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克魯達之北,騎馬需要三天能夠到達的陸地......聖都朱利亞涅斯。
作爲阿修利瓦那的要塞,是四個國家共同治理。
而所謂的四個國家分别是東邊的奇修拉那,西邊的菲露西亞,南邊的克魯達,以及北邊的利奇多亞,對自身感到驕傲,并且身負着各個國家最強戰士之名的修煉者,在規定的日期内,都要前往朱利亞涅斯去出席名爲四天滅殺的儀式,直白一些說,也就是對着關于如何維護四個國家和平之類的問題作出宣誓,作爲國家最強的底牌也不能随意參與戰争。
“還真是麻煩,明明是一群追逐力量而不斷修煉的戰士,卻不得不參加和平儀式相互牽制着彼此,這樣一來追求的力量反倒變成束縛身上熱血的沉重枷鎖......”我和愛莉姐騎馬奔馳在山間的土道上,我的眉頭緊皺。
“說實話,我還真想好好的鬧上一場,不過國王說參加和平儀式的聖瓦魯就代表着國家的态度,讓我注意自己的舉止,絕對不能鬧事......”愛莉姐的臉上異常不爽,原本在愛莉姐的認知裏面,參加和平儀式會讓各個國家的強者之間切磋一下技巧,可是卻在出發前被勒令注意行爲舉止。
“你就不怕朱利亞涅斯的行政官員派出部隊讨伐你嗎?”我看着愛莉姐的意思,要是克魯達的國王沒有特别提醒過她,估計愛莉姐看到其餘國家的強者們,第一時間就會向他們發出挑戰,還是國王的心思比較缜密。
“但是一想到要壓抑已經成爲本能的戰鬥渴望,還是會感到身上沒有一處是舒服的......”愛莉姐用力将手裏馬鞭甩在騎着的馬匹上,随即說道。
“也是,愛莉姐隻要做好自己認爲沒有錯的事情就好,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吧......”我沖着愛莉姐笑道,偶爾騎着馬奔馳在道路上,這種抛開心裏一切包袱去追逐微風的感覺,可不是每一天都能感受到的,現在提前去考慮好到達朱利亞涅斯以後的方方面面細節,未免有些煞風景的意思。
船到橋頭自然直,即便現在考慮好,愛莉姐會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
“雅柏,我們先中途去一個地方吧......”愛莉姐在前方突然改變路線,直接駕馭着駿馬沖進旁邊原本沒有路的方向,朝着未知的方向奔馳而去。
不知偏離出目标多遠的距離,愛莉姐和我停在一處山坡上。
在山坡上的我看見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就建在底下,而茅草屋的房檐下坐着一個青年男子,不停揮舞手中的鐵匠錘鍛造着一把很特别的武器。
“那是誰啊?”我疑惑的看着愛莉姐問道。
“我的哥哥......迪亞斯!”愛莉姐的聲音,确切的說是有些壓抑。
青年男子已經注意到我們,放下手中還在鍛造的武器,朝我們走來。
他的臉上帶着一副眼鏡,瞳孔的色素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他的眼睛,有問題嗎?
“愛莉,你來了啊......”迪亞斯看着眼前的愛莉姐,拍拍她的肩膀。
“是啊......”愛莉姐有些沉默寡言。
迪亞斯的目光注意到站在愛莉姐身邊,在我的身上細細的打量一遍。
“這就是史凱費斯和我說過,跟着愛莉的那名少年吧?”迪亞斯問道。
“嗯,他是雅柏......”愛莉姐點點頭,向迪亞斯介紹着我的名字。
“史凱費斯和你提過我嗎?”我有些驚訝,身爲聖瓦魯的史凱費斯怎麽會記得像我這樣還沒有任何名氣的修煉者,而且眼前的迪亞斯和史凱費斯居然還會相互認識,史凱費斯特意在迪亞斯的面前提起過愛莉姐和我。
“史凱費斯對于你可是贊不絕口,似乎很中意你呢......”迪亞斯毫不掩飾史凱費斯的态度,即便是這樣的話有可能讓我驕傲自滿也沒有修改過。
“能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既然是愛莉姐的哥哥,那麽也就是我的親人呢......”我沒有去糾結史凱費斯對于我的具體評價,那不過是史凱費斯和迪亞斯在閑聊家常時随口一提,我對于史凱費斯的評價是可有可無的。
“嗯,跟我來吧......”迪亞斯帶着我和愛莉姐前往她的居所。
在記憶裏,愛莉姐和我提過關于迪亞斯的事情。
年幼的愛莉姐因爲父母遺傳的疾病險些喪命,而身爲哥哥的迪亞斯卻沒有像是愛莉姐一樣不幸,作爲哥哥的迪亞斯爲救下病危的愛莉姐幾乎跨越當時所有的戰場,依靠着戰争的傭金請人救下命懸一線的愛莉姐。
但是他卻因爲戰争的原因導緻身體被拖垮......
