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有點驚慌失措,甚至連二叔喊的那一句“快跑”都給忽略了,我一直在想二叔胳膊上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直到二叔跑到我身邊的時候,對我說道:“還愣着幹什麽,快走啊。”
“哦…”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跟着二叔他們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出去了一大段的距離。
等我們停下來後,我第一時間拿着手電照向二叔的胳膊上,這一看吓我一跳。二叔這個人很奇怪,冬天的時候也沒見他穿的衣服有多厚,感覺就像不怕冷一樣。
可到了夏天,他穿得也并不涼快,都是長袖的衣服,很少看見他穿短袖,看起來就像這個人一點也不怕熱一樣。
二叔此時就穿着一件長袖的衣服,而且那衣服的布料還不是很薄。胳膊上的那個鬼東西,好像将它周圍的衣服都給融化掉了一樣,能有巴掌大的一塊衣服都不見了。隻見它成扁平狀的“趴”在二叔的胳膊上,而且還在蠕動着。
不過它趴在二叔胳膊上的那一片地方可都腫了起來,顔色也明顯比較深。
“二叔,這是什麽東西啊?”我見狀焦急的問道。我在問二叔這話的時候,看了二叔一眼,隻見他額頭上都挂滿了汗珠,緊鎖着眉頭,看樣子應該是很痛。
這時候,老肥也湊了過來急忙看一眼,他見到這東西的時候,也有些緊張的說道:“侯爺,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再說吧。”
二叔聽罷點了點頭。于是老肥在前面開路,我和二叔跟在後面,一口氣跑出了這個洞穴。
到了外面以後,我們趕緊找了個地方,讓二叔先坐下來稍事休息。在洞裏的時候,雖說有強光手電,但是看着還是不如外面那麽清楚。
二叔的胳膊上此時比在洞裏那會兒腫得還厲害,而且那腫起來的那些地方都已經發黑了,上面還布滿了像是血管一樣的東西,那些東西都是呈青色的。
看到這裏,我正想要問二叔該怎麽辦的時候,二叔開口說道:“難怪當年尚叔祖要弄一套斬鬼胄甲才敢進來,看樣子應該就是防這東西的。”二叔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感覺氣喘籲籲的,而且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了。
“二叔,這東西要怎麽處理啊?”我問道。
“是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這東西是一些精怪吐出來類似寄生的東西。這種東西通常就那幾種攻擊的方式,吸附在人的皮膚上叮咬,或者鑽進人的身體裏。而這一種很可能是兩種的結合體,一邊叮咬一邊往裏鑽,而且這東西是有毒的。”
說到這裏,二叔一隻手抓着我站了起來,往上面看了看,隻見那棵樹妖上面的枝葉來回的搖擺着,嘩嘩作響。要不是二叔往上面看一眼,我都沒有注意到上面的情況。
看着那些搖擺的枝葉我就想着,如果這會兒再發生那天的那一幕,将我們三個人給罩在下面,那可就麻煩了。
就在我擡着頭看着那些搖擺的枝葉發呆的時候,突然感覺二叔猛得動了一下,緊接着就聽到“啊”的一聲,緊接着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二叔。
隻見二叔手裏抓着一條像小蛇一樣的東西,在那裏張着嘴左右的伸着脖子。而它的尾部,也就是二叔攥在手裏的那一部分,竟然是一團肉一樣的東西。
我再看二叔胳膊那裏,一個拇指般大小的洞,裏面正在往外面留着血,那血裏面還摻雜着一些黑色的不明液體。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二叔剛才是将胳膊上的那個東西生生的給拉了出來。
看到這裏,我都傻眼了。隻見二叔用力一甩,就把那鬼東西給甩在了地上。老肥見狀上去就是一锏,将那東西給刺破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那鬼東西不動了。
“我們現在得趕緊離開這裏。”二叔一邊捂着傷口一邊說道,于是我們幾個人就趕緊朝着村子裏走去。
等到了尚祖門府,湘婆和楠婆見二叔受了傷,就忙把二叔扶到了屋子裏。
“這上面的是什麽啊?”說這話的是湘婆。
原本我還抱有一線希望,以爲湘婆知道這東西應該怎麽治,沒想到她竟然也說出這樣的話,看樣子就連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治二叔的傷了。
我大概的将事情經過和湘婆說了一遍,湘婆聽後除了對我們表達歉意意外,她也沒有什麽辦法。随後湘婆吩咐楠婆去拿些東西來,我隻顧着圍在二叔的身邊,也就沒注意她們說什麽。
不一會兒的功夫,楠婆就端來一個木盆,那木盆中盛着半盆茶色的水。這水我見過,上次就是楠婆用這個水給我清洗的傷口。
不想在楠婆剛要幫二叔用這水清洗的時候,被二叔給攔住了。
“這是什麽水?”二叔問道。
“神樹谷的槐花粉泡的水,這東西能解毒,我們現在也隻能用這個試試了。”湘婆走上前來說道。
什麽?這竟然是那棵樹妖的花粉?二叔就是被那樹妖裏的巨蟒所傷,怎麽還能用它的花粉來解毒呢?
