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卧室裏。還是一樣的天花闆,一樣的被單,一樣的明暗度。唯獨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我喜歡的甘草味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恰到好處的濃度讓人絲毫不覺得反胃。
似乎,在我走的這段時間内,這艘戰艦的核心主控系統運行地很完善,懂得如何用我喜歡的方式淨化一下這罐裝的艦内空氣。作爲工具來說計算機工作相當完美,然而反觀一下自己。
“挨了一拳就成這樣了,還真是丢人啊。”
從床上爬起來自言自語的我,透過敞開的領口看到胸口嶄新的繃帶,背後隐隐的冰涼感和微微的如同小貓啃咬般的輕疼告訴我有人在我昏迷這段時間内幫我換好了藥。
“嗚,早知道還是不要出門的比較好,每次都碰上麻煩…”将手伸向一邊的衣服,一股沒來由的錯覺讓我有些說不出滋味。
意識在蜜斯缇莉娅給了我一記力道十足的黑虎掏心後就失去了,大概後背撞上了牆壁上什麽凸起後引起了傷口異變,才導緻了短暫的昏迷。看來即便是醫療技術再怎麽發達,肉體的愈合能力再強大也不意味着可以亂來呢。
咕——
裸露的雙腳踩上底闆的同時,肚子卻不争氣地傳來一聲清脆的鳴響。
擡頭看了一眼時鍾結果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中午11點半了!
從昨天出門算起來超過了24小時…這一躺居然錯過了兩餐啊,難怪身體會發出抗議。
迫切需要進食來補充能源的我,在腹内的空虛感和胃液的刺激下,拖着動力告急的身軀步入了艦内走廊。在接近食堂的時候,一股食物散發出來的可口香味一下将我的食欲勾了起來。
系統已經爲我準備好飯菜了嗎?這樣想的時候我來到了食堂。
隻見這個被布置很典雅的艦内餐廳内,一大碗散發着熱氣的湯面正擺在正中央的木質圓桌上,上好的搪瓷材質上繪飾着好多我看不懂的圖案,看風格應該是古代中國的一種繪畫。在碗一旁的墊子上放着一雙叫做筷子的用餐工具,以及盛着紅色液體的高腳酒杯。
如此中西結合式的料理看上去雖有些奇怪,但也覺得蠻搭配的。也不知道這個計算機是怎麽做到把數據庫裏的人類美學資料轉換成實際藝術作品的?
嘛…不管那麽多了,肚子餓的時候吃飯要緊。坐到位置上我有些生疏地舉起了那雙筷子。
……
喝下一大口濃濃的面湯,帶着各種養分的溫熱液體流淌進了我的身體。一種‘哇喔!複活了’一樣的感覺油然而生。放下液面明顯降下去的碗,閉着眼睛回味着殘留在味蕾上的液體分子。
豬豚骨拉面适中的鮮味讓我非常滿意。
自從離開家之後不會做飯的我盡隻能吃些快餐。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吃到别人親手制作的料理,雖然這頓午飯和生活在‘歐西安娜’時每天都弄得像小型宴會一樣的晚餐比起來寒酸了幾個檔次,不過面條順滑的口感和挑選的上等豬肉以及調味料确實飽含了廚師的用心。
真是一碗好面啊。
沒多久,滿滿一碗豬豚骨拉面就這樣被消滅殆盡,放下已經空了的碗我滿意地長舒一口氣。
“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料理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我的祈禱靈驗了還是别的什麽。但是接下來一個身後面響起的可愛女聲讓我差點滾到了地闆下面。。
“啊拉,你就那麽喜歡我每天做飯給你的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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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來的時候我就犯了一個大錯誤,但是因爲昨天發生了太多的麻煩事情而讓我忽略了過去,現在想想其實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
因爲這艘戰艦即便再怎麽智能化都不可能跑到市區把我裝回去,也不可能爲我包紮換藥,更不可能做出隻有人類大廚才能做出的美味料理。自律化宇宙艦的自律範圍隻包含了日常維護和簡單的作戰,有關人員搭載的生活需要自然不處在範圍内。這樣想想也很正确,所謂的自律化本來就隻負責軍事範疇,有機食物什麽的當然還是要成員自己完成的說。
當時和我在一起的隻有兩個人,迪蘭達爾不可能離開他工作的基因研究所太長時間,那麽結論就顯而易見了。
