也跑到那艘聯合的船上。這就是戰略和戰術的沖突所最終導緻的誤差,雖然不緻命但也會弄出不小的麻煩。”
“對了有他們兩個現在的消息了嗎?自從去年索蕾雅和他跑了之後我們的聯系就很少了。”
“脫出赫裏奧波利斯之後和我的部隊大幹了一場,我們被打得有點慘。而剛剛接到的報告說,在阿爾忒彌斯伊紮克他們差點抓住她。”
“她?”短暫地停下手中的工作,迪蘭達爾重複念出了這個第三人稱稱謂。
“恩,他們說駕駛員是個女的。”
“看來他們兩個的關系還沒有更進一步發展啊,沒有将自己的技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索蕾雅,證明他依舊對她保持着警惕。”
“你說過他們兩人都是不善于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放下喝了一半的酒杯,他邊工作邊說道。“确實如此,說起來評議會也對這件事感到格外頭痛呢,明面上兩派沒有讨論出個結果,不過傾向已經很明确了。”
“盡最大可能逼迫對方投降如果可以捕獲也行,但絕對不允許擊落。真是給你們出了個難題啊,塞西莉亞早年爲P.L.A.N.T的支援建設現在得到了回報,不僅僅是評議會的議員連民間也有很多她的支持者。”
“照你這麽說,明面上吃了虧實際上的塞西莉亞才是這次最大的赢家喽?”
“是不是我不知道,私底下她和現在的西格爾議長、薩拉委員長一直保持着聯絡,我想這一次他們也照例通過氣了,兩邊各退一步各取所需。”
“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
“呵呵,總之薩拉委員長得到了他想要的——增加軍費預算開支、強化沃洛波羅斯作戰的批準,還附贈聯合的尖端科技。而女王大人完成了她回歸政壇的第一步,至于我們的議長大人...我就不清楚塞西莉亞和他達成了什麽約定。”
停下手中的工作,剛剛拼裝完畢的武裝哈羅隻差操作系統沒有安裝。迪蘭達爾邊說着邊把幾根數據線連入哈羅那張滑稽大嘴内的端口,數個窗口飛快地在一旁的筆記本屏幕上滾動起來。
“曾經的朋友現在成了政敵,還真有點感歎世事無常呢,要知道他們過去共侍一主。”
伸出右手在鍵盤上敲打起來,然後将一張磁盤插入了打開的接口,迪蘭達爾接着說道。
“人口基數上的劣勢是P.L.A.N.T的硬傷,戰争拖得越對ZAFT的也就越不利,到時候穩健派和激進派的席位數量會來個颠倒。”
“這個道理克萊因議長不會不明白,但是他改變不了什麽,也沒辦法改變!他選擇了與自然人共處引入自然人的血脈讓調整者下一代延續這個方法。但是他沒有看到縱使最後能夠消除矛盾,作爲代價也等同于讓調整者在幾代内人爲滅亡的道路,不會有人贊同的。”
“所以這條路注定太過于理想化,調整者與自然人的戰争也不會那麽如他們所期望的那樣簡簡單單結束,人類還遠沒有做到能夠互相理解互相寬容的地步。一旦仇恨深入人心的時候,任何企圖抛出的橄榄枝的行爲都将被視爲背叛。而這僅僅隻需要一個簡單的導火索就夠了。”
學會寬容?克魯澤嘴角微微擡起一個弧線,笑着問道。“即便是‘你們’也不行嗎?”
迪蘭達爾愣了一下,然後很坦然地回答這個他覺得毫無意義的問題。“我們?你想多了...相反的和我們這類生物比起來,生命短暫的人類要安分守己太多了。”
“爲什麽會提到這事上?”他不認爲這個整天帶着面具的家夥會無緣無故把話題扯到人心和道德層面。
“CoupleLink...”
