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冥術還有一個我們并不知道的用途。據湘婆說,大軍早在半月前帶人來此。當時他們大約有十多個人,來了就索要斬鬼胄甲。關于這斬鬼胄甲,湘婆當時也隻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根本不知道那東西在哪兒。
沒有東西,湘婆自然無法“歸還”,結果大軍他們竟然揚言若拿不出胄甲,就将這尚祖門府一把火燒掉。湘婆自然不允許他們在此放肆,便把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全部都給關了起來。
這些人被關起來以後,湘婆就分析,既然是來索要胄甲的,那這些人肯定和尚叔祖有關。所以湘婆就讓楠婆對大軍使用玲珑劍,但深度要插的略淺一些,給大軍保留一點自己的意識。
人在這種情況下,心裏的潛意識就是想回到自認爲比較安全的地方,而這個地方通常就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湘婆認爲,既然是尚叔祖派他們來的,那如果通過這種方法讓大軍回去,然後再跟在大軍的身後,不就可以找到尚叔祖的藏身之處了嗎?可萬萬沒想到,大軍的這股潛意識竟然把自己給帶回了農村老家。
當時楠婆跟着大軍來到他家的時候,在村子裏暗中調查了兩天,也不見尚叔祖的身影,于是又返回到了昌吉村。
聽到這裏,我才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我們和湘婆又簡單聊了幾句就休息了。
事已至此,不管怎樣,我們倆肯定沒辦法解決這裏的事情,所以第二天,我和湘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要回去找二叔去。不過希望她能讓我們把大軍也帶回去,湘婆欣然答應了。
我們來此不過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回去的路上,我和老肥開始對大軍是軟硬兼施,希望他能把尚叔祖的事情說出來,可最後我們也沒能從他口中得出更多的消息來,看樣子這家夥也許真的不知道什麽。
到了市裏,我第一時間和二叔取得了聯系。這一天一夜沒有我們的消息,給二叔也急的夠嗆,不過這些事在電話裏哪能說的清楚,我和老肥又回到了北裏鎮。
到了二叔家,我把這幾天的事情和二叔講了一遍,二叔也沒想到大軍背後的這件事這麽複雜。二叔見我身上有傷,便讓我在家休息了兩三天的時間,這兩三天當中,二叔也沒閑着,準備了一些東西,随後我們又去了昌吉村。
按照二叔的計劃,尚叔祖的事都可以暫時往後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那棵樹妖。因爲二叔聽說神龍出世這個說法的時候,他就斷定那尚叔祖所說的事情應該屬實。
當年的巨蟒和槐樹合爲一體,如今已經幾百年過去了,又吸食了那麽多屍體,恐怕體内應該聚集了很多陰氣。如此一來,那巨蟒怕是真的要從槐樹當中脫離出來。如果真的等到了那個時候,就更加難對付了。
話說我們三人來到昌吉村,見到湘婆後,湘婆很客氣的接待了我們。二叔這人辦事就不愛拖泥帶水,到了這以後,還沒待上多大會兒的功夫,就想要去神樹谷去看看那棵妖樹。
我們一行五人來到神樹谷後,二叔看着那棵樹妖眉頭緊鎖,随後歎了口氣說道:“當年那江湖先生自作聰明,想用死者的屍體感化巨蟒,這不是養虎爲患嗎?”
湘婆聽罷急忙問道:“不知侯爺有沒有什麽辦法?”
“實不相瞞,這種情況我也是頭一次遇到,所以…我也隻能是試試看吧。”二叔說罷,又四周看了看。
随後二叔走到老肥跟前,把老肥身上的大挎包拿了下來,從裏面掏出一堆東西放到了地上。我們幾個人都好奇的圍了上去。
隻見二叔從裏面拿出一個大碗,然後又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從裏面倒出一些深紅色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很粘稠的樣子。
“二叔,這是什麽東西啊?”看到這裏,我好奇的問道。因爲最近幾天在二叔家,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炕上躺着養傷,也不知道他和老肥兩個人都在忙乎些什麽,我隻知道他們是爲了去昌吉村而做一些準備工作。
“散陰血,實際上就是公雞的血。”二叔頭也不擡的說道,随後就看見他又拿起一些紅線,将這些紅線團成團,然後放入碗中用散陰血浸泡一下。
“哦?那這是幹什麽用的啊?”我接着問道。
“公雞代表着黎明的到來,換句話說就是黑夜的結束。這妖樹陰氣太重,所以得給它化化陰氣。”說罷,二叔把那紅線從碗裏拿了出來,控了控上面的雞血,然後走到樹妖跟前,将一根線頭遞給了我,緊接着二叔又對湘婆說道:“二位還是靠後一些,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大家都注意一點。”
雖說現在我們這人不少,而且二叔也在,不過聽了這話,我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拉住紅線。”二叔對我說完這句話後,就扯着那團線圍着樹幹轉了一圈,用那紅線将樹幹“綁”了起來。
不過讓我們奇怪的是,這紅線綁完以後,我們都已經退出去了一大段的距離,也不見那樹妖有什麽動靜。大夥誰也沒有說話,都在警惕的觀察着那棵樹妖。
過了一會兒,我見沒什麽反應就好奇的問二叔說道:“二叔,啥事兒也沒有,是不是您的散陰血沒什麽效果啊?”