聞聲望去,隻見蜜斯缇莉娅從廚房的方向走了出來,那一身我所熟悉的土得掉渣的紅色馬甲外面還套着一件有着蕾絲花邊的雪白圍裙,看上去就好像是女仆多過于廚師的樣子。正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緻地看着我,并用另一隻手裏握着的鏟刀輕輕拍打着肩膀。
“好吃嗎?”她歪着腦袋微笑道,那可愛的表情就好像是妻子在問丈夫今天的晚飯合不合胃口一樣。
“啊?額…恩…很好吃啊。”
我表情呆滞地望着她,心裏在想着什麽可以應付的措辭可話到了嘴邊卻變了樣。
“我可是從來都沒做飯給别人吃過,你是第一個呦。”她這樣說着然後坐到了我的對面,然後從腳邊不知道什麽地方取出了一瓶沒有開封的瓶子。貼在瓶身的标簽底部寫着C.E.01幾個英文字符。
喂喂喂,這是我珍藏的酒哎,你從哪裏翻出來的?
“我說,你不問我爲什麽會出現在你的船裏嗎?”
蜜斯缇莉娅熟練地用開瓶器把酒瓶的軟木塞拔掉之後,又取出了一支高腳酒杯爲我們兩人滿上了滿滿一杯上個世紀末釀造的波爾多紅酒。
“這個啊,看到它就知道了啦。”應和着她的動作幹了一杯後我這樣說道。
“——哈羅?”合成的電子音
用餘光瞥了一眼旁邊滾進來的那個白色小圓球,似乎這個陌生的環境讓它的邏輯電路産生了好奇,總是一刻不停地到處亂跑着。
這個混賬的迪蘭達爾…在心理暗罵了一句。
“順便一提,我把航向設定到了L5。”将我吃空的碗放回了一邊的回收處,她邊走邊說道。
聽到這句話我感到有些愕然,“PLANT?你是調整者?”
做完清潔工作後的蜜斯缇莉娅坐會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端起她自己的那支酒杯抿了一小口杯中的液體。“是啊,我是第一代調整者。”
第一代調整者?也就是說雙親是自然人嗎,那應該和我一樣。難怪看上去隻有高中生的樣子卻能表現出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成熟和能力。
“你也是一樣吧?”突然間,她碧眼一眨對我笑道。
可…好可愛…
“啊?恩…哎?”如此覺得的時候我也下意識地回答道,等到反應過來自己被套了話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副呵呵呵的笑容。
“啊哈哈哈,原來你有那麽老實的一面啊…”她眯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看上去很有偶像的氣質。
話說回來你自己不是也有天然的時候嗎?還說我!
當然這句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不是你在套我的話嗎?等下!說起來你是怎麽控制艦船的!”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艘船應該隻會聽我的話才對啊,阿瑪菲那個白癡不會連這個簡單的權限都沒設置吧?
越想越可能!
“之前不是說了嗎,我隻是爲了賺取回家的旅費才去咖啡廳打工的,既然現在你有宇宙船就順便載我一程呗,本來我想拜托這裏的船員。”
“……”
“誰知道搞了半天才發現你這船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我隻好自己跟電腦說‘我想回家,帶我去PLANT’,然後她就帶我去了。”
“……”
這個…該死的電腦。
正考慮着是不是要把某個東西送進回收處至于我也按下桌上内置的終端,彈出的艦船航行路線全息圖顯示,這艘戰艦已經離開了孟德爾一天多了,大概還需要一周不到的時間就可以抵達位于L5的大型殖民衛星群。返航是不可能的了,而茫茫宇宙又不可能中途把人家丢下了。
還是算了吧。
郁悶地将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這種借酒消愁的做法從醫學的角度上講對身體有害,雖然知道這點可我還是繼續透支着青春。
重新将我面前空了的酒杯倒滿了猩紅色的液體後,蜜斯缇莉娅湊近了她那張俏臉。
“嘛…回到最開始的話題吧。”
“恩?”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靠近我,隔了一張桌子的直徑關系所以她整個人都探了過來,幾乎是趴在桌面上單手支着下巴用含情脈脈不足,不懷好意有餘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然後櫻唇開合起來。
“呐,你真的那麽喜歡我每天做飯給你吃嗎?”
