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湘婆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爲什麽而導緻的結果,平時一向平易近人的尚叔祖怎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呢,竟然帶領着村民們把尚祖婆給燒死。更讓湘婆不能理解的是,尚叔祖明明是和尚祖一起去的神樹洞,可現在他自己卻好端端的沒事兒,那尚祖又去了哪裏呢?
湘婆因爲尚祖婆突然遭遇不測而感到萬分痛心,她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活下去,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可這個時候的湘婆,已然成了孤家寡人,暫時也隻能是躲藏在山裏。
聽湘婆說到這裏,我不禁的打了個寒顫。這時候我不由得想起了在神樹下,我和老肥遇到的那個鬼打牆,後來出現的那個白吊子。難不成那白吊子就是前尚祖婆的陰魂嗎?
現在想想,那個白吊子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倆進入那個神樹洞,假如這些成立的話,那我們在洞中遇到的那個奇怪的老頭,沒準兒就是當時的尚祖,可那時候并沒有看到那老頭身上穿着什麽所謂的胄甲啊,況且已經時隔一年多了,那老頭看着栩栩如生,一時之間我也屢不清楚這裏面的事情了。
再說湘婆在講這件事的過程當中,已經是滿臉的淚水,所以我就有些猶豫,到底還讓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了,可我又覺得這事情簡直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當時的湘婆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導緻思緒紊亂,不過我已經聽出個差不多了。這很顯然就是那尚叔祖的一個陰謀。當然了,那尚叔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我暫時還不确定。
正當我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老肥問湘婆說道:“那後來您又是怎麽回來的呢?”
其實老肥的這一問也是我要問的,因爲至少現在的結果是湘婆已經成了尚祖婆,并且也在村子中選出了她的繼承人,也就是楠婆。然而那尚叔祖是怎樣的結局,這些都還沒有搞清楚。所以我原本的猶豫也瞬間消失了,急忙豎起耳朵傾聽起來。
湘婆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講起了後來的事情……
在尚祖婆被害以後的那段日子裏,湘婆可不僅僅是在山中躲藏,她幾乎每天都在觀察村子裏的情況。漸漸的湘婆也開始懷疑起了尚叔祖,隻是她并不清楚尚叔祖爲什麽要麽做,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直到大概兩個多月以後,有一天湘婆在神樹谷發現尚叔祖帶着一個姑娘出現在神樹下,那姑娘就是本村的人。尚叔祖帶着那姑娘在神樹下說了些什麽,但距離較遠,湘婆也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他們一開始的舉動還沒有什麽不正常,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們似乎出現了什麽分歧,隻見那姑娘慢慢的向後躲閃,随後就看到尚叔祖上前一把抓住那姑娘的頭發,緊接着另一隻手就對着姑娘的後腦部按了一下,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姑娘就直勾勾的站在那裏不動了。
這一系列動作别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湘婆再熟悉不過了,這就是尚祖門裏人人都會的冥術。湘婆看到這裏,就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那姑娘一步一步朝着樹洞裏走了進去。
等那姑娘進了樹洞後大約十多分鍾的時間,尚叔祖四周看了看,才離開神樹谷。
之前尚叔祖一再主張除掉神樹,可現在他的做法和之前說的完全是兩樣,不僅沒有要除掉神樹的意思,反而拿活人來作爲祭品。湘婆一開始也想出手搭救那個姑娘,但她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尚叔祖的對手,而且自己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眼下不可輕舉妄動。
在那以後的一個月的時間裏,尚叔祖又先後将兩個姑娘都送進了神樹洞。湘婆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便打算趁夜間潛入到這些被尚叔祖強行送入神樹洞中的女孩家裏,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如果這些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等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可事情并沒有湘婆想的那麽簡單,等湘婆到了那其中一個女孩家裏的時候,還沒等湘婆說完,那女孩的家人就像見了仇人一樣,一邊追打湘婆一邊大聲呼叫外面的人。
這是湘婆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甚至她都不知道爲什麽村民對她有這麽大的反應。不過在她逃跑的過程中,從那些村民辱罵她的那些話裏,似乎聽出一些端倪。
那時候尚祖門中唯一的當家人就是尚叔祖,而且在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裏,尚叔祖并沒有在村子裏選出尚祖門的繼承人。
之前尚祖婆被燒死的時候,尚叔祖自然知道湘婆已經跑掉了,所以尚叔祖就一直對村子裏的人宣稱,尚祖婆和湘婆兩人合謀要鏟除世代護佑村民們的神樹,甚至連這幾次姑娘失蹤的事兒都嫁禍到了湘婆頭上。如此一來,村民們自然是對湘婆懷恨在心。
這件事對于湘婆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過這個時候,湘婆并沒有怪罪村民們的意思,反而覺得他們被蒙在鼓裏,也是受害者。
“這尚叔祖還真不是個東西,做事這麽絕。”老肥聽到這裏,非常氣憤的說道。
而這個時候的我,正聽得入神呢,被老肥突然給打斷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哎呀,能不能别打岔啊,正說到節骨眼上呢。”
我瞪了一眼老肥,老肥把臉扭到了一邊沒有理我。其實聽到這裏,我也特别反感那個尚叔祖,随後我急忙又問湘婆說道:“那照您這麽說,村子裏的人對您是恨之入骨,而尚叔祖又要趕盡殺絕,您到後來又是怎麽回到這個村子的呢?”
