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感慨,隊伍還是很快就要出發了,唯一一個意外的情況是CAT帶着莉莉安奴的部分親衛随軍出征。
作爲莉莉安奴身邊的近衛官,其實她是不應該出馬的,但是如果她不出去,基本上莉莉安奴的部隊和接下來的戰況就要完全交給外人了,這樣的事情是莉莉安奴以及巴巴拉王權無法接受的,必須要有一個人參與到其中,莉莉安奴不行,那麽CAT就行。
加上CAT也算是PET等人的舊友,她去了也不用擔心對方會有什麽反彈,算是一次一舉數的的事情。
不過就是CAT自己并不是很開心,剛剛才和PET吵架過,想不到第二天就被派過來了,本來打算用強硬一點的态度免得PET多嘴多舌,可是沒有想到對方也完全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情,這讓CAT稍微輕松了一些。
蛋疼的反而是大頭和礦丁兩個熊孩子,如果不是老猿攔着,估計CAT可能會忍不住抽兩個人一頓。
現在她可比這兩個人厲害的多了,要打起來的話也是随随便便收拾的事情。
在對方的陣營之中單對單還真沒有人打得過現在的CAT,或許賽爾可以不落下風,但是也應該是打不過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CAT的實力還是不如黑暗聖堂的騎士,那些騎士每個人的力量CAT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都擁有特殊的能力和戰鬥力,要說起來的話,CAT還是不如他們。
如果可以好好的利用火精靈之戒的力量或許會是一個例外,但是現在很明顯還辦不到。
說實話,面對黑暗聖堂,CAT并不看好現在的這支部隊。
在那邊盤踞的黑暗聖堂部隊數量并不多,大概在一萬左右,隻會多不會少。
算上後勤部隊初步估計人數在一萬五千人左右,而這邊的隊伍是三萬人,隻不過是對方的兩倍而已。
在不需要曾卡等人的幫助之下,實在是不樂觀,對付那些經驗豐富的聖堂騎士,這裏的人到底是想做什麽?
按照約定,派過來的三萬人可能都會是戰士,可是即便是如此,就戰鬥力也未必會優于聖堂的一萬人,更何況對方擁有充足的後勤補給,這裏的差距體現的非常明顯。
“我也不知道。”結果當CAT問起PET這個問題的時候,得到了的居然是這樣的答案,“但是我覺得我們能赢。”
“……”盲目的自信啊!
CAT都不知道PET這樣的壞習慣是從哪兒來的,隻不過是當了一個将軍而已……就官職來說還是自己更高一些呢。
所謂的将領可不單單是隻有上戰場這樣一條路子,CAT作爲莉莉安奴的親衛,就軍銜來說,也是和PET一樣的大佐,但是兩個人所處的國家卻并不相同,巴巴拉是帝國,而聖佑隻是王國。
這就是國家等級的差距,嚴格來說不關PET個人的事情。
“我可沒有盲目自信。”似乎是看出來了CAT的想法,PET胸有成竹的說道,“隻要你見過他們你就明白了,在聖佑王國裏,我看到了其他地方都不具備的一種戰鬥意志。”
“意志?”靠意志戰鬥這個說法其實CAT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而且這實在不應該是從指揮官嘴裏說出來的話。
看到了CAT的樣子,PET也就沒有就此解釋的興趣,的确是很難讓人相信,但是所謂的意志并不僅僅是意味着在面對強大的人的時候死不服輸,在受到緻命的傷害的時候還要絕地反擊的那種,意志是更加深層次的東西。
比如在聖佑王國,竟然沒有一個人認爲蕾吉娜所帶領的軍隊會輸給任何人,他們自信的甚至有些自大。
但是事實上,不論是面對誰,那些弱小的南方諸國還是強大的神聖帝國,PET都可以帶領隊伍摧枯拉朽,更何況是其他的真正的将領,賽爾達爾凱爾三個人都是真正的将軍,而且也是優秀的聖騎士,在這兩點上比PET要強太多。