想到這裏,我急忙上前阻攔道:“尚祖婆,既然是那樹妖的槐花粉,怎麽還能醫得了二叔的毒呢?”
不想還沒等湘婆說話,二叔就接過話說道:“沒事的,既然是那樹妖的槐花粉,沒準兒還真能管點用,中醫有一種說法叫以毒攻毒。”
聽二叔這麽一說,我慢慢的往後退了兩步,想想自己上次被樹根所傷,用了這東西确實管用,而且恢複的還挺快。不過從二叔的那個傷口來看,他中得毒可要比我那時候厲害得多了,我那時候傷口處幾乎看不出有什麽中毒的症狀。眼下也沒其他的辦法了,隻能是試試了。
看着楠婆小心翼翼的給二叔清理着傷口,我心裏也隻能默念着,希望二叔沒事。
待她們給二叔清理完傷口以後,爲了不打擾二叔休息,我和老肥兩個人到外面的門口處坐了下來。
“沒想到這樹妖這麽難對付,二叔這次還不知道會怎麽樣,我們當時就不應該去冒這個險。”我自己在一邊發着牢騷自言自語的說道,甚至我現在對尚祖門的人都有些敵意了,要不是她們,二叔也不會這樣。
“放心吧,侯爺不會有事的。”老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老肥是在安慰我,從他說話的表情上看,他心裏也沒底。我看了看他沒說話。
我不想把脾氣撒在他身上,說實話,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哥們。雖然他脾氣不好,可從來沒有對二叔有過一點的不尊重,對我也非常的好,有的時候甚至以死相救。反倒是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每次下绺子,我都是一個被他們照顧的角色。
甚至我還在想,如果二叔這次能好起來,我一定要成長一次了,不能在扮演一個被保護的角色。我坐在地上,耷拉個腦袋,不知不覺的,眼圈濕了。
正在這時候,我聽到有人朝我們走過來,我擡頭一看,是湘婆和楠婆兩個人,我見狀站了起來。
湘婆走到我們面前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内疚,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氣氛顯得有些尴尬。
過了片刻,還是湘婆打破寂靜,對我說道:“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都是爲了我們的村子,爲了我們尚祖門,才讓侯爺出了這樣的事……”
我還沒等湘婆把話說完,就打斷她說道:“您不用再說什麽了,我們也是自願的,隻是明天我要帶二叔回去了。至于這樹妖的事,我們不想管了,我們也沒這個能力管了。”
湘婆聽我說罷,一時之間也沒說出什麽來。其實我說完這話,也有些後悔了,雖然我因爲二叔的事兒很難過,可她們也一定特别的内疚。但話已說出口,也沒辦法收回來了。
過了片刻,湘婆苦笑了一下說道:“那也好,明天看看侯爺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就回去。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
我原本還對剛才的那個态度抱有一絲歉意,聽她這麽一說,我現在覺得我那話說的一點也不過分。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和我談條件。我看着湘婆沒有說話。
湘婆似乎看出我不高興了,于是馬上說道:“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說,侯爺這次受得傷畢竟是因爲我們,而我們也沒有辦法醫得好他的傷。既然你們要回去,我是想讓楠婆跟着你們一起去,也好照顧照顧侯爺,就算是我們對你們表達的歉意。”
聽湘婆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小肚雞腸。想到這兒,我對湘婆說道:“您的心意我領了,楠婆畢竟是個女孩子,照顧二叔恐怕也不是那麽方便,況且你們這裏還有這麽多事,也正是需要人的時候。”
不想湘婆一再要求讓楠婆跟着,甚至都給我鞠了一躬,我見實在是不好拒絕,便答應了。
到了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來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二叔的傷勢。等我走到二叔床前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二叔的胳膊,隻見那腫起來的地方不僅沒小,反而更大了一些。
我急忙對二叔說道:“二叔,這地方腫得更厲害了,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去市裏的醫院再說吧?”
二叔聽罷點了點頭。此時他的精神看起來已經很虛弱了,我焦急的把老肥叫了起來。正在這時候,湘婆她們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湘婆進來後直徑走到二叔跟前,看了一眼傷口,随後說道:“這槐花粉看來是不行了。”
沒想到她們來得這麽及時,我估計你肯定是她們早早的就守在了房門外面。
“趕緊準備車,送我們出去吧。”我一邊說着,一邊背起了二叔,往外面走去,而楠婆則帶着老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我背着二叔一口氣走到山下的村口處,等到了這裏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楠婆和老肥坐着一輛驢車朝我這邊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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