如果他的身體健康,那麽成爲第五十九代聖瓦魯的将不是愛莉姐。
而是站在眼前的男人,被敵人尊稱爲黑色羽翼的迪亞斯·拉古。
他或許不是最優秀的戰士,但是卻是一個合格的哥哥。
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不惜一切代價去挽救自己的親人,無可厚非。
愛莉姐直到現在都帶着童年拖累迪亞斯的陰影,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陪着迪亞斯待了一段時間,愛莉姐出奇的沉默寡言,倒是我和迪亞斯的脾氣很相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和迪亞斯聊着關于愛莉姐的趣事。
愛莉姐好像心裏還抱着對迪亞斯的愧疚,獨自坐在屋子外邊喝着酒。
迪亞斯帶着我來到不遠的一處山谷,看樣子像是想要和我聊一些其它的話題,而且是關于愛莉姐,卻又不想讓當局者迷的愛莉姐聽見的話。
“雅柏,你知道什麽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嗎?”迪亞斯最先打破沉默。
“是比自己還強,想要傷害自己最在意人們的敵人吧?”我看着迪亞斯不知道他具體指的是哪一方面,但是在我的理解裏,答案就是我的回答。
“不對,那隻是外在的敵人而已......”
“真正的敵人,是隐藏在你内心最深處的殺戮......”
“它會慢慢的吞噬掉,你作爲人類的理智......”
“最後讓你成爲殺戮的兵器,摧毀掉眼前阻擋你前進的一切......”
迪亞斯的話說到這裏就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回憶起自己的曾經經曆。
“我在十一年前,和史凱費斯在戰場上相遇......”
“史凱費斯和凱·幸古都是在戰場上能一馬當先的戰士......”
“那個時候的我一旦發現敵人,就會毫不留情的打倒對方......”
“雖然隻當過一次戰士,卻因爲黑色羽翼的名号倍受贊譽......”
“他們曾經告訴得意忘形的我,不要成爲殺戮的兵器......”
“的确和他們所說的一樣,史凱費斯的好友......凱因·法蘭克斯......”
“愛麗的前一代,第五十八代聖瓦魯......凱因·法拉克斯......”
“卻說出我之門争,将成兇器的武技言語,而落入殺戮的黑暗中......”
“最後卻被史凱費斯所打倒,隕落在時間的流逝裏......”
迪亞斯的話倒像是語重心長的在托付我,不要讓愛莉姐步上後塵。
“要是我說的話,史凱費斯最近也有一隻腳踩進黑暗之中了吧?”
“雅柏,所謂的聖瓦魯,不是單單捉摸技巧就好......”
“而是戰勝自己内心的堅強之處,在向前踏出一步的強者......”
“雅柏,我想拜托你,保護愛莉......”
“但凡成爲聖瓦魯的強者,都會經曆凱因那樣的心理劫難......”
“不要讓愛莉,走上和凱因一樣的路......”
迪亞斯将手中的黑色羽翼高高抛出去,看着黑色羽翼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回到手中,雖然他的視力已經不如從前,但是黑色羽翼在無數的歲月裏面,就像是他的左膀右臂一樣,他們之間早已對彼此熟悉。
“放心吧......”
“如果有一天,有人要傷害愛莉姐......”
“那麽将是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背負着我的寄托,愛莉姐也會堅強的活下去......”
“隻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人傷害到愛莉姐的......”
看着夕陽下有些落寂的迪亞斯,我隻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對于身負重病的迪亞斯,他的生命就像是風中的殘燭,搖曳欲滅。
而我,作爲愛莉姐的親人,将繼承迪亞斯的意志。
無論何時,愛莉姐都将是我考慮上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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