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這裏方圓百裏,到處都是貪狼蛛、七殺蝠什麽的,一到了晚上這些畜生鋪天蓋地的出沒。但是,但是我們這個村子,它們是萬萬不敢進來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有大王的庇佑,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尊石像。”小二開口回道。
大王……
李小風忽然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卻又記不真切了。
八百多年前,他曾來到西南山區,但那個時候,似乎還沒有這個名爲大王村的村子。
時隔多年,這西南山區還是有不小的變化的。
李小風出神之際,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慘叫,那聲音凄厲無比,痛苦中還夾雜着絕望。
呂子泰和李小風互視了一眼,同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聲音自村口的位置傳來,而後,隻見一大幫本地的村民全部跑出屋外,對着村口的位置跪地叩拜。
“走,去看看!”呂子泰說完,起身向着村口走去,李小風緊随其後。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本地的村民邊跪拜,邊一臉惶恐的乞求道。
李小風跟在呂子泰的身後,來到了村口,隻見村口那尊石像腳下,一位村民渾身是血,雙目圓瞪,表情猙獰,死狀十分可怖。
再看那尊石像,石像周身染滿了鮮血。那尊石像本就面目兇惡,此刻,更是有如來自幽冥界的惡鬼。
石像周圍并無其他人,這人好端端的爲什麽會死在石像的腳下?
呂子泰滿心疑問的向着石像靠近了一步,結果立馬有一個年長的村民沖了出來,大聲喊道:“别動!”
而此時,剛剛茶攤兒的小二也跟了出來,說道:“幾位客官,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見小二和那位長者俱是一臉惶恐的表情,而且,從剛剛村民的表現來看,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呂子泰暗中想了一下,這事情有些蹊跷,身爲天下正道修真之首的千機門弟子,遇到這樣的事情,豈能坐視不理?
“小風,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呂子泰開口問道。
還不等李小風說話,隻見從東北方向又來了一行六人,爲首的一人一身白衣,眉清目秀,模樣十分俊俏。此人手持一把折扇,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而他身邊,跟着一名一身黑衣,頭戴黑色面紗的中年女子,身後還有四名婢女。
“無緣無故,死相凄慘,這其中自然是有妖魔邪祟作亂,還用多講麽?”白衣男子開口說道。
呂子泰對着白衣男子雙手抱拳,說道:“這位兄台,不知怎麽稱呼?”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小姓白,叫我白玉即可。”
“哦,原來是白公子,剛剛聽白公子一番話,難不成白公子知道些什麽?”呂子泰開口說道。
白衣男子甩手将手中的折扇打開,在胸前輕輕的扇了兩下,說道:“我這麽說,自然是知道些什麽,但我爲什麽要告訴你呢?”
“我……”呂子泰還想說些什麽,但别李小風給攔住了。
李小風的視線在白衣男子的身上掃視了片刻,嘴角微微一笑。
“這位姑娘,這無端端的,你跑到這西南荒山來,是要做些什麽?”李小風此言一出,呂子泰等人立馬均是一愣,目光在李小風和白衣男子來回的掃視着。
“哼!”白衣男子冷哼一聲,道:“我做什麽,還要你管?”
“呵呵,你要做什麽,的确不歸我管,但你一個姑娘家家,便要作男兒打扮。而且,無緣無故居然還跑到西南荒山中來,莫非,莫非這死了的這位村民,就是你殺的的不成?”李小風笑着說道。
“你放……你胡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而且,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姑娘,你從哪兒看出我是女扮男裝了?”白玉瞪了李小風一眼,但說話的語氣,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若不是姑娘,敢不敢脫掉上衣,給大夥瞧一瞧啊?”
“你!呸!隻有殺豬的莽夫才會光着膀子,本公子乃斯文之人,豈會做出那樣粗俗的事情?”白玉心虛的将目光瞥向遠處,說道。
“得了吧,就算再怎麽自稱公子,也改變不了你的性别。你要是有話就趕緊說,如果不說,就别在這裏礙眼,即便你什麽都不說,我也找出事情的真相的。”李小風說完,轉過身看着地上的那具屍體,不再搭理白玉。
短短一刻鍾的時間,隻見那具屍體的傷口處已經開始腐爛,這隻能說明一點,傷口處有毒。
此時的白玉,見李小風不再打理自己,冷哼一聲,命人從村子裏搬出一把椅子,坐下,等着看李小風的笑話。
李小風附身在屍體傷口處沾了一點血迹,放在鼻前聞了一下,腐骨散。
腐骨散是魔教萬毒宗的獨門毒藥,毒性極強,并且可以在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内,将整個人化爲一灘血水。
魔教萬毒宗建派至今已有五年餘年,是最早的修真門派之一,比當今正道修真之首的千機門,還要早上兩千餘年,實力極爲雄厚。
早在八百年前,李小風曾與萬毒宗的人打過交道,也見識過這種毒藥。
不過,當年能夠配制這種毒藥,僅僅隻剩下萬毒門一位長老而已,而這位長老,在争奪萬毒宗宗主之位失敗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帶着腐骨散也從人界銷聲匿迹。
如今,腐骨散重現人界,會是誰呢?
正在李小風沉思之際,剛剛的那位長者再一次開口說道:“哎呀,你們趕緊走吧,大王殺人,這是大兇之兆。你們千萬不要再去觸怒大王了。”
李小風轉身看着這位長者,道:“那如果我偏偏想要看一下,這個大王的真身呢?”
長者一臉的惶恐,怒道:“你,你!你這麽做是會得到報應的!”
“是麽?”李小風微微一笑,随後,他從萬合乾坤袋中取出龍髓,狠狠地的插進了大王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