面具男淡淡地吐出這個詞,然後将他面前的電腦屏幕轉了過來對向坐在對面的夥伴,上面是他秘密保存下來關于這次聯合新型機的特殊情報。
“這是什麽?”
“聯結系統,看來你果然不知道呢。聽證會開始前特别删除的那部分内容,在将數據交上去之前我留了一份作爲備案。”
“那些聯合機體上搭載的特殊系統?”數據拷貝完成的電子提示音響起,卷場機将連接在哈羅大嘴裏的數據線逐一撤出。
“并不是全部,隻有三台搭載了這個特别的系統,而我隻搶到了其中的一台就是薩拉大公子帶回來的那個,你想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嗎?”
“别賣我關子。”迪蘭達爾拿起那隻差不多完工的哈羅掂量了一下,重量非常輕,拉克絲應該抱得動。
“首先這個系統必須存在複數搭載了同樣裝置的機體的時候才能夠啓動,作用是可以讓兩名駕駛員共享彼此的經驗、技術甚至是五感,繼而發揮出超越自然人極限的水準。他們想用這個系統來彌補自然人和調整者之間的差距,并且在短時間内複制一批王牌。”
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迪蘭達爾眼角頓時抽搐起來,好一會才一本正經的正色道。“勞,我們不是生活在科幻世界裏,我雖然不搞技術但也起碼的物理常識還是有的。”
料到他會這樣說,克魯澤敲了幾個按鍵調出了當時西爾維娅采集到的畫面,屏幕上赫然是那台被動挨打的Strike。即便是用外行的眼光也能聯想到最後的結局,可是在藍白色相間的機體突然展開了光翼之後,做出的事情就足以讓人将下巴砸到地上。
“如何?起初我也不相信這種超乎常理的事情,但兩次試探之後我不得不信了,至于爲什麽...你見過之前還是被打得找的滿地找牙的新兵蛋子,下一秒就變成了王牌的事情嗎?而且這個駕駛員的風格和他出乎意料的相似。”
手舉哈羅的男子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才如夢初醒。
“複制了同伴的技能?!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這樣的話那訓練和教育還有什麽意義!?太扯淡了!”
現在迪蘭達爾明白爲什麽這份不能公開的原因,如果之前聯合新型機還隻是一個警示的話,那這套系統的出現用恐慌來描述都不爲過。而這也不是帕特裏克想要見到的。
“扯不扯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經存在,存在即是合理的。”
“這話聽着真讓人感到諷刺,你說你們也弄到一台?”
“是得到了一台,但嚴格說來隻能算得到了半個系統。這套裝置的核心在于特别的駕駛艙,需要兩個配對才能起作用。現在八月的人正在全力破解,希望能提取出一些有用的數據。據說原理是聯結兩名駕駛員的大腦做到情報數據的共享和并列思考加速。”
“還是感覺很扯,這必須涉及到神經鏈接、思維數據化、生物脈沖信号同步調節等等以現在人類的技術難以達到的水準...絕對不會比再創造一個超級調整者容易到哪裏去。”
“如果我告訴你這套系統的主負責人是五河琴裏,你還會這樣認爲嗎?”
“納粹魔女!!”迪蘭達爾驚訝地吐出這個單詞,并不是這個遠東國度名字很特别,而是她背後代表的勢力。
魔女聯隊在納粹當中也屬于另類的一個分支,迪蘭達爾過去幾年對她們有着相當的接觸。組織的主要成員全由女性組成,她們并不執着希特勒的古訓也對納粹的綱領沒有任何執行的态度。
執着尖端技術尤其是神經構造和生物再造技術等醫學領域有突破性研究,從西曆22世紀開始超過一半的女諾貝爾獎獲得者都是魔女聯隊的成員,但她們許多的研究成果都沒有被公開。
曆經上百年魔女聯隊積累了諸多秘密科學技術,假如是那個整天叼着棒棒糖的女人的話,迪蘭達爾反而覺得并非不可能了。
那麽琴裏是怎麽做到的?