當然,沒有任何将軍是常勝的,但是駭人聽聞的是,這個國家裏面的軍隊戰損率即便超過了百分之七十還是可以繼續作戰,PET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也多少學習過一些東西,要知道一個軍團戰損率超過百分之三十就很可能會出現潰逃現象,而且是攔也攔不住的那種,低素質的隊伍甚至在戰損僅僅百分之十就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比如上一次PET帶着五百個人伏擊兩千多人,結果大獲全勝的時候就是這樣。
音說過,即便是最精銳的部隊,在戰損率超過百分之三十的時候也肯定會選擇撤退,除非是勝券在握,而且你必須要讓你的士兵同樣感覺到勝券在握才行。
大部分的士兵來自于農民,他們貧窮而且無知,很多甚至是被強制征召的,戰鬥力本來就要遜色一籌,再加上那幾乎沒有的戰鬥意志,又沒有什麽可以用來防禦的裝備,很多人都隻是披了一件麻衣就上陣了。
大部分的人也隻不過是身着輕甲甚至皮甲而已,那些護甲也并不是全身防護,這導緻每個人在戰場上都是一樣容易受傷的。
在這種時候,戰鬥的意志當然很重要,如果衆人的信念一緻,所能夠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絕對不可小看。
這也是聖佑王國所一直關注的事情,相對于所謂的貴族,他們更關注最底層人的利益,這與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在PET看來反而是最正常無比的,這也是他能夠下定決心在聖佑王國裏面待着的理由。
本來按照他的個性,也絕對不願意多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好了不說了,先去看看外面吧。”PET見CAT有些無奈,他也就苦笑了一下提議道,在這個戰陣之中,他是最高的指揮人,濏薇兒和賽爾都是他的副官,而CAT算是從巴巴拉帝國過來的随行監軍。
他們在不久之前和曾卡會和,并且在曾卡的軍營對面安紮了一個新的軍營,和黑暗聖堂遙遙相對,而且他們已經進入了黑暗聖堂的火力範圍之中。
這就是要打起來的節奏,而PET他們本來就是來做這事兒的。
到了第二天,雙方的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黑暗聖堂也發現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這支隊伍,對方既然已經有了戰鬥的意思,黑暗聖堂當然也不可能怠慢,天冰市附近并沒有什麽高大的城牆用來做屏障,天冰市本身也不過就是不到六米的圍牆,根本就無法防禦高強度的攻擊——更何況這個圍牆還在之前的攻擊之中被破壞了。
黑暗聖堂現在駐紮在森林的附近,這條路可以截斷龍族的援兵,但是如果中央被撕開,那麽他們也會陷入腹背受敵的情況。
任何的陣營都有好有壞,當這支部隊出現之後,黑暗聖堂的人很快就行動了。
“沒有什麽效果,對方在營地周圍布置了結界,我們的人被發現然後被幹掉了。”
OZ臉色有點陰沉,沒有戴着頭盔,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snow,司徒惠蘭,吉爾伽美什,OZ,ZERO,幾個在軍中算是重要的人物彙聚一堂,商讨對策。
對于突然出現的一支部隊不可能無視,而且對方的數量也并不少,如果是從曾卡的部隊之中分出來的還好說,但是很明顯,那支隊伍也是支援,而且她們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前些日子我感覺到一陣大規模傳送陣的波動,看起來就是這麽一回事兒了。”blue回想起那個時候,皺起了眉頭,“抱歉,那時候我就應該注意起來。”
“這個不怪你,惠姐,那個時候也根本沒辦法注意到那裏,現在怎麽辦?”snow首先幫blue開脫了一下,然後問道。
“讓這位騎士自己去探探不就行了。”吉爾伽美什嘿嘿笑了笑,然後看着OZ說道,“如果是他的能力話,就算是被發現了,也絕對可以穩妥的回來。”