“啊咧?”
這個看似簡單問題卻讓我沒辦法回答。爲什麽呢?因爲很簡單啊!每天都爲你做飯就意味着要兩個人住在一起啊。而且這是隻有夫妻和情侶之間才會發生的事吧?
聯想到我和這個少女之間的種種糾結,如論如何都沒辦法說我和她是戀人關系,倒不如說是敵人不足,互相利用有餘的關系。那麽一個女孩子每天都和你住在一起爲你做飯,沒下毒就算不錯了!
但是一想到剛才那碗面條給我的味覺沖擊,不希望每天都能吃到她親手做的料理那肯定是假話。
“我還以爲你會下毒呢。”我在說什麽呀。
哐!——空酒瓶直接敲到我腦門上。
“好痛——”我捂着腦袋,酒瓶和腦袋都沒碎,她這記是留了分寸的,如果是之前就不是紅酒瓶麽簡單的事情,而是沙漠之鷹的問候了。
一雙紫色的眼睛瞪着我嗔怒道,“真是失禮呢,人家辛苦爲你做飯居然說我下毒!懷疑女孩子的家夥幹脆被驢踢死算了!”
“……”過了好久,在她威逼利誘的目光注視下我才憋出一句…
“對不起啦…”
或許是我的回答含糊其辭,或者是因爲态度很不誠懇,總是蜜斯缇莉娅對我的道歉相當不滿意!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得我渾身毛骨悚然的。好一會,才重新回複了原有的表情将探過來的身軀擺正。
呼…過去了。
有的時候她還是蠻大度嘛,我這樣想到,然而我想到這點卻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
她居然從桌子底下拿出了藥箱,喂喂我說!這種東西你怎麽放在這裏!還有你到底在這艘船裏做了什麽?!
“好了——時間差不多也是該幫你換藥了,來…乖乖地把衣服脫下來吧…”
“什!——等等,東西你是從哪裏弄來的啊!”我驚恐地把往後退了一步。
“啊啦,你害羞個什麽勁啊,之前我已經幫你換了兩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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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還真是老老實實任她擺布了的說。
如果這艘船裏還有其他人的話就看會看到那麽一出——坐在餐廳的圓桌上,光着身子颔首低頭的銀發美少年以及在她身後耀眼金發的少女,打情罵俏溫馨的一幕。
現在的我恐怕臉非常紅吧?不用說都能感覺到雙頰傳來的溫熱感,而背後的少女此時緊貼在我的後背膩聲低語,纖細手指繞着幾個部位畫着圈圈,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喔喔,雖然已經看過了但還是想說一句呢,你的背還真是意外的不寬闊,這樣可沒辦法給女孩子安全感呢。”
取下藥效已經過去的紗布…
“一、二、三…啊呀,真是夠大的傷疤,叫我說的話這都能活下來不是命太硬就是運氣太好,要是再深那麽一點可以直接插穿肺,然後你就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了。”
不要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說這麽可怕的事情啊。
“不過,這個傷疤恐怕會留在身上一輩子,以現在的技術要消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有句話怎麽說來呢?啊對了,男人的傷疤就好像是歲月的證明一樣…”
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句話。
爲我重新換上新的藥片,然後用繃帶一圈一圈纏緊。蜜斯缇莉娅的手法從頭到腳都隻能用老練來形容,這大概就是一直都是一個人自理生活人的特點吧…
“你在害羞嗎?”耳邊傳來少女溫熱的吐息。
有點癢…
“有點啦,畢竟我可是第一次在母親以外的人面前這樣呢。”
“母親啊…”不知爲何她說道這個詞的時候讓我感到一絲傷感的氣息,但僅僅隻是一瞬間。
“說起來我到現在爲止都沒問過你名字呢,雖然我的名片上你肯定也已經看到了但我還是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蜜斯缇莉娅.菲莉亞.伯恩哈德,叫我蜜斯缇就可以了。”
呀,這可是女孩兒的昵稱哦,那麽這個時候的我該怎麽回答呢?
