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一句都多餘喊,二叔在我還沒喊出來之前就已經往上面看了過去。
隻見那些樹枝朝下壓了過來,我本來還想躲開,不想等那些樹枝距離我們頭上能有兩三米遠的距離時,竟然都往四周的方向延伸過去。起初我還有點奇怪,過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我才反應過來,不過已經爲時已晚。
隻見那些樹枝越來越多的都聚集在了我們四周,把我們團團圍住,連一個出口都沒有。四周被樹枝給圍住了,而地下的樹根也不斷的朝我們爬過來。這上下夾擊讓我們是措手不及啊。
然而更加讓我們感到緊張的是,此時隻有我和二叔兩個人在這一個包圍圈中,老肥和湘婆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慌亂之中隻能在嘈雜的聲音裏隐隐約約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但卻聽得不太清楚。
二叔一邊砍向朝着我們爬過來的樹根一邊對我說:“小心腳下。”
二叔的身手很麻利,那些樹根根本靠近不了我們,隻見地上是血糊糊的一片。此時我擡起頭看了看四周,隻見那些樹枝把我們圍得嚴嚴實實,就好像在一個小房子裏一樣。
我想透過中間縫隙看看老肥他們在哪裏,可那些樹枝卻不停的在抖動,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于是我就大聲的喊道:“老肥,你們現在怎麽樣啊?”
喊完這一句後,我就豎起耳朵,希望能聽到回音,不想這時候我的右側肩膀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砍到了一樣,隻覺得涼一下。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想竟然有一片樹葉插在上面。
之前我們來的時候,在下面觀察那樹葉就覺得不小,等真正在我眼前的時候,卻顯得更大了。槐樹葉本身沒有多大,甚至還沒有一顆大棗大呢,而現在看來,這樹葉至少得有一片楊樹葉那麽大。
最讓我不可思議的是,當我用手想去拿開它的時候,剛一摸上去,就感覺那樹葉非常的硬,簡直就像是一枚刀片一樣。我咬了咬牙,用力一拔,就将那樹葉從我的肩膀上拔了下來。
沒拔的時候還沒什麽明顯疼痛的感覺,這一拔下來我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音,隻見順着傷口就流出血來。
二叔一開始并不知道我被樹葉傷到了,聽我這麽一喊,急忙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怎麽了,讓什麽東西傷到了?”二叔急忙問道。
我拿着樹葉在二叔眼前晃了一下,随後就扔到了一邊。
“沒事兒,小傷。”我一邊捂着肩膀一邊說道,其實還是蠻疼的。
二叔聽罷沒有說話,此時他已經顧不上查看我的傷勢了。隻見他看了一眼地面的情況,随後又朝上面看了一眼。就在二叔剛擡起頭來的時候,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二叔一下子把我推到了一邊,然後拿起手中的五行锏對着上面就揮舞過去。
慌亂中我隻聽到一聲很清晰的磕碰金屬的聲音,我定了定神兒才發現,原來上面不知道從哪裏又飛過來一片樹葉。剛才的那個聲音正是樹葉磕碰到五行锏上的聲音。
看來這樹妖還真得挺難對付,現在我們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正當我還爲剛才那片樹葉而心有餘悸的時候,突然我的腳下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我知道大事不妙,肯定是被樹根給纏上了。
那樹根來勢兇猛,剛纏住了我的一隻腳,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迅速的就将我向一邊拉扯過去,它這一拉,我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我肋骨處的舊傷還沒完全好利索,剛剛又來了一道新傷,再加上摔這一跤,一時間我的手都不知道該護着哪裏好了。
我被樹根拖出去沒多遠的距離,我就感覺那些樹根突然改變了方向,似乎是在朝着地底下的方向用力。我咬着牙,用力将身體撐了起來,朝後面看了一眼,此時我的左腳被一條樹根纏着,而右面的整個大腿被另一條樹根死死的纏着,它們正在往地底下收縮。
換句話說,這會兒我正在被往地底下拉呢。畢竟我的身體要比那些樹根粗的多,所以想拉下去沒那麽容易。可我現在被卡在這裏更加的難受,就覺得這兩條腿馬上要斷掉了。
就在這個危急的關頭,我最偉大的二叔迅速的沖了過來,跑到我的後面,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兩條纏着我的樹根給砍掉了。
緊接着二叔清理了一下周圍的樹根,朝着由樹枝搭建的“牆壁”又沖了上去,來了一個快刀斬亂麻。
那些東西看着很厲害,可在二叔這幾锏下去之後,直接就砍出一個“門”出來。二叔一邊拉着我,一邊從那“門”裏往外跑。此時我的雙腿都已經麻木了,二叔幾乎是愣把我給拖出去的。
我們從裏面出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老肥他們。二叔一邊清理着周圍的樹根,一邊帶着我尋找那些樹枝圍起來的“房子”。很快我倆就繞道了之前圍着我們的那個“房子”的另一邊,一眼就看到了在我們不遠處也有一個和我們這類似的“房子”。
二叔做了一個想要跑過去的姿勢,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我說道:“怎麽樣,還能走路嗎?”
