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尼科萊和伊莎貝爾即将開始走上紅地毯之時,一隻巨大的獅鹫從南邊方向急速飛了過來,在觀禮人群處降落。
“是獅鹫信使,難道有什麽大事發生嗎?”看到那獅鹫身上披挂的标志和那跳下來的士兵裝扮,觀禮的人群開始有些騷動,好在這夏宮戒備森嚴,侍衛衆多,沒有人輕舉妄動,隻是低着頭相互竊竊私語。
尼科萊皺了皺眉頭,非十萬火急的事情,是不可能出動時間信使的,但一旦獅鹫信使出現,無論在做什麽事情,都要立刻去看獅鹫信使傳來的信息。在這一點上,就算是皇帝,也要遵守皇家幾百年來的習慣。他忍住心中的些許不快,立刻吩咐左右:“去看看怎麽回事,然後把信件帶過來。”
身旁一名近衛應聲而去,不一會就将那名獅鹫信使帶到皇帝面前。
獅鹫信使拿出兩個羊皮卷,一個上面有着獅鹫皇室的印簽,一個上面有着光明之龍教會的印簽。
皇帝尼科萊接過有着皇室印簽的羊皮卷,在觀禮的教會人員中地位最高的蘭德爾樞機大主教接過另外一個。
兩人幾乎同時色變,面容鐵青,對視一眼。尼科萊準備說些什麽,蘭德爾樞機大主教擺了擺手,将羊皮卷放入随身攜帶的空間袋,道:“陛下,還是等婚禮舉辦完再公布吧,要不然沒有人會有心情觀禮的。畢竟今天是您的重要日子,可不能耽誤。”
尼科萊點了點頭,将羊皮卷遞到站在附近的軍務次長大臣歌德裏克手中:“你先看看,别宣布,等到婚禮結束後,我們再細心分析一下,該如何應對。”
歌德裏克接過羊皮卷,展開迅速地浏覽上面的信息,眉頭緊蹙,走到一旁默默地思考着什麽。
“出什麽事了?尼科萊哥哥。”
伊莎貝爾正等着一起走紅地毯呢,看到尼科萊看過獅鹫信使傳來的信件後眉頭不展,面色也極爲難看,于是上前關心問道。
“沒什麽大事,”尼科萊努力使自己看去來高興一些,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伸出右手。“走吧,讓我們走上代表幸福未來的紅地毯吧。”
見尼科萊不說,伊莎貝爾此時也不好多問,将左手遞入尼科萊掌心。
宮廷樂隊的音樂聲開始緩緩奏響,一曲神聖莊嚴而不失祝福的樂曲回蕩在整個夏宮。
在這音樂聲中,二人攜手而行,接受着紅地毯兩旁臣民們的祝福,最後抵達一個堅固的石頭高台。
高台之上,有一尊巨大的天使雕像。天使展翅欲飛,手持一把燃燒着聖焰的巨劍,這是艾爾拉思麾下代表‘守護’與‘愛情’的熾天使——拉斐爾。
天使雕像前,站着一名光明之龍教會的白衣主教,他手持一本《艾爾拉思聖典》,對着皇帝和未來的皇後行了一禮。
他将手按在聖典之上,莊重的宣讀:“今天,這對新人來到神的面前,在聖潔的拉斐爾大人的見證下,二人結爲合法的夫妻——”
他看着尼科萊,問道:“陛下,您願意娶伊莎貝爾*貝内特小姐爲妻嗎?您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您都将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尼科萊微微一笑,暫時将心頭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消息壓下,凝視着伊莎貝爾那湖水般純淨清澈的碧色雙眸,生情款款地對她許下諾言:“我願意。”
白衣主教點點頭,又對着伊莎貝爾宣讀道:“伊莎貝爾女公爵,是否願意嫁給尼科萊陛下作爲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将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伊莎貝爾看着尼科萊那火辣辣的眼神,心中微微歎息,也許我本來就該不該期盼什麽,什麽自由和愛情之類的東西,對從小就肩負着家國重擔的她來說,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啊。事已至此,還是接受命運的安排,踏踏實實扮演好那個台前的木偶,成爲帝國未來的國母吧。
伊莎貝爾環視一下台下四周。賓客中不少的貴婦名媛用嫉妒的眼神盯着她看,那架勢恨不得沖上台來代替她似的。靈缇公國的上層貴族和大臣們則欣慰地笑着,是啊,他們有值得高興的理由,未來即将成爲皇後的她必然是極大的助力,如果能和尼科萊誕下繼承人,那就更加貴不可言了。其他賓客或微笑,或沉思,構成一幅幅人生百态。比厄特麗絲則站不遠處,作爲伴娘手裏捧着待會用來交換的婚戒,臉上帶着看起來非常燦爛的笑容。别人看不出她的異常,可是自己作爲閨蜜能看不出麽,那個燦爛笑容的自己總是覺得如此虛假、怪異,這是我的錯覺麽?這是不是因爲要在拉斐爾面前許下一生的諾言太過緊張而産生的幻覺。
“伊莎貝爾女公爵?”白衣主教見伊莎貝爾有些愣神,以爲是在這人生的重要時刻有些緊張,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微笑着,輕聲提醒婚禮還要繼續進行。
伊莎貝爾經過提醒回過神來,視線重新回到尼科萊那英俊的面龐,終于緩緩開口:“我——”
“轟——”
在那個代表一生一世的諾言說出口之前,巨大的爆炸聲在身旁附近響起,震耳欲聾,一陣熱浪在空氣裏迅速擴散。
“該死的地獄惡魔——”
蘭德爾緩緩站着空中,一層帶着淡淡白光的能量場籠罩了以他爲中心的整個婚禮場所。剛才一個巨大的火流星突然出現、徑直撞向會場,眼看就有不少人就要死在下一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他隻能飛起,展開領域,擋住這強力的一擊。由于太過倉促,僅來得及抵消了最強的爆炸威力,少許沖擊波和熱流四處散逸。
觀禮的人群在爆炸時亂成一片,不少人像沒頭蒼蠅到處亂撞,将試圖保護的衛兵們陣型沖的淩亂。不知多少惡魔在這混亂時刻突然殺出,見人就殺,使得本來就混亂的場面得不到控制。
尼科萊臉上發青,任誰在這重要的日子接連遇到各種狀況,都會大發雷霆,更何況是帝國最高統治者的他。他拔出腰間原本讓他看起來更加英武的佩劍,大聲咆哮:“衛兵,殺光那些該死的惡魔。沒有力量的女人和老人向都到我這邊來,那些男人們注意結陣,穩住陣腳,配合那些士兵消滅那些該死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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