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最上方中央擺放着一張食案,食案乃是用紫杉靈木制成,雕刻了饕餮等等圖案,一看便知價格不菲。食案前坐着一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濃眉星目,身穿華貴錦衣,正是此次宴會的操辦者——荊王。
荊王看起來年紀不大,似乎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但大楚王朝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實年紀已經接近五十,之所以會顯得這般年輕,完全是因爲常年習武的原因。
在這張食案兩側,還擺放着一些略小的食案。這些食案倒也精緻,數量也很多,從大殿深處一直延伸到大殿門口,怕是超過一百之數。這麽多的食案也隻有這座大殿能夠容納下。
見蘇揚、甯晚清三人進來,早有仆人領他們分别落座。因爲身份和地位的原因,三人所坐的位置倒是比較靠前。
而坐在他們旁邊的,也都是一些大家族子弟,例如洪家洪岩、鄒家鄒濤、方沼、方澤、納蘭勝雪等等。
因爲人員尚未到齊,宴會也就沒有正式開始,已經落座的青年才俊基本上都在與身邊的人交談。當然,在荊王面前他們也不敢太大聲,以免惹得荊王不喜。
“蘇揚,可還記得我洪某人?”好巧不巧,坐在蘇揚對面的正好就是洪岩。洪岩神情依舊狂傲,臉上還充斥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說:小子,你要當心點了!
“記得,有過一面之緣。”蘇揚神色不變,淡淡地說道,似乎沒有太把他當一回事。
“你……”洪岩見他這幅表情,嘴角一陣抽動,忍不住想要抽他幾巴掌。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因此隻惡狠狠地說道:“明天再讓你好看!”
說完,隻見他撇過頭去,開始與身邊的人交談,不再理會蘇揚。
蘇揚倒也樂得清閑,拿起食案上的小壺倒了一杯茶水,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一邊喝還一邊四處打量,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高手。
可沒看多久,他就發現左手邊有一股強大的氣息,與甯晚清、方沼一樣,都是三段巅峰期武者!
蘇揚頓時一驚,趕忙轉頭看去,可下一刻卻微微愣了愣,出現在他視野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穿一襲白衣的納蘭勝雪。
當他轉頭的時候,納蘭勝雪正好也在看他。
“原來是納蘭姑娘坐我身邊,抱歉,剛才沒有注意。”蘇揚沖她露出了兩顆門牙,笑着說道。
納蘭勝雪嫣然一笑,打趣道:“蘇公子從進來以後好象就沒注意過誰,估計除了晚清妹妹之外,你眼裏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納蘭小姐說笑了,不是沒有注意,隻是注意的比較晚。”
兩人一來二去,倒也交談甚歡。
這一幕卻是讓不少人側目,納蘭勝雪傾國傾城,本就是許多人的焦點,見她與蘇揚這般聊得來,倒也有些驚訝。一些不認識蘇揚的人都在那裏詢問旁人,此人是誰?
甯立就坐在蘇揚的右手邊,再過去便是甯晚清,兩人自然也發現了他在與納蘭勝雪交談,而且還有說有笑。
甯立頻頻轉頭,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明顯有些不悅,小聲嘀咕道:“乖乖,有了我妹妹還不夠,竟然還敢四處拈花惹草!”
他的聲音雖然小,但在座的都是武者,耳力比常人靈敏得多,不論是坐在他身旁的蘇揚、甯晚清,還是更遠一點的納蘭勝雪,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說什麽呢?”甯晚清沖他一瞪眼,略顯恐怖,吓得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納蘭勝雪臉皮薄,臉上瞬間布滿了紅暈,随即雙目前視,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跟蘇揚交談。
“呃……”蘇揚愣了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明顯對自己有意見的甯立和甯晚清二人,聳了聳肩,繼續抿着茶水。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不一會兒,人終于到齊,宴會也随之開始。
荊王首先站了起來,端着一杯酒哈哈大笑道:“很高興你們能給我這個老家夥面子,來參加這次狩獵。看着你們這些青年才俊,我感覺自己都年輕了許多。或許你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行,但卻是我們大楚王朝的未來,在将來,你們之中肯定會有一些人能夠超過我。我之所以邀請你們一起來狩獵,就是爲了激勵你們奮發圖強,希望你們也不要讓我失望。”
衆人見此,哪敢遲疑,也趕忙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說道:“王爺過譽了,能夠受到王爺的邀請是我們的榮幸。”
“對對對,王爺是我最敬重的人,能夠與王爺同坐一堂也不枉此生……”
蘇揚有樣學樣,也端着酒杯,不過卻沒有像其他人那般激動,而是在認真地打量荊王。他想感應一下九段武者身上的氣息是怎樣的,以後再遇上這樣的強者也好分辨出來。
可感應了許久,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卻是發現自己根本就感應不到任何東西。荊王站在那裏就仿佛是一個普通人一般,沒有任何屬于武者的氣勢流露出來。
别人都在恭維,就算不恭維也是滿臉微笑,隻有他一人皺着眉頭,卻是有些紮眼了。而且他的位置也比較靠前,荊王又是一名九段通玄期武者,立馬便感應到了他的異樣,不禁轉頭看向他,好奇地問道:“不知這位才俊是誰,看起來有些眼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參加狩獵吧?”
荊王倒也沒有生氣,隻笑着問道,以他現在的這種身份和實力,輕易是不會動怒的。
忽的一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揚身上,他們都有些奇怪,王爺怎麽會突然注意上這個人?而且此人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不過是一名二段武者罷了。
蘇揚一愣,倒也有些意外,不過見荊王正笑着看着自己,也不敢遲疑,就準備回答。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不遠處一人便搶先開口,“禀告王爺,那人是甯家贅婿,姓蘇名揚,今年才突破到二段氣泉期,确實是第一次受到邀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澤。方澤說完,還對着蘇揚擠了擠眼,一副欠抽的表情。
衆人一聽,都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甯晚清的那個窩囊夫婿!”
“兄台這話就不對了,雖然我在南海郡但也有所耳聞,自從他被吓得大病了一場之後,性情就大變了,還一度被開陽城的武者稱之爲天才。不過今日一見我倒是有些奇怪,不過是一名二段初期武者,怎麽就是天才了?”
“被吓病?這是何典故?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兄台可否爲我講解一下?”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反正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