“猜想,我也隻是猜想。真正聯結的并不是大腦,而是彼此的意志或者說是靈體...讓腦波波長彼此不同的兩人聯結在一起,從本質上做到短暫的融爲一體。”
“但那隻是理論!每個人的波長都是截然不同的,就算原則能聯結誰都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如果有世界上第一例成功案例做先例呢...”克魯澤反問道。
他的思維一下子跳躍回了40年前,那位在後來的時代中震驚了全世界,卻在那一晚離家出走的少女。
“我偶然讀過一份當時遺留在孟德爾的文檔,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到這個系統的構想居然和那個計劃有關聯,而40年前那次案例幫助他們證實了理論的可行性。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科學家也願意在這上面賭,你應該懂的吧?”
怎麽不懂?聽完這些迪蘭達爾的眼神反而危險了幾分。
“好吧,我這裏也會追查當年的線索,你現在對這個CoupleLinkSystem有多少了解?”
“存在最大使用時間極限,要不然一開始就可以持續使用。然後并非所有人都能适應這套系統帶來的壓力,起碼我讓小隊裏的人嘗試着啓動了一下,除了西爾維娅和阿斯蘭其他人都有嚴重的排斥反應,而他們兩個也會有一定程度的不适感。再者在本來數量就少的适應者中找出能互相配對的更是少之又少了,該說運氣不錯還是什麽呢?迪拉爾那個家夥居然中标了。”
“但是安全性的精神聯結起碼他們已經做到了,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引起警惕,要知道兩個‘截然不同’的‘生命’之間做到互相的聯結是對古老法則的挑戰,這很可能會動搖‘我們’幾千年一直保留下來的傳統。”
克魯澤笑了,“所以薩拉委員長才特意下了封口令啊,他不希望搞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接下來的任務大概會是盡量再奪取一台,至少要把欠缺的另一半湊齊,現在對此完全知情隻有軍事委員長和薩拉小姐,就連克萊因議長都毫不知情呢。”
“說起克萊因議長...他最擔心的大概就是行蹤不明的拉克絲了。”将手中的哈羅放回桌子上,迪蘭達爾突發興緻地從一邊的紙箱中揀出了另一支哈羅——小一号的。
打開了開關,克魯澤将兩隻的哈羅關丢在了地毯上随它到處嬉鬧,然後說道。
“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了,她所在的代表團在前往尤裏烏斯7遺址祭奠亡靈的途中遭到了襲擊,銀鳳号沉沒。說是行蹤不明...從好的方向考慮就是還有希望。”
“我們認識的拉克絲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呢。”
一大一小兩隻哈羅開始的時候還打鬧甚歡,可是突然間個頭較大的那隻雙眼一眨。張開的大口内側積蓄起藍色的電光,然後就在一陣淩厲的光芒和刺耳的電擊聲中,小哈羅已經變成了一堆已經徹底燒焦的碎片。
“威力不錯,有被列入管制品的标準。”
将遮在眼前阻擋強光的手拿開後克魯澤滿意地看着面前的案發現場上幾乎看不出原始形狀的碎片稱贊道。“阿斯蘭一直都在仿制你的東西,但每一次都會變成像這樣的殘渣。”
似乎是爲了給自己的言論增添一些說服力,克魯澤也從旁邊的紙箱裏翻出兩隻整整小了一号的球形機器人,爲它們啓動了電源。隻見兩隻外形一摸一樣的圓球先是它們的兄長很好地打成一片,然後在一陣牙酸的火光中步上了先烈們的後塵。
“對了,這個哈羅你帶去吧,替我交給拉克絲如果有機會的話。”
“你也擔心她活不下來?”有些擔驚受怕地接過那個大開殺戒的圓球,克魯澤怪異地看了看那張合攏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張開的大嘴。
“凡是都沒有絕對,不過我還是期望事情能往好的方向進行,這間屋子的常客要是少了一人...我會覺得比較寂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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