二叔聽我這麽一問并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心想,是不是我這話問的不是時候,旁邊還站着湘婆和楠婆呢。我之前和湘婆提起二叔的時候,把二叔捧得老高,可這會兒,二叔剛用了第一招,就馬失前蹄了,這得多尴尬啊。
我見二叔沒有說話,對着老肥吐了下舌頭,老肥見狀也向我聳了一下肩膀。這時候,二叔一看那樹妖沒什麽反應,也是一臉的奇怪,便朝着那樹妖又走了過去,我們見狀也跟了過去。
等到了樹妖跟前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根紅線,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隻見那紅線勒着的地方,有一些紅色的液體滲了出來。
這時候,二叔突然說了一句:“快散開。”
此時大夥都不像剛才那麽淡定了,老肥一下子就把身後背着的兩把五行锏抽了出來,順手扔給了二叔一把,我們幾個人瞬間閃到了一邊。
我們此時距離樹妖大概得有十多米遠的地方在觀察着樹妖的情況,可又過了一會兒,那樹妖依舊沒有什麽反應,這可讓我有些搞不清楚了。
就在我剛想問二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突然我覺得腳下仿佛像是地震了一樣,整個腳下的這塊地方都在劇烈的震動。與此同時,眼前的那棵樹妖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就看那樹幹的地方咔咔作響,甚至都開始往外脹開,看那樣子似乎想把那根紅線給掙開一樣。此時大夥更加的緊張了,畢竟面對的是這麽一個龐然大物。
湘婆她們對付這棵妖樹的唯一辦法就是往裏面送屍體,而像今天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遇到,所以大家現在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二叔的身上。
“二叔,這到底是怎麽了?”我有些驚恐的問道。
還沒等二叔回答我,突然在我們的身後處發出一陣響聲,我們順勢看了過去。隻見在我們身後不遠的地面上,竟然隆起了一塊地方,看那樣子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地底下鑽出來。
看到這個情況,我先是一愣,随後我忽然想到,難道是……
還沒容我多想,隻見那塊隆起的地方突然像是爆炸了一樣,從裏面鑽出一根長條狀的東西。由于一開始的時候,伴随着一些塵土跟着一起出來,所以也隻能是看出一個大概的形狀。
再說那東西冒出來以後,竟然還在亂動,就像是一條蛇一樣。等那些塵土逐漸的散落下去後,我們才看清楚,原來那是一條樹根。接下來,四面八方開始出現這種情況,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這周圍就鑽出來好多樹根。
這東西我和老肥都見過,知道它的厲害,于是我急忙對二叔說道:“二叔小心,被這東西纏上就很難脫身了。”我剛說完這話,就有一條樹根奔着我“爬”了過來。那速度,可比在洞裏面的時候迅速多了。與其說它是爬過來,還不如說它是蹿過來。
此時,二叔就在我的旁邊,隻見二叔眼疾手快,揮起手中的五行锏對着那樹根就是一锏。要說還得是這五行锏,那一锏下去,就看那和小孩胳膊粗一樣的樹根“咔嚓”一聲就斷掉了,緊接着一股紅色的液體就噴了出來。
被砍斷的樹根掉在地上後,很快就枯萎了。正當我好奇的看着那條被砍斷的樹根時,就聽着頭上傳來“嘩嘩”的響聲,那聲音聽起來特别的大。我順勢擡頭看了過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吓我一跳,隻見樹上的那些樹枝竟然也朝着我們伸了過來,因爲上面綁着許多的白色布條,再加上那幾乎接近黑色的葉子,兩者搭在一起,看起來特别的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