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這是……”
甯鍾皺着眉頭問道,還還沒有說完,便被蘇揚揮手打斷,“是梨兒的。”聲音淡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甯鍾和甯福心中一突,他越是這樣,兩人便越感覺不妥。
“姑爺,梨兒姑娘應該沒事的……”甯福老實巴交,想要安慰一下他。
蘇揚卻沒有沒有聽到一般,擡頭看了看遠方,說道:“順着這條路繼續往前走。”
“是!”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地答道。
邬西巷并不長,不一會兒三人便走到了盡頭,那裏是一個交叉路口。
“姑爺,該走哪邊?”甯鍾輕聲問道。
“自然是右邊。”蘇揚冷冷說道。
“爲什麽?”兩人都是一愣,不知他爲何這般笃定。
“因爲那塊布條。”蘇揚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青石,上面壓着一塊布條。
“那是……”
“也是梨兒的。”蘇揚直接回答道。
兩人聽後,互相看了一眼,臉色立馬凝重了起來,滿是擔憂。甯鍾更是開口說道:“姑爺,我看此事不簡單,這明顯是有人在故意誘使我們過去,繼續跟着走的話,隻怕會遇上未知的危險……”
兩人都不是傻子,憑借多年的護衛經驗,立馬便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蘇揚沒有立即回答,盯着那塊布條看了許久,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們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當然是回去将這件事情告訴郡守大人,然後讓郡守大人派人沿着這些線索追查。”甯鍾想也不想地說道。
甯福也随之附和,“鍾兄說得對。現在已經可以确定梨兒姑娘是被人綁架了,而且很有可能是針對姑爺你的,我們不能傻傻地跳進他們的圈套。”
蘇揚低着頭,沉默了。良久才擡起頭來,眼神很是平靜,“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中,如果我們現在回去求援,他們肯定會事先逃走。到時候等我們找到梨兒,恐怖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說到最後,蘇揚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甯鍾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其實他們很想說,一個丫鬟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花錢再買一個,但見蘇揚這幅模樣,還真不敢說出口。
“沒有什麽這啊那的,繼續往前走,如果你們害怕的話,可以先回去。”蘇揚态度堅決,也不遲疑,立馬向前走去。
“姑爺……”兩人一驚,還想再勸,可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蘇揚一道凜冽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見蘇揚越走越遠,兩人頓時急了。
“鍾兄,該怎麽辦?要不我們把姑爺打暈,然後再扛回去,讓郡守大人定奪?”甯福明顯有些膽小。
“打暈姑爺?虧你想得出來,如果梨兒姑娘真的因此出了個什麽三長兩短,以姑爺對她的重視情況,你我就等着被他弄死吧。”甯鍾罵道。
“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任由姑爺他胡鬧。”甯福也急了。
“沒辦法了,你立即回甯府求援,我繼續跟着姑爺。不能再耽擱了,快去!”說完,甯鍾再不停留,立馬跟上了蘇揚的腳步。
甯福愣了一下,見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說,咬了咬牙,立馬以最快的速度向回跑去。跟了這麽一個姑爺,真是倒了大黴!
“遠兄,他們好像發現了我們的意圖,那名甯家家将應該是回去報信了,我們要不要通知言兄撤走?如果等甯家鐵血衛出動,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遠處一個昏暗的拐角之中,一名武者着急地說道,“而且隻要将那個丫鬟殺了,肯定能讓蘇揚傷心難受。”
“不急,就算鐵血衛出動了,也要好一陣工夫才能趕到,在此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任務。”方遠搖了搖頭,冷笑道:“讓蘇揚傷心難受算什麽?我要讓他悲痛欲絕,讓他愧疚自責,最好從此一蹶不振!”
“可是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
“沒有什麽萬一。”不等那名武者說完,方遠便揮手将他的話打斷,“這一次不僅有你我二人,還有言兄幫忙,我就不信,三名三段武者都辦不好這件事。而且我們要做的隻是将蘇揚和他的家将攔住,然後讓他觀看一幅永生難忘的畫面……啧啧,也不知道他在聽到自己最親近的丫鬟痛苦哀嚎求救、而自己又無能無力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
說到最後,方遠的臉色逐漸猙獰了起來。
蘇揚順着線索繼續走,不過有意無意地放慢了一些腳步,他也知道甯福回去求援了,想要給他們争取一些時間。當然,他也不敢走得太慢,如果超過了綁匪的心裏承受極限,說不定會直接撕票走人。
一邊前行蘇揚還一邊在心中思索,到底是誰想要對付自己?他想到了很多可能,方澤、宋玉清還有彭凡,但毫無疑問,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方澤。
“方家的大本營并沒有在開陽城,在這裏也隻有一小部分生意,由方澤負責。而方澤身邊能夠動用的武者,最厲害也不過是三段通脈期罷了,而且不會太多。”
此時蘇揚的頭腦非常冷靜,一步一步分析着這件事情的危險程度,“隻要不出現四段武者或者天才三段武者,就算救不回梨兒,我應該也能全身而退。”
說起來他還算幸運的,結仇的隻是方家二少方澤,并非方家大少方沼。如果是方沼,危險程度最少要翻幾倍。
方澤資質差,不得方家家主重視,能夠調動的武者也不多,但方沼卻不同,他也是扶蘇郡有名的天才,據說已經快要突破到四段斷金期,隻要他願意,可以輕易調動方家四段武者甚至五段武者。
知道此次所要面對的敵人最強也不過是三段武者,蘇揚心中倒也沒有多少焦躁。唯一讓他擔心的是梨兒的安危,想要把她從三段武者手中救出來……并不簡單。
甯鍾卻沒有想到那麽多,對即将面對的敵人毫無所知,因此,心中極其擔憂,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