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成聽罷一臉無奈的說道:“哎喲你可讓我說你點什麽好呢?你怎麽能幹這種挖墳掘墓的勾當呢?缺德不說,這多危險哪。”
此時的侯學海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馬士成的身上了,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他這一哭,把他媳婦也給驚醒了,知道事情的經過後,也跟着哭了起來。如果馬士成要是幫不了他,他就徹底的絕望了。
再說這馬士成,馬士成知道侯學海這人的本性很善良,之所以能幹出這種事,也是迫不得已。再加上侯學海還救過他的命,原本馬士成還想給侯學海一點小教訓,希望他不要走歪路,但又想了想,還是算了,也就沒再深說他,就告訴侯學海:“雖說你這次捅的婁子不小,不過我還是能幫上忙的,你也不用擔心什麽。”
侯學海一聽馬士成說能夠幫他,自然是喜出望外,馬上擦了擦眼淚說道:“什麽?您能幫俺?您要是真能幫俺,俺就做您的幹兒子,伺候您一輩子。”
馬士成聽罷,竟然哈哈一笑說道:“什麽幹不幹兒子的,你要是願意跟着我跑绺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侯學海樂的都合不攏嘴了,滿口答應了馬士成,如果他真能幫忙擺脫黃月娥的糾纏,就跟他一起去跑绺子。這馬士成之所以這麽想讓侯學海跟他跑绺子,除了因爲他心地善良和救過他的命以外,其實他也是想能把跑绺子從他這裏傳下去,畢竟自己年齡大了,而且膝下無兒無女。
到了第二天早上,侯學海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都上午了,他起來就看見馬士成在院子裏那裏不知道弄些什麽,他起來伸個懶腰就過去了。
“醒了啊?”馬士成一邊擺弄着那些東西一邊說。
“您這是弄什麽呢?”侯學海蹲在馬士成身邊,看着馬士成擺弄着紅線啊,還有黃紙,上面寫着三個字,侯學海。雖說侯學海不識字,但是他自己的名字他還是認識的。旁邊還紮了一個小草人。
馬士成看了一眼侯學海,笑着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話間,馬士成在侯學海的頭上拔了兩根頭發下來,然後用那張寫着侯學海名字的黃紙包好,再用紅線把這包着頭發的黃紙綁在那個草人身上,最後用一塊布把這些東西都包起來,再讓侯學海帶他去那個墳地。
侯學海看得是一頭霧水,雖說不知道馬士成到底在弄什麽,但他知道這是在幫他。
再說兩人到了黃月娥的墳地以後,馬士成打開棺材一看,不禁的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一個修道之人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哎!”
侯學海一看馬士成這樣的反應就問道:“怎麽了?”
“這個道士想用這種方法困住女子的怨氣,這樣她的怨氣就始終被困在屍體裏出不來,時間久了一定會詐屍的。”馬士成邊說話邊仔細的查看屍體上的一些東西。
“詐屍?”侯學海不解的問道。
“是啊,一旦詐屍也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他爲了防止她詐屍便用繩索将她的手腳綁住。你看着這繩子可不是普通的繩子,用黑狗血浸泡過。”馬士成說罷又用手指了指女屍的額頭說道:“這裏的封魂符不見了,是你弄掉的吧?”
侯學海低頭小聲的說:“嗯。”
“所以魂現在是封不住了,也就是變成鬼了。按理說,她一定會回去報仇的。但是我想那道士也一定有防備,所以她回去報仇是不太可能了,那麽她就隻剩下一個目标了,那就是你。”馬士成說着用手指了指侯學海。
雖說這侯學海知道馬士成現在正在爲他解決問題,可還是被吓得一哆嗦,“啊?那您得幫俺哪?”
馬士成看了看侯學海說道:“嗯,你先躺在地上,閉上眼睛。”
侯學海一臉不解的指着墳旁邊的一塊地方說道:“是這裏嗎?”
馬士成點了點頭示意他躺下。等侯學海躺好侯,馬士成便把之前用布包着的那個草人拿了出來,在侯學海的身體上面來回的比劃了兩圈,然後又将草人拿到棺材邊,在女屍的身體上方又劃了兩圈,最後把草人放在了女屍的身體上,又拿出一道符紙點着扔在棺材裏。
待符紙燒完,将草人取出,告訴侯學海,“在附近找個地方,挖個坑,将這草人埋起來。不需要跑太遠。”
侯學海見狀連忙接過草人,将草人挖坑埋了起來,随後兩人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侯學海就問馬士成:“這就完事了嗎?”
