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走到二叔跟前說道:“二叔,您别誤會,我沒有要攔着您的意思。既然您想把這趟绺子跑下來,我也不能給咱侯家丢臉。可剛才咱們也和那家夥周旋了半天,它簡直就像個刺猬一樣,根本無從下手啊?”
我言下之意是想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我不想二叔爲了面子而冒這個險。
二叔停頓了下,看了看我,态度有所緩和,然後對我說道:“既然我想進去,自然是有辦法了。”說到這兒,二叔又對着老肥他們說道:“好了,你們都準備準備吧!”
聽二叔說罷,我們幾個人一人喝了一瓶水,簡單的準備一些東西,便跟着二叔來到那個洞口處。
自打這洞口塌陷下去以後,我們才剛剛過來看上一眼。隻見這洞口還挺大,不然那癞蛤蟆也不能那麽輕松的進出。順着洞口往裏面看去,那洞道是斜着往下去的。
按照慣例,還是二叔和老肥打頭陣,我和楠婆兩人跟在後面。
雖然已經有過一次進洞的經驗,但還不清楚,那些經驗到了這以後還管不管用。我們順着洞道小心翼翼的往裏面走,視線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目前走過的這一段洞道,地勢比較陡峭,每走一段路還能在這地上見到那蟾王留下的血迹。
走了一會兒的功夫,這洞道的走勢就開始轉彎了,看樣這個洞道和之前神樹谷那個樹洞的形式有點類似。
“這洞得多深啊?”楠婆跟在我身後小聲的問道。
“多深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近不了。”我回道。
這一路下來,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還能看到點血迹,到了後來,血迹也越來越少,再後來幹脆一點都沒有了。這一段路,我們走的比較謹慎,由于後面的洞道上下也原來越高,我們不僅要注意前後左右,就連上面也要時不時的注意一下,誰知道會碰到什麽東西。
我們走了将近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才穿過這個洞道,來到一處較爲寬闊的地方。
這個洞裏可不比之前去野孩子嶺那個洞,這裏的環境十分的潮濕,地上就像剛下過雨一樣,特别的泥濘。我的鞋都已經濕透了,走起路來特别的不舒服。不過想想,一個癞蛤蟆的洞穴能好到哪裏去,也就這樣了。
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多加小心,不然都容易摔倒。眼下走路都是個問題,這要碰見點什麽東西,還真是個麻煩。
到了這兒以後,二叔又對我們叮囑兩句,随後四下裏查看一番。這泥濘的地上有很多的壓痕,像是被什麽東西碾壓過去一樣。很明顯,這裏面一定有一道壓痕是剛才那蟾王從這裏經過時留下的。
我仔細的看了看,有一條痕迹很寬大,而且還很深,就是從洞道那個方向過來的,基本上可以确定,這道痕迹就是那蟾王那會兒留下的。
看到這裏,我對二叔說道:“二叔,您看這地上這些痕迹,肯定是這洞裏什麽東西爬過後留下的。”
說道這兒,我又指了指地上那道寬大的壓痕說道:“我看這道痕迹,應該就是那蟾王留下的。如果順着這道壓痕走過去,應該就能找到那蟾王了。”二叔聽罷點了點頭,随後又警覺的四周看了一下。
我們沿着這道痕迹走了沒多遠,就來到一處水潭。那痕迹一直延伸到水潭之中,也就是說,那蟾王最後是逃到這個水潭裏了。本來以爲挺簡單個事兒,這下複雜了。
老肥拿着手電往水潭裏面照了照,發現這水潭并不是很大。
要說這水潭特别大還好理解,那麽一個龐然大物鑽進裏面藏起來很正常。可現在這水潭也不過一個籃球場那麽大,那家夥鑽進去顯然有點鑽到死胡同裏的感覺,除非這水潭比較深。
“侯爺,這水潭這麽小,估計這家夥不一定會藏在裏面啊。”老肥說道。
聽老肥這麽說,我有點不太理解,于是就搶着問道:“可那道蟾王留下的痕迹明明就顯示它鑽到這裏面了啊?”
