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已經到了中午。”
蘇揚站了起來,也沒猶豫,推門而出,甯晚清和甯立兩人早已等在了外面。
三人相互點了點頭,随即便跟随仆人向外走去。
對于那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荊王,蘇揚倒也有些好奇,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一名九段通玄期武者,是許多人的偶像。能夠與他同坐一堂,也是一種榮幸。
“此次受到荊王邀請的武者怕是有不下一百人,除了我們扶蘇郡之外,還有南海郡和禹橋郡的青年才俊。妹夫,如果你遇到了洪家和鄒家的人最好小心一些,别惹上了他們,以免吃虧。他們的實力都不弱,而且家族勢力也不比我們甯家差。”
一邊在路上走着,甯立一邊提醒道。他怕蘇揚不知道這些,毛毛躁躁得罪了人。
“洪家和鄒家?”蘇揚頓時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麽,反問道:“莫非你說的是洪岩和鄒濤?”
“對,就是他們,想不到你也聽說過他們的名字,看來根本不需要我多說。”甯立微微一笑,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蘇揚揉了揉太陽穴,“前幾天我在開陽城遇見過他們,還發生過一些不快……總之你們小心一些吧。”
“什麽,”甯立突然跳了起來,“你是說你已經把他們給得罪了?”
蘇揚思索了一會兒,認真地說道:“是也不是,準确地說是他們自找沒趣。”
聽到這,甯立臉色頓時一苦,“這下好了,等明天進圍場狩獵的時候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再加上早已結仇的方家,隻怕我們想要有所收獲會非常困難。”
蘇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果我記得不錯,洪岩和鄒濤兩人都是三段初期武者,哪怕有足夠的戰技和玄兵,也隻是比普通武者厲害一些,勉強能夠算得上是優秀武者,與天才武者還是有些差距。
我作爲一名天才二段武者,對付一名優秀三段武者,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聽了他的話,甯晚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麽天才武者、優秀武者,這是哪門子的劃分?還有,自己稱自己爲天才武者,你也不怕被别人笑話。”
“本來就是事實。”蘇揚認真地說道。随即拍了拍甯立,笑道:“二哥,你也莫要擔心,晚清可是天才三段武者,就算隻有她一人,對付兩名優秀三段武者也沒有什麽問題,飛花意境一出,一劍便能挑翻一個。”
甯立臉色卻依舊不見好轉,“你們确實不用怕,但隻怕要苦了我了,我可打不過他們。而且他們可不僅僅是兩個人,那些被邀請的青年才俊之中肯定有不少人會與他們抱成團,以他們馬首是瞻。”
聽到這,甯晚清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輕聲道:“這倒是個麻煩,别說是他們,就算是方家的方沼、方澤兩兄弟,肯定也能網羅到不少人。”
“論實力,晚清甚至能與普通四段武者過招,論勢力,甯家也是南部三郡五大世家之一。他們能夠聚攏一些人,我們爲何不可以?”蘇揚反問道。
“這……”甯立和甯晚清臉色都不怎麽好看,最終還是甯立爲他解釋道:“這幾年一直都有傳聞,說我們甯家要垮了,要完蛋了,一直在走下撥路雲雲。而三妹又是女兒身,先天沒有優勢……”
蘇揚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甯家現在的窘境,倒也能夠理解。
“也就是說,我們拉攏不到任何人?”蘇揚不死心地問道。
“這倒不是,”甯立搖了搖頭,“如果三妹親自去邀請的話,還是能夠拉來一些人的。當然,拉攏過來的多半是一些二段武者,三段武者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拉攏了,隻是狩獵而已,沒必要搞得跟打架鬥毆一樣。”蘇揚聳了聳肩,倒也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甯立卻搖了搖頭,“什麽狩獵?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打架鬥毆。第一天和第二天還好,都隻會找兇獸麻煩,而從第三天開始,基本上就是亂戰了。你搶我的兇獸、我搶你的兇獸,亂得一塌糊塗,甚至還會出現傷亡。
去年我和三妹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三妹千辛萬苦獵殺到了一頭四品兇獸,原本絕對可以脫穎而出得到荊王的重視,哪知還沒等到狩獵結束,就被方沼帶着一群人給圍住了。後來他們用車輪戰硬生生将三妹的力氣耗盡,緻使我們不得不把所有收獲交出去。也因此,使得我們最後的排名非常低,沒有得到任何獎勵。”
說到兇獸被搶的時候,甯立一臉憤慨,顯然他還對那件事情耿耿于懷。
