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真的隻是因爲吓得手抖，當時渾身上下就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打從斯黛拉出生以來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事情，她簡直都感覺到了驚吓。

“哇哦。”因爲斯黛拉早已經脫手，所以釉姬也慢慢的恢複了過來，釉姬看到了這一幕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問道，“你覺得你做得出這種事情嗎，斯黛拉……”

做不出來，啊，不對，扯個毛線，斯黛拉的心中震撼的無以複加，不過她雖然驚訝，好歹還有思考。

但是有人已經完全傻了。

其實在過了一會兒之後，司馬芸鴦發現自己臉上的那張符帖居然差點掉了下來，立刻重新帖好免得出事兒，她震驚的看着這一幕，稍微眨了眨眼睛，避免自己沒有看錯，雖然相遇的時間并不長，她卻很清楚的認識到謝拉是怎麽樣的人，有些事情，你就算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肯定不會去做的。

PET和謝拉的接觸時間并不長，隻不過是單純的觸碰而已，隻不過分開的時候，PET的腦海之中還是空空蕩蕩的，就此變成一個植物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樣的一幕場景，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之中，卻充滿了各種古怪的感情。

反正仿佛人生活到今天爲止所有的情感都差點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他愣愣的擡頭看了一眼謝拉，她還是那個她，面色冷峻，毫無表情，PET曾經記得她那讓人一生難忘的笑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之中綻放出來的那一抹熱烈是最醇香的美酒，最美味的佳肴，但是如果那個時候隻是這種程度，那麽今天這一次……簡直就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了。

“我……”他吐出了這一個字，但你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什麽都不會說了，可以說，已經傻了。

雖然說PET覺得自己自從成爲了教皇之後就顯得穩重的多了，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讓自己吃驚的張不開嘴了，但是這一個事情毫無疑問就是那最讓人吃驚的事情之一，這也是他的初吻啊。

而且兩個人靠的好近的，他還可以隐約感覺到從謝拉胸口帶來的壓力，雖然還不如幻境之中來的真實，但是這可是真的。

片刻之後，謝拉的身體就從PET身上離開，她并沒有任何的留戀，不過也沒有擦拭自己的嘴唇，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斯黛拉，問道：“這樣能不能夠做證明。”

“我……”我頂你個肺啊。

丢雷樓某，你是想要給我放個閃光彈還是什麽意思啊，信不信一把火把你給燒了。

斯黛拉深吸了口氣，覺得事情需要緩緩，自己的氣息也需要緩緩：“你什麽意思？”

“我雖然……不是全部理解，但是……我卻知道，在那個世界裏，我……并不是PET的戀人，對吧。”謝拉也沒有做多餘的解說，而是冷靜的對斯黛拉說道，“但是……這次不同。”

“不同？”斯黛拉也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

“是。”越說，謝拉的思路就越來越清晰，在其他人都茫然失措的時候，她自己，卻因爲斯黛拉的話将腦子運轉到最大，反其道而行之，隻要能夠讓斯黛拉認可就可以，而這個認可，并非是針對實力，而是對于人格，至少，斯黛拉應該也知道，謝拉的感情世界，絕對不是區區生死就能夠左右的東西。

因爲斯黛拉也是一樣的，她們所認定了的東西，絕對不會因爲什麽事情而改變。

“你……的确……改變了我……改變了我們……這件事。”謝拉想要讓斯黛拉承認自己在之前的努力和改變并非毫無意義，隻要這個得到了承認，那麽其他的所有事情和麻煩就已經都不再是事情和麻煩了。

斯黛拉皺了皺眉，冷冷的看了一眼謝拉，似乎是想要從她的眼神之中讀出什麽：“可是這不是太巧了嗎，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因爲……PET之前……剛向我告白。”謝拉冷靜的繼續說着，明明是挺重要的事情，在她口中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喝了一碗下午茶一樣的輕松自在，“而……我，那個時候……生死未蔔，前途暗淡……所以我……沒有回答，但是……如果這是一個機會，我會答應。”

“！”别說是斯黛拉，就算是PET此時此刻心頭也是一陣陣的狂喜。

原來她答應了啊，雖然那個時候的表态冰冷如斯，但是卻是爲了自己在考慮，不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PET還是覺得這個事自己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聽的話了。

斯黛拉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心情也越來越茫然，她都忘記去把那一把西文納爾重新撿起來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認爲我沒有改變……是因爲我選擇了snow……但是那并不奇怪……snow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爲了她……我并不介意去死……但是PET也是我的朋友。”謝拉要叙述這麽長的事情，總歸是有一些困難，但是困難歸困難，謝拉卻沒有停止過一秒鍾，“他……喜歡我……我很早就知道……但是那個時候……我并不希望他說出來……因爲說出來……我們的關系會很複雜……我并不覺得……他會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也是那麽想的。”斯黛拉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就這點來說，兩個人的品味也的确差不多。

什麽嗎，什麽嗎，這兩個人這麽說起來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雖然……雖然……那個什麽，是吧，但是……但是，那個什麽，是吧。

