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宛如一抹碧珠,殺意四溢,黑發随風而起,一把寒刀,濺起一片鮮血。
第一次遇到她,他便出手大敗于她。
那個女鬼王不由吃疼後退着,而他眼中,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隻要是妖怪,他的刀再也不會遲疑。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有如此法力?”
那個粉紅色頭發的兩角少女咬緊牙,吃疼問道,不過她随機發現,那個人似乎陷入入魔一般,轉眼間便出現在她面前,頓時讓她震驚瞪大了眼睛,那個人的眼睛,似乎來自九淵一般可怕,随機……
那片詭異的竹林,驚起一群黑鴉。
……
猛然,他睜開眼,全身冒着冷汗,不由呼呼喘氣。
一個夢,一個他千方百計想要忘記的夢。
擦了擦汗,他無聲無息地坐了起來,緊緊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華扇……”
他輕輕說道,眼睛陷入内疚之中,忽然,他微微感覺到什麽,一愣中,不由苦笑。
“今晚不僅做了噩夢,而且還有貴客來臨,竟然可以突破我的陣法,進入院子,似乎實力不簡單。”
他起身穿上外衣,戴上面具,全身籠罩在紫煙之中,然後化去消散。
庭院裏,剛剛下完一場大雪,深夜悄無聲息,而竹林下,一個少女的身影漸漸在月色中顯現出來。
“如此詭異的陣法,論我是看遍了月之宮的所有書卷,也無法知曉如何破解,難道這些都是那個唐土仙人自己獨創的?”
一絲笑容露在那白皙的臉尖,還在頗有興趣的觀察這院子的陣法布局。
她一腳踏出,瞬間空間扭曲起來,瞬間,她發覺自己獨立在一道太極印之上,不由一愣,發出“咦?”的驚訝暗呼。
不,不僅僅如此,整個空間,竟然有八支劍,散發出詭異的劍之炎,漂浮在空中圍着她轉動。
“八卦劍陣,不妙了。”那個少女微微歎氣,但是臉上依然帶着微笑,定眼看着那八支劍。
“記得八卦陣中,有一門是生門,其餘皆是非死即傷,這八支劍,我必須要被那支【活】的劍刺中才可以破陣,真是狠心的劍陣。”
她的額頭微微冒出了汗珠,随即,猛然間數把劍飛刺過來,劍勢如虹,來去如風,而她身影一晃,險要躲開了第一次的攻擊。
她手中有了一把扇子,瞬間反擊,但是卻猛然腳下的陰陽旋轉,攻擊竟然被反彈回來,她不得不側身避開。
“額……”她明白這個陣法遠比院子外的陣法厲害得多,瞬間有了退意。
不過,在她避開八支劍的攻擊的時候,她漸漸認定了一支劍很有可能就是生門劍,她微微咬緊牙,運用腦海中的五行八卦陣法知識判别,确定無疑後,立刻對着那把生門劍飛身而上。
立刻間,她差一點就可以碰到生門劍,卻被一隻手拉住了右臂,整個人被拉了上去,瞬間八卦劍陣散去,而她被那隻有力的手拉出了院子,直接飛奔在皚皚雪地上,讓她掙脫不得。
“放手啊!”她生氣喊道,在一處樹林空地上,那人真的随後就放手了,讓她摔到了屁股。
“哎呀,真是的,你這個男人怎麽會這般粗魯的?”
她輕輕吃疼,有些不悅地看着那個俯視她的男人,那副狐狸面具,那個人微微一愣,不由苦笑道:“抱歉。”
“呵呵,這就對,是男人就該道歉才是。”女子站了起來,她微笑道:“如何,我破了你外院和内院的兩個陣法,是否比起那個輝夜公主更有才華呢?”
這個女子,便是月之國的新公主,綿月豐姬。
崇淵感覺她的氣質似乎和自己認識的一個老太婆很像,不由頓時感到很納悶,不過從剛才的破陣來看,這個女孩的能力的确要高于輝夜,可以說才華卓越,難得一見。
“你的學識确實很不錯,可以輕松破掉我的第一個陣法,但是院子裏的乾坤八卦陣卻差點要了你的性命。”崇淵歎氣,說道。
“诶?”她微微一愣。
“你的确看出了八卦陣的秘法,也很快找到了生門劍,我原本以爲你可以很快破掉我的第二個陣法,但是可惜,你竟然動手觸動了乾坤陣,所以你看中的生門劍,早已轉移成了死門劍,所以我剛才救了你一命。”
崇淵對着她說道,似乎自己也有了憐才之意。
“哦,原來如此,我竟然沒有發現。”綿月豐姬嘻嘻笑了笑。
崇淵見她明明差點送命,卻毫無緊張之意,不由微微一愣,随即那個女孩忽然伸手拉住了崇淵,手中的溫感傳到了崇淵手心。
“好吧,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麽你再是牽住我的手,我也不會擺脫了。”綿月豐姬笑着說道。
崇淵疑惑地看着她,見她一臉平靜如水,但是即使如此,那份心思卻又如何瞞得住他,當下他看着她,問道:“捉弄我的事情暫時算了,你曾經出現在綿月依姬的周圍,從我所知道的,她有一位姐姐,莫非你就是綿月豐姬?”