馬士成笑着說:“嗯,我用那草人去騙她,讓她以爲那草人就是你,但是那草人現在被埋在地裏了,她便以爲你死了,也就不會再糾纏你了。”
“難道就沒有更穩妥的辦法了嗎,像之前的那個道士,将她的魂魄困住,讓她出不來。萬一她再發現我活着,再來糾纏我怎麽辦?”侯學海顯然不是很信任馬士成的這個辦法。
馬士成也看出了韓學海的心思:“哎,凡事不要做的太絕,能給人留條後路就盡量别給人家堵死。她死的本來就已經很冤枉了?放心,她絕對不會再來找你了。”
“可以後她要是再害别人怎麽辦?”
馬士成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有些時候麻煩都是自找的,這世上兩全其美的事還是不多啊。”
侯學海聽到這裏卻無言以對了。
自從那以後,那女鬼真的就再也沒找過侯學海,不久侯學海就拜了馬士成爲師,跟着馬士成跑了兩趟绺子,賺了不少錢,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侯家的家境開始有了起色。
而馬士成則還是有他的心願沒有了,他一直想讓侯學海接他的班,可侯學海雖說跟着他跑過兩趟绺子,有了點經驗,但要想做到绺子頭這個位置,還差的很遠。眼看着自己的歲數一天比一天大了,也禁不起折騰了,就想着盡快能讓侯學海繼承自己的位置。
經過馬士成的深思熟慮,最終想到一個辦法,就是給侯學海打造一樣能夠降妖伏魔的利器,也就是後來的五行锏。要說這五行锏,當初可是沒少費了功夫。
話說當年虎盤山上有一條绺子線,據說那是一隻近千年的猛虎修煉成怪,那猛虎每日盤在一塊體積較大的青銅之上。那青銅并非普通的青銅,是聚五行之真氣的一塊罕見之物。
經過千辛萬苦拿到那塊青銅後,馬士成自然是十分高興,就合計着究竟要打造什麽樣的兵器。合計來合計去,最後才打造出那麽一對兒三刃五行锏。
有了五行锏,侯學海跑绺子的日子,可是輕松了許多。在那之前,虎藤鞭就已經是不錯的選擇了。所以五行锏在跑绺子的行當裏,也稱得上是神器了。
後來馬士成沒事的時候也經常教侯學海一些理論的知識,可這老頭依舊是不放心,最後自己還寫了一本《冥途志》留給了侯學海。這本書裏主要是記載了一些跑绺子的經驗,包括一些靈禽異獸的介紹。
當然,後來這本書連同五行锏就一并傳到了二叔的手裏。二叔之所以有今天這身本事,和這兩樣東西有着莫大的關系。
不過遺憾的是,由于當年我曾祖父不識字,再加上有些東西并非文字就能達到言傳身教的效果,所以馬士成身上還有好多本事都沒能傳下來。
因爲時間的關系,至于當年周老祖收的那五個徒弟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問二叔。
再回頭說那橋夫子回到天津沒兩天就給二叔打了電話,約定在内蒙的烏蘭浩特會和。
本以爲到了烏蘭浩特就離目的地不遠了,哪成想到了那裏和橋夫子見了面以後,我們又開始坐火車,再改汽車,基本上大大小小的車都做了一遍,才到了之前提到的巴雅勒斯右旗。
到了這裏以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原本以爲這個地方應該是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草原上面全是牧民和蒙古包。沒成想這裏和北裏鎮的區别也不是很大,基本上就是個山區。
不過一想也是,既然是跑绺子的地方,怎麽可能是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呢。
我們最後在一個很破舊的小鎮子上找了個地方安頓了下來,這個鎮子落後到連電都沒有,還好我們隻是臨時在這裏住一晚。
當天晚上橋夫子拿出一張手繪的地圖,上面是這附近的地圖,也不知這家夥是從哪裏搞來的,看那地圖畫的還蠻專業的。
橋夫子指着那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對二叔說道:“侯爺,碧鱗蟾王的洞府就在這個位置,距離此地大約二十多裏地的樣子,不過全要靠步行了。”
如果在平地走上二十多裏地還好一些,畢竟我也跑過绺子,這二十多裏地絕對不是什麽好走的路,更何況這個地方和我們那裏還有些區别,想到這兒,我這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