不想聽我這麽一問,湘婆的臉上似乎露出一絲微笑,但那微笑并不是很明顯,随後微微的回頭看了一眼楠婆接着說道:“說來也算是一場造化吧,我們倆也算是彼此都救了對方一命。”說到這裏,湘婆的笑容才真正的露了出來。
我聽罷一臉不解的問道:“哦?那您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原來湘婆被村民們趕出來以後,一開始的時候,湘婆也覺得自己恐怕很難替尚祖婆平反昭雪了。不過湘婆這個人的性格也非常的堅強,在那種環境下她依然沒有選擇放棄自己的目标。
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隻要自己還活着,就要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所以她繼續留在村子的周圍,密切觀察着村子裏的情況。
也許是上天對湘婆的眷顧,對尚祖門的憐憫,終于有一天碰到了一個機會。
那天湘婆無意間又看到尚叔祖帶着村子裏的一個姑娘來到神樹下,這已經是湘婆第四次碰到相同的事情了。以至于在一開始的時候,湘婆就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了。
不過這次與以往卻有些不同,這次帶來的姑娘是村子裏吳家的姑娘,這姑娘名叫吳小楠。要說這吳家在村子裏略有不同,她們家世代習武。然而到了吳小楠這輩兒,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所以吳家的功夫自然就傳到了她的身上。
湘婆一看是吳小楠來了,這心裏頓時就像是看到了太陽一樣,心裏就盤算着,如果她和這個吳小楠一起對付尚叔祖,勝算還是蠻大的。想到這裏,湘婆就慢慢的朝着他們靠近一些,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出去和吳小楠一起對付尚叔祖。
湘婆一邊靠近他們一邊觀察着他們兩個人的舉動。果不其然,兩人聊了沒一會兒,吳小楠突然換了一副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些恐懼。
此時湘婆已經距離他們比較近了,就聽到尚叔祖對吳小楠說道:“你不要以爲你會那三腳貓的功夫我就能讓你跑得了,這神樹用不了多久就會蛻化,到時候神龍出世,将造福我們整個村子,到了那個時候,村子裏的人祖祖輩輩都會供奉你們,你們也算是千古流芳了。”說罷,尚叔祖就一步一步的走向吳小楠。
尚叔祖的這番話,湘婆一開始聽得不是太明白。不過仔細回想一下這棵神樹來曆的時候,湘婆似乎又有些似懂非懂,因爲這棵所謂的神樹是其實就是一棵蛇槐,那尚叔祖所說的神龍指得會不會就是那條巨蟒呢?
但此時并不是考慮這件事兒的時候,隻見這時候尚叔祖已經和吳小楠有了肢體的接觸。換句話說,尚叔祖已經開始對吳小楠動手了。這練過功夫和沒練過的就是不一樣。
隻見尚叔祖奔着吳小楠的肩部就抓了過去,而吳小楠聳了一下肩膀,緊接着就擡起胳膊将尚叔祖的手給掙脫開,向後退了兩步。
“尚祖門世世代代供奉神樹,保護村子裏的人,從沒用過活人做祭品,沒想到你…你竟然……你不要忘了,你也是這個村子裏的人,你怎麽忍心……”
吳小楠越說情緒越激動,可還沒等吳小楠說完,尚叔祖就厲聲呵斥道:“住口,就憑你個黃毛丫頭還要教育我不成嗎?今天由我不由你。”說罷,尚叔祖再次奔着吳小楠就沖了過去。
而此時在一旁的湘婆一看時機成熟,便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住手!”說罷,便朝着他們沖了過去。