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教堂鍾樓的鍾聲以一種特殊的節奏地響起,練習場上的四人動作一緩,面面相觑。
“我沒有聽錯吧,這是教堂事态緊急,召回在身在教堂外面成員的鍾聲。”格魯須有些緊張,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你當然沒有聽錯。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這種鍾聲了,看來是教會出大事了。”布魯斯眉頭都皺了起來,心中憂慮,自己小姐的事情還沒弄清楚,教廷又出大事了。隻求艾爾拉思保佑,可别牽扯到小姐身上,看來小姐的老師郁金香女士預言的沒錯,這正值多事之秋啊。
“走吧,招式什麽時候再來練習都可以,雖然我們和雄鹿公國的光明之龍分會沒有直接的從屬關系,但好歹也是教會成員,還是去看看出了什麽大事吧。”
比厄特麗絲面色浮現出擔憂的神色,說着率先朝教堂大廳走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三名護衛緊随其後。
一路上,不少教徒行色匆匆,或是牧師打扮,或是騎士打扮,抑或是像普通人那樣着裝,男女老少,如同潮水般彙入朝教堂大廳走去的人群中,個個面帶憂色,看來都是聽到那令人有些不安的鍾聲前來。
四人随着人流走入大廳,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靜靜地等待馬科神父接下來對教會發生的事情進行宣布和解釋。先一步到達大廳裏的教會成員們之間也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聽他們話語之間也不知道教會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廳内最前方的艾爾拉思雕像之的布道台上,馬科神父半天沒見就好像老了不少,一向挺得筆直的腰闆稍顯佝偻,眼神有些悲哀。
等到前來進入大廳的人數越來越少,大廳被教會成員填滿一半。馬科神父才緩緩開口:“肅靜!”
衆人停止相互之間的交換信息,目光都投向馬科神父,豎起耳朵,心情緊張,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我們強弩鎮大部分的教會成員能來的基本上都已經來了,剩下的成員你們相互轉告一下。在這裏我要宣布一件令人感到悲痛的事情,在地獄惡魔的襲擊下,公國南部的艾爾利格淪陷了——”
“什麽?”
“這不可能——”
“這麽說那些惡魔距離我們僅僅半個公國。”
……
驚訝、慌亂、惶恐、悲傷、害怕、不敢相信。教堂大廳嗡嗡一片,教會成員神态表情各異,議論聲四起,他們毫無準備的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所震驚,已經忘記布道台上馬科神父的話還未講完。
“砰——肅靜——”
馬科神父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靜下來,然後接着說。
“由于地獄惡魔的這次襲擊太快,艾爾利格教區又僅有一位主教留守,除了他用傳送魔法陣将二十位年輕教徒送走,其餘教友全部殉教,艾爾利格教區已經不複存在。這是帝都主教區派遣獅鹫信使傳來的訊息,絕無半點差錯。”
衆人一片沉默,心情沉重。艾爾利格教區是光明之龍教會在雄鹿公國劃分的兩大教區之一,與白崖城教區一南一北引領着人民的信仰,在雄鹿公國人民心中有着無比重要的地位。不管因爲什麽原因,突然覆滅掉其中一個,僅僅逃出二十個教民,這無疑給教會其他成員們沉重一擊,雖然還不至于信仰動搖,但也難免士氣低落。
馬科看着台下死寂一般的成員,不由得心中歎息,教區覆滅的這個打擊在教會成員心中産生極大的陰影,如果不能擺脫掉陰影,恐怕未來的成就有限啊。沒有一顆對光明堅定而不動搖的心,怎麽能在光明之路上越行越遠呢。
***************
“伊莎貝爾,你穿着這一身真漂亮,比平時溫柔多了。”
紅地毯之前,比厄特麗絲牽着伊莎貝爾戴着白色絲織薄手套的右手,仔細的上下打量着伊莎貝爾。伊莎貝爾今天身穿帶着由宮廷特級裁縫師縫制的長長裙擺的白色婚紗禮服,頭帶一頂小巧而精緻的王冠,上面鑲嵌着一塊純淨的藍寶石,腳上踏着一雙由大師打造的閃閃發亮的水晶鞋,臉色略施粉黛,稍稍掩蓋下十八歲少女的青澀,讓本來就絕美的面容帶上一些成熟誘惑的風情。這樣盛裝打扮的伊莎貝爾,掩蓋了平時淩厲的劍士氣息,氣勢也變得比較柔和。
伊莎貝爾微微地笑着,一邊向那些站在紅地毯四周的王公大臣、主教貴族等向她行禮緻意的人群點頭回禮,一邊應付道:“等到你結婚的那天,你也會這樣的。不過很可惜,聖女是不能結婚的,除非你放棄,否則你就沒有穿上這一身婚紗的機會。”
比厄特麗絲也不接這話茬,隻是微微笑着。在她心中,真正的比厄特麗絲已經死了,哪還有什麽結婚或是當上聖女的機會,等過一會兒,就連伊莎貝爾的婚禮能不能結成還是一個問題。
“親愛的,你真美,就連太陽也爲你的美麗而黯淡無光,我未來的皇後。”
帝國的年輕皇帝尼科萊在衆人的擁簇下款款而來,他走到伊莎貝爾面前,笑容優雅,面對着将要和他共度一生并一起統治這個龐大的帝國的絕美少女,他發自内心稱贊道。
面對着帝國皇帝尼科萊,少女心中喟歎,作爲這個龐大帝國皇帝的伴侶,幾乎是全世界最榮耀的事情,是多少少女貴婦做夢也夢不到的事情,但爲何心中總有一絲遺憾與不甘呢。
是尼科萊不好嗎?顯然不是,尼科萊的性格人品都是上上之選,地位又如此榮耀,和她也算上門當戶對。從小又和他接觸很多,也不存在不熟悉的問題。尼科萊就像一位親哥哥一樣對自己百般照顧,雖然大自己六歲,但比家族那些所謂的親族對她還要好上許多。
可能是至始至終這樁婚禮是早就定好的,她逝去的雙親與前國王的那一紙約定,沒有反抗的餘地,這牢牢的束縛,反而讓她想起那些小說傳記書籍中的美好而自由的愛情,想去體會一下那心動如觸電的感覺。可惜她就像籠中鳥一般,自由從來就不屬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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