看到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了共識的兩個人，PET有一種吐血的欲望，旁邊的司馬芸鴦依舊是不爲所動的樣子，然後淡定的轉過了頭，再也沒有看PET一眼。

哼，偷笑吧，偷笑吧，笑不死你。

“但是……你已經……改變了他……也改變了我……”謝拉這才将事情引導到了重點上，“你的确給過我機會……但是，卻來不及看我的成效……在這一點上……PET的改變，更明顯一些。”

斯黛拉算是理解謝拉想要說什麽了，她的意思就是說，自己并不是沒有改變謝拉，甚至對她産生了很大的影響，但是她因爲隻是焦急的看到了一個側面，并沒有看到事情真正的全部面貌。

“PET……他還是那麽……死腦筋……我們站在對立面……本來幾次要殺死對方……可是他一邊說着也要殺了我……一邊卻三番兩次的救我……也甘願爲了我而冒生命危險……明明已經知道我會去殺他……”那一次，謝拉寫信，卻幾乎已經告知了PET事情的真相，但是PET卻在關鍵時刻陪她一起從懸崖上跳了下來，否則隻有她一個人，她在崖底下可能會發瘋，甚至可能會死，因爲斯黛拉肯定不太會來救她，而黑暗聖堂的人，恐怕也不會，“然後……我被俘虜……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教皇……卻私縱俘虜……按理來說……是死罪，而且……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而是因爲擔心我……去而複返，如果……不是因爲你……他應該已經被處斬了。”

“是，差不多吧，斬首示衆已經是輕的。”被斯黛拉和蕾吉娜一起壓下去的這件事情，雖然至今仍然有流言，但是已經好的多了，當初的時候，這個事情可要比現在激烈的多。

“他也知道……不過他還是這麽做了……”謝拉回頭看了一眼PET，然後說道，“如果說……那個時候我有些愧疚……因爲感情……和感謝不同，但是在那個異度空間……我見識了他另外一面。”

“……”和謝拉不同，PET從來沒有在感情的事情上考慮那麽多，他最開始喜歡謝拉恐怕也隻是因爲她長得漂亮，而且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之類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謝拉居然思考了那麽多，相比之下，反而是自己對一切看得太淡了吧。

“他的實力……進步的越來越快……他的思路……也越來越成熟……可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是那麽看重朋友……我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夠做到。”是的，謝拉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夠在PET的位置上做到這一步，雖然或許在她眼中，PET還有那許許多多的不足，但是如果真的是作爲一個戀人，他确實也已經是足夠了。

更何況，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是教皇，掌握千萬人生死，權利巨大，家裏的宅邸規模都超過了一個小鎮，送禮的人不計其數，就算是将來退役了，也至少能夠拿到一個國公的封位，那自然是不用說。

斯黛拉不得不承認，謝拉訴說的話很真實，很有感染力，更主要的是，她更多所說的，恐怕是事實。

謝拉的确經曆過這樣的心理曆程，但是，她的話，還沒有結束：“snow殿下……和狄娅娜殿下……她們在一起……我沒有什麽機會……也隻能夠……祝福她們而已……文姐姐曾經和我說過……我也是時候……應該考慮自己的事情……我知道……她是希望我不要介入snow和狄娅娜的中間……而她就問過我PET。”

“我們……改變了……因你而改變。”謝拉看着斯黛拉，然後問道，“爲什麽……一定要走向那個你所……認定的事實呢……我不明白……斯黛拉……沒有任何事情……比你要殺我……更讓我難過了。”

謝拉這麽說着，忽然挺直了身軀，然後說道：“我絕不會做那種事情……如果你還有什麽懷疑……我不介意死在你的手上……PET，但是你……不能那麽做。”

斯黛拉聽的有些手抖，謝拉後半句話的意思是，她可以死，但是她不希望斯黛拉就此消失。

斯黛拉抱着兩敗俱傷的想法來，這才是讓她不得不這麽選擇的原因。

而PET楞了一下，随後才看了一眼斯黛拉，說道：“相信我們一次吧。”

斯黛拉很茫然，而謝拉卻閉上了眼睛，安靜了下來，世界，天空，大地，山林，都安靜了下來。

她一般來說不會講自己的心裏事表達出來，這一次已經是非常的罕見了，而斯黛拉，更是聽的清楚明白。

對于PET的情感，她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但是那個吻，毫無疑問是權宜之計，隻不過到了此時此刻，她卻可以清楚的記得，那唇齒相交的時候所帶來的細微的溫暖。

讓她冰冷的身軀，也有了一些暖意。

她正當閉上眼睛的時刻，卻忽然楞了一下，她猛然之間睜大了眼睛。

“斯黛拉！”同一時間，PET也詫異的大喊了出來，而一臉茫然的斯黛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呆呆的看着這邊，直到胸口傳來劇痛的時候，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位置，一柄劍從她的胸腔刺出，那銀白色的劍身上帶着猩紅色的血液，而那血液似乎慢慢的染到了劍上，那是……自己的血……

“咳……”胸腔被刺破，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忍都忍不住，拔劍而出，斯黛拉的身體往前倒了下去。

妖刀斬紅月，在這種時刻，突然出手。

一起的……還有此時此刻手握斬紅月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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