“這樣也行?”蘇揚微微一愣,“搶奪他人獵殺的兇獸,難道荊王就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甯立無奈地點了點頭,“王爺說了,他隻看最後的成績,不看過程,隻要不出現傷亡,他都不會過問。我至今還記得他當時說的那句話,‘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從來都是隻看結果,誰會在意過程?覺得這樣不公平的人,往往都是失敗者。’”
“呃……”蘇揚頓時啞然,無言以對。
“好了,狩獵明天才開始,我們現在還是去安心參加宴席吧。在宴席之中我也會盡量拉攏一些人過來,去年我們吃了虧被别人以人數優勢搶奪了戰利品,今年絕對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甯晚清認真地說道。
看得出來,她對去年那件事情也非常在意。被人搶奪戰利品,這種事情放誰身上都會生氣。
三人邊走邊聊,不一會便來到了一座宮殿外面。這座宮殿雖然算不上華麗,但相對于整個莊園來說,依舊非常顯眼。
“應該就是這裏了。”蘇揚還是第一次來,不禁多看了兩眼。
可這時,又有兩人在仆人的引領下走了過來,他們也準備進入宮殿之中。
這兩人一個冷厲,一個陰狠,正是方沼和方澤兩兄弟。
“是你,蘇揚!”方澤眼尖,立馬便将蘇揚給認了出來,原本就陰狠的臉頓時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如果問他在這個世界上他最恨的人是誰,那毫無疑問,就是羞辱過他的蘇揚。
衆人聽到聲音立馬回頭看去,也發現了他們兩個。
甯立眉頭一皺,對着蘇揚小聲提醒道:“是方沼和方澤。”
蘇揚直接略過了方澤,把目光落在了方沼身上。方沼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相貌倒是與方澤有幾分相似,不過看起來果決幹練,雷厲風行。
他的修爲也是不錯,達到了三段通脈巅峰,據說已經觸摸到了四段斷金期的門檻,随時都有可能突破。
“如果與他對上,我的勝率極低。就是不知道他的戰技修煉到了什麽境界,與甯晚清比起來又如何?”蘇揚在心中想着。
“你就是蘇揚?”蘇揚在打量方沼,方沼也同樣在打量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輕蔑地一笑,“我還以爲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原來隻是一名二段武者。”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蘇揚不屑一顧。
蘇揚聳了聳肩,倒也沒有動怒,隻淡淡地說道:“曾經有許多人輕視過我,但後來他們往往都會爲此付出代價。就比如說你的弟弟方澤,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看,他的臉還沒消腫呢。”
不等方沼回話,方澤首先就受不了了,咬牙切齒道:“蘇揚,你這是在找死!”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吃人一般。被蘇揚當街扇耳光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如今還被蘇揚拿出來舉例,是可忍孰不可忍!
“抱歉,我并非有意揭你傷疤,隻是爲你哥哥提供一個論據罷了。我這人最懂禮貌了,絕對不會做扇别人一巴掌還往别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情。”蘇揚滿含歉意地說道。
“你混賬!”方澤雙目赤紅,幾欲暴走!
可這時,方沼卻拍了拍他的肩,冷冷道:“好了,不用與他逞口舌之利,那隻不過是弱者的行徑罷了。明天就要開始狩獵了,我會幫你将以前受到的恥辱全部還回去。”
說完,他不再看蘇揚,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甯晚清身上,冷笑道:“甯小姐,去年你被我搶了戰利品,今年可要學聰明一點,千萬不要再被我逮到,否則可就不隻是被搶戰利品這麽簡單了……”
說完,他還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容。
不等甯晚清說話,氣不過的甯立已經搶先開口,“方沼,你還有臉說,有種與我三妹單對單,必将你打得滿地找牙!”
“單對單?爲何要單對單?我就是喜歡以多欺少,怎麽了?你們甯家沒落了,聚攏不到人,怪得了誰?”
方沼臉上滿是不屑,随即繼續說道:“而且,就算單對單你以爲她就能夠勝得了我嗎?雖然同是三段通脈巅峰境界,但不要忘了,去年我可是取得了狩獵第一名,被獎勵了一件一品攻擊類魂器……”
說到那件魂器,方沼臉上又多了一絲自信。
“多說無益,明天自然可見分曉。”甯晚清一個女兒家,倒也說不出什麽狠話來,因此隻撂下了這麽一句,不再停留,轉身便進入了宮殿之中。
蘇揚聳了聳肩,也沒心情與他們打口水仗,跟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