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巫女,身上服飾各不相同,有老有少,有美有醜。
木蘿眯着丹鳳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笑,根本沒有把這五名要素階大巫女放在眼裏。
一群菜鳥!
巫鎮神社的實力說出去吓人,足足十幾名要素階訓練家,哪怕是聯盟都不願輕易惹上這樣的敵人。
但事實上呢?
全部都外強中幹!
這些人固步自封太久了!養尊處優太久了!幾乎沒有一名巫女擁有足夠的戰鬥經驗,比起外面的要素階訓練家足足弱了一半不止!
光是她一人一刀,就足以攔下巫鎮剩下的所有大巫女!
木蘿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然而她剛剛沖出去兩步,突然臉色一變,橫刀斜斬。
當!
刀刃磕飛了一顆子彈,也蹦出一個缺口。
這聲撞擊聲出乎意料得響亮,徹底驚醒了還處在震驚中的五名大巫女。除了失去阿利多斯的那人,其餘四個同時大叫,驚慌失措得放出精靈布置防禦。
木蘿沒有理她們,李嚴也沒有看她們。
遠處,天空浮着五個小黑點。
“木蘿隊長。”李嚴道,隔着這麽遠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壓力,那邊的敵人可不是眼前幾名大巫女能夠相比的。
而且他們的武器……
李嚴看了一眼木蘿手上的刀,缺口已經恢複了,但剛才的确磕飛了一顆子彈。
不是普通的訓練家或格鬥家!
“撤!”
兩人毫不猶豫,迅速朝山下撤去。
遠處,天空。
五頭半機械三頭龍張着被超合金強化的翅膀浮在空中,每一頭半機械三頭龍的背上都站着一個人。
五個人,個個人高馬大,全部罩在黑色鬥篷下,偶爾露出下面深藍色的軍裝。
“逃得倒是挺快。”左手第二人笑道,垂下自己的右手——一杆粗大的特制狙擊槍!
這個人的頭露在鬥篷外,是個長得挺清秀的男人,隻不過一隻眼睛是機械眼,不斷收縮放大,中央瞳孔深紅。
“太弱了,垃圾一樣的東西。”最右邊的人坐在三頭龍背上,手上抓着一塊血淋淋的野豬肉,正在一點點喂給自己的寵物吃。
這個人的體魄絲毫不比其他四人差,但她卻是一個女人,留着光頭的女人。
“科本,這就是你養了十年的手下?”女人擡起頭,對中央那人露出狼一樣兇狠的表情。
“是有點弱了。”右手第二人說道,這是個老頭,白發蒼蒼,留着闆寸。
“看家狗而已。”中央的男人開口了,“不過沒想到我等了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居然有人想提前摘桃子,真是可笑。”
最左邊的人看起來普普通通,他的目光注視着李嚴兩人逃走的方向,用一種慢吞吞的語氣說道:“那個女人,接近宗師。”
兩個字,冷掉了氣氛。
女人用力一握,手上的野豬肉變成了肉泥。
狙擊手舔了舔嘴唇,機械眼中紅光大方。
老頭摸着自己的闆寸頭發,感覺就像從一片針上拂過。
宗師,簡單的兩個字,沒有人敢無視!
“宗師?”中央的國字臉突然笑了,是嗤笑:“宗師,天王,格鬥家,要素……這幾個詞我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他臉色一闆,左右臉頰忽然各自浮現三道銀色條紋,光頭的後腦勺居然泛起銀灰色,整個人起碼有三分之一變成了鋼鐵的顔色:“别說她還不是宗師,就算成了又怎樣?隻有愚蠢的大陸人才認爲世上隻有這兩條路!合衆,是科技的合衆!豐緣的四天王再怎麽厲害,短短兩個月還不是被J殺了三個?”