那個雙手拉住他的女孩點了點頭,她微笑道:“正是,但是我不想說關于我妹妹的事情,而是你和我的事情,怎麽樣?”
“我和你?”崇淵愣了一下。
她靜靜笑着,眼睛直直透過那個面具的眼孔,似乎打算看穿那個深不可測的仙人内心。
“你可知道,我妹妹和我師父都覺得我爲人大大咧咧,不如她們沉穩細膩,但是呢,我從來都是下手比她們要快,而且不會有什麽顧慮。”
那個少女呵呵笑着,但是說的話,卻讓人感到沉醉在權術鬥争之中的傲慢者一般。
崇淵不由汗顔地看着這個身子漸漸逼近他的少女,那個依然天然笑容的少女,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話了。
“輝夜姬長得很漂亮吧?我妹妹也很不錯是不是?我都可以把她們送給你哦。”綿月依姬說道。
“送給我?”崇淵不由心中一怔,問道。
“不可以嗎?月之國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哦,包括輝夜姬和我妹妹依姬,我甚至可以幫你推翻那個月之王,讓你成爲新的月球主人,是吧?是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雙柔膩的手,暗香傳來,那個少女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即使在黑暗之中,那雙眼睛含着無盡的**,悄悄侵蝕着那個仙人。
“對了,我隻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我成爲你的正室,這樣就可以了。”那黑暗中,那個少女微笑了,但是那一抹微笑卻是有着一絲詭異。
但是,寒風間,一隻手按住了她的頭,輕輕摸了摸,讓她不由愕然,這一舉動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真沒想到,原來你真的是個好姐姐。”那人歎氣,似乎有些感觸。
月光重新照亮了這裏,那副面具裏的一對眼睛,卻是用着蒼然溫和的眼神對着她。不知道爲何,綿月豐姬有些呆住了。
“輝夜公主回去後,或許真的會讓你們姐妹的權利巅峰瞬間化解,但是,這是輝夜公主的自由,我守護她的自由,就如同你在守護你妹妹的權利一樣。”
綿月豐姬微笑道:“你在說什麽啊,我可是把我自己和妹妹都賣給你的……”
崇淵淡然看着她,道:“你妹妹癡心于劍道和軍權,但是以我的見解,若是單純靠着她,絕對不能壓住月之國的反對勢力,她很聰慧,但是太單純,如她的劍一般。月之國擁護輝夜公主的勢力,還有月之王的幹涉,你們姐妹每一步都走得很危險,不是麽?”
綿月豐姬不由松開了握緊崇淵的手,她明明可以再次和他周旋,但是卻感受着那人的氣息,那人的眼神,仿佛無法守住自己的心門。
“唉,你是仙人,是不是利用了什麽法術來迷惑我的心神?”綿月豐姬不由歎氣問道。
“我隻是覺得你很累而已,我猜,你會不擇手段将全力集中在自己的家族手中,這種極端的保護方法,我并不認同。你犧牲自己來欺騙我,讓我脫離輝夜公主的勢力,讓我鏟除月之王,但是以月之王的法力和八意永琳等高手對戰,即使是我赢了,重傷之下也難免同時被你封印,是不是?”
綿月豐姬發呆了一下,微笑說道:“閣下若是知道,盡可利用我們,如果你是像是那類擁有力量的傲慢王者,可是很容易不在意我們這些弱小女子,貪圖美色,即使這樣的陷阱,他們可是不會在乎,這多少可以讓我們這邊有些勝算。”
因爲輝夜不知道爲何多了一個如此強大的家臣,導緻綿月姐妹的處境瞬間出于極度危險之中,隻要輝夜回去,她們便失去争取到的一切,到時候等待她們的,無疑是可怕的後果。
但是這一次依姬約定比劍,注定是無法勝過這個仙人的,她便冒險去**,卻不料同樣被他面不改色地揭穿了。
“接下來呢?是順勢要挾占有我們姐妹呢?還是直接殺了我?”她嘻嘻笑着問,指了指自己頭上的手,隻要他一用力,她就絕對死定了。
政治的犧牲,對于她而言,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她的妹妹不行,她心裏湧出一絲黯然,甚至是一絲害怕,畢竟崇淵是輝夜的追求者和家臣,很大概率是讓她生不如死,她一死,她妹妹便如何是好。
不過,正當她有些出神的時候,那隻手離開了,留下了溫感。
“如果害怕了,或是累了,就找我吧,我會保護你們姐妹的。作爲交易,你們姐妹開始過上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吧。”
眼前的那個男人微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僅僅隻能從他眼睛看出,但是卻宛如有魔力一般,在寒冷的月宮裏長大的人,難得看到的善意和關切。
夜晚,早已化爲雲煙而去的仙人,僅僅留下了那個有些發呆的金發少女。
她将手中的那份道符收藏在懷裏,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整理了自己的頭發,随即飛上了空中。
“我該聽你的麽?放下那些東西……還有剛才那是什麽感覺呢?有些不懂啊,說隻有女人是紅顔禍水,今日看是大錯特錯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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