“這種危險的事情可不要随便亂說。”不能夠肆意反駁英雄王,ZERO隻好折中的說道,“對方很可能準備了陷阱,既然有人可以布置一個結界,那麽當然也可以布置第二個,那個防禦結界貌似很強。”
“是神聖帝國的人出品,但是從遠處看,在裏面的人應該不是神聖帝國的隊伍……”
“應該是聖佑王國的人,可惡,那些家夥,明明已經答應聖魔大人……”blue提起了這個就一陣惱火,沒有考慮到那個國家隔着這麽遠居然會參與這一次的行動。
“不,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你家聖魔的意思。”結果,在衆人打算鄙視斯黛拉的無恥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卻冷笑了一下。
“您是什麽意思,英雄王?”snow因爲衆人的争吵,此時此刻完全是焦頭爛額,聽到英雄王的笑聲,她反而有了一個可以轉移話題的辦法。
“呵,明明是女兒,卻完全猜不到母親的想法呢。”結果吉爾伽美什依舊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的嘲笑了一下,無視了在場的人的各種各樣的視線,淡淡的說道。
他的存在即便是在七魔将之中也是特殊的,就算是聖魔的命令,他也完全沒有必要遵從,選擇性的聽取就可以了。
不過作爲英靈,一般他不會違反聖魔的命令就是了,這一次讓他來隻不過是爲了确保snow的安全而已,剩下的就可以聽之任之,所以面對衆人的不滿,他個人完全沒什麽壓力。
這裏的人就算是加在一起,也大概是打不過他的。
“額……”snow啞口無言,她的确深深爲自己的能力而擔憂。
黑暗聖堂非常龐大而且錯綜複雜,即便是聖魔都不能夠牢牢掌控,更何況是她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但是blue就沒有這個忌諱了,她雖然也不滿于英雄王的态度,可是這裏英雄王的作用的确是最大的,而且或許英雄王本人對自己所說的話是完全沒有惡意的,他的傲慢與生俱來。
“英雄王大人,snow現在還很年輕,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曆練,讓她直接趕上聖魔的腳步是很難的。”
“呵。”雖然依舊是輕蔑的語氣,但是英雄在咧了咧嘴秀了一下自己潔白的牙齒之後就放下了雙手說道,“聖魔和那個女人的條約雖然理由我不明白,不過條約的内容應該是針對個人的,最多就是加上了那個人自己的下屬,換而言之,隻不過是聖魔和她兩個人之間的條約,互不侵犯就表示聖魔也不會自己帶着人去找她麻煩。”
“哎,可是這……”snow完全沒想到是這樣,居然是個人性質的條約,“可是母親大人爲什麽……”
“這個就應該讓你自己想了,小公主。”吉爾伽美什其實也不是很理解這件事情的理由,聖魔既然那麽做了,就表示有那麽做的意義,也就是說屬于斯黛拉的直接下屬都不會參與這次戰鬥之中。
“等等,那麽上次的那個音我明明看到……”那家夥不是直接就對付英雄王了嗎。
“不,那個人應該不是斯黛拉的手下。”OZ一直在旁邊沉默着,到現在才忽然插話了,“我曾經看到她和斯黛拉在拼命戰鬥,兩個人似乎是在我們打開時空之門的時候達成了某種協議的樣子,她應該不是斯黛拉的下屬。”
“……”
衆人又重新開始了讨論的氣氛,這樣的對話,讓snow壓力很大,她自己根本無法介入這樣的對話之中。
戰鬥指揮,看到那個行軍圖她就開始頭暈目眩,雖然很輕松就可以記下一個個的地名和環境,但是要聯系起來就覺得非常吃力。
過目不忘,的确如此,但是行軍打仗又不是背書,這就不是她所擅長的了。
到底要怎麽樣,到底要怎麽樣啊。
英雄王的話深深的傷害了少女脆弱的自尊心,那種蔑視的态度,卻完全沒有人有辦法反駁,即便是最親近的惠姐,也不會認爲。
她現在覺得自己完全是多餘的,那種無能爲力的痛苦,如同一隻巨大的螞蟻,撕咬着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