“它可以從這邊下去,也完全可以從另一面再出來啊。”老肥說罷,搖了搖頭。
“嗯,老肥說的沒錯。要不咱們先圍着這裏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二叔說道。
我們沿着這個水潭的岸邊一直往前走,這裏的環境實在讓我難以接受,除了泥濘不堪以外,地上還時不時的爬過一些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東西,看着都惡心。
我們圍着這個水潭走了還不到一半兒的距離,突然從水潭中傳來一陣“咯咯”叫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和那蟾王的類似,但又有明顯的不同。蟾王叫出來的聲音特别的低沉,而這些聽起來比較清脆。
大家聽到聲音以後,都停了下來,下意識的将手電照向水潭中。隻見那水面上泛起一大片的小水花,水花裏面還能隐隐約約看到一些東西,但是看不清楚,那“咯咯”的聲音,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看到這裏,二叔對我們說道:“大家小心。”說罷,示意我們向後面退一退。那聲音越來越大,而且十分嘈雜,感覺好像有一大群蟾蜍奔着我們過來一樣。
果不其然,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那水面上就激起了更大面積的水花,一群黑壓壓的東西快速的朝着我們遊過來。
我們幾個見狀又朝後退出去一大段距離。那些亂七八糟的叫聲在這空蕩蕩的山洞裏,讓人聽着心煩意亂。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一些從水潭中遊到了岸上。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群癞蛤蟆。不過這些癞蛤蟆的個頭可真夠大的,小的也得有一隻雞大小了。而且後面還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也就是說它們還沒有完全從蝌蚪的形态中蛻變成真正的癞蛤蟆。
這不由的讓我想到之前我在外面那兩個水潭中碰到的那些超級大蝌蚪,難不成那兩個水潭中的大蝌蚪和這些家夥有着什麽聯系嗎?
不過這會兒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從小就非常讨厭癞蛤蟆這東西,看着就讓人惡心,尤其是這麽多聚集在一起。看着它們一個個長得黑漆漆的,蹙在一起,更加的讓人反胃。
這些家夥上了岸以後,還翹着腦袋左右看上一看,然後奔着我們就爬行着過來。
“二叔,這些東西會不會有毒啊?”我首先想到的是這個問題。
不想這時候這些家夥竟然突然加速,還沒等二叔來得及回答我的問題,便已經沖了上來。
“大家小心!”二叔一邊說着,一邊掄起手中的五行锏朝它們砍了過去。
五行锏雖說威力很大,但是對付這些東西有點不太方便。眼看着那些被五行锏碰到的癞蛤蟆瞬間就開膛破肚的躺在了地上,但砍了半天也不過砍十多隻而已。
我和楠婆手裏都拿着虎藤鞭,這一鞭子掄出去,就能打到好幾隻。一開始還好一些,不過後來就越來越多了,我和楠婆邊掄鞭子邊往後退,而二叔和老肥他們倆基本上都給包圍了。
“侯爺,這東西好像打不死啊?”老肥突然喊了一嗓子。
我一直都在觀察着我周圍的這些癞蛤蟆,聽老肥這麽一喊,我急忙下意識的朝着稍微遠些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剛剛被我抽得已經都不動了的那些癞蛤蟆,竟然開始掙紮了起來。
之前無論是被五行锏砍到的,還是被虎藤鞭抽到的啦蛤蟆,都是從肚子裏流出一些黑色的液體,然後慢慢的癟掉。可沒成想這些家夥過了一會兒,就好像氣球重新被打進了氣一樣,又都鼓了起來。
看到這裏,我這心不由的緊繃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麻煩了。
我心裏正想着呢,二叔那邊喊了一聲:“大威,你們兩個準備往外沖,這些家夥打不死。”
“知道了!”我答應了一聲,随後狠狠的對着那些家夥抽了兩鞭子,我一邊抽着一邊往後撤。
眼看着和它們有了一定的距離,沒成想我竟然一腳踩空直接摔倒了。緊接着就聽到“撲通”一聲,沒想到我身後又有一個水潭,我整個人直接掉到了這個水潭當中。
這水潭中的水和外面那水潭差不多,非常的涼,我掉到這裏面以後,幾乎都要抽筋了。
楠婆見狀急忙回過頭來,要不是我先掉裏,估計她也得掉下來。
“快上來啊,大威!”楠婆回頭看了我一眼喊道。
她哪裏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情況,我就覺得我這上下兩排牙磕的“咔咔”作響,實在是太冷了。但我知道,現在每一秒鍾都很寶貴,多在下面待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況且楠婆自己一個人在上面也很難招架得住。
想到這兒,我一咬牙,朝着岸上就爬了過去。在這個過程中,我感覺我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正當我眼看着爬到岸上的時候,就覺得後面被什麽東西給拖住了,整個身體又給拖了回去。
也許是因爲太冷的緣故,我的感覺也變得十分麻木。這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肯定是水裏有什麽東西突然冒出來把我給拖住了。于是我對着楠婆有氣無力的喊道:“楠婆,快拉我一把!”
好在楠婆離我不太遠,隻見她聽到喊聲,回過頭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啊”的一聲尖叫。此時我就覺得那東西将我的兩條腿死死的拖住了,根本動不了,但卻感覺不到疼痛。
從楠婆剛剛的反應來看,她一定是看到了那個東西,并且那東西還很恐怖,不然也不至于讓她尖叫出來。而此時的我卻根本沒辦法回過頭去。
再說楠婆尖叫一聲過後,馬上奔着我過來,拉着我就往上托,邊拖着嘴裏還喊着:“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