“那不一樣。”最左邊的男子反駁道,“殺宗師,比殺天王難一千倍。”
天王,不管他的寵物再怎麽厲害,本身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哪怕是渡這樣的世界頂尖訓練家,隻要機會合适,殺死他也隻需要一顆子彈,一杯毒酒,甚至一片樹葉也可以。
但宗師不同。
氣魄不息,肉*身無敵;靈魂不死,意勢不止。
這句在武術家中流傳很廣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宗師都擁有一個可怕的能力——心血來潮!
他們對任何敵意都異常敏感,隻要有人帶着敵意進入一名宗師一定範圍以内,立刻就會被感知到。哪怕遠在千裏之外,武術宗師冥冥中也可以感應到針對自身的殺意、敵意,從而提前做好防範。
想殺死一個宗師?
難!難!難!
武器?毒藥?殺手?
除非是另一名宗師出手,或者目标已經重傷到動都動不了了,否則這些永遠威脅不到宗師強者。
宗師破壞力不一定比訓練家強,但他的生存力卻不是強了一點半點,當然突破難度也遠比天王更高。
木蘿現在雖然不是宗師,但是也隻差最後一步,除了刀意沒辦法生生不息,她和一名宗師沒什麽兩樣,。
科本臉色難看得冷哼一聲,開始下達命令:“本,注意入口,狙擊任何一個試圖靠近入口的人。”
狙擊手應了一聲。
“保羅,留下來保護本的安全。”
“知道了。”長相普通的男子點點頭。
“艾利,喬治,你們兩個跟我走。我倒想看看,誰能從我手上偷走這塊蛋糕!”
三人同時催動胯下半機械三頭龍,轉瞬間追上地面的五名大巫女,收起精靈鑽進了寒潭邊的通道。
五名大巫女面面相觑,緊接着進入。
狙擊手本在三頭龍背上盤腿坐下,拿出一塊手帕仔細得擦拭自己代替右手的狙擊槍。
保羅歎了口氣,摸出一個鐵盒子打開,裏面是排列整齊的一根根白色香煙。
香煙沒有牌子,黃色濾嘴,看起來很精緻。
他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收好煙盒,又取出一隻銀色打火機,‘啪’得一聲點着了火。
嘶~
保羅深深得吸了一口。
本看了他一眼:“你連内髒都替換了,味覺都沒有,還抽什麽煙?”
保羅沒有看他。
煙被他咽下了,沒有吐出,也沒有從鼻孔中噴出來。
他又抽了一口,聲音微微有些變調,沙沙作響,仿佛信号不好的收音機:“那你呢,爲什麽還在擦槍?你又感覺不到。”
本道:“我喜歡槍,它現在就是我的右手。”
“我不喜歡煙。”保羅說,“但它讓我覺得我還活着。”
……
巫山山腳。
“誰!”
“究竟是誰!”
圖坦雙眼發紅得看着眼前的越野車和摩托。
他本來是準備去巫鎮分部抓那個女人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麽,迷迷糊糊走到了巫山山腳。
幻覺。
悄無聲息的幻覺!
“白雲山到巫山最少也要走好幾個小時,然而我的印象裏才隻過去了十幾分鍾……”圖坦擡頭看看天,早就黑了,甚至已經過了午夜。
“好可怕的幻覺,如果我現在看見的不是幻象的話,那就表示這個敵人的幻覺不僅悄無聲息,而且甚至可以扭曲人的感官。”
巫山,有青木美琴幾人,有黑暗洛奇亞的屍體,很可能還有聞訊趕來的其他神社大巫女。
如非必要,圖坦實在不希望卷進這場漩渦當中。
遲疑間,地上忽然亮起一行藍色的發光腳印,一直通向巫山山頂位置。
“路線嗎……”
圖坦深吸一口氣,忽然大步走了出去:“千方百計把我引來,我就看看前方究竟給我準備了什麽!”
轟隆隆~
月亮徹底消失,冬雷震震,天上開始下起小雨來,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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