想了半天後…“迪拉爾,叫我迪拉爾就可以了。”
啪啪…額頭被一根手指彈了,我就知道會這樣!
“連全名都不說你真是一點紳士分度都沒有啊。”這樣指責我的同時她換藥的手法不沒剛才溫柔了。
“我這也有苦衷的啊…”
“好好,你不說的話那我也不問了,不知名的貴族少爺——行了!這次一樣很完美!下次就要等到大概明天早上了。事先說好在到PLANT前我會爲你免費做飯換藥,就當是賠罪加上借用這艘船的租金,不過敢提過分要求的話就直接給你好看的!”
“你指的過分要求是?…别動手!”眼看她又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了手槍我趕緊說道。
“看來還是應該殺掉比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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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孩兒同居的日子過得很快,才一眨眼功夫我們就抵達了L5的大型殖民群——PLANT。在這短短一周不到的星際旅程中蜜斯缇莉娅,啊不…應該說是蜜斯缇到是很盡職地完成了她作爲一個女仆的工作。除了兩個人的一日三餐,就連日常的清潔維護工作也被她一個人包下了。
反觀我,除了有一次避開她的眼睛去格納庫調試機體外整天都是無所事事的。與充滿元氣的少女相比簡直就像是電影裏常見的頹廢大少爺一樣,過着日常起居餐飲都有一群身着果體圍裙的女孩兒伺候的**生活。也許這種說法有些擴張但我這段日子裏的懶散頹廢也差不了多少。
在這期間蜜斯缇的表現堪稱完美,以一個女仆的角度來講既熱心又體貼地有些過度。感覺就好像是新婚夫婦多過于雇主和女仆之間的關系。表面上沒有捅破但實際上我和她心理都很清楚,這隻是雙方的合作而已!——我帶她回PLANT,而作爲船費和導緻我傷勢惡化的賠償她負責在這段時間内照顧我,僅此而已。
就像事先約法三章的那樣,假如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比如偷看她洗澡甚至夜襲什麽的話,就要做好随時會挨槍子的心理準備。因爲船艙空餘很多所以她就住在我對面的特等艙房内,其實隻要我稍稍動用點船長的權限力量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溜進少女的閨房,盡管我對她并沒這個心思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而至于後來和阿瑪菲閑聊的時候無意間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誰知道那個家夥居然氣地渾身發抖,還指着我的鼻子大罵什麽‘沒出息,這點膽量都沒有!是男人的話就強硬點!’之類的話,搞得我一愣一愣的。
但不管怎麽說,既然已經抵達了目的地,那麽我和這位伯恩哈德小姐之間的短暫合作也就到此爲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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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Aprilius(四月)宇宙港高速電梯的沙發上,我從距離地面幾十公裏的半空中眺望着上方逐漸遠離的大地和下面不斷接近的都市,不禁心有感慨。
這種将居住區分割成兩個半球,以衛星自轉軸爲中心遙遙相對;以高速電梯相連接的的天平型宇宙殖民衛星的設計,是人類曆史上第一位調整者喬治.格萊恩提出的,并在幾十年前由大西洋聯邦、歐亞聯邦和東亞共和國等國共同出資建造。
在44年的時候首批十座衛星完成,從那之後開始的擴建和高速發展已經過去将近10年了。尤其是最近幾年,随着PLANT的進一步擴大。‘若非調整者的話,無法在這裏工作’言論也不胫而走,雖然也有号稱‘沒有什麽是在PLANT造不出來的’,但唯一的例外就是‘食物’。
在PLANT上生産谷物遭到完全的禁止。不僅僅是因爲内農業學家發現,在低重力的環境下育成的作物對人體有害無法食用,更重要的是來自地球的宗主國不希望殖民地脫離他們的控制,以糧食輸入作爲手段相當于掐住了殖民地的命脈。加上針對調整者的恐怖襲擊事件愈演愈烈,即便是再沒遠見的人也明白,地球和宇宙的對立是遲早的。
不過——對立歸對立,是否或者何時才會演變成全面的戰争至少要還需要幾十年沉積,也許像我這種未來的當權者是不是多少都應該考慮下裆下政治厲害呢?。
算了,現在看起來還爲時尚早,還是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再從長計議吧。
忽悠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高速電梯已經穿過了長長的钛合金管道抵達了衛星沙漏一頭的中軸根基。在按照指示牌穿過人群熙攘的宇宙港大廳之後,我和另一名同行的女孩兒也終于到了分道揚镳的時刻。按照小說裏的橋段,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都是催人淚下感人至極嗎?