我一瘸一拐的說道:“我…”我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當我們看到那個“房子”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老肥和湘婆她們一定被困在裏面,他們在裏面到底什麽情況還不知道。
我本想告訴二叔我沒事兒,讓他趕快去救老肥他們,可我又一想,我現在雙腿麻的厲害,站都站不穩,二叔若真過去了,恐怕我又會被樹根給纏住,那樣反倒耽誤事兒。
想到這兒,我吃力的朝着二叔走了過去說道:“還是帶上我吧!”
二叔見狀,攙扶着我,我們兩人朝着老肥的那個“房子”走了過去。眼看着我們剛走了一半兒的距離,就看到從那“牆壁”裏刺出來一個東西,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五行锏。
随後幾下就出現一道“門”,就看到老肥滿臉鮮血的跑了出來,湘婆和楠婆也緊随其後。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心裏緊繃一下,也不知道老肥臉上的血到底是自己受了傷,還是樹妖的液體染紅的。
“老肥,你沒事吧?”二叔見狀大聲問道。
“放心吧,侯爺,這點小伎倆還難不倒我。”老肥一邊揮舞着五行锏一邊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肥就來到了我們的身邊。老肥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對二叔說道:“侯爺,他們手裏沒家夥,得趕緊送他們離開這裏,不然太危險了。”
“嗯!你在前面開路,我斷後。”二叔說罷,一把把我拉了過去,按照二叔所說的,幾個人連走帶跑的朝着山谷外面的方向走去。
可事情還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之前樹妖搭建“房子”的那些樹枝又都往上縮了回去,那速度非常的快,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們趁機加快了腳步,朝着外面跑去。可又過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隻見上面那些樹枝又重新沖了下來。
“快跑,上面的樹枝又下來了。”二叔在後面喊道。
雖說跑了一會兒,我這兩條腿沒有剛才那麽麻了,可畢竟我的肩膀還有我的肋骨那裏疼得厲害,所以我也跑不了太快,甚至都不能讓人扶着。
剛才二叔拖着我跑的時候,我疼得眼淚都差點掉出來,爲了不讓他分心,我隻能是咬着牙挺着。不過這會兒我有些忍不住了。那股疼勁兒一上來,我感覺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捂着肋骨處,一瘸一拐的跟着他們走。其實如果沒有我在這拖累大家,走得可要比現在快多了。我龇牙咧嘴的往上面掃了一眼,眼看着那些樹枝又要把我們給罩在裏面了。
我大喊了一聲,激勵一下自己,咬着牙加快了腳步。我就感覺到此時我已經是滿臉的大汗,隻是我現在已經騰不出手來去擦汗了。
緊趕慢趕,最終我們還是再一次被罩在了裏面。不過還好,我們五個人這一次沒有分開。我一看這陣勢,估計短時間内是跑不出去了,幹脆索性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等我坐下來以後,我就覺得特别的困,甚至都想直接躺在這裏睡上一覺了,可我知道無論如何,我也不能閉上眼睛。
“侯威,你還能堅持得住嗎?”老肥在一旁喊道。
我努力的微微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看他現在的樣子還活蹦亂跳的,我強忍着了笑着說道:“放心吧,我還撐得住。”話雖如此,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最主要的還是全身沒有力氣。
我回了老肥那一句話後,又低下了頭,眯起了眼睛。可我這眼睛剛閉上沒一會兒的功夫,突然聽到楠婆叫了一聲,我下意識的掙開眼睛擡頭看了一眼。
“别動。”說這話的是湘婆,隻見湘婆拉着楠婆的一隻胳膊,胳膊上面插着一片樹葉,原來楠婆和我一樣,也中招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四周的樹葉發出特别大的聲音,那聲音吵得我心神不甯的,緊接着就看到四周有好多樹葉朝着我們飛過來。我根本已經沒有力氣再躲了,随後就有一片樹葉插到了我的背上。
此時我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它了,由于這次有好多樹葉同時飛過來,我們這幾個人無一幸免,就連二叔和老肥也被樹葉擊中了。那些樹葉發出這一波攻擊後,馬上就停了下來。
可接下來地上的那些樹根又從四面八方爬了過來,盡管二叔和老肥兩人還努力的拿着五行锏砍着,但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都得被樹根纏上。
正當大夥有點驚慌失措的時候,突然刮起一陣大風,那風的力度特别大,吹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了。我心想,也不知道這樹妖到底要搞些什麽名堂。
正當我想着這些事兒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隻見把我們包圍的那些樹枝被吹的幾乎散了架子,而地上的那些樹根似乎也停止了爬行。我正納悶的時候,突然在遠處看到一個人影,我定睛一看,那不是那個白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