“不用我繼續送了嗎?”在陰影這一頭停下腳步的我這樣對着前方背對着我的女孩兒說道。
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或者說終于開竅的蜜斯缇穿的是一身紅黑色爲主調的哥特式連衣長裙。一下子有了女人味不說氣質也高貴了不少,要不是知道她的底細一般人或許就真的以爲她是哪裏的高貴大小姐了,但不得不說她這身打扮和超凡脫俗的氣質即便是出息上流社會的聚會也是最搶眼的存在。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灰姑娘吧?相比起她之前那一身簡直就弱地跟工作服沒什麽兩樣的裝飾差距實在太大了。
此時,正站在陽光下的女孩兒在微風中華麗地轉過身将她小小的行李箱藏在身後,旁邊收起的陽傘抵着地面。被風帶起的裙角露出雪白的大腿不免有些讓我别開視線。也許蜜斯缇是還打算在最後關頭捉弄我一下才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恩啊,送我到這裏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她這樣說着眯起雙眼,微笑的表情加上她那身華麗的服飾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然的話其他人都誤以爲我和你是分手的情侶關系了。”我已經明顯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了,爲了不讓在孟德爾和伊甸的‘慘劇’發生,這次我特意把自己打扮地很Man(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在别人眼裏很有違和感)。隻是這種氣氛真讓人覺得…好狗血啊。
“啊拉?不是姐妹嗎?”她頻簇地眨了眨眼,那善惡摻半的玩笑話卻讓我笑不起來。
“少來了,你應該不會認錯我的吧?”我将一隻手叉腰怪怪地說道。
“當然啦,【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認錯你吧——小聲的】”
“恩?”我沒聽清楚她最後在說什麽,總覺又會是什麽不好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吧?
“沒什麽,是病人的話就老老實實回去躺着吧,要是再出什麽事情的話可沒人會再照顧你了哦。”
“呵呵,不用你操心了,我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說起來這次真的多虧你了呢。”這點真的必須要感謝她,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恐怕要花上更久的時間才能恢複。
也不知道是女孩兒天性喜歡被人稱贊還是别的,總之現在蜜斯缇的心情非常不錯。“那還用說嗎,我可是要成員世界第一的少女啊。”
那…你就好好加油吧,世界第一!
“對了蜜斯缇。”突然間想起什麽事情的話叫住了轉過身準備離開的金發少女。
“怎麽?不舍得我走嗎?”俏皮一笑。
“……”
這個…其實…有…
……那麽一點啦。
“額…不是啦,其實......算了,沒什麽。”剛想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拜托你幫助我一起調查‘歐西安娜’探員被殺事件!這種話實在說不口啊,她的能力固然沒話說,但是以我現在的立場确實沒資格要求她什麽了。
“哼,疑神疑鬼的家夥,那麽後會有期了…迪拉爾。”
這是她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也許并不會是最後一次。但是我和這位少女的緣分大概就此爲止了吧?保持着笑容的蜜斯缇扭過腦袋甩起了那标志的馬尾辮,撐起和她那件長裙一樣顔色的紅色陽傘。在她好看的側臉一閃而過的時候雙唇上下開合了一下。
盡管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麽,但還是皆由唇語的解讀理解了她說的話。
隻有一個詞…
“八嘎(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